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參軍
一晃數年,山經星位口訣我早以熟記於心。只是山經星位變幻莫測,讓我總是不得其中的奧秘。還有那雙暗紅色眼睛,家族的使命,時而在我的腦海出現時。我便向父親請教,他也總是笑著對我說:「年紀還小,等再大些便會全部告訴我。」
我感覺父親並不打算讓我知道家族的事情,每當問起他不是低頭不語,要不就是說他入土前,必會全部告知之類的話語。
這日清晨,我像平日里一樣坐在房檐頂部,看著遠方的大山。心裡盤算著今兒是下河摸魚,還是上山打點野味。
忽然村頭上的小廣場,鑼鼓喧天剎那間集滿了人群。
我聞聲迅速跳下房梁跑向村頭,鑼鼓聲定是有大戲可看嘍。
我快速的鑽進人群,左突右擠來到了中心。
多年的經驗告訴我,每當有戲班開戲,前排的孩子都會分到些小禮物,尤其那種硬質水果糖。紅紅綠綠的糖紙,甜絲絲的含在嘴裡能讓我高興一整天。
不過今兒不是戲班,而是南疆某部隊的徵兵。我有些失望的向後退去,依在牆角觀望著村頭的徵兵。
參軍是件極其光榮的事,曾聽村裡幾位叔輩的鄰居聊天。他們年輕的時候,曾為了一頂綠軍帽大打出手,贏了之人拿著軍帽到處炫耀沾沾自喜,輸了的人則是咬牙切齒口吐芬芳,我也對那一身軍綠尤其的著迷。
這時徵兵台前已經排好隊伍,張家的二勝,趙家的大奎,王家的鐵柱。。。
「你怎麼不去報名呢?不想參軍保衛祖國嗎?」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側頭看去是一位年輕的軍官。
「我。。我怕爹不會答應。」
「參軍是件光榮的事情,保家衛國更是一個男人的擔當,你爹會同意也會為你感到自豪的。」年輕軍官說道。
「我。。」我還想著猶豫一下。
「來吧,把姓名告訴我,我給你登記。」
不知道為啥,看著年輕軍官的眼睛,我居然沒法回絕。
「蒙渭鋮,19歲。」
「嗯,蒙姓,好名字。」說話間已經快速的為我做好了登記。
「登記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覺得我們會很快再次相見的。」說完抬起頭看著我,並沖我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傍晚,我提著一條剛從河裡撈出來的魚回到家中,看到院中正在幹活的父親。
「爹,今兒撈了條大魚,一會燒出來給你下酒啊。」我高興的說道。
「好啊,你把魚拾叨一下,我堆完這垛柴火,就去給你燒魚。」
「爹,今兒村頭徵兵,我去報名了」我話音剛落,看到父親獃獃的立在當中,也停止了手中的活計。
突然揀起地上的乾柴條,發狂般向我打來。
「誰讓你報名的。誰讓你報名的。。。」一晃十數下打在我的後背,瞬間我的身上出現十多道血痕。
「我為啥不能當兵,我不想待在這個山溝里,我想出去看看。」說完我把魚扔在地上,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我趴在床上,揉著後背上的傷口,慢慢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尿意,我起身走到房外。
看到門口放著一瓶藥膏,還有一盤燒好的魚。
抬眼望向父親房間,看道窗內一個身影,手裡拿著煙正望向我這邊。
「為什麼不讓我離開這裡,這個兵我還當定了。」我心裡憤憤的想著又回到屋內。
「請問這裡是蒙渭鋮的家嗎?我們是徵兵辦的,現在通知蒙渭鋮應徵入伍。」說話的是昨天給我登記的年輕軍官。
我聞聲趕緊起身來到院內,這時父親已經走到了年輕軍官的面前。
父親在見到年輕軍官時有些詫異,同時又有點不知所措,不過轉瞬父親就恢復了以往的神情。
「我說過我們會很快的見面,歡迎你成為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今晚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清晨六點出發。」說完,便把本該交給我的入伍通知書,放到我父親手裡,抬眼看了一眼我父親,笑了一笑。
隨後在我的胸前戴了一朵大紅花,敬了個軍禮轉身離去。
「我去準備飯菜,今晚咱爺倆喝一杯,也算是爹為你送行。」父親轉身向著廚房走去。
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父親的身影被垃的好長。原本挺拔的背現在也佝僂起來,黑色的鬢角已然白了,臉上也寫滿歲月的滄桑,我突然心酸起來。
「嗯,那我回房間收拾行李了。」我更咽的回道。
晚飯過後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著屋頂。
暗紅色的眼睛及家族使命,年輕軍官神秘的笑容讓我無法入睡,起身便想找父親問個清楚。
剛好父親走了進來,看向我良久說道:「渭鋮,你是不是有很多的問題?」我點頭回應。
父親坐下后,「蒙家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先秦時期我們就為秦王室守護著一個古老的秘密。」
「是長生不老嗎?我聽過很多這類的傳說。」我急忙插口道。
「不是,那些都是江湖騙局,我們守護的秘密跟長生沒有關係。」
「那是什麼?」我趕忙追問。
「這個秘密只有繼承家族血繼的人才有機會解開,爹沒有繼承家族血繼,所以那個秘密是什麼?爹也不知道。」
「那二爺爺肯定知道。」我連忙又說道。
「你的二爺爺幾年前已經過世了,他留有兩件東西交給我。」
「啊。。。二爺爺他。。。」我驚訝的說道。
父親從懷裡拿出兩個小木匣分別打開后,裡面裝的居然是兩卷帛書,看年代應該是先秦時期的物件。
「一卷為山卷,一卷為星卷,兩卷合一就能解開那個秘密。現在我把山卷交給你,星卷我留下。」父親說道,我看向父親伸手接過了卷書。
父親接著說:「切記平時多研習此卷,日後對你會有很大的幫助。若你真能領會此卷,關鍵時刻可保你性命。不可以對外人展示,還有千萬不可丟失。」
我看著手中的山卷,懵懂的點了點頭。
「雖然我從小就教你兩卷的口訣,也知道你對此毫無興緻。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也曾想讓你無憂的過完一生。但這幾千年的使命,你是無法擺脫的。你是蒙家最後的寄託,你必須活著回來。」
我獃獃的看著父親眼角泛起的淚花,父親起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當夜一隻白色的信鴿,從父親房間的窗戶飛出向著西方......
次日清早,我準時來到集合地。
父親站在我的面前,為我整理著胸前的大紅花。
隨著登車的命令,我上了車一路向著南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