第5章 中藥鋪

「秦老啊，這就是我意外駕馭了詭仙，或者說被詭仙選擇的故事了。」

張幼紅手上，捧著一個只有巴掌大，像是縮小版的孩童。

他托著腮，好奇地聽著沈一講著故事。

「你瞧，給他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怪難聽的。」張幼紅已經被靈異侵蝕很深，但那陰冷蒼白的臉上也掩藏不住她的寵溺。

「沒辦法，原作也沒交待他叫什麼，只能這麼起了。沒事，成熟嘛！」沈一與說道。

這個名叫秦老，只有巴掌大的孩童就是沈一和七老的傑作，一個被靈異創建出來的生命。

「再後來，就是我從礦場出來后，結識中藥鋪老闆的事了。」

……

民國xx年大海市

金柏街道上，黃包車拉著一個個身著艷麗旗袍，畫著濃妝的舞女，最後把她們扔到了街上。

「師傅，到了。」沈一聲音沙啞，像是幾十年的煙民。

走在居民區的小巷中，喝得醉熏的舞女像是看到了死人一樣，害怕地避開了沈一。

外面傳言，金礦場無一生還，事實上，沈一活了下來。

一破舊的居民房內，沈一喝著從各個藥鋪抓來的葯，還有一些道士那裡求來的符水，他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沈一身上，肉體不斷腐爛，背後那紅色的身影一直抱著他。

靈異不斷席捲著他的心智，他感覺自己作為人的情感正在逐漸消失，失去了喜怒哀樂，也越來越虛了，就像是縱慾過度，印堂發黑。

靈異復甦的躁動折磨著他。

「怎麼辦，我就要死了嗎。」

這些藥物似乎沒法治療自己身上的腐爛，還有在那些神棍那弄來符紙、桃木劍、糯米之類的驅邪驅鬼的東西似乎夜對背上的東西不起作用。

金柏街道的居民區中，漸漸在口語相傳間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一個死人復活，遊盪在了一條條小巷中。

即使正值夏天，沈一都要穿上長衫，頭戴著寬大的灰禮帽，盡量把整個身體包在衣服中，這樣雖然在別人眼裡是個怪人，也好過像個死人。好在房東太太沒有把自己趕出去。

一條黑暗的街道中，沈一停了下來。

後面那女詭突然變得躁動。

一個店鋪出現在面前，上面的牌匾上寫著「醫詭仁仙」，裡面傳來了濃厚的中藥味，還有著和背後女詭同樣的氣息。

這個中藥鋪異常地陰冷，裡面昏暗沒有燈光。

如果若是常人，肯定遠遠地避開這裡。

沈一走了進去。

陰暗中，沈一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根古怪的蠟燭，像是一塊脂肪，在燭光下，流著屍油，但卻散發著一股混雜著中藥的香氣。

聞到了那個香味，沈一霎時感覺自己的情況好了不少，身上的躁動減了不少。

「兄弟，你這情況不太好啊，靈異就快復甦了。」

一個比沈一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坐在櫃檯里，眼神空洞，盯著沈一，笑道。

「不過你好像是第一次來吧，我記得以前沒見過你。」

他好像不懼怕沈一，非常淡然。

「你知道這是什麼回事？你有辦法醫治？」沈一亮起了一絲希望，追問道。

「也說不上是醫治，我的葯只能延遲厲詭的復甦。害你的是詭，可以救你的也只有詭。」

「厲詭？你也相信這世界上有詭？」

「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嗎?看來你是剛駕馭厲詭的新人。

不過，像你這種程度，剛駕馭就復甦我確實很少見。」

看來能在他身上找到答案，或許他真的能救自己。

「難道還有跟我一樣的人？」

「像你一樣的人多了去了。像駕馭了這股力量的人，我們稱之為馭詭者，用普通人的話來說，就是詭上身了。

還有一種人駕馭了一種更加神秘的力量，或許是厲詭的源頭，他們被稱之為詭仙。沒人知道這源頭來自哪裡，也切不斷這源頭。

駕馭這股力量的人，會給世界帶來厄運，他們周邊的東西不斷被同化成厲詭，一個人，一個動物，一個房屋，一個鏡子……最後直到整個世界都被同化，都變成了詭。「詭」在幾千年前的甲骨文上就已經有所記載，而這詭仙的入侵，可能早就開始了。」

沈一感到震驚，原來這個世界已經面臨著這樣的災難。

「而我認識的駕馭了詭仙的人便有一個，他叫張洞。」

張洞？

沈一把這個名子記在了心裡。

其實現在沈一管不了這麼多，他只想先活下來。

「你有辦法救我嗎。」沈一迫切道。

「能救你的只有詭，而我只能延緩厲詭的復甦。而我這裡的藥品需要你用詭來換。」

「放心，以你現在的狀態，還不至於死，你需要關押一隻詭給我，作為藥品的交換。」

沈一有點失落。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運用這詭的能力，更別說關押厲詭了。

中藥鋪老闆視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繼續說道：

「記住，

詭是殺不死的，

黃金可以關押詭，

在厲詭事件中，首先要找到詭殺人的規律才能存活下來，其次才是利用你所駕馭的詭關押詭。

現在的厲詭事件越來越多，你很容易找到的。

厲詭危險度劃為了甲、乙、丙、丁四個等級，越往後危險越低。

我建議你先找一個丁級的。」

黃金？

沈一原本便只是一個雜工，哪來的黃金。

不對，還真有！

北山黃金礦場。

現在那裡出現了殺人事件，項目被叫停了，說不定還能找到黃金。-

沈一想起了那口金棺，原來那口金棺便是關押厲詭的。

誰會有這種力量把這口金棺埋在了這麼深的地底下。

沈一離開了中藥鋪，他記住了這個中藥鋪的位置。

此時，就在沈一離開后，

中藥鋪內，一個小女孩從黑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師傅，他看上去好弱，真的有關押厲詭的能力嗎，萬一厲詭復甦了怎麼辦。」小女孩說道。

「茹煙，記住了，我們只救人，不干涉外面厲詭事件。就算厲詭復甦了，也有張洞那傢伙收拾爛攤子，哈哈哈哈。」他笑道。

「可是，厲詭的出現不也因我們而起嗎。」小女孩不解地說道。

……

從中藥鋪所在的望蘭4路到金柏街道，沈一繞開了多人的街道，回到了那個狹小的房屋。

沈一捋著剛剛得到的信息，把這些信息寫到了一張羊皮紙上。

他發現只不過是在中藥鋪呆了不久的時間，身上糟糕的情況便得到好轉。

應該是那隻奇怪的蠟燭。

好厲害的中藥鋪！

到哪才能關押一隻詭呢。

中藥鋪老闆說現在的厲鬼事件已經層出不窮。

但是平常自己卻沒有注意過。

報紙！報紙說不定會有，就像礦場事件就報道在了報紙中。

沈一找來了舊報紙，從《申報》到《新報》，一張張翻著。

終於，他看到了一個新聞。

綠松路，法租界

「王家鐘錶行」

一個讓死人復活的鐘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