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媽媽覺得你冷

在高考這樣一個緊張刺激的環境下，時間過得尤其快。

「我回來了。」林楊放下書包，「後天考試，學校放了一天休整假。」

林思遠抱著一盤瓜：「要不要來點？」

林楊順勢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問：「又是新劇？」

「嗯吶。」林思遠道，「剛找到的。」

「老爸，我前面沒看，講的什麼？」

「19世紀二次工業革命時期，如果生物技術沒有在腦域取得飛躍性的發展，精神力未被發現利用，人類的走向會怎麼樣。」

這個我熟啊，林楊想。

「爸，你覺得呢？」

「應該是末日到來吧？這個世界有很多不穩定的致毀因素存在，沒有精神力的出現，可能人類已經滅亡了。」

「傳說上古時期異獸生存的空間被不知名原因隔絕，保證了人類的薪火相傳，而最廣泛的觀點是上古出現了精神力使用者，以無上偉力隔絕的。當然也有像西方崇神教派認為是神憐憫人間，將異獸逐出了世界。」

「不過到底是什麼情況，估計也只有上古時期的人知道了，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流傳的史料都不全了。」

「林思遠，你還帶著你兒子討論劇呢？楊楊後天就考試了，你一點不上心。」林母拿著一罐六個核腦塞給林楊，關心地問：「楊楊，最近學習累不累啊？馬上考試了，緊不緊張啊？」

「媽，我不緊張。」

「不緊張哈，不緊張就好，等鍋里的菜好了就吃飯。」

……

飯桌上。

林母打掉林思遠夾起的雞腿，將雞腿夾進林楊碗里：「楊楊多吃點，後天就考試了，多補補，千萬不要緊張啊。」

林思遠：「……」

……

客廳。

林楊洗完澡出來，林母遞來毛巾：「楊楊，頭髮還沒幹呢，快擦擦，趕緊去吹乾，別感冒了。」

林思遠：「現在是六月。」

等林楊吹乾頭髮出來，林母遞過去一瓶金銀草露：「楊楊現在天熱，容易上火，喝瓶金銀草露降降火。」

「你現在一定不能著急，後天就考試了，千萬別緊張。」

「媽，我不緊張。」

林父：「……」

……

第二天。

「楊楊，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今天不用去學校，可以睡晚些起來，養好精神。」

「沒事媽，我醒了，再睡也睡不著了。」

「那不行，不養好精神可不成，明天考試呢。」

林父吃著油條默默無言。

「這樣，你先吃早餐，然後抓緊時間再複習複習，下午一定要睡午覺，養精蓄銳。」林母把林楊按在椅子上，「媽給你準備了營養粥，你等等啊。」

端著粥出來，正見林楊拿著一根油條，趕忙把粥放到林楊面前，又把他手裡的油條放到了林父碗里：「不準吃油條啊，油膩膩的，不健康，給你爸吃。」

林母對著喝粥的林楊道：「楊楊，慢慢吃，咱不急，複習的時候遇到什麼不會的也別急，可以問爸爸媽媽，穩住心態，明天考試才能不緊張。」

林思遠看了看手裡和碗里的油條：「老婆，我的營養粥呢？油條不健康。」

……

「爸，你有沒有覺得我媽今天有點不對勁，不，是這兩天都不對勁。」林楊看著在廚房忙碌的林母，小聲地對林思遠道。

「你媽應該是太緊張了。」林思遠道，

「對了兒砸你緊不緊張？明天就考試了。」

「？」

林楊看著猶如被林母附身的老爸，趕忙回了自己房間。

在百曉平台上求問：「明天入夢階段升學考，這兩天老媽突然變得不對勁，感覺老爸也被傳染了。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莫殺客：「具體是怎麼不對勁呢？樓豬能具體說說嗎？」

「就是我媽突然給我端茶送水，一直問我緊不緊張。我媽以前就算關心我也不是這樣的啊……總覺得每次都瘮得慌。」

是大笨蛋啊：「這是母親對你愛得深沉。」

北冥淺淺：「樓主是不是得了摩爾綜合症，受不了別人對你好。」

袖裡藏屍：「為什麼我就沒有一個這樣好的媽媽呢？如果我有，我就不用藏屍了。（微笑）」

捕捉院主：「媽耶，實名舉報樓上可能是個殺人犯。」

人傻傻一生：「有種不明覺厲的趕腳。」

衡山大師兄：「@袖裡藏屍，我是警察，敢不敢爆真名？」

生之不易，死更難：「哦哦，大型犯罪現場。」

…………

林楊看著樓越歪越遠，關掉了百曉，在社訊通上問單簡。

「很簡單啊，一會一種冷，叫媽媽覺得你冷。」

…………

考試當天，林楊在校門口碰到單簡。

「老林，你斗啥。」

「我冷，呸，不對，我緊張。」

「我們林學神也有緊張的一天？」

「有一種冷，叫做媽媽覺得你冷。我現在就有點被我媽傳染了。」

「傳染啥？」

「緊張。」林楊說完，大步朝著考場走去。

坐在考場內，拿著夢境理論理科綜合卷，頓感親切：「這道題有點熟悉。」

撓撓頭：「怎麼做的來著？」

「嘶……」不自覺深吸一口氣。

「怎麼回事，不知道考場內不能發出噪音嗎？」監考老師來到林楊面前道。

「不好意思老師，看到題有點驚訝。」

監考老師點點頭：「別再犯了啊，今年是挺簡單的。」

林楊：又想吸一口氣了怎麼肥四。

所幸後來靜下了心，磕磕絆絆地把一套卷子寫了。

出了考場，林楊看到專門請假來接自己回家的老媽，頓時有點冷。

「楊楊，這裡，這裡。」

坐上車，林母問到：「楊楊，上午理綜理論考試怎麼樣啊？」

林楊想起上午連蒙帶猜的理綜卷，淡定地回答：「比平時好多了。」

「是嗎？那就好，今年要是你理論成績也不錯的話，咱們可以考慮一下海泉的學校。」

「下午還有文綜呢，等成績出來再說吧。」

「對對對，現在想太早了，萬一成績很好，咱們也不是不能爭取爭取首都安元大學。」

林楊：「我覺得川城就挺好的，離家還近。」

「是還行，但是安元大學發展更好。」

看著興緻勃勃和自己聊哪所名校更好的母親，林楊內心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不斷在心裡抽自己嘴巴子：「讓你比平時好多了。」

等到下午拿到文綜試卷，林楊倒是鬆了一口氣，自己精神力一直很不錯，通過全息複習的知識是依靠精神力記憶的，考到的知識基本都還有記憶。

下午考試，林楊特意沒讓林母來接，他直接打車到了龍舟食府。

孫班考前說過，考完試沒特別的事情，就臨別聚一下，選了本區有名的「畢業食堂」。

此時的龍舟食府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學生。找到308包間，推門進去才發現已經來了大半同學了。三三兩兩地討論著考試情況。

林楊湊到同桌邊上：「你們考得怎麼樣？」

同桌同學：「感覺理科簡單，應該比平時會好些。」

后桌同學：「我理科也就那樣了，這次文科慘了。」

同學甲：「是啊，這次文科考得有點偏了，我有些知識沒複習到。」

「這麼說我這次成績應該還不錯了。」林楊捏著下巴，滿意地點點頭。

「沒事，胖爺我相信你考得比我低。」單簡站在林楊背後拍著他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死開，臭胖子。」林楊完全不接話，和單簡比實踐課成績，純粹找不自在好嗎。

整個班的同學分坐在幾個桌上，熱烈地慶祝著畢業。

「同學們，我雖然只和大家待了一年，但是這一年裡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我希望你們都能進入自己理想的學校，有燦爛的未來。」孫若站起身，對著諸多學生笑著，「過去對大家，老師比較嚴厲，老師希望未來，你們能自己對自己嚴厲。今天大家敞開了吃，放心地玩，一切費用班費出。」

林楊和單簡與孫若同桌。在孫若慷慨的發言后，單簡小聲沖林楊嘀咕：「老孫的算盤打得響啊。」

「雖然中古時期就不提倡成精，但難免有一兩隻漏網之魚活到現在。」

「咳，在我眼皮子底下叨咕我，真當我聽不到啊。」孫若斜眼撇著兩人。

「孫老師，我們誇您聰明呢。」

「得了，別貧了，趕緊吃吧。」

單簡看著桌上的食物：「孫老師，要是我不小心吃多了，班費不夠咋整。」

「一頓飯我還出不起錢？今天管夠。」

「孫老師大氣。」林楊沖著孫若豎起大拇指，心想：老孫還是低估了單簡的胃啊。

只見聽見孫若發話后，單簡率先將桌上每個盤子里的菜都嘗了一遍后，挑著自己喜歡的菜乾起飯來。眼見著桌上的食物迅速減少，林楊眼尖地叫來了服務員，又喊了些菜。

孫若見單簡筷不離盤，口不離飯，進食速度就跟直升飛機似地越來越快，眼角抽了抽。「失算了。」

服務員撤走空了的菜盤，擺上新菜，但仍是不多時就消失了大半。

單簡看看菜量，又看看孫若的臉色道：「這菜看著多，老師……」

「吃吧，管夠！」孫若皮笑肉不笑地夾了兩口菜，「這菜挺好吃的，多吃點。」

「服務員上菜！」林楊頂著孫若的眼刀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單簡碗里，「胖子，孫老師讓你多吃點。」

「林楊同學真是一位友愛同學的好孩子呢。」孫若嘴中吐出親和友善的話語，但眼睛卻似泛著想吃人的兇狠綠光。

「老師過獎了，過獎了。」

「林楊同學，老師平時對你夠好了吧？課代表是你，經常誇你關心你……」孫若沖著林楊念著自己的好，一副你不聽進去我就不停架勢。

「額……孫老師，沒事兒，班費管夠！」

「咱們班多少班費你知道嗎？就管夠。」

「我不知道您那兒多少，嘿嘿，我這兒前天徵集了些。」林楊從兜里掏出一疊現金遞給孫若。

孫若拿眼皮瞅了兩眼林楊，接過錢：「林楊同學真是貼心小棉襖，在家肯定也幫媽媽做很多事吧？這麼聰明，可惜了，老師就只能帶你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