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酷審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陰暗的禁閉室里，北聯少女薇拉被結實的繩索捆在冷硬的板床上，船身微微震動著，薇拉從海浪聲中，感受到有什麼東西不斷高速從頭頂劃過。

「我又不是華夏人，說這些幹什麼！殺了我！！」

她怒目圓瞪，試圖用目光燒穿面前模糊不清的黑影。

「嘖，不要這麼急嘛，這位小姐，你們在函館的人已經被特高課逮捕了，她們已經什麼都招了，至於你嘛，我也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

黑暗中的林檎音竹微笑地戴上一雙薄薄的白色手套，在一旁下屬捧著的一個金屬盤子上翻來翻去，挑選著刑具，在一絲絲月光的映襯下，那詭異驚悚的笑容顯得分外幽暗恐怖，就連一旁的下屬也雙腿抖了抖，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接下來的場面一定慘痛血腥到無法描述了。

「從哪一隻開始呢。」

林檎同學手中捏著刑具，看準位置，罪惡的手伸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嚎與尖叫響徹了整艘戰艦，飛行甲板上，一架剛剛要降落檢修的故障飛機聽得一哆嗦，沒調整好降落攻角，尾鉤錯過了阻攔索，只好在跑道上高速滑行了一會兒后拉起複飛，放下的起落架堪堪擦過正準備起飛的零戰垂尾，嚇得周圍的飛行員一身冷汗。

「至於么，又沒怎麼你...」

林檎音竹嫌棄地看了這看起來堅強，實則經不住考驗的北聯少女一眼，心中暗嘆北聯藥丸。

「啊啊啊啊..哈哈...你就拿這個...來考驗我？...哈哈..哪個北聯人...經不起這樣的考驗...哈哈哈——」

夾雜著忍受不住的笑聲，面色極為扭曲痛苦的薇拉堅強地反駁著，誰能想到，這狡猾的重櫻小鬼子，竟然用羽毛挑弄她的腳心！

「唉，看來還是不夠。」

音竹微微嘆氣，搖了搖頭，雙手一同發力，加大了羽毛撥弄的頻率。

「啊啊啊哈哈哈，我們...哈哈哈，契卡的同志...哈哈，肯定不會...哈哈，放過你的！！」

薇拉一邊忍不住地笑著，一邊說著惡狠狠的話，夾雜著些「渦輪蘇卡」，「布列特」之類聽不懂的東西，聽起來歡樂極了。

於是一晚上的時間，便這麼歡樂地過去了。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入舷窗，但身處戰艦深處豪華的艦長套房內的沐晨星是看不到的，她從超過五平米的，奢華的超級大床上坐起更衣，洗漱過後，親自將昨日的衣服丟入洗衣間的洗衣機里，前往軍官食堂享用日英混合的早餐。

沐晨星說不上來自己喜歡什麼，按照IJN的規定，軍官的午餐是必須吃西餐的，而晚餐則須是日餐，早餐倒是可以自由選擇。

但不論是放在精緻餐具里的牛排，紅酒，水果，沙拉，冰淇淋，還是放在日式食盒裡的生鯽魚片、烤咸鯽魚片，還有冰鎮啤酒，她平日的習慣使她並不願意那樣奢靡，所以也只挑選少些自己喜歡的吃了。

「嗯，倒是不錯的防空作戰，沒有被一枚魚雷命中，看來音竹她的機動意識放在戰艦上也不弱呢。」

吃著早餐，沐同學一邊翻閱著紙質戰報，將昨晚後方三艘空母對來襲敵機的應對寫了出來，包括「赤城」號的各種機動操作。

「誒？不過為什麼忽然在2318開始放飛戰機？還放了四個中隊？？」

戰報到這裡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刻意掐斷了，沐晨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走進通訊室給「赤城」號拍電報。

［你艦何故於昨夜起飛四中隊戰機？］

［函館來電，得知薩哈林南筑有敵機場，故望隨來襲敵機得其具體位置，繼而摧毀以保護艦隊作戰］

赤城號回得很快，看來林檎同學早就預料到沐晨星會來詢問，故而提前準備好了一番說辭。

［想必貴艦的航空隊一定尾隨一半后便換由北海道陸上空戰系同學接任，並安全返航了吧。］

沐晨星意識到了明顯的不對勁，稱呼變為了敬語，語意里也有十分明顯的諷刺之意。

［……］

頻道里此時的沉默似乎什麼都沒說，又似乎什麼都說了。

［損失。］

沐同學言簡意賅。

［喂！不要小瞧我挑選出的飛行員啦！！一架飛機都沒有損失啊！！！］

[那麼你艦想必狀態完全，隨時可以出動了？]

[這..這是自然，不過是飛行中隊在搜索過程中消耗的油量頗多，在北海道迫降了而已，想必是可以在重新加油后回來的啊！]

儘管隔著無線電，但沐晨星仍然能從中感受到另一邊幾公裡外的音竹焦急感，她迫切地想要向她證明自己並沒有錯。

「還真是孩子氣呢。」

沐同學微微笑了笑，繼續親手拍電報。

[飛行員的休息想必也是問題吧，總之，你還有大約多長時間才能恢復完全狀態呢？]

[5個小時...]

[……]

[3…3個小時也不是不可以啦！]

[很好，那麼5個小時內，航空戰隊不許離開大艦隊哦，接下來我們要變換艦隊陣型了，你注意配合下，以上。]

沐晨星關閉了無線電，微笑著走向CIC。

林檎音竹做錯了嗎？並沒有，薩哈林南部的陸上機場確實是個問題，而乘著敵方的機群尾隨尋找也是一個沒有問題的舉動。

但正如沐晨星剛剛說的，指揮官應當是學會協同作戰，利用一切資源的統籌規劃者，不是說林檎音竹是航戰的指揮官，就必須派遣航戰的飛機一路跟到千里之外的薩哈林的。

所以沐晨星假裝生氣，為的便是給她一個教訓，然而實際上，她還是很欣慰於音竹總算有了主觀能動性，能夠自己做出些指揮官的規劃了。

儘管這個規劃不算完美就是了。

「第三水雷戰隊的大家，我們要變換陣型了，請注意咯！」

回到CIC的沐晨星坐在總指揮位上，調出自動面板輔助分析處理數據，離線版的面板功能也不少，算是指揮系的福利之一。

「是！等待指令！」

回電的速度很快，看來三人也都起來進入狀態了。

「很好，陣型數據下發，艦隊協同開始，分區速度調整...」

「第一航空戰隊，變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