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館

唏律律~

拉布架著馬車在一間酒館前停下。

「懷姆閣下，蘭多，好兄弟，我們到了！」他朝著車廂里喊了一聲。

江抱朴掀開帘子，看了看門口掛著的「桃金娘酒館」的牌子，有些疑惑地看向懷姆。

「老闆，你說的人就在這？」

懷姆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可不要小看了這家酒館，很多超凡者都喜歡來這裡交換消息，運氣好的話，我們不用等到天黑就能找到他。」

身後的蘭多跟著下車，有些猶豫地說道：「懷姆先生，我們真的能對付那位血奴嗎......我並不是懷疑您的實力，只是我聽說血奴都是極其狡詐兇狠的存在。」

「放心吧！在泰藍活躍的獵魔人，同時又不從屬於官方的，只有一位，昨天凌晨在現場的那位獵魔人很大概率就是他，邀請他聯手，我有把握殺死那名血奴。」

懷姆毫不在意地說道，率先走入酒館。

江抱朴和蘭多兩人相視一眼，隨即跟上，拉布則留在門外照看馬車。

桃金娘酒館規模不小，可惜此時還沒到晚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桌客人，顯得有些冷清。

一位穿著馬甲的中年酒保正在吧台前百無聊賴地玩著飛鏢。

懷姆徑直走了過去。

「三杯啤酒，不用找了。」

說著，他丟下一張一納爾的紙鈔放在櫃檯上。

中年酒保看向懷姆。

「懷姆？有四五年沒看見你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啤酒漲價了，四芬妮一杯！」

裝逼不成的懷姆臉色一僵，又從錢夾里抽出一張鈔票放上去。

「我最近剛回泰藍，有合適的委託可以幫我介紹介紹。」

酒保將兩張鈔票收進錢箱，轉身從酒桶里倒了三杯啤酒放在桌上。

「你來早了，姑娘們七點之後才過來。要是著急的話我可以幫你叫一個，保證夠辣！」他將麥酒推到三人身前，對著懷姆擠了擠眼睛。

霍！我聽見了什麼......江抱朴一臉揶揄地看向懷姆。

感受到江抱朴的注視，懷姆老臉一紅，略微咳嗽了一下，掩飾尷尬。

「我來找羅素，你能聯繫到他嗎？」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我派人幫你去他家問問吧。」酒保猶豫了一下說道。

「好，找到他的話，和他說我有筆委託想邀請他合作。」

酒保點點頭，抬手招來一位服務生，對著他交代了幾句。

懷姆環視一圈，帶著兩人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

放下東西后，江抱朴端起那隻碩大的酒杯喝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

「老闆，那位羅素先生實力很強嗎？」他開口說道。

「羅素是三階的『獵魔人』，正面戰鬥能力非常強悍，而且他的能力能剋制絕大部分魔物。獵魔獵魔，他們的超凡之力就跟名字一樣，每一個獵魔人都是這方面的專家。」懷姆回答道。

「三階？超凡者的實力以階位來劃分嗎？」江抱朴好奇地問道。

一旁蘭多有些好奇地看向他，說道：「你對超凡世界沒有基本的了解嗎？」

江抱朴攤了攤手，說道：「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菜鳥......

「蘭多，你給他做個掃盲吧，我得去弄點吃的，中午沒太吃飽。」懷姆一邊說道，一邊摸了摸肚子走向吧台。

蘭多微微一笑，

看著一臉期待的江抱朴說道：「超凡者的實力劃分為九階，一階最弱，九階最強，一般把七八九階稱為高位，四五六階稱為中位，剩下的都是低位超凡者。當然，不同的超凡之力存在很大的區別，並不是說階位更高就一定更強。有很多高階的超凡者都不擅長正面戰鬥，超凡者的晉陞並不簡單，三階『獵魔人』在泰藍已經屬於是很強的超凡者了。」

江抱朴點點頭，突然問道：「那我的老闆是幾階？」

「懷姆先生沒有告訴你嗎？其實我也不清楚他的具體實力，絕大部分超凡者處於保護自身的目的，一般很少主動透露自己的階位，不過我聽說懷姆先生五年前離開泰藍，就是為了尋找晉陞四階的機會，不管他有沒有成功晉陞，他現在至少是一位三階頂峰的『長者』。」

「『長者』？他的超凡之力叫長者嗎？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蘭多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后說道：「我只知道『長者』擁有很強的精神能力，同時知識非常淵博，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剛剛晉陞，對很多東西都不太了解。」

江抱朴好奇地問道：「蘭多先生，你的超凡之力叫什麼？」

「盜火者。」蘭多灌了一口啤酒，接著說道：「我能夠操作火焰，當然現在還很弱......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向陌生的非凡者打聽他的能力是不禮貌的行為。」

「我明白了。」江抱朴笑了笑，舉起酒杯說道：「為我的失禮向你道歉。」

說完，咕咚咕咚幹了一大口。

「對了，超凡者能主動選擇自己的超凡之力嗎？」放下酒杯，江抱朴接著問道。

蘭多很給面子地也幹了一大口，說道：「可以......但又不完全可以。」

見到江抱朴投來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

「覺醒的先決條件是擁有以太，而每一種以太代表著不同指向的超凡之路。當你試圖覺醒時，會有一到多種以太響應你，你要根據直覺選擇一種，靈性夠強的超凡者，可以根據掌握的知識，在一定程度上判斷出以太的種類，從而選擇自己想要的超凡之力。我當初就是吃了沒有引路人的虧，隨便看了一本超凡者的筆記就貿然覺醒，結果覺醒的時候出現的以太我一個都感應不出來，於是隨便選了一種，還好沒有拿到很奇怪的能力......反正對我來說就跟抽獎差不多。」

江抱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禁對自己將來會覺醒的超凡之力產生了期待。

給爺來個奇異博士那種穿梭空間的能力，爺直接閃人回地球......

「那該怎麼覺醒呢？需要什麼儀式或者藥劑嗎？」他繼續問道。

「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主動覺醒，準備好之後，等到晚上12點以太最活躍的時候，喝下足夠劑量的藥物去放大自己的靈性，這個藥物看你能搞到什麼，沒太多要求。然後把自己的鮮血抹在一件超凡物品上，以它為媒介去呼喚以太，沒有超凡物品的話也可以，只是成功率會低一點。這個過程有些人可能要重複幾次，有一定的概率性，靈性越強成功率越大。」蘭多回答道。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失敗還可以重來。」江抱朴說道。

「不，不要輕視覺醒的過程。」蘭多注視著江抱朴，嚴肅地說道：「一旦以太回應你，就會對你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侵蝕，這是個非常危險的過程，你必須有足夠的毅力和運氣來扛過侵蝕，否則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江抱朴抿了一口啤酒，問道：「侵蝕......到底什麼是侵蝕？這個詞我聽別人說過好幾次了。」

「我得到的那本筆記，扉頁上寫著一句話：『命運里的所有饋贈早就在暗中標定好了價格。』筆記里的內容更是記載了很多關於侵蝕的說明。但是直到我覺醒時，才明白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以太進入我們的身體后，無時無刻都在侵蝕著我們的身體和精神，這種情況在覺醒和晉陞時會被放大，一旦沒有抗住，我們隨時都可能變成瘋子或者當場死去，這也許就是力量的代價吧。」

蘭多情不自禁地感嘆了一句。

江抱朴一時間有些錯愕，他終於明白江可求為什麼不贊成自己成為超凡者。

超越凡人的力量，-是有代價的！

見到江抱朴神色有些闌珊，蘭多出言安慰道：「懷姆先生應該會指導你的，有他的經驗，你被侵蝕的風險很小，說起來我都有點羨慕你，能擁有這樣一位引路人。」

江抱朴點點頭，接著問道：「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啊？」蘭多揉了揉下巴，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隨後說道：「第二種是被動覺醒，就是以太主動呼喚你，促使你覺醒，這個過程是沒辦法預料也沒辦法中止的，我聽說前幾年泰藍有個屠夫，半夜做了個春夢，一覺睡醒之後就覺醒了『處刑人』，現在去了治安局混飯吃。」

江抱朴哈哈一笑，說道：「這有點過於隨意了吧。」

蘭多也跟著笑了笑。

「有經驗的超凡者不會希望發生這種情況的，被動覺醒，意味著超凡者可能還未做好準備，被侵蝕的風險高於主動覺醒。」

身後傳來懷姆的聲音，兩人回頭看去。

懷姆此時正端著一盤薯條和沙拉站在身後。

「老闆，我什麼時候能成為超凡者？」江抱朴趁著這個機會開口問道。

「不要著急，你還沒有做好覺醒的準備。你需要對超凡之力有更多的了解，才能在覺醒時降低被侵蝕的風險。」懷姆放下餐盤，在椅子上坐下。

接著，懷姆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向江抱朴兩人講述了一些關於超凡之力的基本知識。

江抱朴和蘭多上學時都是一聽老師講課就打瞌睡的學渣，此時都聽得津津有味。

畢竟這關係到自己前途和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