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剿匪

天一亮，白城已經把逐鹿營集合完畢，等著王知府的到來。白城本想靠著逐鹿營就可以去攻打卧牛山的，但是這份蛋糕必須要和官府分，一來是彌補上次只有官府獨自攻山的損失，二來兩方上報的時候臉面都好看些，畢竟自己只是來幫扶官府剿匪，上報結果顯示自己軍隊功勞獨佔，官府反而損失慘重，雙方的顏面都會掃地，從而引起進一步的官軍不合，這種情況已經在朝廷上快要互相指著鼻子對罵了。

不到一個時辰，白城就看到了王知府親自帶隊來到了逐鹿營。白城下馬迎接，「王知府，您還要親自帶隊攻山吶！」白城笑道。

王知府也下了馬，不禁感嘆到，「幾十年未騎馬，脾肉竟然疼了起來，唉～」說完摸了摸旁邊的駿馬，看著馬匹略帶靈性的眼眸，「曾經，曾經，我還是十七八歲的時候，也是一名軍人，那時候東周還沒有這麼廣闊，已故的劉將軍帶著我們從東周南打到了東周東方，拓展了不少疆土，那次與南楚的長安之戰，那次踏進了韓國的國都，還有…」

「別別別…王知府，現在不是懷舊的時候，等我們這次回來，我聽你個三天三夜！」白城連忙打斷了王知府的回憶。王知府突然抬頭看著白城，一臉意氣風發，「年輕真好，真好…」然後離去了。

白城看著王知府離去的身影，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歷史會無情的往前碾壓，無論你是名人，常人，都會隨著時間老去，死去，也會出現新的一代人向著新生活拚命的活著。突然看到了王知府又轉身回來了，白城有點好笑。

王知府確實又轉身回來了，看著一臉笑色的白城，不覺老臉一紅，「真的老了，光回憶忘了還有正事要說！」

白城也臉色一正，沒有了嬉皮笑臉，「王知府還有什麼要說呢？」

王知府從懷中掏出了官令，嚴肅的對著白城說道，「老夫手下的官兵如果不服從將軍的指揮，或者故意使壞時，將軍可拿出此令！」

白城接過了官令，握著王知府的手，「王知府放心吧，卧牛寨一定會攻下的。」

白城騎著馬走在最前方，事到如今他也不清楚現在卧牛山上是怎麼樣的情況，他拿出了布巾，上山的路有五六條，但沒有標紅的路線只有兩條，一條是正面的一條側路，一條是後山的小路。這兩條路線，哨兵很少，但是相對其他路線來說，更加陡峭。同時寨中的建築分佈也很詳細，聚義堂，各個側屋都有標記。這是很好的一個機會，白城用刀把後山小路的部分剪了下來，「路佳！」

路佳隨聲過來，「將軍！」

「你帶領兩旅從後山上山，萬事小心，別驚動了那群山匪！」說完把剪下來的布巾遞給了路佳，「上山之後先別動，等我放信號一同行動！」

路佳接過了布巾，「是！」隨後退下，挑出來了兩個旅加速前行，他們需要繞更遠的路去後山。

天快黑的時候，白城等人終於抵達了卧牛山腳下不遠處的村莊，他們不能著急提前上山，山腳也會有山匪的眼，可能這個村莊都可能會有。白城等人整頓了兵馬，「凌雲！」

「在！」

「你帶領一個旅去山腳清掃乾淨山匪的眼！時間要快，眼也要清乾淨！」

「是！」

「何勇！」

「在！」

「你帶領著官兵把這個村莊的眼清掃乾淨！包括著村莊到山腳的路線的眼！」

「是！」

何勇退下，

有人擁到了他的身邊，「大人，難道真的要聽那個小兒的指揮？」何勇瞪了他一眼，「閉嘴，下次再有此等話語，別怪老子無情！」

而同時也有人對著白城說道，「白將軍，何勇這人信得過嗎？」

白城笑著回答，「這個人可以信，但官兵里有人信不得的。」

「嗯？」

「小冷！」

「在！」

「派人告訴凌雲，從此刻起，但凡有人上山都可就地解決，不必擔心什麼！」

「是！」

「休整片刻，天黑後進山！」

眾人散去，只剩下了白城一個人在屋內。他也要休憩，他不是鐵人，精神也有疲憊的時刻，但是這兩年來，他的生物鐘變得混亂，也不得不變得混亂，這一年的戰爭他不知道一天的那些時間該用來休息，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唯有片刻的時間可以休憩。

可是在這難得的時間內，白城還是想到了很多舊事，他想起了付遠，最後一面都不曾相見，他也想起了黃葉，如今也早已埋骨於倒雲關內，他想起了余歲，犧牲在他的面前，此刻白城依然能夠記住有多少柄刀刺破他的胸膛，也忘不了余歲的頭領被燕刀砍掉后，滾落在一旁，痴痴的望著余年。余年，他如今在哪呢？還是在軍隊里嗎？生死難料也許是壞消息，但更是一個好消息…

「將軍！」有人走了進來，「將軍，時間差不多了！」

白城整理了情緒，過去的已經過去的，再怎麼想念也改不了。白城穿戴好了甲胄，手持著軍刀，「出發！」

天色已黑，路上依靠著月光以及火把緩慢前行，直到了卧牛山腳下，卻看到了凌雲與何勇正在互相對峙，恨不得打起來。白城拍馬趕了過去，皺著眉頭，「怎麼回事？」

何勇轉頭憤怒的看著白城，「白將軍這是什麼意思？我官兵的人就不是人？任憑凌將軍任意殺？」

凌雲看著何勇，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沉默的看著何勇。一個時辰前，凌雲在清掃山匪眼的時候，注意到了山腳有一小隊人鬼鬼祟祟，似乎想要上山。凌雲立馬派人直接剿滅，沒有任何交流，等到他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是何勇手下的官兵，可是凌雲也沒有後悔的感覺，也不曾埋掉屍體，而是繼續著自己的任務。直到何勇帶人到山腳下集合的時候，才發覺了這些屍體，他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跑去問凌雲，結果凌雲更本不弔他，站在一塊土堆上等著白城到來。何勇見此也怒火攻心，何況本來就有過節，隨即就要跟凌雲打上一架，但是後面也有人拉住了何勇，-讓他也冷靜下來，可是看著地上的屍體，以及面前沉默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裡的凌雲，何勇心中的怒氣也愈發積累，直到白城到來，他才發作了出來。

白城看著凌雲，一臉的無所謂，彷彿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著白城，不發一言。白城一笑，翻身下了馬，拍著何勇的肩膀，「何大人別生氣了，怪我！我不該派凌雲這個不說話的沙幣來執行這個任務的！」

凌雲也惱怒的看著白城，心裡估計已經砍了白城百八十刀了，可是沒有法，白城軍職比他大，而且是直繫上屬，惹不起。於是拿出來了一個小本子，寫著白城今日又一次羞辱我。凌雲跟著白城不久，不到兩個月，可是本子卻有兩指厚了。白城見狀也沒有管何勇對著凌雲便沖了過去踢了一腳，「奶奶的，都有兩指厚了，要不回頭我送你個一掌厚的本子？」凌雲連忙閃開，白城的腳也踢空了，也沒有在乎，反而又回頭看著何勇，「何大人別在意，我踢空踢習慣了！呵呵。」

何勇面色發黑，心裡到，老子管你有沒有踢空。「白將軍，我手下兄弟的這些屍體…」

「好了，何大人，這些我回頭跟你解釋，現在沒有時間了，上山要緊！」白城連忙打斷說道。

「可是…」

「何大人！上山要緊！」白城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何勇見狀也不再說話，氣氛也沉悶了起來。

白城沒有對著何勇解釋，他不想耽誤時間，沒有時間去對著何勇說道這三十多具屍體活著的時候其實是山匪的內應，也不必對著何勇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