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殘破

通雅路還是那樣的冷清，與昨天就從未發生過任何改變，我無法想像昨天那個女孩是如何在這樣子的生活中一直生活，而我也無法想象我居然真的再次來到了雪融。

原本我是想逃避的。

對於所有人而言，「逃跑」永遠是我們面對任何事物的最好方式，只不過相較於別人而言，我更願意通過逃跑去避免任何衝突與矛盾，還有別人強加的任務，我不需要擔心別人對我印象會有多差。

那一天我也是這麼做的，那一天她的聲音還在我的耳邊徘徊，這一切的起因，或許都是因為我的逃避罷了。

這一次我並不想逃避了，就當是補上多年來的遺憾，儘管她看不到我。

經過了昨天的探路，我花了很短的時間便來到了雪融的門前，這一次，我並沒有做任何猶豫，走了進去。

雪融也依舊如昨天那般，所有的東西擺放的位置沒有絲毫變化，在這裡彷彿時間是不存在的那般，就像是這個世界為了一些特殊的人給予的「禮物」。

「這不是常明嗎？」在我思索之時，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

「你好，不好意思剛剛沒看見你。」在左邊的待客沙發上此刻坐著一個短髮少女，短髮的尾端帶著微微翹起，而身上穿著跟我一樣的校服。

「我是程語啊，你隔壁班的班長」少女彷彿是見了鬼一般。

「你不知道我？每周升旗儀式女主持人都是我啊？」

原來是她，說實在的，對於我而言，別說是別的班的人，就算是我們班的人我也基本沒記住幾個。

程語長得非常好看，在我們學校算得上是校花般的存在了，不管是家境，成績，性格都是及其優秀的女孩，因此也是許多男同學的夢中女神，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每天班裡討論最多的就是她。

對於我而言，我註定跟這種人是不會存在交際的，但為何她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到。

聽到我的話后，銀鈴般的笑聲戛然而止，彷彿是沒想好原因，程語低下了頭，此刻的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環境陷入了尷尬之中。

「該死，我沒事幹問這個幹什麼」我不由得責備起自己來。

這樣尷尬的環境沒有持續多久，從昨天的那個房間出傳出了聲音。

「她是我們的客人」昨天彈琴的少女打開房門，此刻的她穿著一身校服，不過我並不認識這身校服，此刻將她與程語進行比較后，兩者的差距顯得尤為明顯，程語即便是穿著樸素的校服也依舊難掩她的美麗，青春的活力在她身上顯得淋漓盡致，而相較於程語，少女就像是街上擦肩而過的隨意一位普通女孩，儘管她也顯然經過了打扮，但外貌的差距是一點打扮無法改變的。

「昨天忘了告訴你了，你以後直接用店名稱呼我就可以了。」少女緊接著如此對我說道。

這是她的真名還只不過是方便工作的假名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你好，程語女士，你跟我進來說話吧。」邊說雪融便將房門打開，邀請程語進門。

程語並沒有解釋任何事情，低著頭跟著雪融走了進去，彷彿我此刻不存在一般，而此刻的我由於被冷落而也顯得非常尷尬，便在邊上的沙發坐下等待。

在我等待期間我為了在其中發揮一點我的作用，便將聊天軟體打開，打開我許久不曾用過的班級群，看看是否能在一個幾個同學在一起的群找到一絲線索。

這個群是我當時莫名其妙被拉進去的交流群，聽說是為了湊人數還是什麼的，總之在進去后我便沒管過這個群里，沒想到此刻這個群還能發揮如此作用，當我剛點進去時我便看見此刻班級的幾個女生正在討論著什麼。

原本剛開始的我以為她們只不過是在討論一些普通的八卦罷了，結果事實的真相讓我大跌眼鏡，程語，包養？整容？

我不理解這樣一個家境好人緣好的女孩怎麼會有這些事情，就算我跟程語的交際基本為零，但我也無法相信如此一個人緣好的人會發生這麼情況，是的，這種情況下我只相信一種可能。

帶著玩笑的謠言。

或許這隻不過是某些同學惡搞的謠言，畢竟程語本人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謠言傳的越來越多，傳的越來越廣。

當謠言被傳播到一定數量后，沒有人會在乎他的真實性，當謠言在這種人數不少的交流群都已經在進行討論后，人們便只不過是為了增加自己的一絲樂趣罷了。

不管程語對於他們而言是多麼好，又或者曾經是否幫助過他們，在如此多的聊天中只有幾句為程語說的好話罷了，那大量的討論將這些話全部淹沒其中。

我從來不是什麼帶著正義感的人，但此刻我很想去幫一幫這個女孩，因為此刻的程語彷彿讓我回想起當年的她，那時候的她是否也是這樣孤立無援。

或許是內心的愧疚，又或許是為了避免慘案的再一次發生，此刻的我下定決心去幫助程語。

經過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時間，禁閉的房門再次緩緩打開，程語從中笑著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房間隔音真好，我在這一句都沒有聽到。

「謝謝你雪融，我現在感覺舒服多了」

「程語你。。。」我站起來想詢問她的情況。

「沒什麼事情了，哈哈，不好意思叫你擔心了」程語笑著彷彿一個沒事人一般回答道。

「那麼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見」程語沒有給我接話的時間，擺著手笑著跑開了。

在程語走後，雪融也從其中走了出來，此刻的她如之前那般不帶著任何錶情，臉上依舊帶著禮貌的微笑。

「你們剛剛在裡面說了什麼？」在雪融剛剛走出的那一剎那，我便立馬想詢問發生的事情。

「常明同學，你先冷靜一點。」

雪融慢慢坐到我的對面，示意我坐下。

「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她緊接著說道。

「她在撒謊。」我說著。

「她明顯哭過，從第一次進門開始，以及剛剛出來，她明顯偷偷哭過。」

「這樣的女生非常在乎自己的名譽與聲望，此刻的她只不過是因為我對她而言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看客罷了。」

「她不期待我能夠幫助她什麼，她也明白我這種背景板根本沒有能力去幫她」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了那麼多，或許是因為對於我而言，這種情形再熟悉不過了。

「如果這不是謠言，是真的呢？」雪融說道。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