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修行
「你是荒的子嗣，天生資質絕倫。」青龍首座修為搖搖欲墜，本源忽明忽暗。
一股慘烈氣息自他座下傳來，上抵蒼穹，下達幽冥，蕩漾天地間，靜等輪迴降世。縱然有道場法則禁錮，太玄周身仍是死氣瀰漫，魂魄不穩。
「但有一點，你必須記住……」晴空如鯁在喉，跪在太玄身前。
「弟子必謹記師尊教誨！」太玄衣袖擦拭著晴空淚水，安撫著自己的希望。
「他日你若步入聖境，決不可沾染聖道。」晴空愕然，他不知道師尊為何會說這種話。
片刻，太玄又說道：「到那時你便知道了。」
說完，氣息又弱一分，晴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且修行，不出意外今晚即可直入叩道巔峰。」
晴空點頭，聽話地修行起來。
只是納入普通的靈氣，晴空的修為竟節節升高。
不過半刻就回到曾經的通脈之境，又花了一刻衝刺到丹陽之境。
這時，太玄出手穩住晴空修境。
「你先停下。」
「是。」晴空當即停止納入靈氣。
「根基不穩，你修行起來也是有瑕疵，先挑選一本神通法門，穩住修境再做打算吧。」
晴空心領神會，回悟起近些年所看的神通典籍。
「元法是我宗祖師所創，適合你如今的狀況。考慮考慮吧。」晴空想了許久，太玄見狀只能提醒一二。
「嗯。」晴空細想元法神通記載，運轉口訣，領悟起來。
太玄靜靜看著，心中有無數困惑懸念。
苦海或氣海、道台、命輪，這三者晴空無一具備，體內如神鐵造鑄，靈氣只是在經絡中遊走，怪異的是境界竟能不受任何影響，提升順利。
氣血也變得些許強盛，但只比正常成年人強一點，同修士的存在沒有任何對比可言。
「嗯？聖氣？」太玄在晴空體內發現一點殘餘的聖力。
「難不成是千塵的手筆。」太玄無語，這人為了晴空可是死不要臉，當著他的面說要收晴空為親傳都算是好的。
「是了。」雖然同千塵接觸不多，但這聖力同那老貨的氣息有些相近，加上最近的抱怨，太玄確認了。
太玄這一生孤獨清貧。自收徒那一刻，他就將晴空視如己出，對於晴空的狀況也想了許多辦法，但最終只能歸咎於荒的存在上。
嗯？太玄感知到晴空身上有一絲聖道的韻味。
「師尊……」晴空不好意思開口。
「說。」
「我肚子疼。」太玄這邊挑眉，倍感憂慮。
「去吧去吧。」深深看了眼晴空，他如此說道。
總不能不讓人家孩子拉肚子吧。
待晴空回返，太玄拿出一枚珠子。
龍眼一般大，晶瑩剔透，呈淡金色，仔細看會發現其中有一條小巧精緻的青龍。
「吞了它。」為了進一步驗證猜想，太玄拿出一枚大妖內丹。
「哦。」晴空當即吞下。
「有感到不適嗎？」太玄一邊神念探查，一邊問道。
「胸口有點堵，剛咽下時嗓子有點難受。」
太玄笑道：「你偷吃糖被師伯發現時一口吞咽去不也是這個感覺？」
「哦。」晴空有點臉紅。
「有點熱。」終於等到變化，太玄細細查看。
晴空周身竄出道道紫色妖異神光，體內靈氣開始混亂，苦海之處開始傳出轟鳴。天地精氣匯聚，自動注入晴空體內，起初是在經絡中遊走，不過半會兒，化作一團團金光聚集在苦海之處，精氣團每次撞擊苦海，聲如雷震，晴空氣血沸騰。
「錯不了。」晴空眼睛和太玄對上，看到自己愛徒眼中的青龍虛影，這位老人確認了原因。
「又沒了。」晴空剛覺得自己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只是一個轉瞬，那些他夢寐以求的力量就消逝不見。
只是晴空眼中的青龍虛影遲遲沒有消散，妖氣亦是如此。
「你知道神的存在吧。」太玄問道。
「嗯。」晴空沒少在藏經閣的典籍上看到這些。
神，也是傳說中的存在。但諸天萬界確實存在有神明。如元陽境的護界者：一尊死亡的古神。神明的修行極其複雜，其中最為簡單的便是信仰的獲取。
「神明是沒落的仙人。」對於太玄這話，晴空打死都不信。
「別不相信，等你修道有成，就會知道的。」太玄不打算解釋。
隨後，太玄拿出一頁泛有神光的紙張。
「這是神明的勢所凝聚而成的文字，你可以觀摩一下。」
晴空接過，看著神光璀璨的紙張和其上神秘莫測的古字。
只一眼，那些字便烙印在晴空心頭。存有冥冥偉岸力量的文字，一筆一劃刻進晴空腦海，還有一道黃鐘大呂的聲音，在教導晴空讀出這些文字。
晴空費盡了所有氣力，卻一個字也無法讀出。
此刻周身的氣息又變化，看的太玄咂嘴感嘆。
若說晴空之前的氣息宛如一尊絕世大妖，那麼此刻，他周身神華流轉，道紋飛舞，恍惚之間有龍吟鳳鳴，氣勢威嚴，似一尊無上神明蒞臨。
「聖體。」太玄越看，內心喜悅越發強烈。
荒的後裔中有聖體也不算什麼稀奇事，重要的是，晴空所擁有的聖體雖比不上曠古絕倫，震古爍今的荒古聖體，但也差不了多少。
「傀影！」荒古之下，最強聖體！甚至大成之後，在某些條件下比肩荒古聖體。這等蓋世體質，萬界已有萬年不曾出現。
而如今，一尊不受時代壓制的蓋世聖體出世，這是多麼令人期待！
先是恐怖絕倫的天賦，再加上這絕世聖體，至尊指日可待。
他日若眾至尊皆亡，人族也能有一尊蓋世的大能鎮守。
想到這兒，太玄暗自神傷，他真想看著晴空長大，看著晴空成為至尊的那一天。
他如今才明白，為何會有道靈不惜一切保護晴空。
看見師尊雙目放光，將手放在自己肩上，晴空這才恢復正常。
「師尊，這玩意太過深奧，您還是收回去吧。」晴空忘記了發生的一切，再看那頁紙張也感覺不到什麼，就歸還給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