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場比試
昨日的暴雨來得是極其古怪,也是突然的。就像今日的晴朗天氣,也是很突然的。在昨日的暴雨洗盡鉛華以後,今日的艷陽格外地顯眼。
昨日的暴雨最終還是沒有讓呂劍秋有回客棧的機會,他只能找一處山崖洞穴處躲雨。他的運氣也是極好的,剛好山洞中具有乾柴、火石,最好的是還有一堆乾草。這想來是有人居住過的地方,不過人已經離開了。
呂劍秋昨夜是在雨水的『嘩嘩嘩』聲中入睡的,今早則是在鳥兒的鳴叫聲中清醒的。
昨日下雨是正午的事情了,等到他把劍門長老的屍體掩埋以後就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
呂劍秋考慮了很長時間,那位長老的屍體是絕對不能帶回宗門的,這件事情他還需要回去和師傅商量。這要是以前,他師傅在門中的地位,他是敢帶回去的。現在形勢比人強。
呂劍秋將宗門內的服飾從乾柴架上取下來,他準備回劍門了。
一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概念。在溫池的昏睡讓他迷失在了時間差裡面,不過也正是那場昏睡讓他有機會領悟了寒意之劍,也是那場昏睡讓他的內功變得雄厚了。
內功具體到哪個層次,他也感覺不出來。昨日的戰鬥,他的內功基本是沒什麼消耗的,這在他的感覺內。
這些都是昏睡帶來的好處,至於壞處,目前沒有。既然沒有就不要去多想,珍惜眼前的好處就可以了。
呂劍秋回到宗門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正午的太陽,正在肆意地揮灑他的光輝,讓在地面勞作的人揮灑汗水。
「喲,這不是呂劍秋嗎?回來了?怎麼不等練武資源發完再回來呢?「
呂劍秋才到春秋劍門山門就聽見了諷刺之聲。隨意轉頭一看,原來是守門弟子。不過這個守門弟子以前和自己爭奪過,那是那年爭奪小組組長。
呂劍秋沒有理會這人,這人開始是自己這一脈的。爭奪資源爭奪不過,夠來去投靠春意劍脈的人,可惜在哪裡也搶不過,只能來這裡守門了。
守門的弟子一般會有四個,為了制衡一般春意劍脈兩人、秋意劍脈兩人。呂劍秋問在左側的弟子。
「我下山到現在多久了?」
「還挺會裝,不敢參加比試自己跑出去不敢回來,回來還要想裝無辜嗎?」那位弟子很不識好歹地又在旁邊嘀咕。呂劍秋轉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他眼前的這位自己的同脈弟子。
「目前已經三天了。」
「比試過了?」
「選拔比試過了。你沒有去參加比試,他們把你的修武資源全部扣了,沒有任何修鍊的資源下來。」這位弟子以為呂劍秋是在關心修鍊資源的問題,就選重點去說。
「我知道了。」
呂劍秋聽了這些心中波瀾不驚,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若是在以前,這點修武資源的缺少又要讓他有一陣子的難受。
現在沒有這種感覺了,現在內功的增長,寒意之劍的領悟已經讓他對這些修武用的丹藥沒有任何的追求了。有沒有已經無所謂了。
呂劍秋告別了這位守門的弟子就直奔師傅的住所而去。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這一脈的派遣去皇都的長老死了,而且是死在歸途中。
這件事情很重要,必須要讓師傅知曉。
他往師傅那裡而去,他自己的想法別人可是不知道的,這就又讓那位守門的弟子有話說了。那位弟子又在呂劍秋的後面小聲地嘀咕著。他已經不敢像剛剛那樣大聲說話了,畢竟呂劍秋瞪一眼還是讓他有些害怕的。
「不敢比試,沒有資源,居然要去找師傅,真沒用!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選上候選持劍人的,估計是全靠師傅的庇護吧,畢竟他的師傅是持劍人。」
~~~~~~
「師叔閉關了。」
呂劍秋來到師傅的住處一問才知道,自己的師傅在一天前閉關了。
呂劍秋在這一刻有了很多無奈,同時也不知道那件事該和誰商量了。他們這一脈還有不少長老在宗門內掌握有實權的,不過在他再三考慮以後還是決定不能和他們說。
他這一脈的長老雖然都有實權,不過全部都被牽制的。而且這些長老也不能夠決定大方面上的事情,讓他們知道了可能另外一脈的人也知道了。
這一件事呂劍秋覺得不對勁,那位在皇都的執事長老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事情,才會匆忙趕回來的。他為什麼要自己親自回來,為什麼不傳信呢?顯然,弟子靠不住,那麼這件事情就肯定和宗門內的一些人有關。
目前還不知道和自己的這一脈的人有沒有關係,所以呂劍秋現在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不是呂劍秋,呂候選持劍人嗎?怎麼,發現自己的修武資源沒有了,來找師傅告狀沒有找到嗎?」
就在呂劍秋思緒萬千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三個人。他們都穿著春秋劍門的弟子服飾,只是中間一人的服飾上面多了一把劍的紋路,不過劍的紋路只是虛線,沒有紋實。
這是候選持劍人的標誌,等到這把劍的標誌紋實了,那麼也就證明可以成為持劍人了。只是持劍人又是另外一套服飾了。持劍人的身份僅次於宗主的身份,而且持劍人很多時候還會影響宗主做的決定。
這件服飾,呂劍秋也有。不過呂劍秋很少去穿,一般都是在宗門的正式場合才會去穿。
中間的這人叫做歐陽刑,是秋意劍的另外一個候選持劍人。他是空降來的,本來是宗主一脈的人,上層博弈的結果讓他來牽制秋意劍脈。同時宗主一脈也有另外一個人進入了春意劍脈。
雖然他進入了秋意劍的候選持劍人序列,不過秋意濃沒有去傳授他任何的秋意劍內容。只是把秋意劍一脈的典籍對他開放,至於他能夠學到多少,就是他的事兒了。
這就導致了歐陽刑到現在就只會宗主一脈的陰陽劍,這在秋意劍脈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這也不妨礙那些他的跟班去跟隨,巴結他。
這不,他旁邊的兩位弟子就是在秋意劍脈不得志的,歐陽刑的出現讓他們以為自己的生涯終於出現了轉機。出聲的就是歐陽刑左邊的一人。
一般來說那些欺壓人的人,欺壓最凶的往往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
呂劍秋沒有去看這個說話的人,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歐陽刑。
歐陽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和呂劍秋是同輩的,同時他的年齡也是和呂劍秋相同的。他是宗主一脈某個長老晚年收的關門弟子。他能夠被委以重任來到秋意劍脈,過來制衡,這說明他的才情也是不低的。
不過,這個和呂劍秋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只是呂劍秋的一個競爭對手!
秋意劍從創立,一直到現在,只需要一個候選的持劍人就夠了,就像持劍人一樣,也只是需要一個!
至於多餘的那個人,秋意濃說過,可以送他去見秋意劍的祖師。問祖師答不答應有兩個持劍人。所以,歐陽刑和呂劍秋即使沒有太大的糾葛,同樣也沒有任何仇恨,他們也只能有一個人留下來。
歐陽刑也看著呂劍秋,他感覺今天的呂劍秋給了他一種不同的感覺。
以前的呂劍秋雖然也是這樣的鋒芒畢露,而且還對旁人的指點,漠不關心。但是,今天的呂劍秋讓歐陽刑多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還有就是那種對自己也產生了漠視。
歐陽刑有一些憤怒,他有什麼資格對自己漠視。要知道,自己能夠被宗主一脈的太上長老收為關門弟子,不只是自己在陰陽劍上很有天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自己被一位江湖中的老前輩傳了六十年的功力。
他自己也才十五六歲。但是,在他們這一脈中誰敢說比拼內力能夠比得上他?誰又敢來挑戰他的威嚴?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對我的漠視,你是想挑戰我嗎?」
歐陽刑在和呂劍秋對視了盞茶時間以後,歐陽刑終於冷漠出聲。
「有何不可嗎?」呂劍秋也冷漠答道。
以前呂劍秋一直都是在迴避歐陽刑的,不是因為他的劍法有多好,而是因為歐陽刑白來的內功太高了。他對抗不過,只要歐陽刑一動用內力,那他任何的劍法都是沒用的。除非能夠動用劍意,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劍意還沒有完全領悟,只是一知半解。
現在,秋意劍的寒劍之意,他領會了。並且,內功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那麼自己還有什麼要懼怕的?
要知道,歐陽刑的到來,還有就是自己一直不敢挑戰歐陽刑的這些日子。讓秋意劍脈一脈都感覺到了莫大的恥辱,同時也讓自己這一脈的人受到了很多壓制。
雖然呂劍秋加入到秋意劍脈只有短短的四年,但是這四年卻讓他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安穩。
他在沒有來到春秋劍門,沒有被秋意濃收為徒弟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還會為了家人能夠生存下去,自己要求父親把他賣去大戶人家。來到這裡就不一樣了,不但沒有了吃不飽穿不暖的擔憂,而且還要向著吃最好的方面擔憂。
他又怎麼能夠一直坐視著師傅為首的秋意劍脈被一直欺壓呢?
「哈哈哈......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和我這樣說話?」歐陽刑一聽這一句話,直接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旋即就是冷酷出聲。
周圍的路過的弟子看著呂劍秋要和歐陽刑對上了,馬上就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計跑過來。
其中一個弟子來到呂劍秋的身邊,要把呂劍秋拉開,還有一個弟子則是擋在呂劍秋的身前。
又有一個弟子走到歐陽刑的身前,他先作了一個揖然後說道。
「歐陽師兄,你別和劍秋一般見識,他的修武資源沒有了。一時沒有控制住脾氣,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
說完又作了一個揖。
這個時候還不等歐陽刑說話,剛剛說話的那個歐陽刑的跟班就出來說話了。
「修武資源沒有了,那關誰的事兒,誰叫他膽小鬼不敢去比試的。」
「就是,你沒控制住脾氣就對著歐陽師兄發火,難道每一次都對著歐陽師兄發火。這是把歐陽師兄當成發泄的對象了啊!」這個時候歐陽刑的另外一個跟班也站了出來。
「難道歐陽師兄是你們的發泄對象,誰的心情不好都要來發泄一下?」
......
這兩個跟班一人一句,從東扯到西,從南扯到北,話語中就一個意思。那就是絕對不能就這麼饒了呂劍秋,要是就這麼繞了呂劍秋,那以後豈不是誰都敢對著歐陽刑發泄脾氣了?
這位出來勸和的弟子也沒有想到,歐陽刑都還沒有說話。居然是自己一脈的弟子出來逼迫自己,眼中有了一些怒火。不過在這個時候是不能發作的,必須要讓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他想了想,從自己的衣服袋裡拿出了自己的錢袋。然後雙手奉上,說道。
「歐陽師兄請原諒劍秋師弟吧,這是他的賠罪禮,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剛剛發言最凶的那人一把搶過這人手中的袋子,拿在手裡掀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周圍人的目光中都有了憤怒。
他們對於歐陽刑這個外來人雖然抵制,但是歐陽刑也沒有做什麼特別針對他們的事情。他的到來都是上層的決定,他們這些下層的弟子即使再不願意也只能聽從,默默執行。但是像那兩人那樣,給別人當狗,然後轉過來欺負自己人的人,只是絕對可恥的。
就在他要把這錢袋收入自己腰包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手痛了一下,然後錢袋就飛到了主人的手中。
他憤怒地抬起頭,正好看見呂劍秋收劍的動作。然後又看,自己的手已經被長劍劃了一道口子了,鮮血從傷口中涌了出來。
原來是呂劍秋走上前來挑飛了錢袋。
「你們這是想得罪歐陽師兄,想挑戰歐陽師兄嗎?」這人看見站出來的是呂劍秋,他不敢和呂劍秋作對,於是就把歐陽刑搬了出來。扯大旗作虎皮。
「正是,歐陽師兄,我還真的想領教一下你的劍術!」
呂劍秋慢慢把劍收入劍鞘中,看了一眼這人。然後轉頭看向歐陽刑。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呂劍秋你怎麼敢的,你就算比劍術是比歐陽刑強,但是比武可不只是比劍術啊。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內功有多強嗎?要不是他有那個狗屎運,有人把畢生的功力都傳傳給了他,不用你出手,我們就已經把他打滾蛋了。
這是擁護呂劍秋的人心中所想的。
這小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我們還就怕你不敢挑戰呢?你挑戰歐陽刑輸了,你的候選持劍人的身份就會剝奪,以後我們在秋意劍一脈就好混了。
這是歐陽刑的跟班想的,他們的臉上還露出了冷笑。就等著呂劍秋被歐陽刑擊敗了。
「好久沒人敢對我這樣說話了,我給你這個機會。」
歐陽刑從兩人中間走出來,把這兩人擠到一邊去。這兩個人是什麼心思,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不就是想靠著他能夠在秋意劍脈立足嗎?
他準備給他們這個機會,也準備給自己一個機會。
雖然呂劍秋一直在避讓著自己,也一直沒有和自己交手,他也知道呂劍秋不如他。但是,他同樣知道,呂劍秋是個什麼樣的人。呂劍秋可以說是秋意劍脈中年輕一輩的領頭人,他只是內力不如自己,劍術絕對在他之上。
要是給呂劍秋時間,那麼呂劍秋悟出秋意劍的劍意之時就是自己離開這一脈的時候了。秋意劍作為春秋劍脈的兩大立根之本之一,可以想象有多麼強的。雖然自己是宗主一脈,但是自己的這一脈也就是仗著人多,仗著可以批量地產生高手才能在春秋劍門成為宗主一脈。
若是單獨比頂尖高手,自己的這一脈根本就找不到幾個出來。而春、秋兩脈隨時都可能會跳出一些老古董出來。
今天也不知道呂劍秋怎麼想的,居然要出來挑戰戰他。這是他喜聞樂見的,也是自己和自己這一脈的人策劃了很久才有的機會。要知道,他歐陽刑又不是跟屁蟲,要不是想儘快找機會把呂劍秋擊敗,他也不會經常出現在呂劍秋出現的地方。
這次是一個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只要打敗了呂劍秋,自己就算在這裡站穩腳跟了,也就可以在這裡開始真正建立自己的勢力了。而不是跟著兩個這樣的廢物,整天只知道溜須拍馬,其他的什麼能力都沒有。
呂劍秋就沒有歐陽刑這麼多的想法,他只有是想儘快出劍、收劍然後把歐陽刑趕出自己這一脈。
這歐陽刑到了自己這一脈以後就像是一鍋素湯掉進了一塊肉,格外亮眼。
歐陽刑走到呂劍秋的對立面上,他們四目相向,這是他們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對視。同樣也是秋意劍脈和陰陽劍脈第一次真正走上檯面的對視。
這一刻,太陽的光輝更加燦爛了,空氣中的風彷彿也不再流動了。也是在這一刻,場上的人都感覺到了莫名的壓抑,有一些透不過氣來。
呂劍秋在這一刻感覺到了無數雙眼睛看向了這裡。他知道,這些隱居在幕後的老人也在注視著這裡,在無數個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
歐陽刑也感受到了這裡的變化,所以他不能失手,出手就絕對不能留情。
兩個人在場地中央就這樣注視著,他們都在養自己的勢。
出手就必定是雷霆一擊!
眾人的眼前突然一花,場中的兩道人影交錯連續交接了數下,只聽見。
「鐺」「鐺」「鐺」
場中的人已經短兵相接了數十下。
眾人眼花繚亂,只看到兩人不斷閃退或者迅猛進攻的身影。不過在黑暗中看著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眼中閃過了精芒。
這兩人還不了解彼此的劍招,還有戰術。所以他們目前的交手是以試探為主,雖在不斷交手,不過彼此都有一些保留。
歐陽刑越打越是心驚,他已經在不斷地把內力輸入長劍之中了,而且是不斷地加大內力的輸送,劍術也是越來越凌厲。不過他始終都看不到呂劍秋的深淺,他的攻擊越猛烈,呂劍秋的防守就越嚴密。
不是說呂劍秋的內力不行嗎?他們已經打了一盞茶的時間了,他的頭上汗水也在不斷地滑落。再看呂劍秋,一副輕鬆寫意的樣子。
歐陽刑感覺不能再拖了,必須速戰速決,他感受到呂劍秋好像有些不熟練的樣子。繼續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是扛不住的。
歐陽刑加大力氣把呂劍秋的劍彈了出去,給自己騰出空間,使了一招自己這一劍脈的獨門絕技:陰陽相衝,把呂劍秋的劍招壓了下去。
歐陽刑的兩個跟班也不會錯過時機,眼看歐陽刑佔取了優勢就紛紛為歐陽刑喝彩。就像是自己在場上一樣。
呂劍秋一脈從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緊張中帶有部分期待。可謂是經歷了一段豐富的感情風波。他們雖然不說話,也沒有喝彩,眼中的那份期許可以看出他們是多麼地希望呂劍秋能勝。
至於呂劍秋為什麼出去一趟回來以後就這麼強了,這不是他們多想的範疇。
歐陽刑的攻勢越來越凌厲了,處處都透露著殺機。他已經不把著當成一場比試了,他在比試中感受到了一絲無奈。這呂劍秋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粘著他,甩都甩不掉。
「我們玩夠了,該結束了!」
歐陽刑將呂劍秋又一次擊退,他又一次把握住了機會。這一次,他要顯出自己的優勢,不能再和呂劍秋比劍招了。必須要用內力去把他壓倒。
呂劍秋和歐陽刑比試給了他不一樣的感受,昨日的殺戮是很輕鬆的。他一個打八個,他無論是劍招、身法、內功都全部碾壓那八個人,很輕鬆就把他們殺了。
這個歐陽刑不一樣,劍術和自己差不多,身法也和自己一樣。他感覺內力自己的要強一點,就是自己對於內力的運用還不是很熟練。這就是自己始終都被歐陽刑壓制的原因。
隨著和歐陽刑的不斷交手,他對於自己的內力運用也是越來越熟練了。
歐陽刑用劍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呂劍秋以為他又要使出自己獨門的劍招秘訣,忙著提劍去擋。
這一下,就讓呂劍秋中計了。
空中的劍招是假,底下打向他的那一掌才是真的。這一掌匯聚了歐陽刑的全力一擊,把呂劍秋從場地中央打飛了出去。
呂劍秋感覺全身的內力被這一掌打得序亂了,還有一股異樣的內力衝進自己的體內,在身體中亂竄。
呂劍秋只感覺喉嚨一甜,張口就吐出了一口血。不過,呂劍秋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應。他丹田中的內力迅速流轉全身,不到一個呼吸體內異樣的內力就被清除了,絮亂的內力也在經脈中正常流轉了起來。
呂劍秋伸劍向後一彈又躍入了場地當中,當頭就是一劍斬下。這一劍雜亂無章,只是單純的為了讓歐陽刑失了方寸。
場中的人看到呂劍秋口吐鮮血,有些弟子驚呼出聲。也有部分弟子暗中握緊了拳頭,如果歐陽刑敢痛下殺手,他們不顧比試規則也會去保下呂劍秋。
驚呼聲還沒有停下,一陣吸氣聲又接連而至。被一掌打飛出去的呂劍秋居然在空中一個盤旋,又對歐陽刑發起了進攻。
歐陽刑的對內力的運用是呂劍秋不能比的,看著突然攻擊過來的呂劍秋。歐陽刑開始有些疲於應對,慢慢就從慌亂中脫離了出來,又要掌握主動了。
呂劍秋在和歐陽刑的交手中這一次注意到了歐陽刑左手的蓄力,他知道歐陽刑又要估計重施展了。
歐陽刑這一次取長劍的直刺,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呂劍秋則是表現得慌忙迎接這一劍,有一種疲於應對之感。
歐陽刑在長劍和呂劍秋的劍接觸的時候,一掌向著呂劍秋打過去,這一掌比方才的那一掌還要強橫。這是歐陽刑全身心打出的一掌。
就在歐陽刑以為自己又要成功的時候,他的手掌和呂劍秋的手掌撞到了一起。
「砰」!
場中一聲大響,兩人同時飛了出去。
呂劍秋杵著劍,艱難地站起來,還不忘記伸出顫抖的左手把嘴角的鮮血擦掉。
歐陽刑就比較狼狽了,他撞在了一棵樹上。樹的軀幹發出咔咔的聲音,眼看樹就要斷了。他掙扎了幾下還是沒有站起來,用劍刺入地板中才堪堪支撐起了他的身體。
「學得很快啊!」
歐陽刑站起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說道。就是嘴角不斷溢出的血,讓他的笑容有些猙獰。
「主要還是你的方法好學!」
呂劍秋嘴上如此說,人卻是一步一步向著歐陽刑靠近。
隨著呂劍秋的不斷靠近,歐陽刑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在空中瀰漫,同時也在自己的心底瀰漫開來。
這是秋意劍!
重點是現在的季節也是秋天,滿山的黃葉在正午的陽光下不斷飄落。
不知不覺場中的人都感覺到了一點蕭瑟之感,不少人還拉了拉衣服。他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不光是在肉體上,在心間也有涼意。
暗處的不少人終於不淡定了,他們的氣息在這一剎那出現了很強的波動,顯示著他們現在心緒很不寧靜。
就是呂劍秋表現出很強的內力,他們也是很淡然地面對。畢竟天下間的奇事是很多的,機遇也是特別多的。要增加內力,這些機遇可以,在宗門內部也有一些丹藥可以辦到。
但是,現在的這股氣息就不簡單了!
這是秋意劍!
這是真正的秋意劍,不是劍招,也不是劍術的名稱,這是秋意劍的劍意!
宗門內終於出現第二個領悟秋意劍的人了!
他們雖然是呂劍秋的長輩,雖然比呂劍秋早修行,但是劍意這種東西不是誰都可以去感受到,領悟到的。
如果劍意容易領悟,那麼宗門裡面就不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就只有秋意濃一個人會秋意劍了。
他們在以前秋意濃給呂劍秋取名,取為劍秋的時候是極力反對的。『劍』字在春秋劍門是不能亂用的,更何況還用了他們這一脈的『秋』字,他們在那個時候是極力反對這樣取名的。劍秋,劍秋,一個名字就把他們這一脈最重要的事物都歸納進去了,奈何他們說不過秋意濃,也打不過,也就有了呂劍秋。
在此時,他們感覺,這個名字取得真好啊!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在遠處的一處高台之上一個身穿白色綢緞的老年人在這個時候眉宇間就有了一些鬱氣。
同樣在場中的歐陽刑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個臉色也苦了下來。
場中的弟子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是知道的。他只差一步就領悟陰陽劍意了,他知道這是秋意。劍意的意!
不過他臉上的愁色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暢快。
這江湖中有幾個人可以和秋意劍對抗,他就可以;有誰能夠讓春秋劍門的人用秋意劍去對抗,他就可以!
就在這一瞬間,他心中充滿了豪氣,他很自豪!
他沒有退避呂劍秋的劍意,他準備迎難而上,他要以劍意對劍意。
他要用陰陽劍意去對抗秋之劍意!
兩股劍意一觸即發,混亂的氣息瞬間就在場中爆發。劍意在場中肆虐著,在空中飛舞著。地板被刮出了一道道痕迹,周圍的建築也在劍意的肆虐中千瘡百孔,四處的木屑在秋風下四處飛舞。
他們兩人的對決是暢快了,可是苦了在場中觀戰的人。這劍意一碰撞,他們就知道不妙了,紛紛四散而逃。
要不是有長老正好從暗中出來,他們中的不少人估計已經身首異處了。
等一切風波平靜以後,再看場中。
只有呂劍秋還在那裡站著,他的狀態很不好。
看向前方,歐陽刑躺在一個深坑當中不知死活,坑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結了一層霜。
歐陽刑的雙手和胸膛上也有一層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