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結束
如你所見,這時間有著各種各樣的恐懼。
空曠的空間?未知的黑暗?蜘蛛和蛇?
噢,有一個大部分人共同的恐懼,怕鬼。
當然,大部分人,我的意思是在沒有見過鬼的情況下,怕的都是鬼對於自己的威脅性,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奇特的蘇雨,他怕的是鬼本身。
很奇怪,是嗎?哪怕是一個可愛的小泰迪犬的亡魂,哪怕它連陽氣都不會吸,僅僅只有幾秒就會魂飛魄散,蘇雨也會感到害怕。
這似乎沒辦法解釋為什麼蘇雨會看到屍體就欣喜若狂呢。
好,那就由我來補充一個故事,在這夜過後,沒有人記得道觀里有個姓劉的人。
……
咚咚咚
敲門聲輕輕地響起。
蘇雨用左手牽著邢天,右手用撬棍的彎的一端輕輕敲著門,他已經用用褲腿將棍子上的鮮血擦乾淨。
「嗯?外面有人么?噢。」秦明打開了門。
「您好,先生,我是樓下的小蘇,你看,我這天花板……」說時,蘇雨將邢天往後推,自己嘗試著從窄窄的門縫裡看出點什麼。
他是沒有看見什麼,不過秦明卻從門縫裡看到了蘇雨左手牽著誰。他笑了笑表示理解,隨後問道:「那你們能否充當我繪畫的模特呢?」
「可以,當然可以。」蘇雨回答道,他不覺得他會害自己。
年近中年但是看上去依舊十分年輕的畫家將門閂打開。
「那麼,進來吧。」
……
放鬆一下心情,讓我們把目光移到幾個街道外,欣賞一下夜景。
此刻,在幾個街道外,沒有什麼人,不用驚訝,現在的時間是晚上,emm十點,對吧,十點中怎麼會有人呢?
噢,真的還有人在街上,真是感謝美妙的夜生活氛圍,讓我們走上前搭訕一下,看看他在幹什麼?
不好意思呢,嘿嘿,不正常的地方待久了,忘了人沒有頭是會死的。
蘇雨嫌棄地踢走了地上無頭的屍體,只要是人,不管是屍體還是活人他都不喜歡。
至於為什麼一個人會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呢?先排除科幻小說的時間機器,諸位之後會知道的。
「哈哈,晚上好啊,捉鬼大隊長。」他看著眼前的邢學堂,笑著說。
……
儘管之前的經歷真的很難忘,但是當邢天隨著蘇雨走到了秦明的家中的時候,她還是吃了一驚。
小小的走廊的牆上,掛滿了紅黑色為底的畫。畫面上有時是幾個斷肢,也可能是一大堆扭曲的人體,還有一個……不對,似乎是被生硬地融合在一起的人體,沒有參照物,但是至少比單單一個人還要大。
「咦?」邢天突然停了下來,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剛剛那個眼睛是不是睜開了?」
「不可能的啦。」蘇雨拉著她說「你運氣那麼好,老天不會讓我們剛出龍潭,又入虎穴的。」
其實是直覺,他只是靠著直覺來的,就這麼簡單。
「來,二位,先喝點茶吧。」剛剛走到雜亂的畫室,畫家就這麼對二人說,他用托盤端著兩杯茶,冒著蒸汽。
「啊,謝謝謝謝。」蘇雨下意識用右手去接,當他想起自己還拿著撬棍的時候,他的手已然無法停下。
「嘻嘻,你果然不是老實的人啊……」蘇雨這麼說道。
等等,他怎麼會說出這句話?為什麼呢?為什麼這般順其自然。
撬棍打翻了托盤,不受控制地向著秦明的臉上打去。
滋滋滋~~~當……
兩下聲音,一個來自地上的茶燒出的洞,一個來自……來自一個擋住了撬棍的手臂,從畫里伸出來的。
「快跑,邢天!」他推著她向著門口跑去,但是邢天紋絲不動。
「怎麼了,幹嘛不……跑~……」他也看到了門口那副活動著的畫。
「怎麼了,不是說好了要來當我的模特嗎?」
死局了,死局了。
……
蘇雨和邢學堂已經站著對峙了很久,他們從剛剛開始就沒動一下。邢學堂看不透蘇雨接下來要幹什麼,而蘇雨,只是走累了站著歇一歇,而已。
蘇雨看到了旁邊的樹停止搖曳,他試探性地動了一動,果不其然對方沒有動。
「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的啊,姓東方的傢伙。」
……
叮~~叮~~電話聲響起。
「怎麼了?」蘇雨口袋裡的電話響起,但是他的關注點卻在秦明身上,在眼前晃了一晃,確定靜止。
儘管他在這一天確實經歷了,嗯,對於他不算是新的設定吧。但是時間的停止,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噓~~」他示意旁邊的邢天安靜,隨之接了電話,打開免提。邢天在短時間內接受了太多事情,現在已經大腦放空,只有還在眨眼證明她和蘇雨一樣正常。
「喂喂喂?有人嗎?請問是蘇雨嗎?」電話那邊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的聲音。
「這裡是劉瑜,我知道你在聽,蘇雨,還有你身邊的……邢天,對吧,別再裝啞巴了,ok。」
「那個,你,你好,請問這個電話……」
「好了,停,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嗯,儘管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但是我的冰激凌快化了,所以你既然在聽,就閉嘴。」
她(實則是他)那裡好像也處於時間停止的狀態中,但是對其他物質也有影響。
「趁著這點時間,你趕快帶你那小女朋友,走到距離你兩個街道以外的地方,我在途中給你指路吧。」
「那,那個,這個電話到底是……」
「噢,這個啊,這個還不是你現在這個層次可以問的。」
……
「到了,站著兩個人的地方對吧。」蘇雨牽著邢天的手,看了看街道上的兩人,還有地上的一點血跡,不過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聲音。
「當然對啊,哈哈。」
「嗯……等等。」
那人轉頭。
接下來,蘇雨只看到了那人的嘴型說了什麼,根本看不清臉。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灌入了自己的腦海中,頭疼欲裂地昏死了過去,依稀記得那人最後說的話。
好像,好像是,換魂?
他當然不會知道是什麼啦,我說的。
噢,對了,他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