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懷姆的測試
江抱朴走下馬車,看了看眼前掛著「希納斯療養院」牌子的大門,不禁挑了挑眉毛。
明明住得都是精神病,卻掛了個療養院的牌子,你們倒是挺要面子的嘛......江抱朴挑了挑眉,暗自嘀咕道。
「愣著幹嘛,快進來。」
走在前面的萊莎見江抱朴站在原地,沖他喊道。
江抱朴快步跟上。
「不要著急,你舅舅估計很快就到了。」
舅舅?
一張長相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的臉浮現在他腦海中,正是原主的舅舅江可求,當時舉行儀式時,和萊莎站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正是他。
回憶著原主小江的經歷,江抱朴覺得這位舅舅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江可求很少來看他,偶爾來一次也是說幾句話就走,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親近感,但是對方在並不富裕的情況下,卻常年支付著很高的費用將自己送進了這家條件不錯的精神病院。
「噠噠噠~」
江抱朴剛走進大門,身後就傳來一陣馬蹄聲。
萊莎轉身一看,高興地說道:「嘿!你看,你舅舅來了!」
江抱朴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只見兩個男人正從一輛馬車上走下來,其中一位正是他的舅舅江可求,另一位看著也有點眼熟。
是那天對「我」舉行儀式的那個人......江抱朴回憶著。
「你好!江先生,想不到你來得這麼快。」萊莎沖著走到近前的江可求說道。
「你好,萊莎女士。」江可求向萊莎點點頭,回應道。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江抱朴,隨後向一旁的男人說道:「懷姆,你確定儀式成功了嗎?」
那位有著棕色皮膚,面孔有點像混血種,被稱為懷姆的男人笑著說道:「我現在不是正在陪你過來確認這件事嗎?」
江可求看向江抱朴,開口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對方的的語氣沒有甥舅之間應有的親近,反而帶著一絲冰冷與疏離。
江抱朴有些遲疑地說道:「還好。」
「萊莎女士,能給我們安排的一個安靜的房間嗎?懷姆先生要對他做一些檢查。」江可求對著萊莎說道。
「沒問題,跟我來吧。」
萊莎領著幾人走進療養院,來到一間房間里。
等到幾人坐下,懷姆開口道:「他的情況很奇怪,他暈過去之後我感覺到他的靈在飛快消退,照理說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哼。」江可求冷哼了一聲,說道:「我付了你三千納爾,你信誓旦旦地和我說風險很低,現在卻出現這種事!」
面對江可求的質問,懷姆毫無尷尬,他揮揮手笑著說道:「風險很低不代表完全沒有風險,我可是事先告訴過你的噢。何況他現在的情況很好,你看他多健康啊!」
說著,懷姆拉著江抱朴的胳膊搖了兩下。
江抱朴猶如提線木偶一般被對方擺弄著,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萊莎拉開了懷姆。
「請不要這樣,他剛剛從醫院出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萊莎沖著他說道。
懷姆笑嘻嘻地收回手,說道:「萊莎女士,你說他的智商變得和常人差不多了,是真的嗎?」
「是的。」萊莎點點頭,繼續說道:「抱朴以前只有七八歲的智商,剛剛在醫院我考了他幾道算術題,他已經能快速算出24乘60這樣的比較簡單的兩位數乘法了。」
「噢!那可真不錯,
很多中學畢業的人不藉助稿紙都很容易算錯這種題目呢。」懷姆讚許地說道。
看來這個世界的人數學基礎都不咋樣啊......江抱朴心中暗暗嘀咕。
「不過相比這種簡單的方式,我有更加精準的辦法來判斷他現在的狀態。」懷姆有些高深莫測地說道。
說著,他站起身,抽口袋裡摸出一副小巧的金絲眼鏡,戴在了自己的鼻樑上。
「萊莎小姐,可以請你出去一下嗎?上次允許你旁觀,已經是破例了。」
萊莎點點頭,說道:「好的,我先去處理一點別的事情,有需要請隨時叫我。」
她拍了拍江抱朴的手,起身離開房間。
房門被關上,懷姆推了推鼻樑上的那副眼鏡,看著江抱朴說道:「小朋友,看著我的眼睛。」
對方的話語似乎有一種淡淡的吸引力,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遵從對方的意志。
江抱朴看向懷姆那雙深灰色的瞳孔,心頭不由一陣古怪,情不自禁地問道:「你要對我做什麼?」
「很快就好!」
懷姆話音剛落,那副架在他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就亮起了一陣銀色的藍光,飛快蔓延到他的瞳孔之中。
瞬間,江抱朴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大腦一般。
我草!這他媽......是魔法......江抱朴大驚失色,本能地想要抵抗這種未知能力的入侵。
「咦!」懷姆臉上露出一絲訝異。
他在江抱朴的腦海中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抗拒他的觀察。
懷姆抬起右手,按在江抱朴一邊的太陽穴上,一股溫和的氣息灌入江抱朴的大腦。
「不要反抗,我不會傷害你......畢竟你關係到三千納爾的買賣。」
江抱朴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一陣放鬆,陷入一種空靈的狀態,不再抗拒對方的入侵,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索著。
「這樣才是乖孩子。」
懷姆微笑著說道,眼鏡上的藍光猛然加劇,他飛快地探查這江抱朴的腦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懷姆的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絲細汗。
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有些不支,他猶豫著想要暫時停止這古怪的魔法。
突然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他有些驚喜地說道。
片刻之後,他閉上眼睛,藍色光芒瞬間熄滅。
江抱朴感覺到那種窺探感瞬間退去。
就在剛剛,他感覺到對方似乎進入了自己的大腦,看穿了自己的一切秘密。
我靠!這個世界有魔法!他不會發現我已經不是原主的事情吧......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懷姆。
懷姆重新睜開眼睛,摘下鼻樑上的眼鏡。
他轉過身沖著江可求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我希望好消息是我的三千納爾沒有白花。」江可求有些不悅地說道。
「恭喜你,儀式成功了,他擁有了正常人的智商和心性,這是好消息。」懷姆將眼鏡小心的收回胸前的口袋放好。繼續說道:
「壞消息是我在他的身體里發現了一些你不太喜歡的東西。」
江可求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敢說是以太,我就宰了你。」
懷姆攤攤手,說道:「喂,我們可是有著二十年友誼的老朋友......不過就是一點以太而已嘛......」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江抱朴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一絲心虛。
以太?這是什麼玩意兒......江抱朴心中一陣疑惑。
聽到以太兩個字,江可求似乎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刺激,他猛然站起身,抓住懷姆的領子,大吼道:
「不過就是一點以太?你他嗎輕描淡寫地好像在說他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樣!我看你真是被以太搞壞了腦子!他可是一蘭唯一的兒子!」
面對江可求的突然暴起,懷姆猝不及防地被按在牆上。
懷姆有些生氣地說道:「江可求!至少我治好了他。」
江可求用力地呼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略微鬆開雙手,憤怒地說道:「如果他被侵蝕,連『叩門』的機會都沒有!一蘭永遠都無法和他相見在夜之國相見,到時候,你要怎麼面對一蘭?」
懷姆輕輕地推開江可求的雙手,動作很輕,似乎生怕激怒了對方。
「我會教他如何控制的。」
江可求瞪了對方一眼,轉身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臉疑惑的江抱朴,嘆了一口氣。
「舅......舅舅,我有什麼不對嗎?」江抱朴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有些忐忑的問道。
江可求沒有說話,頹然地走回椅子坐下。
半晌之後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紙包著的糖果,一邊遞給江抱朴,一邊說道:「沒什麼,懷姆叔叔治好了你的病,只是有些後遺症需要處理......我帶了你喜歡的甘蔗糖。」
江抱朴下意識地接過那塊糖,一時間愣在原地,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江可求見他沒有動作,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噢,我忘了,你是小時候喜歡吃這個......現在長大了也許不喜歡吃了。」
江抱朴看了他一眼,拿起手裡的糖果,剝開外面的紙,將那塊暗黃色的甘蔗糖放進嘴裡。
「唔,還蠻好吃的......」江抱朴說道。
江可求點點頭,說道:「喜歡就好,你媽媽也最喜歡吃這個。」
江抱朴突然明白,對方拿出糖果,純粹是在用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對待自己。
「懷姆叔叔,你剛剛是在用魔法嗎?」江抱朴轉頭望向正在整理衣物的懷姆,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更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好奇地問道。
「是超凡之力,跟你們讀的故事裡的魔法差不多。」懷姆撫平衣領上的褶皺,頭也不抬地說道。
突然他眼軲轆一轉,走到江抱朴身邊坐下,攬住對方的肩膀,伸出另一隻手放在江抱朴的眼前,一陣淡淡的藍色光芒在他的手掌中亮起。
娘的!還真是魔法......江抱朴一臉好奇地看著那團藍色光芒。
懷姆略帶神秘地說道:「這是可以改變世界的超凡力量,怎麼樣,想不想學?」
話語中儘是引誘。
「我可以學嗎?」江抱朴一臉期待地問道。
看起來好像很吊!如果學會了是不是能找到回去地球的辦法......江抱朴心中一陣火熱。
「叔叔可以教你,只要兩千納爾,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優惠價!如果不是因為我和你媽媽是朋友,別人求我我都不教。」
懷姆的話語似乎帶著一絲魔力,在誘惑著江抱朴同意。
「咕嚕~」
江抱朴咽了咽口水,正當他想要開口答應,心裡突然一個激靈,心中瞬間一片清明。
干!他是不是在晃點我......
江抱朴扭頭看向懷姆,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在對我使用那個什麼超凡之力?我感覺不太對勁。」
懷姆一愣,疑惑地看向一旁正冷眼旁觀的江可求,說道:
「喂!他的靈怎麼這麼強,居然能察覺到我在使用『長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