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和秦情不熟
「孟歸見過秦伯。」徐辭書對秦員外拱手行禮。
「好,好!」秦員外看著一干人等熱情的招呼所有人進門。
秦府大堂內,秦員外聽徐辭書的話,並沒有驚動其他人,只有零星幾個貼身僕役知道今晚府內多了六人。
「徐市齊那老傢伙最近怎麼樣?」秦員外坐在首座一派和藹,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忍俊不禁。
「家父身體還好,就是整日忙於生意。」徐辭書沒有露出異色,平靜的彷彿早就習以為常。
「秦伯,我們路上聽說府上出了點事。正好來了定南城,我們便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
秦員外看看旁邊的大姑娘小夥子,徐辭書道:「秦伯,沒事,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弟和朋友。」
他臉上的和藹漸漸被無奈取代,眼裡含著愁緒,嘆了口氣,將最近的煩心事吐露出來。
「小女秦情平日雖然活潑了點,但也萬萬不可能做出傷害祖母的事,更何況她們祖孫倆感情一直很好。
情兒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大夫都看過了,都說沒有問題,開點安神的方子多休息就好,可是過去好幾天,一直沒有改善。
我只能貼告示廣招能人異士。只要有人能讓情兒好轉,老夫一定重金酬謝!」
秦員外心急如焚,說話都在顫抖。
謝妘看著秦員外忍不住安慰:「秦員外,您別太難過,我們既然來了,也會儘力幫忙的!」
徐辭書點頭:「秦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這偌大的秦府還靠你撐著。」
「好,老夫代全家先行謝過各位小友。」秦員外起身要作揖,徐辭書用手扶著阻攔他。
*
翌日。
秦柳氏看著被原樣端出來的飯食,愁容滿面。
「夫人,小姐她...」小丫鬟手裡端著精緻華美的梨木食盒,對秦柳氏輕聲道。
秦柳氏以帕遮面,抬手揮退了那個丫鬟,丫鬟欠身悄然離去。
「情兒?你能聽見娘親說話嗎?」秦柳氏走到門前略顯更咽道。
一派寂寂。
「情兒,爹和娘親都很擔心你,你可要好好的,好嗎?」
秦情髮髻散亂抱坐在門后,秦柳氏的聲音她聽得很清楚,可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窗戶的剪影將頭靠在門外秦夫人的位置。
秦夫人遲遲聽不見回應,只好一步三回頭落寞的走開,貼身丫鬟低著頭邁步上前攙扶。
秦情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透過門縫看向外面的婦人,她隱隱聽得見娘親無奈的嘆息。
娘......
秦情還沒感傷一會兒,又有紛雜的腳步聲靠近,她收回目光,重新靠在門后。
「這裡就是小女的閨房,孟歸、諸位小友請稍等。」
「情兒?你徐哥哥來看你了。」秦員外也輕聲細語的,絲毫不敢懈怠,生怕寶貝女兒有什麼異樣。
徐辭書也盯著門口,屋內的人依舊沒有反應。他們面面相覷,白芫芫卻好像看見門縫有一絲亮光,意識到那是什麼,她不禁彎了彎眼睛。
秦情正偷看,猝不及防對上一雙含笑的眼,對方肯定知道她在偷窺了!
她有些羞惱,趕忙縮回身體,繼續一言不發。
何泗也察覺到白芫芫看的方向,透過門縫看見了一道細微的殘影。
白芫芫:「秦情姑娘也許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徐辭書看過來,白芫芫悄悄對他眨了下眼,他意會,對沉浸在悲傷中的秦員外道:「秦伯,那我們明天再來看情兒妹妹。」
「欸,好。」
客人偏房內,白芫芫率先開口:「方才我在門縫看見秦姑娘了,她躲著偷看呢,發現我看到她,就跑了。」
謝妘:「哈哈,和我們躲貓貓?」
許殷失笑,周自橫挑眉,徐辭書道:「那白芫姑娘你有什麼感覺?」
「唔,我看她眼神清明,沒什麼異常,」白芫芫指尖輕點臉頰,緩緩道:「對了,你和秦員外一家是舊相識?」
「嗯。」
周自橫憋不住也道:「嗐,我也想問,大師兄你怎麼都沒和我們說過?」
謝妘:「就是就是!」
「家父和秦伯曾經是同窗好友,後來我父親不願做官,一心只想從商,秦伯聽從家裡安排走仕途之路,兩人分別多年,我那時也只見過秦情妹妹兩三面。」
「那秦姑娘對你也不親?」白芫芫問。
徐辭書想到小時候秦情拽著他的頭髮把他拽哭,他親爹卻在一旁大笑的場景,他和秦情應該不熟。
「不親。」
「那感情牌沒用了,」白芫芫攤手。
周自橫大笑:「白姑娘想讓大師兄打感情牌?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師兄這冰塊臉萬年不......」
徐辭書劍鞘發出聲響,周自橫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瞬間屁都不敢放一個。
謝妘和許殷在心裡默默為他點蠟祈禱,希望以後大師兄下手輕點,阿彌陀佛。
連近來極少言語,同樣面無表情的何泗都扯了扯嘴角。
「好了好了,我們還有一個突破口。秦情姑娘接觸不了,秦老夫人應該可以吧?」
「對!」謝妘,周自橫宛如兩個活寶齊齊點頭。
*
「老夫人,有人求見。」大丫鬟穿過珠簾走進內室。
神龕煙絲裊裊,秦老夫人端坐在蒲團上,雙手交叉掩於袖中。
秦老夫人四五旬的模樣,生的並不顯老,她沒有睜開眼,只是語氣淡淡:「誰啊?若是烏七八糟的人,沒事不見。」
丫鬟聽出老夫人話里的不耐煩,誠惶誠恐道:「聽說是老爺好友的孩子。」
老夫人這才睜開眼,斜睨著丫鬟,半響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回應:「嗯。」
幾個小丫鬟見老夫人抬起手,排著列走到兩側服侍起身。
「老夫人到!」
門外迴廊出現一排身影,徐辭書帶著他們見過秦老夫人,老夫人含笑點頭:「好孩子,個個都生的好模樣啊,我老婆子一個,比不上咯。別站著了,坐吧!」
「是,謝老夫人。」
白芫芫、何泗坐的最遠,從老夫人一進門就開始觀察。
「老夫人,您瞧著這麼年輕,體態姿容不輸我們呢!」謝妘一見到老夫人就顛覆了她想象中的老夫人形象。
「哈哈哈,小女娃嘴巴抹了蜜不成?」秦老夫人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