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流金歲月
條件反射之下,首席大弟子郭之狸和最出色且修為最強的顧之狼等徒子徒孫們立刻行動,給師尊送去了各類大葯。
雖然這些大葯很大,但在他們眼裡,還是很小,可以隨便拿起。
畢竟,你哪能看到拿不起身邊一粒藥丸的金仙?
即使暫時某些藥物不夠,還是有玄仙或金仙立刻出發,將其從附近地「星辰葯海」弄來。
但無論什麼葯或什麼療法,全部都嘗試過了。
全部沒效!
通通沒效!
一律沒效!
「現在還剩下不多的『星辰葯海』大葯,先用掉再說。」
郭之狸語氣沉重地說道。
其他的徒子徒孫紛紛點頭,按部就班地去拿葯。
然而,師尊患上的死病。
隨著時間的推移,豕韋之情形越來越惡化了。
首席大弟子郭之狸和最出色且修為最強的顧之狼等徒子徒孫們開始眼含熱淚。
因為他們竟然發現了新的情況。
「師尊是如此地衰弱,竟然連葯都不能自行服下。」
——
絕大部分的徒子徒孫們忠心耿耿、卻又茫然無助地試圖延緩師尊那不斷惡化的病情。
將這種情況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很多徒子徒孫覺得,「師尊沒得救了。」
「金豕道場同樣也要玩完了。」
於是,他們偷偷地成群結隊,買通了「星辰葯海」看守。
絕大部分的星辰大葯席捲而走。
那些都是上好的大葯。
以大弟子、金仙修士郭之狸為首的徒子徒孫試圖去追擊,但無果而終。
因為偷盜的這些徒子徒孫裡面,就有郭之狸的師弟,並且是那位最出色、修為最強、捐款最多的師弟顧之狼。
「顧、顧、顧師弟!」郭之狸悲痛欲絕地叫道,「你、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
「郭師兄,這事兒我也很無奈啊!」
顧之狼滿臉苦笑。
「你知道的,其實所有師兄弟都知道的,師父患上的是不治之症。
「但就是這樣,我還是給了師尊以捐贈,並且我的捐款在宗門裡牢牢佔據榜首啊!
「我不僅出錢,而且出力。
「郭師兄,在照顧師傅的時候,我鞍前馬後,衣不解帶,睡不著枕,已經持續了八千多萬年。
「可就是這樣,師尊有一絲好轉么?!
「道場有一絲好轉么?!
「沒有!通通都沒有啊!」
顧之狼滿說著說著,激動起來,竟然流下了淚水。
他將淚水一灑,扔到了某顆不知名的星球上,結果淚水變成了「狼淚海洋」。
而顧之狼的話還在繼續。
——
「郭師兄,你知道的,凡修世界有一句俗話,叫做『救生不救死』。
「意思就是說,當死亡無法避免,那就必須接受現實,並且讓大家好好地活著。
「如果痛苦如此持續,耗費如此巨大,而又於事無補,那麼我們就必須在『救生』和『救死』之間做出選擇啊!
「郭師兄,你看,我顧師弟是顧家的族長,我顧家修士數以億計。
「我為師尊花費了如此大的心血,現在我不得不離開啊!」
顧之狼的話似乎言之有理。
跟隨在顧之狼身後的數億顧家狼類修士都紛紛表示贊同。
然而,郭之狸卻是怒目圓睜。
「顧之狼,你滿口胡言!
「你完全是狼心狗肺!
「師尊對你數億年的教導,完全就是給了白眼狼!」
郭之狸破口大罵。
「這是百分之百的污衊!」
「這是萬分之萬的造謠!」
「你郭之狸憑什麼罵我們狼家族長?!」
「我這頭老狼要和你拼了!!!」
數億顧家狼類修士或是動口,或是準備動手。
一時之間,他們完全是同仇敵愾的模樣。
——
「什麼污衊?什麼造謠?我說話完全有道理!!!」
看著數億顧家狼類修士,郭之狸憤憤不平地吼叫道。
「顧之狼,你為什麼買通了『星辰葯海』看守,將絕大部分的星辰大葯席捲而走?!
「顧之狼,你為什麼買通了『煉器星』的看守,將宗門數億雙石的仙礦原石都打包了?!
「我早就知道你勾結了『金神星』的『金馬道場』,想要將家族帶過去,重新安家落戶!」
「可、可、可是,你們顧家修士為什麼要成群結隊地將道場所有的鍋子、碗筷、水瓢、澡盆、撈箕、簸箕、蓑衣、床架什麼的都帶走,甚至連門窗、地板和橫樑磚都不放過?!」
聽到郭之狸言之鑿鑿,顧之狼身後的數億顧家狼類修士沒有吭聲。
當然,作為數億修士的族長,顧之狼不能不吭聲。
「郭師兄,我承認你說的都有道理,並且大部分是事實。」
顧之狼繼續道,「但我還是認為,現在師尊患上的是死症!是天道規則所限!
「他的情形,即使道祖恐怕都無話可說且無計可施!
「他『老豕家』的唯一選擇,就是像明光道尊一樣自爆,死得乾脆利落,死得一乾二淨,從而不要拖累他的徒子徒孫!」
——
見到師兄郭之狸試圖發作,顧之狼繼續道,「當然,我知道這話從我這位徒弟兼師弟這兒說出來,是完全大逆不道的。
「但我也想啊,如果我面臨師尊的情形,毫不猶豫地就會選擇明光道尊同樣的處理方式。
「郭師兄,這其實是我的願望啊!」
然後,顧之狼帶領著他的族人離開了。
他們去了位於「金馬星」的「金馬道場」。
據說,為了鼓勵顧之狼的及時投奔,「金馬道場」場長、金仙大圓滿修士【馬之尾】許諾給予高額的安家費和交通費,並且美其名曰「金馬獎」,
——
與此同時,郭之狸失魂落魄地返回了道場。
在返回道場的路上,郭之狸看到,那些偷盜宗門丹藥和財物的師弟師妹們、師尊和自己的徒子徒孫們絡繹不絕。
在這些人裡面,有不少是曾經忠心耿耿地追隨自己並且盡心照顧師尊的同伴。
而他們現在變成了宗門的竊賊了。
郭之狸還看到,在這些竊賊裡面,竟然有不少是自己的族狸。
他想要大聲地呵斥。
但這些族狸早已餓得皮包骨。
看到族狸們的那副樣子,郭之狸知道,就如剛才顧之狼所說的那樣,自己必須在「救生」和「救死」之間做出選擇,就好像自己的同伴、以及自己的族狸現在已經做出了選擇一樣。
郭之狸心灰意冷地回到了金豕道場。
「金豕道場」內外,乃至整個的「金宵星」上,到處都是竊賊,全都一片混亂。
郭之狸勉力維持著眼前這個極其艱難的局面。
同時,他亦盡心儘力地照顧著師尊。
——
師尊他老人家已經日薄西山。
而且,師尊他老人家腦瓜子和神識都已經不管用,經常罵自己不孝。
師尊還說自己偷盜道場里的財物,中飽私囊,以至於只給自己吃那些劣質的丹藥。
而看到這些劣質的丹藥,豕韋之一概拒絕不食。
「師尊竟然臨死還如此不檢點,不節省點,快死了還要用好葯!」
部分參與照顧、既出力又出錢的徒子徒孫對豕韋之更加不滿。
他們再次成群結隊,連「金豕道場」上的地板磚、仙植、仙池等都要弄走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強力,恐怕這些王八蛋連師尊棲身的「金豕道宮」都要被他們拆掉然後再打包帶走。
如果真是那樣,師尊恐怕只能露天而亡了。
當然,自己不允許這種情形發生。
哪怕什麼都沒有了,只要還有金仙級別的靈峰,只要還有金仙級別的靈田,那麼自己完全可以種地或捕魚,養活師尊和自己。
於是,信心堅定的郭之狸,開始開荒、種地和捕魚。
他養活了自己。
他也讓師尊苟延殘喘。
當然,如果有金仙級別的「點點滴滴營養液」,師尊哪怕不能說話或與自己交流,也還是能好過一些。
但現在的道場,包括師尊和自己在內,何止是「一窮二白」,完全就是「千窮萬白」。
如此再經過了兩千多萬年後,「氐尊部星域」終於來人了。
——
領隊是「氐尊部星空」的「金仙道場管理所」副所長【龍鬚道尊】。
龍鬚道尊是一位道尊二層修士,修為卓絕,能享有百億年的壽元。
而當他來到的時候,看到師尊和自己,大吃一驚。
「咦,豕韋之同修,曾經胖嘟嘟的『天蓬金仙』,怎麼瘦成了皮包骨?!
「而且,竟然還只穿著褲衩,難道連道袍都沒有了嗎?!」
龍鬚道尊不斷嘆息。
「稟報道尊,這是因為我們道場已經『千窮萬白』了。」
郭之狸感嘆道。
「哎呀,實在是窮了!」
龍鬚道尊繼續嘆息,轉而說道,「不過,我這次過來,是有公幹的。
「你們『金豕道場』在『金宵星』上的億年租約已經到期。
「我想問一下郭之狸小侄,你願意為簽署下一個億年租約嗎?
「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我給你們七折優惠,每年六千三百雙石,每千萬年繳費一次。
「怎麼樣,你看這應當很優惠吧?」
聽到龍鬚道尊的話,
郭之狸點了點頭,再度苦笑道,「道尊的價格確實是很優惠!
「但我們現在,可是付不出任何的租金啊!」
「這個事情就不太好辦了啊。」
龍鬚道尊離開前,留下話來道,「你必須十年內予以搬出去。
「按照合約,我不能看到『金宵星』上留有任何『金豕道場』的痕迹。
「否則,你們的二億雙石押金我就不退了啊!
「還有,不能讓你師尊豕韋之的屍體污染了『金宵星』,否則我還會索賠!」
——
龍鬚道尊的尊旨是不能違背的。
於是,郭之狸開始想著後續的事情。
第一個問題是「搬到哪兒去」。
就此,師尊還沒有死,雖然時日不多。
如此,當然是搬遷到位於「氐尊部星空」邊緣的「金仙死星星域」比較好,因為那兒是安葬死星的地方,就如同凡人世界的墳地一樣。
第二個問題則是「怎麼樣搬過去」。
雖然師尊現在瘦骨嶙峋,但師尊再瘦,也是金仙大圓滿修士。
為此,需要「金仙極品虛空專車」,才能幫助運送。
但幫助運送需要不菲的運費。
而自己現在沒得任何的雙石了,除了那二億雙石的押金,以及現在師尊棲身的「金豕道宮」外。
當然,這「金豕道宮」也要處理。
而在想著這一事兒的時候,已經去了位於「金馬星」的「金馬道場」的曾經的師弟顧之狼來了。
「我特意過來看望師尊。」
為此,他還特意帶來了金仙級別的「點點滴滴營養液」,並且在師尊面前鞠了八百八十八個躬。
顧之狼還說,他聽說了龍鬚道尊的到來后,知曉事兒難辦,為此他願意幫助聯繫赴位於「氐尊部星空」邊緣的「金仙死星星域」的金仙極品虛空專車。
而關於「金豕道宮」的處理,他願意出價五億雙石,並且希望師兄看在師兄弟曾經的情誼上達成交易。
然後,交易就達成了。
再然後,郭之狸搭乘上了金仙極品虛空專車。
——
至於【天蓬金仙】、本名「豕韋之」、曾經的「金豕道場」場長,當然是毫無異議地死在了「金仙死星星域」。
他已經死了二千萬年。
爾後,「金宵星」變成了一個沒有道場的金仙級星球。
其中的原因無他,就是這兒在二千萬年前「金豕道場」的衰敗與破壞中損毀太嚴重。
為了彌補「氐尊部星空」那兒的「金仙道場管理所」的損失,道尊二層修士、副所長【龍鬚道尊】還特意扣除了郭之狸一點五億雙石的押金。
本來龍鬚道尊還想要扣除更多的押金並且向郭之狸索賠的,最後卻是放棄了。
其中的原因,當然很簡單,因為郭之狸是一個下品仙石也沒有了。
他的那些包括出賣「金豕道宮」在內的收益在內,全部都用於運送師尊、照顧師尊和安葬師尊等方面了。
「在我的師尊臨死之前,難道不應當給他一個體面的歸去么?」
所以,面對郭之狸的回答,龍鬚道尊還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
然後,龍鬚道尊只好將之當成是「金仙道場管理所」的非正常損益處理,然後在本管理所的招租廣告上發布了招募「租金」的信息。
這裡的「租金」,並非是通常意義上的租金,而是對「租賃星球的金仙」的稱呼。
這個稱呼實在太長了,於是金仙修士界普遍稱簡稱為「租金」,就如同真仙修士界喜歡將「真仙苦力」稱簡稱為「真苦」一樣。
然而,招募「租金」廣告發布出去近兩千萬年,雖然有不少的「租金」想要租賃,但到了「金宵星」作考察后,看到那副慘狀,再對比那每千萬年六百三十億雙石的租賃費用,覺得划不來,於是紛紛放棄了。
看到「租金」們不不斷退出,副所長龍鬚道尊只好退而求其次,即不斷降低租賃費用。
他從「六百三十億雙石」降低到了「六百億雙石」、「五百八十億雙石」、「五百三十億雙石」、「四百三十億雙石」,結果還是有人探問、無人承租。
最後,龍鬚道尊兼副所長一咬牙之下,就將租金降低到了「三百三十億雙石」,結果倒是有人想承租,最終還是放棄了。
——
其中的原因倒不是在於租金不合理,或者說性價比不合適,而是在於作為一個可供租賃出售的金仙星球,「金宵星」附近有「金馬星」。
「金馬星」道場不是由「金馬道場」的專長【馬之尾】租賃的,而是由他所在的「馬家」所擁有的。
對於「金馬星」上的馬家來講,他們購買並且擁有了「金馬星」。
所以,按照「金仙道場管理所」的尊旨,馬家可以幫助修改星名,即在這顆星球上冠上「馬」這一自家的姓氏。
而在被冠名之前,「金馬星」在數十億年前其實是叫做「金茶星」的。
這些擁有自家的道場和金星星球的修士世家,為了將自己與其他的金仙修士區別開來,而稱對方為「租金」,而自己則為「本金」,即擁有自己的根本或立足之地的金仙。
像豕韋之就是一位「租金」。
馬之尾則是一位「本金」。
而杜布所接觸過的「沙士金仙」也是一位「租金」。
至於像杜布,則連長期穩定的住所或是道場都沒有,則被稱為「流金」,即居住變動不居、喜歡到處流動的金仙。
——
「金馬星」之所以能為馬家所擁有,是因為馬家是一個有【馬爾他道尊】坐鎮的道尊世家。
這就好像「尤煞仙宗」下的沙家,有「沙士金仙」作靠山一樣,並且在「騎真七」擁有自己的獨立產業一樣。
而馬爾他道尊是一位仍然健在的道尊高階的修士,並且與「尊氐星」這顆道尊級別的星球的擁有者、同樣達到了高階的道尊修士【龍氐道尊】相交莫逆。
龍氐道尊已經活過了七十億年的歲月,修為卓絕。
當然,他也是「青木祖部星空」這一片的修為至高者、【龍蓋天】道祖的真系後裔。
龍蓋天道祖主宰著整個的青木祖部星空。
因此,按照「金仙道場管理所」的尊旨,龍氐道尊可以幫助修改星名,即在這顆星球上冠上「氐」這一自家的名字。
而在「氐尊部星空」,龍家的金仙修士數量最多、勢力最強盛,並且為了與那些「租金」、「本金」、「流金」區分開來,而自稱為「基金」,即祖上開創了整個「青木祖部星空」的基業的金仙修士世家。
在整個的「氐尊部星空」中,「基金」地位最顯赫,然後是「本金」。
至於「租金」則地位要顯著低於「本金」。
而「流金」則像凡人城市內的流浪漢一樣,被包括「租金」在內的一眾金仙修士看不起。
——
在與「沙士金仙」接觸的過程中,杜布就感覺到這隻老蜈蚣那種閑適、安心和自得的情緒,這與自己這種「流金」修士的心態確實有很大的不同。
像五弟杜五花,雖然早已修鍊到了金仙八層,但遲遲未能修鍊到金仙九層,就是因為他修鍊的「政道」遲遲未能在達到金仙層次的圓滿。
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他的「政道」需要地盤、需要人馬、需要秩序的構建或重構。
為了自己的兄弟著想,杜布以為,阿花是不能再和自己一樣只甘心做一位流金,而要做一位租金。
就此,阿花也很努力,他將已經晉陞到了金仙一層的喬布斯給請了過來,並且允許如果自己成為租金后,就讓其做自己道場的財務主管,幫助營運道場的各類業務。
這是因為喬布斯這廝喜歡並擅長「商道」。
來到更靠近位於「氐尊部星空」中央的「尊氐星」,當然是他之所願。
於是,一個從政,一位從商,再加上主動投奔、想要做內務主管並且擅長「厚道」與靈植的玄仙大圓滿修士齊水倉,這樣班子的雛形就有了。
為了進一步夯實「政道」幫子,杜布還幫助遊說,讓都已經晉陞到了金仙一層的危樓和任紀香過來,其中前者擅長陣法,可以做陣法門門主,而後者擅長煉器,可以做煉器門門主。
同樣晉陞到了金仙一層的公孫梁木和湯島楓、以及賈蓑一、連清月想過來投奔杜五花,但杜五花考慮之後,就有條件地接受了二者。
因為公孫梁木長期作掌門,而湯島楓長期作長公主和皇上,雖然與自己的政道取向相衝突,但「政道」本身就意味著堅持立場的同時進行適當的妥協。
至於賈蓑一和連清月道侶倆,本身就是一個比公孫梁木和湯島楓二者規模更大的金仙修士大家族。
他們如果託庇於自己之下,那麼對於政道來講也算是一支生力軍。
——
而要成為租金,不僅要有自己的一套人馬,而且還要自己的地盤。
經過一百多萬年的考察,再結合喬布斯的意見,杜五花最終選定「金馬星」這個強鄰附近的「金宵星」,並且確定了「冷靜觀察、沉著應付、穩住陣腳、韜光養晦」這十字的早期發展方針。
其中「冷靜觀察」涉及的主要問題是如何自主地處理與馬家的關係。
只要本金關係處理好了,那麼與租金的關係問題就容易處理得多。
據杜小白從「尊氐星聯播社」打聽過來的消息,「金仙道場管理所」副所長、道尊二層修士龍鬚道尊之所以將租金降低到了「三百三十億雙石」也還是有人放棄了租賃,就是因為「金馬星」馬家通過顧之狼,在其中有了不少的利益。
如果要租賃「金宵星」,就必須搞定能力、個性和智謀都很突出的顧之狼,以及挺看好顧之狼的馬家家主兼「金馬道場」場長馬之尾,並且順便與龍鬚道尊搞好關係,從而抱上更粗的大腿。
這裡處理關係的重點仍然是利益問題,即要讓顧之狼、馬之尾和「金馬道場」從「金宵星」新得到的利益,要比原來得到的利益適當地多,從而既讓他們不會阻攔自己對自己之租賃「金宵星」並且於其上建立的「金雞道場」形成阻礙,又讓自己的道場秩序在「金宵星」上得以建立。
——
為此,杜五花、喬布斯、齊水倉、任紀香、危樓等一起參與商議。
「金馬道場」在「金宵星」的利益,主要在於顧之狼、馬之尾和「金馬道場」的數以億計的人馬明裡暗裡地控制了「金宵星」的仙礦、仙田、仙山、仙城等關鍵行當,並且這些利益主要進入了顧之狼和馬之尾的私囊。
而不經過「金仙道場管理所」的允許,而私自開發和利用,是對「金仙道場管理所」的尊旨的違背,是對控制著整個「氐尊部星空」的基金們的蔑視,也是對主宰著整個「氐尊部星空」的龍氐道尊的侵犯。
藉助於已經晉陞到了金仙九層、在「尊氐星聯播社」工作百萬年、並且擔任了「本部聯播組」副組長的杜小白的運作,杜五花帶著喬布斯和齊水倉親自出面,找到了「金仙道場管理所」副所長、道尊二層修士龍鬚道尊,表達了租賃意向,並且在付出了不菲的雙石后,詢問背後之所以遭受阻撓的原因。
後者暗示,這事兒要由「金仙道場管理所」所長、道尊四層修士【龍面道尊】點頭。
——
而再度找到龍面道尊,然後後者說,要由其道侶、來自於「金馬星」馬家的金仙大圓滿修士【馬啼金】同意即可。
於是,問題就解決了。
至於問題解決的關鍵,則很簡單。
杜五花表示,首先會感謝龍面道尊和馬啼金的照顧,即將原來屬於顧之狼、馬之尾和「金馬道場」的利益,部分劃撥到這對道尊名下。
其次,作為對馬之尾和「金馬道場」的補償,則是通過加大對「金宵星」的開拓和道場和供應來實現。
再次,關於顧之狼的利益,則部分地受到損害,並且其損害的利益被轉移給了馬之尾。
之所以這樣處理,是因為馬之尾要比顧之狼重要得多。
當然,為了不至於引起顧之狼的敵意行動,顧之狼的利益只是遭受中度的損害,而不是完全的損害。
這位租金修為只有金仙六層,翻不起什麼風浪。
——
由於事情處理的周全和得當,在馬啼金的親自授意下,「三百三十億雙石」租賃費用進一步地下降到了「三百零一億雙石」,並且租期達到八億年。
然後,租約確立,「金雞道場」建立。
「金雞道場」召開盛典很是熱烈。
龍面道尊、馬啼金和龍鬚道尊親自出面。
馬之尾以及其他基金修士和本金修士代表蒞臨。
再加上來自於附近的「金種星」、「金美星」、「金素星」等金仙道場的租金修士,「金雞道場」的成立盛典得到了來賓們的一致的熱烈的祝賀。
「尊氐星聯播社」的「本部聯播組」副組長杜小白還親自蒞臨,對召開盛會進行了五秒時間的報道。
——
「金雞道場」成立后,杜五花通過杜小白在其任職的「氐尊部聯播社」發布招募廣告。
廣告指出,凡是來到新「金雞道場」報道者,無論是否予以錄取,都會發給交通補貼。
得到招募的「金雞道場」弟子,將依照資質分別獲得一等、二等或三等的「普通金雞獎」,以幫助補貼其三百萬年內的生活費、住宿費和修鍊費。
至於有一技之長的玄仙和金仙修士,作為高層次修士,則能獲得包括安家費在內的「特別金雞獎」。
而對於那些因變故而離開「金宵星」並且願意返回本星球工作和生活的修士,則可以獲得數額不等的「寶寶回家金雞獎」。
就此,「金雞道場」還特別發布尋人啟事,即尋找已經從租金淪落成了流金的郭之狸。
郭之狸當年照顧師尊豕韋之,孝心震動「氐尊部星空」,實為「金宵星」修士之楷模。
而新成立的「金雞道場」雖然與原來的「金豕道場」理念有所差異,但大同而小異,因為自有諸天萬界以來,禽獸本來就是一家。
就連「禽獸」這個詞語,也是合著一塊兒說的。
因此,「金雞道場」亦將樹立豕韋之的雕像,以表示將繼承其優良的道統。
——
這個廣告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因為兩千萬前,原「金豕道場」那些在煉器、煉丹、符籙、法陣等方面有一技之長的金仙徒子徒孫們,則紛紛被別的道場的遊說人馬說動,而得以加入,並且繼續享受美好的工作、居住和生活。
但也有數量更為龐大、超過數以億億計的徒子徒孫,由於學無所長,但在本星球又找不到什麼好的行當,而不得不去別的星球或道場,幫忙從事掃地、端菜、保安、押運、送貨、靈植等活計。
為了生計,有的玄仙或真仙甚至還分別去了玄仙星球乃至真仙星球。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樣的情景讓「金宵星」內外的一眾仙界修士們唏噓不已。
而其奔波辛苦,則更是讓修士們一言難盡。
現在,自己又有了新的加入的機會。
所以,一時之間,「金雞道場」的來者絡繹不絕。
每天都有數千萬計的修士們安家落戶,並且領取數額不等的「寶寶回家金雞獎」。
——
經過五十多萬年的發展后,雖然偶爾有了一些小的摩擦或問題,杜五花及其道門其他負責人都能適當地處理、沉著地應對,從而基本上穩住了陣腳。
「金雞道場」勉強有了以前「金豕道場」的模樣。
這表明,當時杜五花所確立的「冷靜觀察、沉著應付、穩住陣腳、韜光養晦」這十字的早期發展方針,是高瞻遠矚的,是完全正確的,是一個需要長期堅持的發展方針。
而現在「金雞道場」已經步入正軌。
受到這一情形的激勵,杜五花順利地突破到了金仙九層。
他是在處理各種各樣的政務過程中突破的。
具體來說,就是內務門門主齊水倉送來了一些文件,需要場長過目和簽字。
杜五花認真閱讀,逐一簽字,並且在其中有所感觸。
而放下筆后,杜五花就來到了境界極其穩固的金仙九層。
「看到杜場長竟然在批文中突破,我齊門主實在是佩服。」
齊水倉笑道。
這小子拍馬屁都不打草稿,臉皮厚得很。
杜五花沒有在意他的話。
——
杜五花以為,如果「韜光養晦」這四字再堅持百萬年時間,並且達到了原來「金豕道場」一小半的模樣后,那麼自己肯定就是金仙圓滿了。
看著齊水倉離開,杜五花以為,自己肯定要還是要在金仙層次上更進一步的。
現在「天幅五星」修士的修鍊進度,已經引起了一些高階道尊們的重視。
像賈蓑一的侄輩修士賈朝東,作為金仙修士,已經被龍家道尊【龍霸空】親自招入門下。
自己和二哥、阿花在「天幅五星」所搜尋到的杜家後輩、三靈根的引氣二層修士【杜步】和其妻子【賈影香】在晉陞到大乘修士后,就已經隕落。
而其女兒【杜如花】,則在務虛修士時就已經隕落了。
倒是他倆的兒子【杜如晦】,晉陞較快速,現在也已經是玄仙修士,並且輾轉來到了「金雞道場」,託庇於自己的門下。
對於這樣一種情形,杜五花其實不是太喜歡。
因為老是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則肯定不會長得和大樹一樣高。
就現在的杜家後輩來講,真是沒有什麼出色的修士。
二哥說過,這樣的情形,其實是符合「平均主義」原則的。
杜家其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姓氏,和那些馬氏、豕氏、魚氏、沙氏等差不多。
現在二哥和自己、小白能出此出色,都要感謝爸爸杜布、媽媽杜十娘以及杜家列祖列宗。
——
想起過去,杜五花臉上露出了微笑。
那時候自己是一隻突開靈智的雞。
而二哥那時候還小。
自己欠二哥一條命,不知道這一輩子能不能有機會還上。
杜五花覺得,自己恐怕還不上了。
因為二哥一直壓抑著自己,讓自己不要提升太快,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二哥甚至還提醒小白和自己,也不要提升太快。
現在,自己、小白、還有喬布斯、齊水倉等,大家都紛紛開始做租金,而二哥卻堅持要做流金,因為二哥有著他自己的想法。
二哥的想法很偉大,但從來不說。
作為二哥的弟弟,自己也從來不問,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二哥身上是二哥自己都尚不清楚的大秘密的。
現在的自己,已經成為了相當於「雞帝」的場長,這是自己小時候就夢寐以求的事情。
看到自己現在已經晉陞到了金仙九層,並且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相當於「雞帝」的場長,二哥應當很高興吧?
自己和二哥已經有一百多萬年沒有見面了。
「真是懷念啊!」
杜五花來到了門口。
因為他看到了二哥杜布的過來。
——
「阿花,恭喜你啊!」
知曉自己的心愿的二哥說道。
「謝謝二哥,也恭喜你歸來!」
杜五花給二哥泡茶。
至於杜五花自己,當然不會喝茶,因為他還是一隻雞。
「我以為你會取名為『鳳仙道場』的,結果五弟你不忘初心,竟然取名為『金雞道場』,實在讓二哥我感嘆,以後五弟你前途遠大啊!」
一邊品茶,阿布一邊說話。
「二哥,當年我跟隨你去上學,並且是上唯一的一次學。
「當時村長老爺爺在黑板上寫了一首名叫『雞帝』的詩,然後我心裡就有了成為『雞帝』的理想。」
杜五花說起了往事。
【頭戴黃冠配金釵,】
【身穿花衣若帝來。】
【平生從不輕言語,】
【一叫千門萬戶開。】
二哥阿布隨口就將那詩兒念了出來。
——
那個時候,村長老爺爺看起來年齡很大,應當是村裡年齡最大的老傢伙了。
他臉上的褶子,簡直要比後山里的溝壑還深。
當時還是有名的「盧花」的阿花覺得,村長老爺爺乃至整個的人類應當向「小松」學習,天天磨牙,那樣牙口才會好。
當然,老爺爺雖然牙口不好,但口才挺好,聲音也挺大。
村長老爺爺的教書是從一年級開始的。
這也是當時阿開他們那個年級。
教的是一首詩歌,上面寫著「詠雞」二字。
但阿花和阿布都覺得,取名為「雞帝」才恰如其分。
當然,這是後來的事兒了。
——
當時在課堂上的時候,阿花並不認識那倆字。
因為阿花上的不是人類的學校,而它們雞類的學校從來不教這些文化課程,歷來都是關於捉蟲、找穀粒、找媽媽和戰鬥訓練等勞動實踐內容。
但當聽到村長老爺爺的解釋后,盧花心裡一樂,原來這是歌頌咱們雞類的。
當時它就想咯嗒兩聲,但後來硬生生地剋制住了。
因為擔心破壞良好的課堂秩序,並且阿花那時候就堅持自己是「一隻有節操的雞」,並且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