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談心論地
這個世界和地球的古代很相似,淼夕聽了半天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國家叫龍靈國,傳說這個國家是得到龍神的保佑所以每年風調雨順好收成,淼夕看來不過是地理位置好,季風環流順,因而雨熱充足,農作物收成才好,但她很慶幸龍靈國有那麼好的氣候條件,好氣候生好米,種出來的植物自然溫飽無憂,國泰民安,在這個國家的淼夕也不用受戰亂之苦,好佳在。
既然是太平盛世,人多口便雜,男人話起家常來頭頭是道,比女人還能說,淼夕深刻領略了沈帆的嘴上工夫,他難道不知道有一種污染叫噪音嗎?尤其是在沉靜的黑夜中,沈帆的聲音特別刺耳,荼毒她的聽覺,他不知道小雪還小,小孩子不適合熬夜,即便他不關照小雪這小狐狸,但也要想想她和墨羽兩個大活人吧,他們白天都趕了一整天的路,現在很困的,呃...她很困好吧,墨羽很精神,但沈帆看不出墨羽臉上的不耐嗎?
「墨姑娘怎麼不說話呢?」沈帆好奇地打量著淼夕。
「舍妹怕生,不習慣與陌生人交談。」
墨羽淡淡地回應沈帆,他對沈帆沒有好感,這個人雖然多話,但言行談吐間不時表現出的高貴可以讓墨羽確定沈帆不是普通人,還有和他隨行的鏢師舉止看似粗魯,卻不時默默觀察情況,墨羽的手依然搭在劍上,小心地將淼夕護在身後。
「哦,墨姑娘無須害怕,在下並非惡人,只是不知姑娘為何戴著面具?在下看姑娘窈窕嬌柔,必是可親之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無聊,小女子看沈公子也不是膚淺之人,怎可憑相貌斷人,奉勸公子一句,美貌如花空易逝,真心方能千古存,至於我戴面具的理由...我喜歡,我樂意。」看臉不看心,遲早死在女人手上。
睡眠不足容易引起神經衝動這句話果然沒錯,疲憊中的淼夕非常不樂意旁邊有一隻烏鴉瞎吵嚷,有話快說,沒話快滾,在這裡羅里八嗦一大堆,影響他人寶貴的睡眠時間,不知道熬夜對皮膚不好嗎?雖然身體不是她的,但她還是很寶貴自己的形象,這個世界又沒有化妝品美容師的,頂著兩個黑眼圈多難看吶。
「哦,姑娘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只是姑娘這樣遮掩,豈不浪費天生的麗質,美本該讓天下人欣賞,姑娘難道不想要個好夫君白頭偕老?」
「沈公子莫要激我,小女子確是不想要個只看容貌的偽君子,若真憑一張臉面便訂下一生,等人老珠黃之時,怕是他要棄我而去,如此男人豈是寄託一生的良人。」哼!低俗,我幹嘛要把自己往火坑裡送,先玩幾年再說,婚姻可是自由的墳墓。
「哥哥,我困了。」我很累,你滾吧。
淼夕不再理會沈帆的話,把頭靠在墨羽身上,雖然不想在睡眠中失態,但這沈帆實在太吵,白天消耗了體力現在還要消耗精力,很累的,咬文嚼字也要用大腦思考,和古人說話尤其是累。
「沈公子,在下也困了,公子和諸位請便。」逐客令下了,你們有話沒話都快走吧,省得擾人清夢,「夕,你趕路也累了,靠過來一點吧。」
「墨公子,大家都是外出之人,本該相互照應,這荒郊野外也不知有何猛獸,不如墨公子和令妹到我們的營地住上一宿,如何?」沈帆顯然不想輕易離開,「這樣令妹也能睡得安穩一些。」
「多謝沈公子的好意,但公子與諸位有任務在身,我們本不便打擾,且舍妹並不習慣與外人太親近,人多了舍妹反而難以成眠,在下就不叨擾沈公子了。」墨羽依然有禮而冷淡地拒絕,「在下還要照顧舍妹,就不送沈公子了,沈公子請自便。」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帆也不是俗人,自然曉得該走了,只是臨走前不忘打量「兄妹」二人,還把目光在墨羽身上逗留了片刻。
墨羽並沒有入睡,他側耳傾聽,確定沈帆一行人離得遠了,他才搖醒淼夕。
「夕,我覺得那個沈帆並不簡單,他的眼神讓人不放心,而且聽他的言語也不像是個普通鏢師,更像富貴人家,我想我們還是趁夜色離開吧。」墨羽壓低聲音對淼夕說出自己的懷疑,「我知道你累了,我背你吧,我走也比較快。」
「好,我也覺得那個沈帆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還是我自己走吧,我怕...」怕睡迷糊了抱人家,既然這裡和中國古代那麼相似,是不是也對貞操看得很重,萬一以後人家找她負責就慘了。
「我背你,黑夜裡不能用火把你看不清路怎麼走,你睡著就好,明天還要趕路,我會盡量走穩些的。」白天走路她都還要出事,晚上讓她走說不定跳下懸崖也沒人知道,包括她自己。(汐:職業病害死人啊,死了活該!淼:閉嘴,就你廢話最多!)
「可是黑漆漆的你怎麼看得見?」又沒有紅外線眼鏡,今晚又沒什麼月色,不會摔到吧,像故事上說的踩到獵人的陷阱里怎麼辦?
「我能夜視,晚上也看得很清楚,別多說了,萬一他們的人又找回來就麻煩了。」
墨羽不容抗拒地蹲在淼夕面前,淼夕尷尬地趴在墨羽的背上,一手抓住小雪,小雪像是有靈性一般很懂事自始至終沒有叫一聲,墨羽弄熄了篝火,一手拿起包袱和劍,一手扶著淼夕,快步走進黑暗中。
「墨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
「什麼事?」
「你好象很防備別人靠近,為什麼?」
「...只能說我的身份比較特殊,接近我的人大都是有企圖的,所以我不想和別人有太多的接觸。」
他可以回答她的任何問題,惟獨這個墨羽不能告訴她答案,或者說不敢告訴她答案,怕她知道後會用和別人一樣的目光看他,因為她或許會是天底下唯一不知道「墨羽」這個名字的女人,也是唯一會心平氣和與他相處的女人,心裡越是在乎她就越害怕她知道真相,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墨羽,你為什麼這麼幫我?」他大可以丟下她自己離開的,何必帶著她這個累贅,一路上他也該知道她有多麻煩。(汐: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哦)
「...你給了我寒玉可以就師傅一命,而且...你讓人不放心。」最重要是他愛上了她,捨不得丟下她,像她這麼迷糊,他一離開就會有危險,「對了,你以後要把小雪藏好,知道雪狐的人雖然不多,但雪狐的血是提升功力的良藥,很多人會打它的主意,萬一遇上了識貨的人難免又要惹禍上身。」這就是他當初為什麼要追雪狐媽媽跑的原因,雖然最後他還是沒喝。
「這樣啊,真可憐,懷璧其罪,都是人類太貪心,它們卻要為人類的貪**受罪,唉!」淼夕伸手摸了摸懷裡的小雪,小雪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安慰地舔了舔她的手。
「...你說得對,是人類的貪**在作怪。」夕啊,我有時真會忍不住想,你真的不是雪山的精靈嗎,那麼迷糊,卻看透人性,你是否也看到我心裡的卑微**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