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咖啡般困苦的生活

在一個昏暗的街道死氣沉沉旁邊的一個小屋子窗邊散發的光成為這條路唯一的亮點，裡面傳來陣陣微弱的啼哭聲比莫莎雙膝跪倒在小屋的木製地板上那個地板好像從上世紀就再也沒有修理過坑坑窪窪潮濕陰暗這倒成了小蟲子的樂園，他的母親和父親臉色蒼白直挺挺的躺在床邊的小床上好像已經沒有了呼吸，他們眼睛緊閉父親的臉上還有幾道或深或淺的新鮮傷痕好像是被鞭子抽的，小比莫莎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上面映入眼帘的是幾塊或大或小的補丁和幾點油污，他直挺挺的跪在已故父母身旁，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順著臉頰流下來「嘀嗒」「嘀嗒」的滴在木板上時不時的用手撫摸他父母那冰冷的臉龐。

不一會兒他的奶奶走了過來輕輕的握著他的手。她有瘦瘦的身體，骨相明顯的臉龐大大的眼睛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褐色長裙。她也在哭，身體不住的發抖，拉著比莫莎往門外走去，他此時腦子一片空白抓著他奶奶的袖口不願意過去。

「唉，好孩子你命苦啊，跟你父母好好告個別吧讓他們走的時候也安心，你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說完她奶奶的眼淚不禁流出了眼眶比莫莎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大人哭，他很擔心奶奶的身體因為在不久前他奶奶因為營養不良患了一場大病，現在才能勉強下地走路，病中的情形他現在還能依稀的記得他奶奶口中總是不住的喊著他爸爸媽媽的名字。

「你什麼時候從床上下來的？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總會好起來的」比莫莎顫顫巍巍的對她奶奶說。

「我沒事的孩子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一點東西我剛剛給你煮了點粥等會趁熱吃吧」說完他奶奶轉身從廚房裡端來了一碗還散發著微弱熱氣的玉米粥。

比莫莎接過粥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奶奶慈祥的面容讓人感到很親切，比莫莎從學會走路起就喜歡每天蹦蹦跳跳的去找這個慈祥的老人聊天還經常窩在奶奶的懷裡聽故事那段童年的時光成為比莫莎咖啡般苦的日子裡僅有的一顆糖。

不一會兒爺爺走了過來他的嚎哭嚇得比莫莎心神不安，在他記憶里爺爺可從沒這麼軟弱過，他人高馬大身子結實，手勁兒特別大一拳好像都能打死一頭牛，而且不管生活有多忙碌頭上總是戴著一頂粗布帽子人也打扮的利利索索，儀態端莊。可是如今不行了，他面容憔悴衣服凌亂歪斜，那頂帽子也不知遺落在何方他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撫摸著父親的臉。

屋門外嘈雜地站了很多人，大多都是他們的鄰居，有衣著光鮮靚麗的警察，也有光著膀子的年輕人密密麻麻一大片。

「快點收拾收拾安葬了吧」！警察不耐煩的喊著

爺爺突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可有點沒站穩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他面色青紫雙目緊閉大聲地說：「比莫莎，趕快出去！快把門關上」

奶奶見狀也趕忙走了過來把比莫莎推到一邊，沖著門口高聲喊著：「親愛的鄰居們你們不要害怕，也不要理他看在上帝的面上，你們趕快離開這兒吧！我們需要安靜求你們啦！各位好人」！

比莫莎見狀跑了過來不失禮貌的朝著眾人笑了笑然後關上門攙扶著奶奶進了房間坐在椅子上，奶奶撫摸著比莫莎的頭過了會安詳的睡著了。

一轉眼來到了第二天早上天氣晴朗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緊接著幾個人來了一輛紅色的卡車停在他們門前下來幾個光膀子的壯漢他們小心翼翼的把傢具搬上車比莫莎後來才得知過幾天他們要去舅舅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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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轉來到了墳場當時比莫莎站在一個小土坡上不敢面對眼前的一切靜靜的看著他們把父母的棺材放進墓坑。坑裡有一點積水應該是昨晚下雨留下來的，站在墳旁邊，有我、奶奶、爺爺、警察和幾個拿著鐵鍬的鄰居。

「埋吧人走不能復生逝者安息」警察說道。

奶奶又哭了起來，用一塊破紗布捂著臉。那幾個揮動鐵鍬往土坑裡填土.那一鏟一鏟的土有條不紊的蹦到坑裡，不一會兒就被填滿了周圍瀰漫著壓抑的氣息，這讓比莫莎有點喘不過氣來，他已經哭的流不出淚水了。

「走吧都已經過去了」爺爺拉著比莫莎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道，但這小子簡直像頭倔驢一樣硬是不肯離開。

過了會兒墓穴被土封住了。彷彿也封住了比莫莎最後的希望，他扔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似乎在想著什麼。那幾個人用鍬背拍打著墳墓上的土，把它拍平整。忽然天空中颳起了一陣風，比莫莎在他爺爺奶奶的帶領下朝著教堂走去了。

幾天後他們三個人打包好家裡僅剩不多的物品上了一艘輪船汽笛聲鳴鳴地響了。海岸線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船上的人各忙其職有的人在甲板上看風景有的人在叫賣著一些不知名的小零食，有些人躺在椅子上讀書看報，只有比莫莎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甲板上心事重重的望著漸行漸遠的海岸線他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也不知道以後會是萬丈深淵還是晴天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