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金豕道場
而桀沙士這隻老蜈蚣兼老神棍，對於這樣的套路顯然是不要太容易。
所以，杜布無時不刻地提防著對方的套路。
當然，提防套路並不意味著不做交易。
只要自己有足夠的實力，還是可以讓自己與老蜈蚣互惠互利的。
——
「我不會忽悠你！」
桀沙士笑道。
「如果我欺騙了你，我擔心會和我的後輩沙臣暴差不多啊！」
「這可是前車之鑒。」
杜布也笑道。
在笑談中，一人一蟲來到了「超級秘境中心」中心處。
他倆在一個毫不起眼的「金仙痰盂」面前停留了下來。
「金仙痰盂」裡面，有一團透明的唾液。
看其模樣，完全是桀沙士這隻老蜈蚣的唾液。
而在唾液中央，有一團迷霧一樣的東西在不斷翻滾著。
憑藉著金仙大圓滿的修為，杜布能察覺到，這團迷霧有如煙霞，其內里至細至小。
在這至細至小的煙霞兼迷霧中，外部有些陰涼，有如老蜈蚣的唾液。
而在其不斷翻滾的中央，則有如普通人類的體溫。
它要比靈魚、靈獸、靈禽等這樣的溫血動物的體溫要低，而要比老蜈蚣這樣的冷血動物的體溫要高。
無論是外形還是性狀，它都應當是金仙極品的「藍田暖玉」。
——
對於「藍田暖玉」，修士界對其作用眾說紛紜。
有人以為，這玩意兒完全就是一種毒物，用於傷害任何修士的呼吸系統，最終讓其窒息身亡。
另一方面，有人以為，這玩意兒肯定有其大用，如煉器、煉丹或裝逼等。
但無論是煉器和煉丹，「藍田暖玉」都沒有加成作用。
不管是什麼品階的「藍田暖玉」都是如此。
至於在裝逼上，「藍田暖玉」確實可以幫助形成一定的煙霞效果。
但這種煙霞效果就如同塗抹上去的油漆一樣，容易被刮蹭掉。
一句話，「藍田暖玉」被當成是有劇毒並且其他作用難明的東西，並且價格並不太昂貴。
——
對於杜布來講，他品鑒過從普通的「藍田暖玉」到金仙極品的「藍田暖玉」的各類東西。
他發現，這玩意兒最大的一個作用，即是修鍊「連點成線」的莫大神通。
還在引氣修士的時候，杜布就有一個疑問，即從左到右劃一條線，那麼何以確保這條線綿延不絕，而從無間斷？
經過從引氣階段到金仙大圓滿階段的嘗試，杜布發現，這樣的情形在普通情形下完全不可能存在。
這是因為你將點連成線。
但點可大可小。
而要讓各點之間相連，那麼必須要讓這些點變小。
但沒有最小，只有更小。
由此，從左到右劃一條線，這條線要多小，才能確保這條線是不間斷的？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杜布在空間和時間道法上曾用力甚多。
結果他發現，無論任何的嘗試，無論是單一的弦度還是多個的弦度，要想將無數個點連成一條線都不可能。
因為其中總是會有間斷點。
這就好像數數，你數數時從一個數到另一個數之間，只要你數得出的兩個不同的數，其中間必然會有無數個不同的數一樣。
——
但杜布以為，數的可能性是一種，而「畫」的可能性是另一種。
有沒有一種像區間或膠水一樣的東西，能夠將不同的、相鄰的和間斷的兩點相聯繫起來，從而做到其中毫無空隙？
經過「氐尊部星空」的遊歷和無數次的嘗試，杜布發現，「藍田暖玉」具有這樣的區間膠水的作用。
即在一個普通的空間中，使用「藍田暖玉」，即可將間斷點連續不斷地連接起來。
無論自己是憑藉金仙道眼還是金仙道器，都是如此。
當然，如果是這樣，也僅僅是滿足杜布的好奇心而已。
杜布所重視的「藍田暖玉」的其區間膠水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在於其不僅作用於本弦度空間的層次，而且還有作用於超過一個弦度空間的作用。
這裡潛藏的意思是，如果有道祖級別的「藍田暖玉」，那麼就可能會導致尋求達到高於道祖一個級別的弦度。
這樣，「藍田暖玉」就具有其極其獨特的區間膠水的價值。
杜布因此而將這種價值稱為「超弦間膠」。
——
離開位於「真火星」的「黍道峰」以及坐鎮其中的危樓夫婦一百萬年後，杜布就晉陞到了接近金仙大圓滿的修為。
而在過去五百多萬年裡，他遊歷整個的「氐尊部星空」，將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於尋求具有「超弦間膠」作用的東西。
結果來看，自己的發現極少極少，而只有「藍田暖玉」這一樣東西。
這玩意兒除了「超弦間膠」外，還有劇毒特性。
這也引起了鑽研於「疾醫之道」的杜布的興趣。
而其中的源頭之一，當然是在於他當日看到秦塞被「藍田暖玉」中毒而死，然後在化解其肉身的時候，結果將部分真仙級別的「藍田暖玉」嘗試吸納入體。
毫無疑問地，杜布中毒了。
同樣毫無疑問地，杜布憑藉玄仙大圓滿的修為將之加以袪除。
當然，如果自己無法袪除，自己還會求助於「誠意舌環」和「左手墨玉」這倆樣底牌。
幸好在求助外物之前，自己還是藉助於自身的修為袪除了。
再到後來，晉陞到了接近金仙大圓滿的修為後，杜布又嘗試過玄仙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的「藍田暖玉」毒物入體。
結果，它們亦經歷過痛苦之後得以袪除，並且發現自己對這一毒物的抗力有所提升。
——
當然，「藍田暖玉」的品階越高，自己中毒的毒性越強，而憑藉自身的修為加以袪除的可能性就越慢。
具體來講，每一品階的「藍田暖玉」的毒性袪除都較其前一階要多花費一倍的時間。
玄仙下品、中品和上品的「藍田暖玉」毒性袪除，就分別耗費了二萬年、四萬年、和八萬年的時間。
但當來到了玄仙極品「藍田暖玉」的時候，加上身體徹底康復的時間，杜布花費了十六萬年，然後他才敢於離開「金縷星」並且嘗試金仙下品以上的東西。
在遊歷了「金篤星」、「金歸星」、「金至星」、「金說星」、「金官星」、「金誠星」、「金靜星」、「金本星」、「金無星」和「金聲星」等之後，杜布又分別找了金仙下品、金仙中品和金仙上品乃至金仙極品的「藍田暖玉」毒物入體。
其中，在前期階段，在嚴格控制劑量、只部分影響呼吸而不影響修鍊、移動、劇烈運動和修為晉陞效果的情形下，杜布分別在金仙下品和金仙中品的「藍田暖玉」毒性袪除上花費了三十二萬和六十四萬的時間。
相應地，杜布自以為連金仙上品的「藍田暖玉」的毒性都有一定的抵抗力。
——
但這種以自身為被試的方法，極大地限制了杜布對「藍田暖玉」毒性的探究。
在加入了「氐尊衛生組織」並且成為了其中的金仙級研究員后，杜布開始在劑量和被試對象上進行調整。
結果發現，「藍田暖玉」的毒性作用有一個特殊性，即無論劑量的多少，其效果都是一樣的。
亦即在「藍田暖玉」這兒，一絲「藍田暖玉」的效果和一痰盂「藍田暖玉」完全相似。
另一方面，在被試對象上，「藍田暖玉」的毒性作用對修士的損害是全身性的。
如果有了塵肺病那樣巨大的劑量，則必死無疑。
當然，對於凡人或其他鳥獸，「藍田暖玉」沒有效果，除了塵肺病之外。
這些東西杜布主要是通過觀察而不是實驗得到的。
畢竟杜布嚴格堅持「非必要不傷害，如傷害必補償」的原則。
至於在靈植或綠植上，「藍田暖玉」完全無效。
而這一發現對於杜布有很大的幫助。
因為成為真仙后，杜布能將身體形態在靈蟲、靈魚和綠植方面自由轉換。
部分身體在這些方面同時進行轉換，到金仙階段就更加遊刃有餘了。
最終，杜布從服用真仙下品的「藍田暖玉」毒物開始進行探索。
——
在服用真仙下品的「藍田暖玉」毒物后，杜布身體立即化身為靈植。
結果，只要化身為靈植，那麼就能將其以原來百分之一的速度袪除，並且身體的抗力和袪除后的康復時間更短。
服用了金仙上品和金仙極品的「藍田暖玉」，在毒性袪除時間上，如果按照原來的辦法，需要分別花費一百二十八萬年和二百五十六萬年的時間。
但如果化身為靈植，那麼從理論極限上講，則分別只要一點二八萬年和二點五六萬年時間；而如果只是部分身體的靈植化，則這樣的時間就需要有一定比例的延長。
「金粹星」，「超級秘境中心」中心處。
打量著毫不起眼的「金仙痰盂」及其中金仙極品的「藍田暖玉」，杜布神識一動。
然後，一縷極小的「藍田暖玉」就來到了杜布的第一百三十五萬組內的某隻手。
這「藍田暖玉」粉末以極快的速度蔓延。
相應地，第一百三十五萬隻組內的某口腔感覺難以呼吸。
整個高達二十六億里的第一百三十五萬組內的某具身體，竟然同時被這毒物抑制住了自身表皮的呼吸功能。
而且，這毒物還向快速地向著所有的第一百三十五萬組、第一百三十三萬組乃至第一百二十萬組內的各個身體蔓延。
——
但杜布毫不驚慌。
因為其身體迅速的變化。
其各具身體迅速地變成了參天建木。
其表皮迅速變成了樹皮。
內臟及其各處微胞迅速地木質化。
而杜布的頭髮，則變成了修長的枝條，隨風起舞。
在這個過程中，杜布感覺到，「藍田暖玉」已經開始被自己袪除出去。
越來越多的「藍田暖玉」，被木質化的杜布袪除了出去。
二點五六萬年時間過去，「藍田暖玉」被完全排除得一乾二淨。
在理論極限的短短的時間範圍內，杜布恢復了身體。
其身體狀況一如既往地良好。
然後，杜布睜開了雙眼。
「老蜈蚣，你這貨不行啊！」
杜佈道。
——
「剛才你只用了不到三百年，竟然就化解了毒性！」
桀沙士驚嘆道。
對於這老東西的驚嘆，杜布沒有理睬。
因為他剛才確實使用了二點五六萬年時間，才將「藍田暖玉」徹底袪除出去。
另一方面，他剛才確實又只用了二百五十六年時間，就將「藍田暖玉」徹底袪除出去，因為他使用了九十九倍的加速！
當然，這些事兒，杜布不想與老蜈蚣說。
這是自己的底牌。
杜布只是想等著對方對自己問題的回答。
「老蜈蚣，你這貨不行啊！」
杜布再度道。
「難道你說這貨是假的？！」
桀沙士反問道。
反問的同時，它的數百萬隻眼睛還同時翻起白眼。
「這貨自然是真的，但只有金仙極品。」
杜佈道，「這類東西，在外面雖然不是便宜貨，但也不是那麼昂貴或珍稀。」
——
「這是我能拿得出的最好的『藍田明玉』！
聽到杜布的話，桀沙士道。
「如果你不滿意，那就拉倒！」
桀沙士有些惱火。
杜布自然不怕他惱火。
「算了，不和你計較！」
杜佈道，「除非你能讓我看一看，你還有什麼其他值得匹配的好東西，我才同意交易。」
「那好吧！」
桀沙士點頭道。
於是，杜布在「超級秘境中心」仔細查看。
當然，他只能按照與老蜈蚣的交易協議，查看「藍田暖玉」有關的東西。
——
杜布一個個地檢驗，最後從一堆「藍田暖玉」中看似隨意地挑選了一樣「藍田暖玉」原礦，同時將「金仙痰盂」及其中金仙極品的「藍田暖玉」作為交易品。
「這兩樣東西交換一縷道尊極品氣息。」
杜布繼續道，「老蜈蚣，你同意么？」
「那玩意兒有什麼用？」
桀沙士問道，同時指向那一「藍田暖玉」原礦。
「這玩意兒就是一個廢物，我也要求將其作為搭配器作交易。」
杜布再度繼續道，「否則，難道你幫了我幾把，我就要無限放血，拿著裝滿你口水的『痰盂』，做一個冤大頭？」
「好吧！」
桀沙士答應道。
然後，他就收到了一縷道尊極品的氣息。
那是他從未見過但確認無疑的道尊極品的氣息。
——
「好啦，以後有機會再相見。」
返回「金粹星」地表，杜布與桀沙士說道。
「你不到我這兒吃個便餐再走？」
桀沙士笑呵呵地說道。
「切！你別忽悠我了！」
杜布笑道，「難道我要留下來和你的那一堆蟲子吃土？」
與這隻老蜈蚣在一起，杜布感覺他人還是不錯的。
當年自己在「騎真七」胡作非為、報仇雪恨。
桀沙士這老傢伙發現了一些端倪，但並未採取行動。
當然，這也與他面臨晉陞道尊的困境有關。
如果隨著猜測然後就採取行動，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會變得很亂。
而這會與他早年堅持的「神道」會相衝。
相衝之下，要想晉陞道尊，簡直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按照猜測，桀沙士在「金粹星域」下，找到了杜布的蹤跡。
他希望杜布前來自己的「金粹道場」一述。
在信中，桀沙士說「騎真七」那些小子的胡作非為，他早就看不慣了。
桀沙士在神念傳音的信里說得情真意切。
但當年的杜布，並沒有過來。
而當杜布來的了時候，不僅來到了玄仙，而且還成為了金仙大圓滿修士，並且是准祖根級別的金仙大圓滿修士！
看到眼前的桀沙士這老傢伙，杜布覺得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像當日幹掉的「盛一忠」或「獁日葵」等一樣容易，無論是在「金粹星」地表還是「超級秘境中心」
當然，這一切既有賴於自己修為的提升，也有賴於自己身上的「誠意舌環」等底牌。
「如果沒有底牌，難道我會過來送菜么？！」
搖了搖頭，撇開這個念頭，杜布離開了。
——
杜布離開了「超級秘境中心」。
他離開了「金粹道場」
他離開了「金粹星」。
伸開雙腿，杜布漫步於二十七弦度的空間中。
杜布繼續往前，通過自己的百萬對雙腳，行走於虛空中。
他一路走過了曾經遊歷過的「金成星」、「金楷星」、「金儀星」、「金宗星」、「金玉星」、「金妃星」、「金率星」、「金白星」、「金善星」、「金印星」、「金形星」、「金潔星」、「金果星」以及「金玄星」等。
再度回頭看向被遠遠拋棄在後方的「金粹星」，杜布感嘆一聲。
那兒是自己家鄉所在的金仙星域所在地。
而「天幅五星」也成為了真仙星球。
「謫仙島」改名成了「杜牧-杜十娘島」，以紀念杜布的父親和母親，雖然附近星域的修士們更喜歡簡稱其為「牧娘島」，並且很多不知其簡名之來自。
杜布一揮手，將數千萬顆從金仙級別、玄仙級別、真仙級別最後到引氣級別的東西灑落到了「金粹星域」，尤其是「天幅五星星域」。
這些東西包括但不限於手鏈、手鐲、袋子、扁擔、籮筐、調羹、鍋子、葫蘆、犁、耙、喇叭、銅鑼、蓑衣、木屐、桌子、床鋪、被套、矮凳、算盤、書本、毛筆、瓦片、地板磚、牽牛繩、上吊索、毒物瓶、打火機等。
這些東西完全都是普普通通，和其他周圍的事物相比毫無異狀的。
那些品性淑貞的有緣人將能得到自己的饋贈。
這是自己給予對於家鄉星域的最後的饋贈。
收回視線，杜布看向手裡的「空也手鐲」。
——
這亦是一隻金仙級別的手鐲。
當日的空也，在六十歲生日前，在曠野中服毒的時候，得到了一縷來自誠意道尊的道尊極品氣息。
爾後，他就快速地晉陞，並且成為了道根真仙。
而成為道根真仙后，空也晉陞一樣的快速。
當來到三百萬歲的時候，這小子竟然已經來到了金仙高階。
並且，他也積累了巨額的財富，購置了「空也手鐲」這一金仙中品的仙器。
離開位於「真火星」的「黍道峰」以及坐鎮其中的危樓夫婦一百萬年後，杜布就晉陞到了接近金仙大圓滿的修為。
這個時候的杜布，剛好一百七十萬歲。
憑藉比空也更為強大許多的修為，杜布洞悉了「空也手鐲」內的一切奧秘。
其實，這樣的手鐲，自己隨意就能造出幾個。
因為現在的杜布，已經是金仙極品煉器師。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杜布通過喜歡紀錄自己想法的空也的玉簡，杜布洞悉了空也的奧秘。
當年或許就是這小子，在七百多萬年前給自己的媽媽下了「十月蘇鐵」的劇毒。
當然，就此，杜布無法確證。
如果要確證，那就要閱讀更為高階的「誠意舌環」內的有關紀錄。
——
「誠意舌環」本身是一個將一個道尊級別的大世界收攏於一個小小舌環內的尊器。
這個尊器大到可以包括並且隨意覆滅一個金仙級別的大世界。
而其小到可以嵌套到曾經為凝液修士的自己的舌筋下的小舌環。
至大和至小，在道尊或道尊層次，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極大即是極小。
極小亦是極大。
杜布對於空間之道的體會和感悟，憑藉這「誠意舌環」，又有了更深刻的感受。
而在修為不斷晉陞的過程中，杜布對「誠意舌環」的操控越來越輕鬆。
他能輕易地調動所見視域內、金仙及以下的「誠意舌環」的任意的東西。
而憑藉這樣還算強大的掌控，杜布閱讀完了能夠閱讀到的全部玉簡。
這些玉簡很多都涉及到修鍊的道法或道術。
它們使杜布受益匪淺。
——
而在閱讀中，杜布知曉，誠意道尊是一位祖根修士，並且修鍊了三千大道中三分之二以上的大道。
如果只是修鍊其中三分之一的大道，則有機會為下品道尊。
如果只是修鍊其中三分之二的大道，則有機會為中品道尊。
如果修鍊了其中三分之二以上的大道，則有機會為上品道尊。
當智慮無礙，將三千大道盡數瞭然的時候，那麼就有機會成為極品道尊。
通過在「氐尊部星空」的遊歷，杜布確認，誠意道尊不僅是一位道尊，而且還是一位極品道尊。
「誠意舌環」中，瀰漫著誠意道尊的氣息，哪怕其已經徹底隕落。
對於這樣的氣息，杜布花費了偌大的力氣，才從中堪堪取出一小縷。
這也是因為自己成為了准祖根修士。
然後，自己才與桀沙士達成了交易。
當然，這同樣不是重點。
重點是，杜布發現，誠意道尊雖然名字取得道貌岸然，但實際上是一位居心叵測、喜歡用毒的修士。
——
其用毒各類之多樣、其用藥範圍之廣泛、以及其用毒手段之靈活，簡直讓喜歡「疾醫之道」的杜布大開眼界。
在這個過程中，杜布發現誠意道尊對於「藍田暖玉」情有獨鍾，進行了大量的項目委託，並且還自己進行了鑽研，但並沒有得到什麼效果。
推陳出新是修士成長最為重要的東西。
為此，杜布花費了數百萬年的時間來進行鑽研這玩意兒。
他曾親自試驗過「藍田暖玉」的威力，並且按照誠意道尊的指導進行解毒，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而杜布所找到的「靈植化形排毒法」，則屬於自己的獨創，並且讓杜布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的自己，在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后，已經徹底明子「藍田暖玉」的特性，並且形成了對「藍田暖玉」的抗性。
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找到解除「十月蘇鐵」的劇毒的辦法。
因為在「舌環空間」的玉簡中，杜布找到誠意道尊使用「十月蘇鐵」的痕迹。
——
「十月蘇鐵」有「千萬年十月」等不同的品階。
在真仙層次以上，它則叫做「蘇鐵鳳仙」。
「蘇鐵鳳仙」乃是劇毒，強大無比。
杜布以為，其毒性要比「藍田暖玉」還要強上一倍。
數億年前，據說就是「億年十月」這玩意兒，殺死了赫赫有名的明光道尊。
杜布猜測，數億年前的明光道尊的中毒，乃至自己母親的中毒，或許都與這喜歡用毒的道尊有關。
為此，在不斷修鍊成長、熟悉各類道法和道術、學習和使用各類煉器或煉丹、以及鑽研「藍田暖玉」等的同時，杜布亦在自己掌控的數億顆星球中，栽種了許多從真仙及以下品階的「蘇鐵鳳仙」。
至於那些玄仙以上品階的「蘇鐵鳳仙」，杜布自然無法自產自用，而必須購買。
——
另一方面，關於「十月蘇鐵」和「蘇鐵鳳仙」的藥效及其解毒方式，空也金仙有著極其規範和詳實的紀錄。
其中，杜布注意到，誠意道尊給空也金仙作過很多次的「蘇鐵鳳仙」毒性研究，因為二者中的部分紀錄雖然作了匿名化處理，但杜布還是能從蛛絲馬跡中找出二者之間的一致。
當然，在探究「十月蘇鐵」和「蘇鐵鳳仙」的藥效及其解毒方式上，誠意道尊和空也金仙一樣用功，並且紀錄同樣規範且詳實。
這些都會極大減少杜布在驗證「十月蘇鐵」和「蘇鐵鳳仙」的藥效及其解毒方式過程中可能走的彎路，亦會極大地縮短其尋找對症之葯的時間。
當然，杜布也以為，即使有了誠意道尊和空也金仙的幫助，即使自己在驗證「十月蘇鐵」和「蘇鐵鳳仙」的藥效方面並不難，即使要尋找真仙以下品階的「蘇鐵鳳仙」的解毒藥物也不難，但考慮到明光道尊無葯可治的情形，自己要找到金仙以上的「蘇鐵鳳仙」的解毒方式，則會曠日持久。
在這個過程中，自己不必把所有的時間用在這一方面，而是可以一邊尋找和探究，一邊尋找合適的時機，晉陞到道尊，從而成為諸天萬界里真正位列大佬行列的修士。
當然，在諸天萬界，用「金仙滿地走、道尊多如狗」來形容並不為過。
但做只「尊狗」，怎麼樣也要比做只「金狗」強。
——
二十七弦度的虛空中，通過自己的百萬對雙腳，杜布繼續行走於虛空中。
他走過了「金腴星」、「金庭星」和「金籍星」。
他走過了「金馬星」、「金素星」和「金馬星」。
不緊不慢中，他還走過了「金種星」、「金檀星」和「金美星」、。
然後，來到「金宵星」的虛空外，杜布停下了腳步。
「金宵星」是原「金豕道場」的駐蹕之地。
原場長【豕韋之】是一位豕類金仙大圓滿修士。
這是一頭活了近十億年歲月的老豬。
因為祂闖過了每億年發生一次的金仙劫雷。
而且，祂還闖過了後來威力一次大過一次的好幾次的金仙劫雷。
——
但到了第九次金仙劫雷的時候，豕韋之祂老人家——哦，不，應當稱為「老豕家」——雖然勉強闖過了，但最終卻是遭受重傷。
躺在床上，祂奄奄一息。
「哇啦！」
「哇啦！」
「哇啦！」
躺在金仙床上，豕韋之哀嚎聲不絕。
而豕韋之的哀嚎之所以是「哇啦」、「哇啦」，而不是修士們熟知的「哎喲」、「哎喲」，這是因為一個很簡單的事實。
那就是豕韋之本來就是一頭豬。
哪怕祂自號「天蓬金仙」，並且是一位金仙修士，也仍然是一頭豬。
——
曾經威風凜凜的金仙師尊如此不堪。
豕韋之的大弟子、金仙狸【郭之狸】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在郭之狸的帶頭號召之下，那那些忠心耿耿的徒子徒孫們紛紛變賣道場積累了數億年歲月的財富，以幫助豕韋之這隻老豬苟延殘喘。
他們從某位道尊或道尊那兒換來了一種大葯。
其年份長達數十億年。
它被號稱能對金仙起死回生，治癒幾乎所有疾患。
其大小宛若巨大的行星。
但這葯花費了豕韋之道場所積累的幾乎九成的產業。
爾後，那些忠心耿耿的徒子徒孫們，像郭之狸的師弟、同伴是金仙修士的【顧之狼】亦紛紛捐款。
他們捐助出了自己幾乎三成的積蓄。
而這幾乎三成積蓄的捐助，其實並不是小數字。
因為徒子徒孫們也會有自己的道侶、孩子、孫子等等，其後都有數以萬計的家眷或是徒子徒孫。
像顧之狼的家狼或是徒子徒孫多至數以億計。
這接近三成的積蓄的捐助，已經是顧之狼他們最大的能耐。
當然，那葯的作用是不蓋的。
在郭之狸、顧之狼等一眾徒子徒孫的期冀中，藥效作用發揮。
豕韋之病情稍稍有所好轉。
偶爾地，他甚至還能下床。
——
但好轉幾千萬年後，豕韋之情況進一步惡化。
「哇啦！」
「哇啦！」
「哇啦！」
豕韋之悲慘的豬叫聲繼續，並且聲音比以前低了很多。
沒有闖過雷劫——更重要的，沒有晉陞到道尊——，這是徒子徒孫們可以預料到的結果。
但即使這樣，其哀嚎聲仍然響徹在原「金豕道場」，仍然響徹在他那些已然成為了仙人的徒子徒孫們的耳中，並且逐漸被附近的金仙修士以及這些金仙修士的徒子徒孫們們所知曉。
「一位堂堂的、已然臨終的金仙大圓滿修士，竟然忍受不住痛苦，做出如此不舉的行為！」
「金宵星」附近的諸多金仙及其仙人、仙雞、仙狗、仙牛、仙馬、仙狼、仙蟲、仙魚等級別的徒子徒孫們在說風涼話。
畢竟，在這個諸天萬界，你不可能討得所有修士的喜歡。
即使你一時能討得所有修士的喜歡，也不可能永遠討得所有修士的喜歡。
當然，反過來說，哪怕是一位壞蛋，也會有自己的親朋好友。
像豕韋之這樣品性良淑的金仙大圓滿修士，肯定朋友更多。
於是，很多附近仙界的金仙界大佬紛紛上門慰問、查看。
「畢竟，大家都是修仙者，要守望相助，是不是？」
某位大佬如斯說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一起跟隨上門，順便還留下一些大葯作為慰問金。
這些絕大多數有數千萬年份，有的乃至接近上億年份。
絕大部分都有星辰一樣大小。
——
「哼！師尊剛剛遭受劫雷、急需用雙石的時候不來，現在師尊奄奄一息、日薄西山，他們就過來了！讓我們這些豕看了生氣！」
首席大弟子郭之狸道。
「我也很生氣！你看他們過來，就只是送葯，沒有誰留下哪怕一絲雙石！」
捐款最多、修為最強的顧之狼道。
「我同樣很憤怒！這麼多葯，用什麼用啊？！師尊現在連那些道尊大葯都效果不佳了！」
「我看他們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黑心虎』給豬送餐』，完全就是過來窺探我們道場的虛實，然後試圖吞併！」
其他許多忠心耿耿的金仙或玄仙弟子同樣憤憤不平。
而豕韋之這位金仙，確實調教有方，很多弟子都是金仙、玄仙。
至於真仙，那當然，更多了。
不過，他們都屬於徒孫級別。
而且，由於徒孫們修為過低，他們還不一定耗得過師尊或師祖他老人家呢！
實際上，在豕韋之數千萬年的豬叫聲兼苟延殘喘中，已經有少數玄仙、大量真仙以及難以計數的大乘及以下級別的修士隕落了。
——
「咱們要領情。
「對修士們，尤其是對金仙們，不能期望過高。
「他們能過來看看，那就夠了。」
偶爾清醒的豕韋之忍住疼痛，囑咐首席大弟子郭之狸、最出色且修為最強的顧之狼等其徒弟和徒子徒孫將那些星辰大葯給拿來服用。
這些星辰大葯如此之大，看起來很令修士們詫異。
特別是一些嚴重缺乏想象力的土人、土雞、土狗、土牛、土馬、土狼、土蟲、土魚等會有這種想法。
「我滴個神啊，這葯是不是太大了，會將豕韋之給噎死？！」
不少人議論紛紛。
「開玩笑！金仙大圓滿修士何許豕也？！
「這葯這麼小，而金仙大圓滿修士身子那麼大，豈會出現如此搞笑的情況？」
於是，立即就有其仙人、仙雞、仙狗、仙牛、仙馬、仙狼、仙蟲、仙魚等反駁。
——
「那麼，這葯這麼小，會不會療效不足？」
不管你怎麼樣說，都會有其仙人、仙雞、仙狗、仙牛、仙馬、仙狼、仙蟲、仙魚等質疑。
「療效足不足我們暫且不知道，但難道你能一口氣吃下腦袋那麼大的丹藥嗎？」
「哈哈，你以為你是從蛇化身而來的【九頭金仙大圓滿修士】，甚至可以吃下去比自家身子還大的靈物？！」
以上這些類似的言論，曾經出現在位於虎西祖部星域的、中毒身亡的知名道尊「明光道尊」身上。
這樣的情形，再度在豕韋之身上上演。
而之所以上演，並且其中充滿了調笑聲，是因為金仙們地位顯赫、資源龐大，然後各位玄仙或真仙們無論如何是比拼不過的。
在這樣的情形下，痛打落水狗是他們這些其他金仙星域的真仙或玄仙們的共同愛好。
「你們統統都是胡說八道！」最終有人說道，「現在的『老豕』是屬於死症！是天道規則所限！他的情形，即使道祖恐怕都無話可說且無計可施！
「他『老豕家』的唯一選擇，就是像明光道尊一樣自爆，從而不要拖累他的徒子徒孫！」
在鄰近的「金馬星」上，一位明智的金仙修士說道。
「言之有理！」
「言之有理！」
「言之有理！」
許多玄仙修士和真仙修士表示贊同。
——
俗話說，「旁觀者清，自知者明。」
對於這些情形，其他旁觀的仙人、仙雞、仙狗、仙牛、仙馬、仙狼、仙蟲、仙魚等都清楚，那麼作為其徒子徒孫的仙人、仙雞、仙狗、仙牛、仙馬、仙狼、仙蟲、仙魚等，當然是更加地清楚。
但清楚是一回事，放棄則是另一回事。
豕韋之的哀嚎除了偶爾的暫停外，繼續低沉地、軟弱地響徹於「金宵星」附近。
對於師尊的哀嚎，金豕道場那數萬億公里長的道場里無數徒子徒孫們已經習慣，幾乎都成條件反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