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語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突然有一點搞不懂了。

「不是謠言，是真實的？」

這怎麼可能呢，就算我再無知，按照程語的家境和成績，根本就不可能去做這些事情。

「謠言為什麼會被人相信？」雪融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對我問到。

「因為傳播的夠廣。」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只有當謠言的傳播到了一個程度，這時候的人們就不再在意謠言的真實性，換言之，他們已經默認這是真實的了。

「那麼，他為什麼會傳播的廣，如果只是幾句話，幾個文字，那麼謠言是不可能被好事者大量傳播。」

「程語喜歡上的一個高年級的學長，而有人將她倆約會的背影拍了下來，說程語被社會人包養了。」

原來如此

「那整容又怎麼解釋呢？」我問到。

「這不是很簡單嗎，幾個在醫院的照片，恰好醫院同樣有整容的業務」

我們都想的太多了，對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而言，也沒有太大的能力去編造事情，只不過通過幾張圖來實現謠言罷了，而好事者的傳播正好讓謠言在逐漸的發酵，直到那個時刻，謠言徹底井噴式的爆發，此刻大量的討論消息早就掩蓋了事實，沒有人會在意事情的真相。

我感到有股寒意從心中湧起，我從未想過高中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會有這種人能夠做到跟蹤偷怕，傳播謠言這種事情，又或者說，我根本沒想到會發生在我身邊。

「我沒想過。。。我沒想過我身邊會發生這種事情。」程語讓我想起了那個女孩，雖然此事與我毫無關聯，但彷彿又帶給了我深深的自責。

「我想幫她，你有辦法嗎？」沉思了片刻，我做出了我此生從未想過會做的兩件事。

幫助別人，求助別人。

程語讓我想起那個女孩，此時此刻正如彼時彼刻，我只感到深深的無力，沒有任何能力特長的我，就算是人脈也幾乎為零的我，此刻只能向面前的這個少女求助。

「你不是不會去管這些事情的嗎？」雪融笑了，少女的笑容中帶著些許奸計得逞般的得意。

我這次算是徹底敗給了她。

「我想管了，行了吧。」我無奈道。

雪融玩弄著自己的髮絲，笑道。

「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那你剛剛好像已經有了解決方法了一樣。」跟她交流讓我的血壓飆升。

「別急啊，你後面幾天去查一下是誰偷拍的吧。」雪融一邊說著一邊揉搓著髮絲。

「這我到哪裡去查」我無奈道。

「你儘力吧，我們又不是什麼私家偵探，我們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心理輔導，你可以去看看最近跟程語走的近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吧」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跟她走的近的人乾的？」我問道。

「邊上有一個比自己有錢，比自己家境好，聰明，漂亮的女孩，是誰都會帶著些許嫉妒的吧，而這種嫉妒累計到了一個極限，經歷了某種事情后就爆發了。」

「此外，程語最近交了男朋友，你看看是不是她以前的追隨者氣急敗壞吧」雪融放下手邊的髮絲，搬來了凳子，坐了下來。

「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可以先查起來了，待會把衛生也打掃一下，我先睡會。」

雪融打了個哈欠，便在桌子上趴著睡了起來。

我感到非常無奈，總感覺她像個甩手掌柜一般，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便就能查到，

我要人脈沒人脈要能力沒能力，人家都不想理我，我難道還要熱臉貼著冷屁股去一個個尾隨嗎？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在坐在了櫃檯裡面，既然雪融也沒別的辦法，那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時的雪融趴在桌子上，儘管外貌並不是多麼優秀，但是此刻的少女帶給我一種莫名的情愫，我回想起昨天的場面，又想起她剛剛的話，雪融，她的真名究竟是什麼呢？對了，她的校服。

一邊想著我打開手機開始搜索起來，她的校服相較於普通的校服似乎更加精緻一些，黑色的春裝校服點綴著白色的裝飾，若是程語穿上似乎反而不如雪融美，這似乎是雪融身上的那股不一樣的氣質吧。

隨著搜索，我發現雪融的高中是我們當地非常有名的一所重點，看樣子是我一直低估了雪融，她擁有著許多故事吧。

之後，我又想起了程語的臉，那個帶著淚痕卻又強顏歡笑的少女，我現在明白我似乎一直都錯了，我一直將程語幻想的太過完美，卻忘了就算是她無法去忍受這些事情吧。

不好，我猛地站起，一個名譽被摸黑至此的少女，她並不只是來這裡尋求心理輔導，她是為了尋求一種安慰，而這種安慰也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這樣子的話，萬一她做了什麼傻事該怎麼辦？

我立馬追了出去，但當我跑了一段路我突然想到了問題，我根本不知道程語會去哪裡，早知道應該先把雪融也叫起來的，我如此想到。

此刻的我，彷彿身處一個迷宮一般，就算我再不怎麼在乎別人，就算我再不想摻和別人的事情，我也不能不在意一個花季少女的生命。

雪融錯了，她沒有意識事情的嚴重性，我剛剛跟著雪融的思路走，反而忘了相較於雪融，程語我應該更為熟悉一點。

應該這麼說，程語跟我或許也有一絲相似，所以此刻的我更能站在程語的角度上去思考事情。

如果我是程語，我會去哪裡呢？

常明，你快點想想啊常明，如果是你，你會去哪裡，如果是當年，那個女孩會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