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第59章 第59章

其實寺尾彌修也覺得這個稱呼很肉麻,但他更喜歡看太宰因為肉麻而大驚失色的表情。

於是他命令道:「再叫一聲,快點,就一聲。」

「死都不要,寺尾先生你不要強迫我做這種事,我會生氣的。」

太宰想要逃跑,但他將新買的圍巾套在太宰脖子上,將其拉近身邊:「太宰先生不是我的貓貓嗎,貓貓應該聽我的話啊。」

太宰拚命掙脫,試圖擺脫掉脖子上的圍巾:「都說了貓貓不需要牽引繩,不要拴著我。」

「但我的貓貓就是需要。」

他們兩個從客廳一直糾纏到陽台上,一直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太宰任憑他怎麼哄,就是誓死不從:「老婆這個稱呼好奇怪,不叫,絕對不叫。」

「有什麼奇怪的,很多人都是這麼叫的。」

「那你有本事也叫我老公啊!」

「yue,太肉麻了。」

「你都覺得肉麻憑什麼讓我叫?!」

他們打鬧了很久,直到他上班的時間要到了,才不得不停下來。

太宰逃過一劫,立即扔掉脖子上的圍巾,跑去廚房躲了起來,不敢再靠近他。

「咳,太宰先生?」

「你不要跟我說話。」太宰尚且處於驚恐之中,「寺尾先生好肉麻啊,我已經開始討厭你了。」

寺尾彌修笑個不停,將地上的圍巾撿起。

剛剛這條圍巾一直掛在太宰脖子上,被他當成繩子揪來揪去,已經徹底變形了。

變了形的圍巾沒法再戴出去,只能扔進垃圾箱。

他決定將圍巾扔掉,正要丟進垃圾桶里時,被太宰嚴厲的語氣制止住了:「這麼貴的圍巾,買回來幾個小時就扔掉?」

「但是它已經壞了,都變形了,沒法再戴出去了啊。」

對方不悅,「寺尾先生,你稍微學習一下勤儉節約精神好不好?你花錢不能總是這麼大手大腳的,這麼貴的東西也不能說扔就扔。」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習慣大手大腳的花錢。」

寺尾彌修的金錢觀很簡單:「有錢就花,沒錢就想辦法搞錢來花。」

他喜歡新東西,也喜歡買新東西的感覺,他的傢具和生活用品每隔半年就換一次,因為用久了就會沒有新鮮感。

這些習慣都是森先生教他的,森先生常年過著無度的生活,鋪張浪費毫無節制,他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沾上了這些惡習。

太宰嗤之以鼻,「呵,東西用久了就沒新鮮感了?那我這個男朋友用久了,你是不是也沒有新鮮感了,是不是也要換新的?」

寺尾彌修一時語塞,立即說道:「才不會。」

「嗯,那可不好說,寺尾先生是個喜新厭舊的人,沒準哪天就把我扔掉了呢。」

寺尾彌修知道他在陰陽怪氣,於是連忙將圍巾撿了回來,保證不再扔掉它。

「太宰先生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聽你的,我以後會節約的。」

「真的?」

「嗯,我會聽你的話。」

他嘴上答應著,但心裡不太服氣——這就是一條變了形的圍巾,除了扔掉還能幹什麼?

*

第二天一早,寺尾彌修起床,打算就昨天的事跟太宰道個歉,但樓上樓下找了一圈,沒找到太宰的身影。

他以為太宰是去工作了,就沒放在心上,但他在家裡從早晨等到中午,又等到夜裡,還是沒等到太宰回家。

他發了條消息過去:「你去哪裡了?」

太宰不知在做什麼,過了好久之後才回復:「我在工作,晚上應該來不及回家了,你自己做點吃的,不準餓肚子。」

搞什麼,好生硬的回復。

平時太宰給他發消息都會配合一堆表情符號,一堆「喵喵喵」的貓咪符號,還有一堆愛心。

但這次沒有貓叫,沒有愛心符號,只是冷冰冰的一段文字。

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他們昨天吵架,所以太宰生氣了?

不會吧,不會,太宰應該不會那麼小氣。

他沒放在心上,洗漱乾淨后就上床睡覺,一直睡到半夜,隱約聽見樓下開門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聞到熟悉的氣味,感覺到太宰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

他睜開眼,抓住那隻手貼在臉上,迷迷糊糊的問了句:「你去哪裡了?」

太宰沒回答,而是伸手抱住他,輕聲安撫道:「沒去哪兒,睡吧。」

好奇怪,太宰從不會無緣無故的夜不歸宿。

*

第二天上班時,寺尾彌修惦記著首領的傷勢,於是找了個借口來到辦公室。

在進門之前,在趴在門上聽了好久,確認裡面沒人在開會,才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

他可不想再出一次丑,上次因為首領當著眾人給他整理領帶,廣津先生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彌修,首領不是咱們能高攀得起的,你千萬不要打他的主意。」

他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表示:「我沒有。」

「沒有最好,別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要注意自己在外面的言行舉止。」

廣津畢竟是年紀大了,骨子裡帶著年長者的威嚴和道德感。

寺尾彌修想到這兒,將首領辦公室的門推開,卻迎面就聽見一句:「寺尾先生~今天過得好嗎~~」

「嗯?」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首領,用歡快的語氣向他打著招呼,讓他愣了。

「您說什麼?」

首領徑自低頭寫著文件,語氣依舊:「笨蛋,我在問你今天過得好不好啊,說嘛。」

「……」

「對了,寺尾先生如果覺得累,可以向我申請休假哦,這是我給你的權利。」

寺尾彌修聽著這些話,整個人傻掉。

等一下,這是,太宰的語氣,這種歡快熱情洋溢的語氣,除了太宰沒人做得出來。

他正處於震驚之中,但此時首領抬起頭,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高冷,語氣也突然恢復成了淡然:「為什麼站在那兒?進來啊。」

突然又變回來了?

他定了定神,說道:「首領,您剛剛不太對勁。」

「有嗎?」首領似乎沒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搖頭,「沒有,你產生幻覺了吧。」

「有的,您剛剛的語氣突然變得跟太宰先生一模一樣,是那種很溫柔的,像是撒嬌的語氣。」

首領皺了皺臉,好像是被噁心到了,「我才不會撒嬌,你果然是產生幻覺了吧,是不是工作太累腦子壞了?」

「沒有——」

「累了就告訴我啊,笨蛋,我又不會強迫你上班,我特意把你的晚班取消就是讓你別那麼累。」

又這麼兇巴巴的。

首領懶得聽他解釋,而是將小銀叫過來吩咐道:「寺尾先生因為勞累已經產生幻覺了,讓人事部的人給他放一天的假。」

怎麼回事?

太宰和首領兩個人的性格,是不是已經開始慢慢融合了?

*

下班之後,樋口約他去逛商場,在買零食的時候,他腦子裡還一直回想著這件事,回憶著首領剛剛朝他撒嬌的表情,對著他喊「寺尾先生~~」時的狀態。

就,有點詭異。

他一直覺得太宰的性格不適合做領導者,太宰如果去領導mafia,肯定會攪亂很多事務。

首領是高冷的,太宰是活潑型的,那這兩個人融合之後的太宰治,是高冷多一點,還是溫柔活潑多一點?

換句話說,哪一個人格會佔據主導地位?

他心不在焉的想著這些,一路上都在發獃,樋口叫了他好久才回過神來。

「前輩,你怎麼了,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嗎?」

倒是沒有吵架,但太宰這幾天總是神神秘秘的,每天早出晚歸,不知在幹什麼勾當。

從那天他們因為一條圍巾吵架之後,太宰就一直如此,每天天不亮就出門,一直到深夜才回家。

一連三天都是這樣,讓寺尾彌修起了疑心,他試圖向太宰詢問,但對方的回答模稜兩可:「寺尾先生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在忙工作而已。」

這話很難讓人信服。

他從貨架上拿起一包冷凍蟹肉,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問道:「樋口,如果你男朋友連續好幾個晚上都不回家,而且也不告訴你去了哪兒,這代表什麼?」

樋口恍然大悟,露出同情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真的跟男朋友吵架了啊。」

「沒有,但他最近對我很冷淡,我不太懂,是不是我哪兒惹他生氣了?」

樋口的戀愛經驗不多,但聽了寺尾彌修的描述后,言之鑿鑿的說道:「他應該不是生你的氣,他只是在疏遠你。」

這個回答像一盆冷水從他頭上澆下來:「疏遠我?」

「嗯,很有可能,因為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就是這樣的。原本我們很恩愛,但突然有一天他就不理我了,開始故意疏遠我,然後又過了幾個星期,他就跟我提了分手。」

「……」

「前輩,喂,前輩,你怎麼又開始發獃了?」

分手,不要。

以前太宰經常喊分手,但分手沒幾個小時后就會忘得一乾二淨,又會重新跑回來粘著他。

冬天還沒完全過去,就要分手嗎?

*

一旦你產生一個不好的念頭,這個念頭就會像脫韁一樣瘋狂滋長,從四面八方拚命擠壓著你的大腦。

所以這一整天他都在胡思亂想——太宰為什麼一直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有新歡了?是不是出軌了?

或者,是因為他強迫太宰做了很多不喜歡的事,所以太宰開始厭煩他,所以故意疏遠他?

或者,太宰嫌棄他花錢太多?

對,肯定是因為這個,太宰一直嫌棄他花錢大手大腳,前幾天因為那條圍巾的事,懟了他好幾句。

什麼啊,難道就因為他扔了一條圍巾,太宰就要扔了他嗎?

他在腦子裡逐條想著這些可能性,越想越慌,幾乎要斷定太宰就是要跟他分手了。

於是當天晚上,太宰下班回家,哼著歌在玄關換鞋子的時候,突然發現寺尾彌修正冷著臉坐在沙發上,帶著滿腹怨念看著他。

太宰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寺尾先生,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嗎?」

寺尾彌修冷著臉,「你啊。」

「我?」

太宰觀察了一下屋子,發現廚房還保持著他早晨離開時的模樣,碗盤也沒有動過,這代表寺尾彌修一整天都沒在家裡用餐。

餓了一整天的肚子嗎?

「太宰先生。」他換了條腿交疊著,「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太宰脫下外套,點頭:「有啊。」

果然。

「那,你老實交代,你是劈腿了還是有新歡了,你是想分手嗎?」

太宰茫然:「分手?」

寺尾彌修的大腦出奇的活躍,甚至有點陷入瘋狂,他覺得既然太宰沒否認分手,那肯定就是默認了。

他看著對方漫不經心換衣服的樣子,怨氣值爆表:「好,你想分手我沒意見,但就算分手,那也應該我先提出來。」

「欸,為什麼?」

「因為這段關係中我是主導者,所以要甩也是我甩你,不能反過來。」

太宰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但想了想之後,突然明白了什麼,於是將手裡的紙袋遞給他:「那好吧,不過寺尾先生,在分手之前,你最好先看看這個。」

他瞥了一眼紙袋,沒好氣的問道:「什麼東西,分手禮物?」

對方笑得溫柔,「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嘛。」

果然是早有預謀的,連分手禮物都準備好了。

他接過來,怒氣衝天的拆開紙袋,拆開被一層層精心包裹的盒子,最後從裡面拆出一隻玩偶兔子。

兔子?

「這?什麼玩意?」

「怎麼樣,很漂亮吧?」太宰興緻勃勃的戳著兔子的臉頰,「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哦。」

這兔子只有巴掌大,是被一針一線手工縫起來的,做工勉強還算精緻,外表被染成了粉紅色。

寺尾彌修摸了摸這隻兔子的布料,覺得手感很舒適,遂問:「是用什麼做的?」

「就是用你扔掉的那條圍巾做的哦,那條圍巾那麼貴,扔掉太可惜了,所以我就用它做了這隻兔子送給你。」

「……所以,你這三天早出晚歸的,就是為了做這個?」

「對啊,我跑了橫濱好多家店鋪,找了很多玩偶製作師學習,每天起早貪黑的向他們拜師學藝,好不容易才做出這一個——我這麼辛苦,你居然還懷疑我是出軌劈腿了?」

太宰原本是想情人節再拿出來送給他的,想給他個驚喜,結果現在被無緣無故扣上「想分手」的帽子,於是不得不提前拿出來。

「你是用那條壞掉的圍巾做的?」

「嗯,我把圍巾做成玩偶送給你,既不浪費,還能表達我喜歡你的心意,是不是很棒?」

「……」

「寺尾先生,你為什麼不說話,誇獎我一下嘛~我做這個很累的哦。」

寺尾彌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撲過去猛抱住太宰的脖子,胳膊上的力道沒控制住,差點掐死對方。

「白痴,偷偷摸摸做什麼禮物!害我提心弔膽了整整三天!你個混蛋我以為你要跟我分手了我還想著怎麼打爆你的頭——」

太宰很少見他發瘋的樣子,忍不住笑個不停,「喂,我如果跟你分手,首領就會先打爆我的頭好嗎?」

他一口咬在太宰肩膀上,「不準狡辯,反正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寺尾先生怎麼會有錯呢,雖然寺尾先生喜歡家暴,還喜歡大手大腳的花錢,但寺尾先生一點錯都沒有——」

太宰是真的很討厭他浪費錢,討厭他浪費食物,討厭他揮霍無度。

「寺尾先生,我確實很不喜歡你浪費,但沒關係啊,我會把你浪費的東西都做成像這樣的小玩具,然後送給你,就像這隻兔子。」

「……」

「總之呢,你浪費的部分,我都會想辦法彌補回來的。」

為什麼一定要做兔子?

寺尾彌修以前很討厭兔子,但莫名覺得這個小玩意挺可愛。

太宰親手做的禮物,雖然還是有點粗糙,但光是看一眼他就喜歡死了。

他喜歡這隻死兔子,想把這隻死兔子一直帶進棺材里……等等,大可不必。

太宰見他喜歡這個禮物,鬆了口氣,伸手抱住他。

他可不敢惹寺尾彌修生氣,更沒膽子出軌,寺尾彌修生起氣來會拿槍打人的。

「分手?別搞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老婆,我才不會分手,我如果不跟你在一起,你肯定就會跑去找首領,我才不會便宜首領呢。」

寺尾彌修從他懷裡抬起頭:「你又叫老婆了。」

太宰沒有像之前那麼抗拒這個稱呼,反而吻了他的額頭,「嗯,我叫了,就叫這一次。」

「不行,再叫一次,我沒聽清楚。」

「不行,就叫這一次,過時不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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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切片噠宰戀愛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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