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使命

咸陽以東城六十里的地方有個小山村，我就出生這裡，因為家鄰渭河命格五行為金，所以父親為我起名：蒙渭鋮。

「上壬癸天陰，下丙丁塘嶼，中戊巳昆秦，左庚辛卑移，右甲乙不咸。」

從我記事起，父親便在農閑時，就讓我背誦上述的口訣。星夜來臨父親又會在一旁對我說，地上的每座山都與天上的一顆星作為對應，高低與明暗相互關聯，學會觀星便可知曉大地上的每座山。那時年少的我，對於父親的講述我毫無興趣。倒不如山上的野果，河裡蝦蟹更加吸引我，對此父親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一日，家中突然來了位年長的老者，父親在院內見到老者后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父親把我叫到身旁給了一些錢，吩咐我買些酒食回來招待客人。望著頭戴黑色帽子，手裡拿著一根黑色拐杖，身著一席黑衣的老者，我頓時產生了興趣。接過錢后沒有立馬去往市集，而是跑出院子轉身來到我家房后。

順著靠房邊的大樹，我麻利的爬上房，輕手輕腳的走到正堂屋頂。揭開了一片瓦，把臉湊過去望向屋內，只見父親兩手抱拳雙膝跪地。「蒙氏不孝子侄，見過叔父，你老人家身體如何？」

「我很好，剛好路過此處，過來看看你與渭鋮。」老者說罷探身扶起了父親。

「渭鋮這孩子頑劣的很，恐怕以後很難擔起家族的。。」父親道。

「渭鋮年紀還小，你要勤加引導，不要辜負我和你爹的期望。」老者回道。

「可是。叔父。。幾千年了。。蒙家為了那個秘密，多少代人流幹了鮮血，那個秘密有什麼可以讓蒙家如此的堅守，這值得嗎？曾經強盛的家族到現在已經是人丁單薄，我不想渭鋮再走這條路。。。」

「住口。。。你給我跪下。。。」老者起身指著父親說道。「你。。你竟敢說出如此忤逆的話，對得起蒙家的先祖們嗎？對得起先祖曾發下的誓言嗎？蒙家怎會出了個你這樣不忠不孝的東西，讓我以後在地下如何面對先祖和你爹。要不是你無法繼承家族血繼，你爹也不會死去，現在渭鋮就是蒙家最後的希望，誰也無法改變他所要承擔的命運。」

說罷，抬起手裡的拐杖打向父親。父親跪在地上，面對落下的拐杖絲毫沒有躲避。

我趴在屋頂上看著老者在打父親，連忙起身順手撿起一片屋瓦。對著老者方向甩了過去。

「老頭兒，不管你是誰，要是再打我爹一下，小爺我跟你拚命。」說罷沿著房檐滑到圍牆上接著跳到了院內。

「住口，還不過來見你的二爺爺。」父親朝站在院內的我喊道，我聽后獃獃的看向老者。

「你起來吧。」老者低頭向父親說道，隨後轉頭面向我。

這是一位六旬的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與眾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暗紅色。頭髮花白卻修剪的很整齊，下額飄著一縷白鬍子。微笑著向我走來，父親沒有出聲低著頭跟在身後。

「渭鋮年幼，不懂禮數，還請叔父多多諒解。」「渭鋮，還不趕緊跪下向二爺爺請罪。」父親連續說道著。

二爺爺？哪裡來的？我一臉問號的愣在原地。

「你閉嘴。。。」老者對父親說道。

「哈哈哈。。。好孩子，從如此之高屋頂跳下來未被傷到，嗯。。身手不錯啊。今年有十二歲了吧。」說話間撫摸著我的腦袋。一臉慈祥的看著我。

我抬眼看著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問道：「二爺爺，你的眼睛為啥跟我不一樣？」

「哈哈哈。。。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說完放下手轉頭面向我的父親：「此子聰慧異常，你當盡心教之。」語氣堅硬不容反駁的說道。

「是，叔父。」父親無力的回應道。「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多留了。」說完不等我們回話，大步的走出了院子。

從此以後父親會經常盯著我的眼睛發獃，我也曾問其過原因，還有二爺爺相關事宜，父親也是寥寥敷衍幾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