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親恐懼症
()這兩天,李宗亮與丁net兒每一次見面,兩個人都不敢再像從前一樣,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目不斜視著對方看,目光一旦相接,就立刻心照不宣地躲避開來,氣氛也就隨之變得窘迫起來,夾在中間的李宗明,對此卻一無所知,當然,也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依然當著李宗亮的兄長,做著丁net兒的相公。
而當李宗亮忙完了糧食倉庫的活兒,坐在一隻盛滿了糧食的大麻袋上,就會自覺或者不自覺地想起,他跟丁net兒哪天身體親密接觸的那一幕,讓早已跟女人有過肌膚之親經歷的他,依然可以感到怦然心動。就在那幾秒種的時間裡,他的胸膛被兩團軟乎乎的東西抵觸著,淡淡的體香飄入鼻孔之中,讓他回味無窮。
那種很是奇妙的感覺,是李宗亮跟以前自己的女友小玲從未有過的,在他看來,或許這就是現代女子和古代女子的差別所在。現代的女子過於開放,而古代女子的話,又顯得太過於矜持。不過,僅僅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的話,相信大部分的男人還是比較喜歡矜持的女人,喜歡那種yù拒還休的曖昧感。
不管怎麼講,丁net兒畢竟是他在這個時代的嫂子,作為小叔子的李宗亮,心知肚明不能對她有任何的越雷池之舉。不然的話,丁net兒的名節必將被他所玷污,而他個人的名聲也將臭名遠揚,被戴了綠帽子的李宗明是最可憐和無辜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兄弟跟自己的老婆搞在了一起,想必這個慘痛的事實,讓他無法接受。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當李宗亮腦海中閃出他跟丁net兒撞了個滿懷的畫面,在回味了片刻之後,突然間,就幻化成了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旁若無人的熊抱著林秀兒的玉體,並熱情擁吻的場景。緊接著,就是他把林秀兒帶回家,領進自己的房間,顛鸞倒鳳一番。他之所以有如此豐富的想象力,還要得益於在未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他觀賞的至少有上百部的rì本愛情動作片。
而這隻不過是李宗亮的一廂情願而已,畢竟,自從他來了這個陌生的時代后,已經好久沒有跟女人有過魚水之歡了。以前,他每隔個兩三天,都要跟自己的女友小玲,在床上大戰幾個回合的。而現在,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好不容易跟一個女子有了親密接觸,還竟然是他的嫂嫂。想到這裡,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羞愧難當。
當然,在明朝奉行的「存天理、滅人yù」的傳統觀念之下,李宗亮當然不能做一個sè膽包天的無恥之徒,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再說了,即使是他有這個花花腸子,丁net兒也未必會背著自己的丈夫李宗明,跟她的這個rǔ臭未乾的小叔子在暗地裡私通,林秀兒也不一定為了報答他的相救之恩,就非得要以身相許,才算知恩圖報。男女之事,就跟一個巴掌拍不響似的,只有兩情相悅才是硬道理。
說到兩情相悅,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林秀兒每當一個人獨處呆的時候,也會時不時地想起救了她兩次的李宗亮來。以前,在他固有的印象當中,只知道李宗亮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後生,平時也不少接觸。他們以前幾個月下來,都不一定可以打上一次照面,說的誇張一點兒的話,都可以用素不相識來形容。
自從李宗亮大病初癒后,接連兩次在林秀兒受到李承傑欺辱的時候,像是她的大救星似的,很準時的出現,並仗義執言,而且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都頗有道理,搞的李承傑啞口無言,灰頭土臉,就此罷手。這讓林秀兒在大感意外的同時,也隱隱然的覺得,現在的這個李宗亮不再是以前傳聞中的那個小呆瓜。可能是生完了這場大病之後,不僅驅走了病魔,腦子也開竅了,比以前靈光了不知有多少倍。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林秀兒自從在村南河跟李宗亮見了那一次面之後,就會在他孤獨無助的時候,想到李宗亮。有時候,她會在心裡想,要是她還沒有嫁人,沒有成為整天遭受公婆打罵的年輕寡婦,而李宗亮也沒有娶妻的話,能夠跟這樣一個有責任心和安全感的男人執子之手,白頭偕老的話,那該有多好哇!
站在一旁的李牛兒看到李宗亮目光獃滯,傻傻呆的樣子,覺得甚是好奇,但是他又不敢輕易去問,在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下定了決心,像一個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地吧身子挪移到了李宗亮的近前。
「嗨,亮哥兒,你這兩天是怎麼了啊?老是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啊?」李牛兒伸手往正著呆的李宗亮的肩膀上,輕輕拍打了一下,三分好奇七分關切地問詢道。
「唉,別提啦。你不知道啊,牛兒,我哥哥和嫂嫂這兩天就要給我安排相親呢,我現在都煩死了。一想到要跟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成親,而我對她以前的事情又一無所知,兩個人不一定有共同語言,xìng格也不一定合得來,這以後的婚姻生活肯定會很痛苦。這不,這兩天,我不正為此事愁呢么。」李宗亮並沒有吐露全部的實情,只是把他對於即將到來相親的擔心給說了出來,愁容滿面地嘆息道。
「嘿嘿,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心事呢,原來是你要去相親啦,亮哥兒,對你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才對呀。你的這種思想是要不得。咱們的婚姻大事不是我們能夠cao控的,只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去世的早,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的人生大事當然要聽你哥哥嫂嫂的安排咯。至於你剛才說的什麼共同語言、xìng格不合之類的,等你成完親之後可以慢慢的培養和磨合啊。」李牛兒先是一驚,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繼而微微淺笑,挑了兩下濃密的眉毛,背負著雙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看五大三粗李牛兒整rì里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就誤以為他是個大腦簡單、四肢達的傢伙。其實不然,他那叫作大愚若智。只要是一旦提到了正兒八經的事情上,從他口中吐出來的那番話兒,仔細一琢磨,還是蠻有一定道理的。
聽完李牛兒字字在理的話,李宗亮這才明白過來,他現在所處的時代,不講究zìyou戀愛和婚嫁的,只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結婚當事人的他,在婚姻這件事情上的言權是微乎其微的,只要是他的哥哥嫂嫂跟女方的家長都同意,即使他跟這個相親的女孩兒兩個人中,哪怕都不同意或者其中有一個不同意,也都是無濟於事。該成親還是要成親。
由於這種延續了五千年的傳統保守的婚姻觀念,在層巒疊嶂的歷史的塵埃之下,不知道埋葬著多少的婚姻的悲劇。
「牛兒所言極是,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吶!我剛才也是胡思亂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后,才說出了剛才的那番驚人之語,奇談怪論。還望牛兒兄弟,不要把我剛才說的這番言語給傳揚出去。如若不然,別人都還以為我是得了失心瘋,凈說不著四六的瘋話呢。」李宗亮轉念一想,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在那個時代的人看來,絕對可以稱之為瘋言瘋語,便請求李牛兒為他保守秘密,守口如瓶,於是乎,就給李牛兒戴起了高帽兒,好言好語地說道。
「亮哥兒,你看你說的話,多麼的見外啊。就憑咱們倆這麼鐵的兄弟關係,就是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絕不會把你剛才說的那些聽起來嚇人一大跳的話兒告訴別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戴著高帽的李牛兒馬上就自我感覺良好起來,對著近在咫尺的李宗亮,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正待李牛兒拍著他寬厚的胸膛,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從外面又來了幾個前來繳納糧食的村民,以及幫襯著往糧食倉庫里搬運糧食的幾個家丁。李宗亮和李牛兒的談話,也就此宣告結束,兩個人轉而各司其職地忙活起來。
不過,當李宗亮的腦海里不再浮現他的那個丰韻和美貌俱佳的嫂嫂,以及貌美如花的林秀兒的時候,他想的更多的還是關於相親的這件事情。一想到萬一相親成功,以後就要跟一個對彼此幾乎一無所知的陌生的女子,拜堂成親,結婚生子,度過一生。掰著腳趾頭隨便想象一下,都讓他覺得頭疼不已,油然而生出一種隱隱然的恐懼感。
每當此時,李宗亮就會自然或者不自然的想起,那個生活在兩外一個時空里的女友小玲來,也不知道,小玲過的怎麼樣,本來愛慕她的男人們一抓都一大把,要是排隊的話都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的規模,也不知道她新交了男朋友沒有。
繼而,李宗亮又揮他的想象力,順理成章地聯想到,小玲跟這個接替他的新男友,有沒有同床共枕。對於男人來說,最在乎的便是本來屬於自己的女人,現如今卻要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下,在他睡過的那張雙人床上,上演著著風光旖旎的場景,毫無疑問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戴了頂綠帽子,那自己的顏面可就真的是無處安放啦!
好在,他們現在生活在兩個不同的時空里,上述的這番糟糕透頂的推斷,他一時半會兒或者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去求證。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天各一方,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相見,再去想這些又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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