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秦廣王
別說,我這一跪,那個女鬼倒是挺受用地露出一抹邪笑,隨後飄然離去,只留下哥們兒我在風中凌亂。
卧槽!好羞恥!
一股強烈的羞恥感當即湧上心頭,我有些痛恨剛才為什麼那麼沒有骨氣了。想我方萬瑾生前本就悲慘,死後還他媽的這麼窩囊,可悲,真是可悲!
不過再想起那個女鬼的模樣,我又是一陣子不寒而慄。他大爺的!我呼出一口濁氣,眉宇之間流露的只有羞恥。媽蛋,下次要是我再遇到那個女鬼,小爺我見一次打一次!
呃……現在再去想那個女鬼的身份,說實話那時候跪下還是很理智的,畢竟還是小命要緊,這輩子廢了,下輩子還沒開始,怎麼能說廢就廢呢?還是應當全力嚮往美好的未來!
那時的我並沒有在意女鬼與我背道而馳的去向和意圖,而後來,我會再一次遇到她。自然,這是后話。
「呸!」一口濃痰吐在了那個女鬼去的方向,隨後我猛地甩了甩腦袋,再次加快了向前的腳步,然而我的心卻很亂。
相傳黃泉路有十五丈也就是五十米左右,連接著鬼門關和酆都城。可是我他媽都走多遠了?雖說彼岸花的花香容易使人沉淪,但是也不至於五十米走出兩千米的感覺吧?現在還沒走到,總感覺心慌,雞皮疙瘩幾乎要掉一地。
就在我要絕望之際,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城門,城門之上鑲嵌著一塊黑色的匾額,匾額上刻著兩個不知是什麼書體的白色字跡,上書:「酆都」。這兩字書寫得龍飛鳳舞,氣勢雄渾,雖說這字跡巍然不動卻帶給了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動態美感。
城門的屋頂很好辨認,乃是象徵著身份與地位的單檐廡殿式屋頂。廡殿頂最為突出的特點在於「四齣水」的五脊四坡式,是由一條正脊和四條戧脊組成,因此在明清時期又稱只為五脊殿。由於屋頂有四面斜坡,所以宋朝時期廡殿頂又稱四阿頂。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種屋頂在中國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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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何一個時期都象徵著地位的高貴,在所有屋頂中這個廡殿頂更是等級最高的。據我所知,明清時期用廡殿頂更為嚴格,只有皇家建築和孔子殿堂才可以使用這種屋頂,可見廡殿頂的不同之處。
我再次再次打量起我身處的環境。彼岸花在城門前生長得極為稀鬆,沒有黃泉路上那般茂密。城門前有六位鬼差職守,他們目光很嚴肅,腰站得筆直,腰間同樣挎著一柄黑色的長棍。
棍子平平無奇,只是頂端有些扁平。
我沒再多想,在六位鬼差陰冷的注視下,我隨即邁步走進了酆都城。
酆都城有些像是故宮,而城門就相當於午門。走進酆都城的城門,一進去就是一個大廣場,廣場的地板是一塊塊嚴絲合縫的白色石磚鋪成的。廣場很大,據我目測可能有幾千平方米。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廣場上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不禁感到緊張和后怕,再一次蹙起了眉毛,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硬著頭皮往正前方的一座宮殿一樣的建築走去。走得近了才看清楚,這座建築巍峨宏大,不過令我震驚的,這座建築竟然是重檐廡殿頂!要知道單檐廡殿頂已經算得上是地位至高了,而這重檐廡殿頂在古代只有皇宮正殿才可以使用啊!但是眼前這座建築竟是重檐廡殿頂,莫不然這建築……
我心裡震驚之餘,不忘眯起眼睛打量起這座建築的門匾。門匾依舊是黑色的,上書著一行莊重沉穩的白色大字:「東方天尊化冥府一殿」。
這是……秦廣王的宮殿?這個念頭在我的腦中冒出便一發不可收拾。通過我曾經看過的眾多靈異小說中不難得出結果。相傳,地府有十殿閻王,分別是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閻羅天子、六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轉輪王。這十位閻王各司其職,分工明確,其中有的閻王掌管地獄負責懲治罪人,有的閻王負責遊魂的轉世重生,還有一位最為關鍵和重要的閻王負責審判,而這負責審判的閻王正是第一殿的秦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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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門大開,從殿內隱約看到些許光亮。我試探著走進殿門,兩旁各矗立著一面銅鏡。而我的眼前,赫然出現了一位身材魁梧,五官硬朗的閻王。這位應該就是秦廣王了,只見他身穿一襲暗黑色蟒袍,頭戴冠旒,此時正襟危坐在高座之上,雙眼微眯,進我進來正細細審視著我。我心裡想著對策,不料秦廣王先發話了:
「來者何人?所犯何事?可有路引?」
秦廣王說出的話字正腔圓,聲音之中正氣十足。
我趕忙學著電視劇的樣子作揖行禮,捏著嗓子照貓畫虎,照葫蘆畫瓢地說道:
「草民方萬瑾,路引在此。呃……草民一生安分守己,沒犯過法。」
說罷,我在口袋裡摸出了已經褶皺得像是衛生紙一樣的路引,躡手躡腳地遞上前。
「等等!」等我說完,秦廣王趕忙說道,把我嚇得一跳,身形微微搖晃了幾下,生怕是剛才說錯了什麼話。我死死咬著牙,微微抬頭,看到了微微皺眉的秦廣王。
「你說,你叫什麼?」秦廣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像是沒聽清一樣。
「草民方萬瑾,路引在……」沒等我說完,秦廣王「騰」的一下趕忙站了起來,把我遞上去的路引看了又看,最後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竟是哈哈大笑起來:「你就是方萬瑾?可算等到你了!來,路引交給我,你先去第五殿,閻羅天子要見你!」
我他媽是一陣蹙額,對於剛才發生的轉變依舊處於懵逼的狀態下,愣愣得竟是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這是咋回事?怎麼語調一下就變了?他是在等我?不對啊,閻羅天子要見我?為毛線啊?我確實是個好人啊!剛才的話句句屬實啊!雖說哥們小時候干過幾件壞事兒,可真的沒觸犯過法律啊!
關鍵是,我他媽也沒抱誰家孩子跳井,也沒踹過寡婦門啊!那這咋回事呢?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依舊懵逼地走出了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