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異死法

「這是怎麼了？」

鐵柱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忍不住看向大柱。

大柱的心中此時已經有了八九分猜測，如果真的是那件事的話，他們還要不要繼續在這裡採礦？

大柱帶著鐵柱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他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聲音聽起來如此凄慘？」

「不會是那件事情吧？」

「應該不會吧，我剛剛就是從那邊過來的啊，剛剛一切正常的！」

······

大柱隨著人群，走向了礦洞的深處。這邊不斷也有人從他身邊經過，也是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大柱他們的礦井繼續向裡面走，每經過一個礦井，裡面的溫度都是不同的，或冷或熱夏季和冬季隨時在替換著。

這裡接近第七礦區的末端了。

大柱遠遠就看見有不少人在一個礦井之前圍觀著，還有許多人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就像是細水匯入小溪。

大柱從圍觀的人中往前擠，穿過一個個圍觀的人，真相就在眼前了。

是的，這次又有人死了。這次輪到他們礦區了。

大柱看著眼前的屍體。

那個人全身都黑了，頭是朝向礦井外面的。明顯是朝外面跑，沒有逃掉，直接就撲到在礦井口不遠處。

距離礦井口，也就四步了，還是沒有逃出來。

是什麼在追他？

他在裡面遇到了什麼？

有大膽的人把他翻過來，這是老陳，他的臉部也全黑了。大柱仔細觀看，發現他的面上帶有驚恐。

那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是什麼讓他如此驚恐呢？

「讓一讓，讓一讓！「

礦區的守衛從圍觀群眾中穿透出來，一共從人群中過來四個人。兩個守衛把進去礦井的人驅逐出去，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站在屍體面前，還有一個守衛則是把老陳的身體翻著檢查。

「如何？」中年人等這個守衛檢查得差不多了，就開口詢問。

「一樣的癥狀......「這個檢查的守衛開始說的話語大柱還聽得清楚，只是那個守衛看著周圍人有點多就去附在中年人的耳邊說話了。

大柱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好像前幾個人的死亡方法和這個人是一樣的。

問題是這種死法有些詭異了。大柱仔細地看過了，老陳身上是沒有傷口的，只是血肉明顯有些皺紋。就像是什麼東西把他皮下的肉抽取了，還沒有任何的傷口。臉上也儘是驚恐的表情，看得出來死之前的恐懼，還有渾身的黑色，就像是霧氣一樣瀰漫在老陳的身上，風是吹不散的。

「你下去查看這個死者的家屬，他是為我們採礦不幸身亡的，給他的家裡放置五十兩的安撫費。然後把他的屍體給他運回去，我們出資，厚葬了！」中年人聽完那個守衛的話語只是點了點頭，就讓他下去了，他自己則是轉頭處理這件事。

聽到中年人的話，礦井外面一片嘩然。中年人伸手壓了一壓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接著說。

「你們不敢繼續在這個礦區採礦的，等一下可以跟隨我去等記，我幫你們轉移礦區。若是有留下來的，可以重新開礦洞，開礦洞期間只能每天支付你們一塊礦石的工錢。不過可以包你們的伙食！

如果還有要繼續留在這個礦洞採礦的，三天之內你們采出來的礦石歸你們的工錢，這三天你們的伙食我們礦山管理人員包了。現在你們要離開的和要重新開闢新礦洞的跟著我來。「

說完，中年人先走出了礦井。他的後面是兩個守衛架起了老陳的屍體，還剩下一個守衛不知道留在礦井中找著什麼。人群就跟在那兩個守衛的身後。

就是這一瞬間這裡的人就少了一半，陸陸續續地還在減少，還有一小部分人臉上流露出猶豫不定的表情。這一部分人多以中年快要走完，即將不如老年的人為主。

和大柱有矛盾的那五個人也沒有走，他們一直定著大柱他們兩個。

「大柱哥，我們要走嗎？」鐵柱看著逐漸減少的人群，抓了抓頭。

「鐵柱，我們不走，我們繼續挖礦去吧。」大柱看了看周圍的人，率先向著自己的礦區走去。

「大哥我們要不要走？「五個人聚在一起，有一個瘦精的人向他旁邊身材高大魁梧的人問道。

「小孟，你覺得我們要換去不？」魁梧男子並沒有回復，而是問他旁邊的那個滿臉有些陰險的男子。

「大哥，我們就跟著大柱他們。上次我們沒有準備被他們打了，難道能就這麼算了？你看老四頭上的傷，現在都還沒有好呢！」四人一聽這話，齊齊把目光看向那個頭上還裹著紗布的男子，把他看得滿臉通紅。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個時候老三發話了，臉上還流露出了一絲狠辣。

「你們看，他們是不是也要走？」這個時候頭上纏著紗布的老五突然說道。

眾人回頭，確實看到大柱他們跟著隊伍走了出去。

他們也默契地跟上。

大柱和鐵柱兩個人隨著隊伍走了一段路以後，就到了他們的礦井。他們走進礦井以後就把外面的事情暫時放在了一邊，專心挖礦。

「大柱，你說那個老陳是怎麼死的啊？」鐵柱一邊使鎚子一邊問大柱。

「我也不太清楚。」

「你說我們會不會也這樣莫名其妙地死掉？「話雖如此，鐵柱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

「那不是挺好的嗎？你沒聽到那筆撫恤金嗎？真的很多啊！「大柱這樣說著，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期待、又有少許的不甘。

鐵柱看著此時的大柱，他又何曾不是這樣想呢？

朝廷一層一層地剝削著他們，種地要收稅，不種地也要收稅。就在去年還徵收了住房稅和過路稅，收得他們家今年落地的種子都是和官府用房子抵押的。

今年又遇到這樣的天災，種子的錢還不上了他們才想著來著礦山挖礦。

礦山挖礦死人他們不知道嗎？他們知道。

他們村有個漢子說，他去挖礦的時候就在他的礦區也就在他的隔壁有一個人死了。他當時聽到那個叫聲，還有看見那個工友被分屍的血淋淋的場景。他有好幾晚都是從噩夢中醒來的，實在受不了了才回到家裡面繼續種地。

根據那個漢子的描述，大柱覺得他們今天看見的老陳的死狀還是可以接受的。

大柱開始想著要是今天死的是自己那該有多好啊，他家的種子錢就可以還上了，他的母親就可以過幾年好日子了。轉念一想，這也是不行的。要是他的撫恤金被村中的惡霸搶了，那該怎麼辦?

母親一個人怎麼能夠活下去？

想來想去，心中也越發地鬱悶和壓抑了。

就在大柱心中想事情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鐵柱那邊使鎚子的動作有些大。一錘打在礦石上，一塊石頭直接就飛到了大柱的額頭上。

這要是擱平時，大柱與鐵柱的完美配合，他會很順利地就躲開這塊石頭的襲擊的。可是大柱現在思想不集中，腦中思緒萬千，一下就挨實了這一下撞擊。

只聽大柱哎呀一聲，頭上就有了一個大洞。就這一下，血就順著大柱的額頭流下了面孔，石頭觸碰的邊緣一下子就青了。大柱伸手捂住額頭的傷口。

「你沒事吧？」鐵柱立馬扔掉手中的鐵鎚，過來扶著大柱。

「沒事，你快去倉庫找李老頭拿要過來。」大柱一隻手捂住被石頭撞到的地方，一隻手拉自己的衣服來捂在傷口上。

鐵柱知道這一次大柱的傷口嚴重了。

這種受傷的事情是是有發生的，大柱的胸口上就有一個傷疤。那是上次留下的，不過那一次大柱只是拿繃帶來纏住沒有去找葯。就是鐵柱的後腦勺也有一個疤痕，那也是受傷留下的，不過時被那五人打傷的，他也沒有去找葯。

那個葯雖然說是礦山的人提供的，有大部分分減免，不過也要兩塊礦石的價格。想一想要挖兩塊礦石啊，拿的多長時間，熬一下傷口就自然好了。

鐵柱看著大柱右手指縫中不斷流出的鮮血，還有不斷順著額頭留下的血痕。他立馬就向著倉庫的地方跑去，在礦井洞口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大哥，你看那個小子怎麼跑出去了？不是挖礦挖得好好的嗎？」

「你們注意看，那個小子的手上還有血！」大哥還沒有說話，小孟就搶這說了。

「那小子不會是把另外一個小子殺了吧？」老五說道。

「你小子想什麼呢，你敢在礦區殺人？我看啊，另外那小子不會想老陳一樣死了吧？」老三猜測到，還發出了一兩聲得意的笑聲。

「過去看看！「

老大扔下自己的採礦工具，就直接朝大柱他們的礦區走去。他後面四個兄弟緊隨其後。

「大哥，你看著小子在捂著頭。這是被兄弟襲擊了吧？」

「我還想著他們兩個是好兄弟呢，想不到打傷了人就像跑。」

······

老三和老五看到手捂著傷口坐在石頭上的大柱就直接開啟了語言攻擊。

這個時候小孟眼珠一轉，一個注意就上了心頭。他附到老大的耳邊。

「大哥，還不容易才抓到他們落單，還受傷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照顧照顧這位受傷的朋友呢？」開的時候還是小聲地說，到後面就不斷提高音量了。

「是啊，看到受傷的工友。我們確實應該去照顧照顧。」老大說著，還握了握手，骨節碰在一起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然後緩緩地向著大柱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