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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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帶回來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怎麼樣誠意夠不夠?」

白為霜聽著瞬間來了興趣,馬上就著桌上的碗喝了一口,這酒清涼得很,一點也不辣喉嚨,喝的她小腦袋直點,「嗯!不愧是貢品!」

兩人就這麼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著,馬上兩壇酒就快見了底,這風霜夜酒味雖然不重,但是這後勁倒是足,白為霜又喝的太快,此時已是迷迷糊糊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常樂……我、我跟你說……我今天真的好難過啊……」

劉舒曳一邊應著,一邊將她手中的酒碗拿下來,「嗯,我知道……別喝了啊,醉成這樣。」

「我知道醉了……我就是想醉一醉……書上不是說一醉解千愁么?我就是想試試……」

「所以你現在解千愁了嗎?」劉舒曳坐在白為霜對面,看著她眯著眼睛,紅著小臉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

劉舒曳伸手戳了戳那因為貼在桌上臉上堆起的肉,「真軟……跟甜棗糕一樣。」

白為霜無意識的砸了咂嘴,「常樂……你幹嘛對我那麼好啊……明明就是、就是一個小賊……非要來招惹我……還、還長那麼好看……」

「所以你喜歡嗎?」

錯負鍾情(1)

「嗯,也……也沒有那麼喜歡吧……就是……一點點、一點點喜歡……」

聽著白為霜軟軟糯糯撒嬌似的聲音,劉舒曳覺得心裡麻麻的,「你這小傢伙該讓本王怎麼辦啊……」

白為霜覺得自從那天和常樂喝完酒之後有些事情變得不大一樣了。她沒有找過師父,也沒有再和秋羅提過那件事,看起來日子平靜的很,但是白為霜知道變了,好像從那天開始都變了。

她醉的神志不清,在戲水樓里大發酒瘋,卻沒見師父有半句責怪,師父好像突然變得很忙很忙,忙到好幾天白為霜都見不到人,每日的早課又變成了曲樺哥哥看著,秋羅也是一樣,除了早膳和晚膳的時候也是尋不到人影。

又是無聊至極的一天,京中的謠言已經被大家忘得差不多了,眼看著三月也見了底,白為霜趴在窗台上發獃望著天上的星星月亮,算算日子自己已經十餘天沒見過常樂了。

「原來只有我一個是個大閑人啊……」

仔細想想其實師父和秋羅一直都是這麼忙,只是自己之前巴不得她們不來找她,這樣她就可以一個人想玩什麼玩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但是最近突然出了很多事,白為霜不經意間就開始注意一些事情,師父每日見的客,戲月樓宴客台上那些或真或假的宴席,還有每天出門至晚間才回的秋羅,好像有什麼事馬上要發生了似的,突然到連自己都開始關注。

白為霜輕嘆了口氣,突瞅見院牆上出現了一個湛藍色的身影,正笨拙的翻著牆,然後便直直的從牆頭上掉了下來。

仔細辨認了一下,白為霜終於從那揉屁股的動作把人認了出來,「上官月?」

氣喘吁吁的跑到映月湖邊,上官月正趴在那石塊上皺著眉頭揉著屁股。

「你怎麼來了?」

聽見白為霜的聲音,上官月立刻從石頭上爬了起來,轉過身看著一身紅衣的丫頭有些嫌棄,「怎麼又是這件紅衣,你都不換衣服嗎?」

「怎麼就又是了?」白為霜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什麼眼神啊,上次那件是荷葉尾,這次是留仙裙!還是第一次穿呢!」

「啊,」上官月又上下看了一遍,「你好歹換個顏色,真是沒什麼新意。」

「本姑娘我就是喜歡紅色,我師父說了我穿紅色最好看。」

上官月嘁了一聲,「真沒主見。」

「少說兩句吧大小姐,」白為霜走到石頭邊坐下,「說吧,這麼晚來找我幹嘛啊。」

聽著白為霜問上官月才想起來自己過來是有正事的,立刻嚴肅起來,「說!你和九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婉香站在樓頂,此時樓頂掛滿了拖地的紗幔,將她的身影全全掩去,發現踱步到身邊的人,不甚在意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廖峰握緊了手中的劍,低聲道:「你最近多注意些,當心身邊的人。」

婉香輕笑一聲,「怎麼,風落他們找過你了?」

「找過了,倒也沒說些別的。」廖峰頓了頓又道:「你和樓主……」

「這些事少問,我不在乎你最後站在哪一個邊,但目前我只希望你能為了戲月樓好好留在劉舒言身邊。」

「我還沒有幼稚到那個地步,」廖峰語氣間帶著些許疲憊,「我看出來你知道他們沒死後就開始防著我了,我能理解,我和風落風悔一起長大,過命的交情,他們兩個親手將我從那個地獄出來……如果是我,我也沒辦法信任,我就是想知道,您現在是不是準備……」

廖峰欲言欲止,半晌才糾結好措辭,「是不是意見不一?」

婉香看著廖峰糾結不已的神情突然笑了起來,「你啊,也不用顧忌太多,現在誰心裡不明白我婉香已不再向著樓主,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人謀划的,樓主與我已經成為一個阻礙了。」

「可是……」

「我已經受夠了,」婉香說著不禁握緊了拳頭,「這麼多年的控制不過就是為了他的一己私慾,既然他能利用我們所以人替他復仇,我為什麼不可以?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在乎的了。」

廖峰動了動唇,沒說出半個字,看著眼前的人神情漠然,好像此時才明白她和自己都變了,變得冷血,變得不擇手段。

「所以你這些天在京中謀划這些事,到底希望看到什麼?」

「沒什麼,試探罷了。」

廖峰看了一眼樓下與上官月嬉笑打鬧著的白為霜怒道:「那她呢?你這徒弟呢?你也不在乎嗎!」

婉香看著白為霜臉上的笑,鼻尖有些苦澀,「我已給她安排了最好的去處,只要她不摻和進來,她就可以有一個安逸無憂的餘生。」

「你給她安排這一切,有沒有想過她若是不願呢?那又談何無憂?」

婉香轉過身呵斥道:「她若是沒了命,連恨我的資格都沒有!我這麼做最起碼她可以活著!」

「所以說你今天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我不要和你搶你的景陽哥哥?」

「對、對啊,」上官月仰著下巴,「你一個舞女怕憑什麼跟我爭?」

白為霜挑著眉看向上官月笑了笑,「原來你的心上人是九殿下啊。」

「這不明擺著的嗎?」

「那這麼說,」白為霜突然想逗一逗這個大小姐,「與你有婚約之人就不是九殿下了。」

被戳到痛處上官月瞬間泄了氣,「這和咱兩現在說的有關係嗎?好端端提我的婚約作甚?」

「哎,讓我來猜猜,」白為霜來了興趣,「你的心上人是九殿下,瑞王殿下已經娶了宣德侯的嫡女,你身為二品大員的千金自是不能做側妃,三皇子也已娶了吳帥府的嫡女,那麼剩下來的就只剩下靖王殿下,七皇子與八皇子了,但這三人任誰都能猜到是誰吧?

靖王已加冠封王,之前一直在西北身邊無一妻一妾,擺明著你要嫁給他啊。」

上官月臉色白了白,半晌后才道:「我跟靖王殿下的婚約是陛下親賜,你知道也不足為奇。」

「行了不逗你了,我猜啊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單單隻是為了和我說你心上人是九殿下吧?」白為霜心中暗喜,這次可多虧有你啊上官月,既然如此不用白不用啊,「咱們呢也把話說明白,我對你的景陽哥哥不敢興趣,這次京中謠言盛行完全是個意外,要不這樣,我想辦法幫你退了這婚約如何?」

上官月心存疑慮,「當真?」

「那是自然,雖說我這是在幫你,說白了還是為了我自己,我師父向來不願我與皇家有多牽扯,這回可把我坑慘了,若是九殿下已有良配,那我就不用成天和他扯在一起了。」

上官月,你也不要怨我,若是劉景陽與丞相府結了親,這京中的局勢想必又會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吧,到那時……

「那好,你先說說想怎麼幫我?」

錯負鍾情(2)

「哎,我問你,九殿下知道你對他的心意嗎?」

被白為霜這麼一問,上官月頓時紅了臉,「應當……不知……」

白為霜小小的翻了個白眼,「你瞧瞧你,若是早些告知,哪裡還會有現在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這樣,靖王哪裡咱們先不管,首先得讓九殿下知曉你的心意,試探試探他的態度。」

上官月聽著馬上往白為霜那邊湊了湊,「那,那要怎麼試探啊?」

「你現在什麼待會能出門?」

「隨時!」

白為霜小算盤打的直響,明日是三月三十,每月這個時候師父都要去城外待上一整天,正好方便了她,「那好,明日巳時,就在映月湖邊見,記著,別走正門。」

白為霜與上官月說完明天諸項事宜后便將人送走,半個時辰后一封信就遞到了九皇子府中。

「郭毅……」劉景陽看著手中的信有點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吧?是真的吧?」

郭毅瞧著自家殿下痴傻的模樣甚是嫌棄,「是是是,屬下親手從戲月樓小廝手裡接過來的。」

「霜兒,霜兒約我了,」劉景陽高興的原地蹦了蹦,「我還以為今後都沒有機會與霜兒相聚了。」

「是是是,殿下明日既然要見霜兒姑娘,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劉景陽不耐煩的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丞相府)

「錦夢。」上官月回了房便喚著錦夢到自己身邊,「你明日差人將這封信送到六公主手上,還有,我明日巳時要去一趟戲月樓,我爹娘那邊還是得瞞著。」

錦夢結過那信,神色有些擔憂,「小姐,您當真要退了這婚約嗎?」

「要。」上官月回答的乾脆。

「可是……陛下賜婚,老爺和靖王殿下那邊……」

「我知道,我若不嫁便是抗旨,這是整個相府的事,」上官月輕笑一聲自嘲道:「我從小到大活的循規蹈矩,每一步都得按照我爹娘的意願相府的意願走下去,想來還不如一個舞女活的肆意洒脫……就這一次,我覺得自己最起碼得去試一試,不然我肯定會後悔一生……」

錦夢沒再多說什麼了,她只是一個下人,有些事她不能過多摻和,「小姐早些歇息吧,信錦夢一定好好送到,這三月天還冷著,可別著涼了。」

翌日。

白為霜起了個大早,在秋羅被叫去安排事物之前將人截了下來,琪萍急著與惋惜出城也沒多管,隨著她鬧。

白為霜吩咐廚房做了不少好吃的,又招呼人在映月湖旁支了個小桌子,瞅著時辰等那兩人來。

辰時末,牆頭就出現了一個淡黃色的身影,白為霜咧嘴一笑,「月兒!」

上官月被這麼一吼,渾身抖了抖,差點沒抓穩又掉了下來,「一驚一乍的幹嘛呢!還有月兒是你能叫的嗎?」

「呦吼,」白為霜靠在椅背上,「嘴長在我身上我想喊什麼便喊什麼,怎麼你連著也要管?」

上官月掛在牆上,扭了扭身子,「哎呀,隨你行了吧?快過來幫個忙!沒看見本小姐下不來了嗎!」

在白為霜的幫助下,上官月終於第一次好好的從那院牆上下來。

上官月坐在椅子上,瞅了瞅自己,又瞅了瞅白為霜,終於忍不住開了口,「為什麼這裡四張椅子只有你的有靠背?」

白為霜愜意的窩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你是大家閨秀,要坐有坐相,給你一個靠椅還不知道要歪成什麼樣子,你可是要見心上人的。」

上官月看著白為霜毫無儀態的動作鄙夷道:「就聽你在這胡說八道。」

白為霜也不理會她,只是朝秋羅揚了揚手,「秋羅,你快去瞧瞧九殿下到了沒,把人從偏門領進來,被讓人注意到了。」

「是,姑娘。」

半晌后,秋羅便領著劉景陽到了映月湖邊,上官月遠遠的瞧著人來了,立刻端正的姿態,不再和白為霜鬥嘴。

「九殿下。」白為霜也不起身,隨意的指了指身邊的椅子,「您坐。」

劉景陽開開心心的來赴約,卻沒曾想還有旁人,「月兒?你怎麼在這?」

「景陽哥哥,自從除夕宮宴之後咱們就沒見過了,你……」

「啊,是,當時五哥戰勝喜訊傳來,父皇不久后便給你和五哥賜了婚呢!」

白為霜有點傻眼,這才開始就聊不下去了啊,上官月臉色有些發白,使勁絞著手指,「是,是啊……」

「對了,霜兒姑娘,這些天實在委屈你了,這都是本殿的疏忽,難為你還願意約本殿,今日特地帶了禮物前來賠罪,望姑娘手下。」劉景陽說著便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打開來是一個鑲嵌著五色珠寶的金釵。

白為霜嘴角抽了抽,她都不看對面上官月的臉色,瞅著那金釵更是無語,全金的釵身,上頭雕了幾隻蝴蝶,還鑲嵌著各色的珠寶,簡直哪哪都是俗氣。

白為霜強顏歡笑,拿起那支金釵,「多,多謝九殿下了,您這眼光還真是獨特啊……」

「那是,」劉景陽頗為得意,「這可是我挑了許久的,就知道霜兒姑娘你一定喜歡。」

呵呵,白為霜心中冷笑,喜歡,我可喜歡了!

劉景陽對著那金釵誇了半天,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咦,月兒與霜兒姑娘相識嗎?今日也是受約而來?」

白為霜見劉景陽終於提到了上官月馬上說道:「對啊,我和月兒認識也有月余了,咱們二人可謂是一見如故啊。」

說著白為霜瘋狂給上官月使眼色。

上官月會意,笑道:「我也沒有想到能在戲月樓遇到一個這樣興趣相投的友人,今日來樓中尋她倒是沒想到會遇上景陽哥哥你。」

白為霜趁此機會起身道:「反正你們兩個也認識,就不必太過拘謹,我突然想起樓中還有些事務,待會再來與二位共用午膳。」

「哎,霜兒!」劉景陽看白為霜走的飛快,向來定是有些急事,便沒再挽留,只是看著那焦急的背影低聲笑了笑。

「月兒,你與霜兒是好友,你覺得她怎麼樣?」

上官月心中一緊,苦澀之感瞬間游遍全身,「霜兒,霜兒她向來無拘無束,天性活潑,月兒覺得很好。」

「你也這麼看嗎?」劉景陽有些驚喜,隨後又變得羞澀,「我,我也覺得霜兒她很好……」

上官月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手指,強忍著眼中的濕意,「所以……景陽哥哥是喜歡霜兒嗎?」

「嘿嘿,我,我也不確定……反正從第一次見面后就整天想著,想見她,應該、應該是喜歡吧……」

上官月聽著,突然感覺這段時間總是壓在心頭的那一快石頭落下去了,因為什麼呢?因為知道已經沒有任何轉機了嗎?

「殿下!殿下!」郭毅急匆匆的跑來,「曦妃娘娘喚您入宮,李連公公親自來了。」

「什麼?」劉景陽一下子從椅子上躥起來,「那,那我……」

「景陽哥哥快些回去吧,別讓娘娘等急了,霜兒這裡下次再來拜訪也不遲。」

「好,那勞煩月兒替我跟霜兒道聲抱歉,下次定噹噹面致歉。」說著劉景陽就和郭毅急吼吼的走了。

一直待在不遠處看著兩人的白為霜走了過來,「嗯?怎麼走了啊?」

「曦妃娘娘找他,耽誤不得。」

白為霜看著上官月臉色不是很好,「你沒來得及說嗎?還是……」

「不重要了……」上官月不在忍著,哭的傷心,「他有喜歡的人了……沒可能了……」

白為霜有些著急,輕輕拍著上官月的背,「你,你別哭啊……怎麼就有心上人了啊?」

上官月一把推開白為霜,「他喜歡你!他心上人是你!」

白為霜被吼得一愣,怎麼會……他怎麼會喜歡我……

上官月跌坐在地上,「我知道其實退婚沒可能……我就是想告訴他……想他知道我喜歡他,喜歡了好久好久……可,可是他現在有心上人了,我若還告訴他,不是給我們平添困擾嗎……」

「上官月……」

「你呢?你喜歡他嗎?」上官月突然抬起頭看著白為霜。

「不喜歡,」白為霜笑了笑,「真是覺得自己有點不知好歹呢……我一個舞女……」

「我不是質問,也沒打算怪你,喜歡種事向來是你情我願,」上官月嘆了口氣,「你又沒做錯什麼,我就是有點傷心……不過這樣也好,再沒什麼牽挂了……」

白為霜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是蹲在一旁輕輕拍著她的背,「你……你也別想那麼多,你還年輕呢,還有那麼長的日子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再說了,那個靖王現在如日中天的,保不齊成了婚之後就喜歡上了呢?」

上官月聽著白為霜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見她露了笑臉,白為霜也就鬆了口氣,「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要我教你跳舞嗎?怎麼樣,現在學不學?」

上官月點了點頭,「好啊。」

兩人剛剛爬起來,就看見秋羅又領著一個姑娘走了過來。

上官月有些奇怪,「錦夢?她怎麼來了?」

「你認識?」

「這是我的貼身丫鬟……」上官月說著突然一敲腦袋,「糟了!錦夢來了說明我爹娘又發現我跑出來了!」

沒等錦夢走到跟前,上官月就急急的往院牆那裡跑,「這學舞也不急,咱們下次再約吧!我先回去了!」

白為霜看著那主僕兩人急急忙忙的背影嘆了口氣,「倒是可惜我這一桌好菜……秋羅,你去叫上樓里那幾個閑著的丫鬟一起吧,咱兩吃不完別浪費了。」

「好。」

藩王進京

劉舒曳這邊呢,因為劉保突然扔給他一個兵營制度革新的事,忙的是腳不沾地,兵營里各種關係錯綜複雜,若是處理不當無形間就會得罪不少權貴世家,愁的劉舒曳是煩躁不已。

「兵部那邊的文書怎麼還沒批下來?李平整天都在幹些什麼?」

看著劉舒曳發牢騷的何其縮了縮脖子,「李尚書那裡因為這次西征後續的士兵撫恤,人員清點,軍資分配和一直在準備的戰事兵部上下忙得是一團糟,殿下您要不再等等?」

劉舒曳吐了口氣,平復了心情,「行了行了,你讓李平抓緊時間,本王的耐心有限。」

「是,」何其應道,「可,可是陛下不是還讓殿下您查西北那三十萬駐軍的事嗎?李尚書那裡真的不需要屬下派人去盯著嗎?」

「李平那裡不急,你只要守好之前那個地方就好了,千萬小心,不可有半分差池。」

「是,屬下明白。」

何其剛走沒幾步,於高涵就急匆匆的跑來進來,看著那著急的神色何其來了興趣,轉個身又走了回去。

「哎哎哎,什麼事這麼急啊?」

於高涵白了何其一眼,「我也不知道,徐良彥差人送來的,還是加急的密函,估計是出什麼事了。」

於高涵將信遞給劉舒曳后,就和何其緊張兮兮的站在一旁,「殿下,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舒曳看完低聲笑了笑,信紙上就一句話:

殿下,東南王劉朝毅已離開封地數日,不日便可抵達京都。

「東南王來了,如今的京都可真是熱鬧啊。」

何其驚道:「東南王?他來做什麼?藩王無召不得入京,他這不是往陛下手裡送把柄嗎?」

「誰知道呢,」劉舒曳將信點燃,扔進了一旁的香爐中,又取出紙筆寫了幾句話遞給於高涵,「你去一趟丞相府,將這個送到丞相手中,讓張管家準備些禮物,說是替本王問候上官小姐。」

「屬下明白。」

於高涵走後劉舒曳看著一旁進來湊熱鬧的何其,「該聽的也都聽了,還站在這幹嘛?」

「嘿嘿,屬下這就走!」

(皇宮)

劉景陽出了戲月樓便直奔皇而去,到了曦和宮便看見自家母妃冷著臉,顯然是出了什麼事。

「兒臣拜見母妃。」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母妃啊?」高辛雨狠狠地一拍桌子,嚇得四周宮人紛紛下跪,讓娘娘息怒。

「我……」劉景陽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做了什麼惹得母妃不開心。

「本宮之前就和你說過,戲月樓那種地方不要去,粘上那裡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你怎麼就不聽呢?」

「不是……兒臣只是去見一個朋友……」

「朋友?」高辛雨怒急,「好啊,你在哪裡還有了朋友是吧?」

「不,不是……兒臣,兒臣是去見……見月兒的!對是去見了月兒表妹!」劉景陽急中生智,將上官月拉出來,阿月啊,這次可真是對虧了你。

「月兒?你去見她做什麼?」

「哎呀,月兒與兄長定下婚約后都沒怎麼見過面,她就是約兒臣過去問問兄長的事情,不然月兒還能找我幹什麼啊?」

劉景陽三兩下就把高辛雨的火熄了下去,「行了,少在你母妃這裡耍嘴皮子,這次因為你和那個舞女的事你父皇已經有些布滿了,這兩天你安分些,沒事多往你兄長那裡走動走動。」

「知道了。」

劉景陽走後,高辛雨便收起了那副關切的模樣,「來人。」

「奴婢在。」

「找幾個身手好些的人,到戲月樓附近守著,若是有機會把那個霜兒殺了。」

「遵命。」

(丞相府)

「末將於高涵見過丞相。」於高涵見到上官巍木作揖行禮道。

「靖王殿下可有何指示?」上官巍木抬手示意於高涵平身,在上座坐下。

「靖王殿下近來事務繁忙,不曾上門拜訪,特囑咐末將前來賠罪,順道給上官小姐帶些禮物。」張管家說著奉上一個錦盒。

「殿下如此可是折煞老臣了,改日必當與殿下暢飲。」上官巍木邊說邊讓下人收下東西,「送去小姐院里,說是靖王殿下送來的。」打發走下人,上官巍木收了臉上的笑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東南王已離開封地數日,丞相可有聽說?」

「卻有此消息來報,其真偽本官尚且未知。」

「據殿下暗衛探知,東南王不日便可到達京都,讓末將告知丞相近日多加留意京中官員動向,順便查探一下東南王在朝中的人脈。」

「本官知道了,你快些回吧,京中人多眼雜,待久了不免有些人會多心。」

於高涵應道,欠身行禮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瑞王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你是說,劉朝毅來京都了?」

廖峰低聲道:「是,快到順陽城了,照這個速度,不出兩天就能抵達京都。」

「呵,真是熱鬧啊,剛剛打完劉永華,這邊劉朝毅就往京都跑,」劉舒言沉思片刻,「先不要貿然出手,跟著就好,本王倒是好奇得很,劉朝毅這次進京會先見誰。」

(攬月軒)

「殿下,徐暗衛回來了。」張管家走進書房向劉舒曳彙報。

「讓他進來。」

徐良彥走進來,步子有些踉蹌,「參見殿下。」

「受傷了?嚴重嗎?」

「皮外傷,多謝殿下關心。」

「怕你死了,本王要忙著收屍,什麼事?」

「暗衛已經追上東南王了,再有三個時辰便可抵達順陽城,估計後日便會入京。」

「這麼快?這事還有誰知曉?」

「加上我們,四波人,」徐良彥走上前遞給劉舒曳一塊令牌,「這是從偶遇的暗衛身上搜到的。」

劉舒曳摸著令牌上的麒麟紋路,和刻在上頭的「瑞」字皺了皺眉,「本王,劉舒言……還有誰?」

「約摸是三殿下。」

「劉舒狄……還有一人難不成是劉文輝……」

「尚未知曉。」

「去查。」

戌時。

京都東街,黎鴛客棧。

察覺有客人走進店門,掌柜手中的算盤依舊不曾停下,頭也不抬的問道:「客官是要住店?」

「一間上房,要東南角的。」

聞言掌柜緩緩抬起頭,打量了一番面前氣質沉穩的中年男人,隨後低下頭繼續敲著算盤,「小二!帶這位客官去東南角的上房!」

「好嘞!客官樓上請!」

螳螂捕蟬

「本殿可是在此恭迎東南王大駕多時了。」一位少年模樣的男子坐在屋中,看著劉朝毅推門進來笑著說道。

「喲,原來是三殿下,」劉朝毅緩步走過去在劉舒狄對面坐下,「不知三殿下約本王來京中所謂何事呢?」

劉舒狄故作無辜,「東南王此言差矣,這京都可是您自己要來的,與本殿何干?」

「聽殿下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劉朝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本王確實是好奇的緊,這個將劉文輝耍的團團轉的人物到底是誰。」

「呵,劉文輝那個廢物,讓他幫本殿處理掉劉舒曳,居然直接派兵去了西北,還要本殿來給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難怪,劉文輝不去拖住蜀軍,反倒把那三十萬駐軍全部撤回,」劉朝毅放下茶杯,看著劉舒狄笑了笑,「本王原本以為是他坑了劉耀和劉永華,自己全身而退,原來是殿下在暗處幫襯,不過本王一直都有個疑惑……」

「東南王請講。」

「劉文輝不是愚鈍之人,若是拖住蜀軍,讓劉耀和劉永華吞掉劉舒曳,再一舉南下,本王再自東南北上夾擊,這大盛怕是早就易了主了,殿下是握住了什麼讓他如此聽命於您?」

「東南王這是什麼意思?本殿是要這大盛的帝位,可不是想看著藩王謀反,難不成是東南王想要坐上那個位置體會體會?」

「若本王說確有此意呢?」劉朝毅身子向前湊了湊,「京都西北有一座宅子,叫碧桃園,不知殿下可曾去過?」

「劉朝毅!你……」劉舒狄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劉朝毅的道:「卑鄙!你把他們帶到哪去了?」

「卑鄙?」劉朝毅好整以暇的拿起茶杯晃了晃,「卑鄙的是三殿下您吧?挾持他人妻兒威逼利誘,本王只不過是解救他們罷了,談何卑鄙?」

「哼,本殿自始至終都沒有透露過身份,倒是東南王你,擅自劫持東北王妃,離開封地無召入京,倘若父皇知曉你又能討到什麼好處?」

「哈哈哈……」劉朝毅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不止,「三殿下居然還有這麼天真的一面,真是讓本王吃驚啊,本王堂堂東南藩王,離開封地半月有餘,大大方方的從城門入京,會沒有人知曉?」劉朝毅說著走到窗邊打開窗,「殿下猜猜看,現在這外面總共有幾波人?」

劉舒狄咬牙道:「你想怎樣?」

「本王想與殿下您做個交易如何?」

劉舒狄提防道:「交易?」

「我劉朝毅不是什麼貪戀權利地位之人,如今只想保住我這東南的藩位,殿下也想坐上那個位子,若你我合作豈不是事半功倍?」

「本殿為何要相信你?」

劉朝毅不理會劉舒狄的質問,「現在殿下您現在最主的事便是養精蓄銳,積攢實力,日後藩王之戰開始,本王會助殿下平定叛亂,立功封王,至於靖王與瑞王,他們現在勢頭正盛,就任他們去斗,最好是斗得兩敗俱傷,殿下您好坐收漁翁之利。」

「哼,東南王現在倒是說的風淡雲輕,帝王之位您就真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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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湯之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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