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抓小偷
「咳咳,那個,周自橫那個大嘴巴和他們說了,為了圓謊嘛,我就解釋解釋。」
「哦?那姐姐挺能解釋的。」何泗眯了眯眼。
「哈,是吧?」白芫芫岔過話題小心翼翼問他:「對了,你早上,生氣了?」
何泗見她一臉心虛,只拿眼看他的樣子,又生不起氣了:「沒生氣,只是心口有點不舒服。」
「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白芫芫愧疚,「但是師父給你找了個師弟,他也會保護你!」
「...嗯。」何泗想起剛剛小不點的大言不慚,面無表情。
雖然楚霸天看上去著實沒有什麼威懾力,但他的一番話卻悄無聲息地鑽入某人的心。
周自橫的房門打開,外邊一個人影都沒有,謝妘撓了撓頭。
人呢?怎麼全都散了?
一眨眼,秦情的生辰宴近在眼前。
府上張燈結綵,做出一派喜氣洋洋,秦府送了請帖,他們聽聞各種關於秦情的謠言,沒人敢來。
秦夫人雖有愁緒,但也無法,總不能逼他們來,罷了罷了,乾脆自家幾人好好辦一場便是。
白芫芫幾人聽聞宴會改動,心下稍安,人不多威脅範圍小,這對於他們來說,當然更好。
最近天氣不錯,晚夜微風徐徐送拂花香,秦夫人安排秦府家眷在花園清風亭內擺桌。
清風亭臨湖,旁有巧奪天工的假山,小徑迂迴輾轉沒入假山之後。
侍從來來回回穿梭其間,卻不見混亂,生辰宴還未開始,白芫芫趁著人多眼雜找了套丫鬟服飾換上,跟在隊伍身後前往秦老夫人院中。
白芫芫不常出現在下人眼前,離老夫人院子不算近,這裡的下人甚少認得出她。
只有之前遇見的三個丫鬟和被派來盯著他們幾人的婆子興許能發現,夜裡視線不好,忙活事又多,白芫芫只要低頭避著點,就不會出什麼意外。
如她所料,白芫芫跟著隊伍穿行在迴廊里,成功混進了老夫人的院子。
白芫芫脫離隊伍,才在窗底下尋了個好位置蹲下,就聽屋內傳來磁碟碎裂聲。
「老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老夫人...」丫鬟帶著顫抖的聲音求饒。
秦老夫人:「蓮兒,秦府不養閑人。」
「老夫人,奴婢知錯!奴婢能做很多事,老夫人!」
屋內靜了一會兒,一群奴僕魚貫而出,甚至退出了房門,只呆在院門外。
白芫芫更加小心的貼在牆角陰影之中。
屋裡有了動靜。
「蓮兒,你跟我這麼久,我也捨不得發落了你。那你就再幫我做件事吧?」
「奴婢萬死不辭!」
腳步聲走動,不一會兒,老夫人說自言自語般說著話,卻無人回應。
須臾,丫鬟發出驚恐的喊叫,可惜這叫聲沒來得及傳出院子就戛然而止。
窗上映出幾條觸目驚心的肢節,白芫芫在這一瞬感受到一股濃郁的妖氣。
她現在救不了旁人,查探后正準備撤退。窗外陰影處越過花圃就是牆面,白芫芫翻過牆就能安全到院子外頭。
就在她躡手躡腳即將安全落地時,牆外有人見牆頭立著一個黑影,大叫:「上面什麼人?!」
白芫芫坐在牆頭見窗內人身影有所察覺,匆匆跳牆溜走,順便一手刀將下人打暈,把他的錢包拿走。
真是運氣不佳。
附近有兩三個人被聲音吸引,其中一個看清暈倒在地的人後,拍臉喚他的名字,
見他衣領有翻亂的痕迹,為他查看腰間錢袋,心想這摳門鬼錢袋被偷了可還得了。
一看,果然不見了,又是一聲大喊:「有賊,抓小偷!」
白芫芫這會兒跑的飛快,將錢袋丟在路邊,跑著跑著差點忘了回去的路,繞了一大圈才回到院里。
小小騷動沒有引起太多關注,她迅速換下衣服,拿了個炭盆將它點燃。
扣門聲忽然響起,門外人朗聲道:「是我。」
白芫芫放下撩火的銅桿,上前開門。
「你怎麼來了?不再休息一會兒?」
「快開宴了,我方才聽見你房裡有動靜,過來看看。」
「師父,你在燒什麼?」何泗疑惑。
白芫芫撥動碎料,盆中燃燒殆盡后,她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既然要開宴了,我們找徐兄弟他們一同去清風亭吧。」
秦府畢竟是富貴人家,香木桌自亭內擺成長龍而出。
秦老爺抽空回府,最上首的位置便是他的,兩側分別是秦老夫人與秦夫人,白芫芫幾人受邀坐在亭外下首。
眾人落座,只剩秦老夫人還未到場,秦老爺叫來管家,管家派人詢問,下人還未走出視線,假山處,珠翠滿頭的秦老夫人被攙扶著緩步走來。
「各位都到了,大家一一落座開宴吧!」秦老爺接過老夫人的手,扶她坐下。
秦情垂頭坐在秦老夫人身側,眼底老夫人的裙裾飄過。
老夫人開口道:「情兒,你可好些了?今日你生辰,別讓你爹娘擔心。」
她這是在拿爹娘威脅我!秦情手指在袖子攥緊,忽而又鬆開。
「祖母,情兒明白。」
秦老爺打岔:「好了,好了,大家都開心吃宴吧!」
絲竹管弦,觥籌交錯,徐辭書與白芫芫暗中交換眼神,徐辭書不勝酒力,與秦老爺道歉失陪,出去透口氣。
秦老爺沒有多想,並囑咐走路小心,秦老夫人心中不屑,面上卻帶著溫和笑意。
小插曲過後,秦老夫人忽然發問:「升兒,我這有幾個溫柔小意,嬌柔美艷的姑娘,後日你去過過眼。」
秦老爺正和秦夫人聊著天,聽了這話,無奈道:「娘,我只要麗兒便可。若要子嗣,我們還年輕,再說,情兒也很孝順啊。」
「娘這不是為秦府的未來打算嗎?」
秦老爺還想再回,秦夫人拉拉他的手,秦老爺見妻子面色便知她心裡不痛快,又不想看他們母子爭執,也心疼的回握。
秦老夫人餘光見他們夫妻柔情蜜意,輕聲冷哼。
白芫芫喝著果酒,眼角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何泗見她還在喝酒,待她放下,將酒杯移開,換上茶水。
白芫芫看著眼前澄清的茶水,咂咂嘴回味,果酒味道不錯,只是徒弟不讓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