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赤紋血樹
()第二rì一早眾人便進山了,這村子本就被大山包圍所謂的進山其實也不過是換條路接著走,然而接下來的路很難走,有些地方甚至騾子都爬不上去,阿財連連叫苦說他拉騾子的胳膊都快被拽斷了。
然而林曉婉這幾天卻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一路行來山高路遠,任是陳曉栓和二愣長在山裡摸爬滾打都感覺吃不消她卻表現的甚是輕鬆。
又行了幾個時辰眾人到一處斷崖絕壁前,蜀中多絕壁,然而這處卻與他處不同。壁高百丈,上面不生任何草木,更奇特山壁成朱紅sè彷彿被火燒過一般,這山壁之上有兩個小瀑布,瀑布宛如銀龍從高處落下匯入壁前的潭中,那潭水墨綠其深難測。
司馬鈞指了指對面那塊絕壁道:「我們要取的東西就在那裡。」陳曉栓和二愣相顧無言,這絕壁之上能取什麼呢?難道是什麼珍奇的藥材?
阿財從騾子上取下東西,都是用竹簍裝著的,除開林曉婉和吳老三每人背上一個,眾人向那絕壁走去。繞路上到那絕壁之上,張二愣往下望去,只覺兩腿軟,忍不住問道:「我們接下來從哪走?」
司馬鈞找到一棵老松,把繩子拴到上面后對我們道:「我先下,你們注意跟上。」說著把繩子往下一甩只聽繩子「嗉…」的一聲這傢伙抓住繩子就滑了下去.
等陳曉栓下去時才現這是一個岩洞,但絕不只是單單一個岩洞那麼簡單,這個洞寬高一丈左右,洞口堆滿了條石,條石一面和這絕壁上的石頭無異一面卻雕著一張詭異的臉,這張臉讓人感覺很不舒服,臉的髖骨特別大,眼裡只有眼白卻沒有眼珠,似乎無論你站在任何角落它都會盯著你,再往洞的深處望去卻是漆黑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
陳曉栓問林曉婉道:「這是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林曉婉笑道:「怎麼?怕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過了一會幾人都下來了,吳老三背著個黃布包,卻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阿財和二愣都背了個竹簍,裡面放著火把和火油,這種纏麻布的火把沁了火油能燒一個時辰。看著那簍子里十幾根火把和好幾桶火油陳曉栓心道:這次要拿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阿財拿出火把點著遞給眾人,沒想到吳老三這老傢伙居然當前開道,陳曉栓和二愣走在最後面。往前走了百十步來步,天然形成的山洞變成了人為鑿刻的,洞壁十分光滑,每隔十幾步就會有一個淺棱圍繞著洞壁。
一直走了一頓飯的功夫,吳老三對後面招了招手,道:「都停下吧,小栓你過來!」陳曉栓聞聲走上前去才現前方是一個石室,兩丈余高,兩邊石台上擺放著形態各異的陶俑,真人般大小,或坐或卧在往前看看不清楚了。
這些陶俑擺放的及其不規整不規整,而且那似石非石的材料也讓人感覺不舒服,俑后的石壁上雕刻著奇怪的花紋,眾人卻什麼都看不懂。
吳老三說道:「小栓啊,前面這段路得你一個人過去了,否則我們一個也別想過去。」張二愣聽后問道:「咋讓栓哥一個人去呢?」
吳老三答道:「因為他能頂的住那碧血琉璃讙,想必前面這玩意兒也難不住他。」
陳曉栓一聽此言心裏面的迷惑總算解開了一些,原來那洪爺不僅要那碧血琉璃讙,而且要找到他,是因為洪爺認為能捉住那玩意兒的人也能頂的住那玩意兒的迷惑。而他要取的東西正好就被這麼一條能迷惑人的道給擋住了,而且絕對沒有別的路可以過去,而他顯然就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陳曉栓心裡暗暗叫苦,上一次能行也不一定每次都行啊。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林曉婉走了上來,把手裡的一條花巾綁在了他的胳膊上。陳曉栓一看正是那讙的皮毛縫製的。「小栓這是我親手縫的你一定要小心。」
陳曉栓心裡一熱,便準備邁開步子,沒想到吳老三卻忙道:「別急啊你!這樣進去你可就別想出來了!」陳曉栓一聽這話連忙收回了腳。
只見吳老三把阿財手中的秀net刀拿了過來,從他袋子里取出一張黃符,只見他左手一潦這符竟著了起來!接著只見他腳蹋罡步,手裡手訣連掐,嘴裡念著聽不懂的咒。念完咒后吳老三擺了一個魁星踢斗式,單腳踏地,手指往刀口一抹留下一道血紅,最後把黃符燃燒留下的灰燼往上一灑,然後把刀遞給了陳曉栓,叮囑道:「一會兒進去走到最裡邊不論看到什麼只管用刀砍了便是。」陳曉栓答應了聲,往後望了一眼就走了進去。
踏進石室才現它是緩緩向下傾斜的,越往裡走兩邊的人俑越多,這人俑本就生的和真人差不多大小,加上它們一個個詭異的姿勢讓人覺得腳底生涼,往前走了五六十步陳曉栓再回頭時現已經看不到火光的,正當他準備往前走時卻現地上竟躺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他,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這裡怎麼會有人?而且穿著清兵穿的勇字衣!
陳曉栓慢慢挪到跟前,現那只是一具乾屍,沒有腐爛,只是血肉已經風乾,只剩皮膚緊緊的貼在骨頭上,然而他的死狀確很奇怪,一把匕深深刺入他的肚子,而他自己的兩隻手卻握著匕!
陳曉栓實在不敢不再多看,心裡只想著快點到這石室的盡頭不管是什麼一刀砍了好往回走。
接著他便往前行去,但地上的死屍卻更加密集了,橫七豎八的躺著的死屍無一例外都穿的都是清兵的衣服,他們的死狀一樣都很詭異,有的面部扭曲,雙眼暴出,有的手持開山鑿竟插進了自己的喉嚨!
陳曉栓小心翼翼的跨過這些死屍,嘴裡念到:「各位大哥小弟無意冒犯,下次一定給你們燒足紙錢…」
突然陳曉栓覺得眼前一亮,前面是什麼?為什麼突然間會這麼哀傷?我怎麼又走回來了?二愣!林曉婉!金剛!你們為什麼都這樣看著我!
不知這石壁是怎樣修造的,為何明明往前走最後卻又走了回來?更奇怪的是他們好像完全不認識陳曉栓了,那種眼神好像在看他們最痛恨的人!
「二愣!是我啊!我是小栓啊!」
二愣抬起頭,沒有理會陳曉栓,「林曉婉,你認識我對嗎?」
林曉婉依然沒有回應,而是茫然的望著陳曉栓拿起手中的匕指向他!
陳曉栓只覺腦袋裡一陣翁鳴之聲!接著他便拚命的跑,不再回頭看,等他實在跑不動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時他才現自己居迷路了,四周全是岩洞,火把也快燃盡了!
陳曉栓此時心裡一片茫亂不堪,我要死在這裡了嗎?渴死餓死最後變成乾屍嗎?你們都要殺我那我還活著幹什麼?哈哈不如我自己了斷吧!
忽然,「哄!」的一聲!陳曉栓眼前的景象全變了,火把依然燒的很旺,而他竟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差那麼一拉,今天他的小命就交待在這了。等他抬手一看才現胳膊上讙皮上的毛居然掉完了。陳曉栓環顧四周現這裡的人俑更加密集了幾乎一個挨著一個,他深呼了一口氣接著往前走去。
終於快到盡頭了,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事物,但卻還看不清,再走近才現那是一個巨大的青銅鼎,鼎上居然長著一棵小樹!最奇特的是這樹上還結著許多大果子,這鼎方身四足,上面全是些雲紋,但在鼎面的最zhongyang依然是剛才他所看到的那張人臉,這種青黑sè的人臉看起來更是詭異萬分。
等陳曉栓把火把往近一打才現那樹上結的哪什麼是果子啊!
赫然是一個個嬰孩,那怪樹的枝丫穿過嬰孩的皮肉竟長在了他們的體內,這些嬰孩身上都覆蓋著一層透明的膠一樣的東西,讓他們都保持著臨死前的模樣看樣子。
陳曉栓暗道:「吳老三這老鱉不會讓我砍這些嬰孩吧,不對啊!這麼多那得砍到什麼時候了?對,一定是讓我砍了那棵妖樹,想必產生幻覺和這些嬰孩的怨念有直接的關係,都死了幾千年還要受這妖樹的折磨。」
陳曉栓一咬牙,一刀斬向那妖樹的樹榦,那樹榦有人的小腿粗細,沒想到這刀砍下去竟如剁在豆腐上,只一刀就砍成兩段。
那妖樹被砍斷後竟流出了黑紅sè的膿水,而掛在枝丫上的那些嬰孩居然在眨眼的功夫間便化為一團膿水,甚至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等陳曉栓再再回到剛才的地方時,現眾人已經進了石室,只見吳老三一臉jian笑,說道:「小栓乾的不錯!」
「吳老三你個老王八,這玩意兒這麼邪!你怕是早知道吧!」因為現在都是給洪爺辦事的人,陳曉栓對他也沒了顧忌。「小栓啊,這也不是沒辦法啊,要不是你能頂的住那碧血琉璃□,也不會花這麼大功夫讓你來啊!這石室實在是個厲害的招,這些乾屍都是十年前跟我一起進來的兄弟,不想全栽在了這兒,連個正門都還沒看到呢。」說完不禁老淚縱橫。」
林曉婉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吳老三正yù開口,司徒鈞卻道:「邊走邊說吧!」說完拿了阿財手中的火把當先走去。「這玩意兒是古蜀那些鬼巫想到的招,小栓你在這石室的盡頭定看到了許多胎兒吧!」
陳曉栓點了點頭,吳老三接著說道:「這石室兩邊的人俑本就是這些胎兒的母親,這些胎兒一生下來便被那些妖人用樹脂活活困死,又的甚至是直接從肚中取出來的,而他們的母親也被用燒的滾燙的泥澆成了你們現在看到的人佣…這些東西便構成了一個巨大怨念,我以前只是在古籍上看到過卻不知它為何能在幾千年之後依然保持著這麼大的怨念。」
聽吳老三這麼一說眾人不禁覺得後背生涼,這也太血腥了,也不知這麼邪xìng的東西是為了守護什麼而建造的。不多時眾人便到了青銅鼎下,吳老三眼見此物不禁驚的一跳:「沒想到這傳說中的嗜屍百寶樹真的存在!」接著就想爬上那青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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