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沒有嫌疑人
張自行看向刑彬：「什麼樣的工作？」
刑彬笑道：「你的身份我已經確認無誤，又看你有個好身手，所以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做個捕快？」
「當然，捕快只是暫時的，經過半年考察期，我有資格引薦你進入六扇門，成為六扇門捕頭。」
「你還年輕，若是能成為六扇門捕頭，前途不可限量。」
「六扇門捕頭？跟你一樣？」
刑彬搖搖頭：「我沒資格，只是普通的淄衣捕頭，與六扇門天差地別。」
「我有個問題需要先了解清楚。」
「你說。」
張自行言簡意賅道：「我心向長生，眼下已經『甲子境』大圓滿，想追尋下一個境界。」
「你是說【人仙】？」刑彬神色古怪道。
「是的。」
刑彬卻搖了搖頭：「【人仙】不得長生，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張自行聞言，忍不住蹙起眉頭：「鍊氣士下一境界不能得長生？」
「是，也不是。」刑彬道：「何謂長生，這一點每個人理解不同。我只能告訴你，【人仙】不會如『甲子境』一樣，增添壽命，」
「無妨。」張自行道：「那我換一個說法。。。，我想成為【人仙】。」
「【人仙】在江湖中又被稱作一流高手，這樣的境界又怎麼可能輕易了解。」刑彬嘆了一口氣道：「就如我一樣，蹉跎了那麼多年，依然不得其法。」
「這是為何?」
「心法，武功，外道，天材地寶，悟性根骨缺一不可。」刑彬解釋道：「其中心法最為重要，它是能否成為【人仙】的關鍵。」
「不過心法難尋，如我這樣的捕頭也很難獲得。」
「很難卻不代表沒有。」
「自然。」刑彬點頭：「我也搜集了一些江湖上流傳的零散心法，但這些心法要麼殘缺，要麼晦澀，修鍊的下場只有污染扭曲，走火入魔。」
張自行沉默不語，只是面色肅然，顯然是在思索著什麼。
他眼下壽命綿長，自然不會輕易去練刑彬所說的殘破心法。
還是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獲得完整心法，最好還能是頂尖的絕學。
張自行遐想片刻，就聽刑彬道：「我不瞞你，若是能夠成為六扇門捕頭，就會有機會得到心法，六扇門考核極為嚴格，但你是大圓滿境界，或許有些許機會。」
「些許？」
「難道你想和其他大派世家弟子爭奪名額？」刑彬嗤笑一聲，神情有些落寞。
張自行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張自行咧嘴一笑，眼神中滿是果決和堅韌。
他在絕境之中成為鍊氣士，自然不失氣魄。
刑彬點點頭，知道自己這次的招攬很是成功。
他的的確確沒有欺騙張自行，一個沒有靠山的江湖散人，若想成為一流高手，六扇門不失為最好選擇。
張自行也在思索。
他不可能真的留在這裡照顧王二娘，若今後不能成為六扇門捕頭，自己踏上江湖尋找契機，刑彬還能照顧一二。
想來，有七塘鎮淄衣捕頭的名號在，王二娘今後也不會受欺負。
「頭兒，今後還要麻煩你多照顧。」張自行抬起頭來，溫和一笑。
刑彬去沒有跟他客套的打算：「今日衙門沒法給你準備衣物，你跟我走吧，有件案子你可以跟來看看。」
張自行微微愣神，
沒有料到刑彬竟然如此的乾脆利落。
張自行與家裡交代一聲后，便急匆匆的跟著刑彬離開了家。
七塘鎮是典型的江南水鄉，與張自行前世見過的那些水鎮極為相似，只是更大，房屋更加密集。
張自行跟著刑彬走了一段路，似乎是覺得速度有些慢了。刑彬微微蹙眉，隨後左腳一踏，身子一扭，竟好似壁虎爬牆般躍上了黛瓦粉牆。
在磚瓦上如履平地走了片刻，刑彬忽的察覺不對，轉身看去，竟沒有看到張自行的身影。
走至房檐邊低下頭，他看著張自行站在牆邊細細琢磨，不發一言。
「你不會輕功？」
張自行仰頭，面色迷茫的瞧著刑彬。
頭頂，刑彬一拍腦門，忽的躍下，輕巧無聲。
「是我疏忽了，」刑彬道：「這不算難，我下次教你，只是體內真氣的運轉法門而已。」
張自行嗯了一聲，神情尷尬。
上班第一天就在上司面前露了怯，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開始。
二人沉默的走過剩餘的路，很快便來到西南面的一個宅子面前。
此時，有兩名衙役靜靜守在門前，瞧見刑彬前來，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
刑彬身為七塘鎮淄衣捕頭，在此地已經幹了二十年，名望之高，就連衙門裡的老爺都無法相比。
刑彬拍了拍兩名衙役的肩膀，也沒有介紹張自行，推開如意門便走了進去。
張自行跟著他進入宅子，聽著偏廳有哭泣聲傳來。但刑彬並不在意，而是繞了過去，帶著張自行穿過園林，來到了後院的書房。
這家的主人顯然是大戶人家，這個宅子比張自行購置的還要大上許多。
書房此時門開著。張自行跟隨刑彬進入，立刻就看見了一個倒在地上，穿著鑲金絲長袍的男子仰面躺在地上。
男子微胖，頭髮稀少，露出的兩隻手各帶著一個玉扳指。
他的面容猙獰，還保留著生前的驚恐和駭然。
在他左胸口的位置上，插著一把製作精美的匕首。匕首的握把微微彎曲，似乎來自異域。在男子身下，獻血溢出形成不規則的圓形，並散發腥臭。
「此人名叫高大福，在七塘鎮比較有名，祖上三代都是做絲綢生意的，到了他這一輩，生意更是越做越大，甚至連皇室中的一些綢緞，都由他們家提供。」
張自行看著屍體出神，耳畔傳來刑彬的介紹。
張自行點了點頭，蹲下身子去看匕首。以他目前的眼界，已經可以看出兇手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高大福的死並不稀奇，一刀入胸，乾淨利落。
想起前世看過的柯南，張自行裝模作樣道：「眼下有嫌疑人了嘛，他們是否有作案動機？還有，案發時，他們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刑彬搖了搖頭，聲音低沉。
「沒有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