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行蹤詭秘的老爺子
師徒二人又一茬沒一茬的聊著，談天說地，奇聞樂趣。
今時的宣國對外強勢，帶甲百萬已是在邊疆蓄勢待發。
南邊的楚國，北邊的魏國都非其敵手，二者之間相互勾結，這才得以維持平衡。
楚、魏之間不但通婚，還以貿易等各種手段加深聯繫，甚至還在文化上也在相互學習，取長補短。
目的只有一個，抵禦宣國的鐵騎。
這樣局面僵持了十數年，宣國似乎也在忌憚二者的聯軍，哪怕百萬甲士在前方消耗巨大，都未敢上前一步。
宣國中武帝威名深入人心，早已家喻戶曉，他怎會容忍這般局面持續下去，風堯百思不得其解，自然請教了師傅，結果，並未得來明確答覆。
風堯好奇世間的帝王誰不想成就一番霸業，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一盤下了數十年的棋，走到了一半戛然而止，莫說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君王，常人也不會就此罷手。
「老爺子，你這是嫌棄我了，才急著把我趕出去的吧。」師傅既然不願意說過多武帝城的事，風堯也只能將話題換一換，臉上帶著一副奸笑的表情，說道:「那盧大娘似乎最近來的挺勤快的，莫不成你兩有事？」
此言一出，沉穩的老爺子身形一僵，這盧大娘是不遠處村子里的人，丈夫早些年已經走了，平時為人就熱心。經常給師徒二人送些蔬菜，按理說連年戰火才恢復不久，老百姓家富餘也不多，即使有也都會把這些餘下的拿去換些錢財，可不知何原因，盧大娘對他二人頗為照顧，每次來都是一大摞的送。師徒二人的生活雖然平淡，卻不清苦，劉老頭也慷慨，每次離開都會留下一些東西，而且都是價值不菲的。一開始風堯只覺得劉老頭是個有錢人，今時今日又發現了另外一面。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講。」老爺子白了風堯一眼，心裡似乎有鬼一般，說道:「老夫行的端坐的正，可不是那樣的人。」
風堯邪魅一笑，擺了擺手指，說道:「誰說您站的歪坐的斜了，您老一把年紀，弄個老來樂，也沒啥大不了的，我多個師娘每天也不用我伺候你了，我是替你高興。」
師傅聽完立馬吹鬍子瞪眼，抬手就要給風堯一頓教訓，好在身手矯健一個閃躲，才沒被逮住了。
老爺子無奈搖搖頭，不做追打，看著風堯那狡猾模樣，語重心長的說道:「到了武帝城，這身功夫別落下咯，該練的都要抓緊，這世間高手如雲，只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活的久。」
話裡有話的勸告，讓風堯有些奇怪，今天的師傅很是怪異。今天突然各種叮囑，讓其很不適應。
「曉得了，老爺子你就放心吧。」風堯滿不在乎的說道。
夜深人靜時，用讓人容易胡思亂想，風堯不止一次的想到自己的雙親是個什麼樣的人。高矮胖瘦似乎都有做過揣摩，唯獨心裡只知道一點，自己的容貌與父母都有些相似，身材繼承了父親的高挑。
老爺子不願意多說任何其他，隻言片語都是求著鬧著才說了一些，唯獨誇了一句俊男靚女。
風堯似乎也繼承了二者的長處，身高與容貌都算上乘，他自身也時常臭美這一點，同樣經常也被老爺子澆冷水，修為沒見一點長進，徒有皮囊一副，其他沒有一點讓人看的上眼的。
修為功力這東西不論是放在軍中還是江湖，追求極致的人數不勝數，若是能以武者身份進軍中，享受的待遇也是比那普通甲士要高的多。
武者分九境，也是人們常說體境九段，一為入門九為極。九境者能手持千斤，一拳能將上乘金屬鎧甲直接擊穿。有這份實力效力軍中少說也是個百夫長，比那些白身的大頭兵要強無數倍了。
往後更有鍊氣士、宗師，這一類人的實力已是出神入化，舉手投足便可碎金裂石。
玄境三段那就更為傳神，他們已然不能用人來形容，已經是超越人所能範疇，更像是神明一般，一身氣運影響著天地變化，更像是奇聞異事里說的妖怪，奪天地造化改變周身萬物，這一類人並不多見，少有顯山露水。
風堯如今的修為也不過處在武者第八與九段之間，他這般年紀能有這般也算湊合，這還有賴老爺子的功勞，逼著他要勤加練習。他自身並不上心修鍊一事，反而對謀略之術，亦或者河邊垂釣這種遊戲之事更加有興趣些。
至於其他的也少有接觸，甚至於根本沒碰過，老爺子不許他四處亂竄，閩都城裡的很多玩鬧之地，除了劉老頭出現時會帶他涉獵一二，他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去，一有那心思就被老爺子扼殺在萌芽中。
「我真的能在武帝城中找到答案嗎？」風堯仰面躺在床上，睡意全無。
心底的忐忑油然而生，有慌張、有欣喜。慌的是這一次真的要獨自面對很多的事了，喜的自然是能夠得知父母的往事。兩種複雜的情緒交織使得徹夜難眠。
窗外的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窗檯前，院子里的蟲鳴聲，這都是他熟悉無比的夜色，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突然準備離開，那份不舍不言而喻。
老爺子嘴上是說著讓他離開，實則還是有不舍的情緒在的，兩人的感情雖不是爺孫，勝似爺孫。養育之恩、授業之恩這份親情是他此生最為珍貴的財富。
既然睡不著風堯只好起身，趴在了窗台上，看著遠處的星光。此時的他不由得嘲笑起自己，以前都是朝著鬧著要出去，現在真的要離開了，又覺著不對勁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不知多久，老爺子的屋裡似乎傳來了什麼動靜，沒多久一個白色身影悄然飄出，風堯凝神一看，身形正是他那師傅，不過這半夜三更出來作甚，不做停留的向著遠處飄然而去。
風堯眯著眼看了一會兒，還是放棄追逐的念頭，沒那身手壓根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