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喝酒的老頭

喜鎮的事情告一段落後，余逆也和光彥等人在餐館里慶祝。

雖然每次完成任務的他們都會去餐館里好好吃喝一頓。但這比起其它的一些詭調局小組來說卻已經算是很收斂的了。據說有些詭調局小組在完成任務后隊長都會請隊員們進銷金窟里玩上一夜，點幾個上好的，一夜的龍顛鳳倒。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這詭調局成員雖然身份光鮮亮麗，但死亡率可是極高，據說比什麼阿拉斯加捕蟹人的死亡率還要高上不少。

就像是那些沒有紀律的傭兵一般，刀劍上舔血的日子，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上的巨大壓力足以逼瘋他們。

而緩解這種壓力的好去處就是春宵宮和它的同行們。

余逆和光彥等人就不像這些人了。畢竟有餘逆這樣恐怖的老傢伙在，似乎還沒有什麼任務無法擺平的。所以光彥等人只需要接到合適的任務，然後基本上就是將一切交給余逆。

雖然余逆現在的實力和記憶已經再緩緩恢復了，但他仍舊不願意離開青山精神病院。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命運和青山精神病院的糾纏。

那樣複雜的根根節節全都指向了青山精神病院。余逆想要把握住他自己的命運走向，想要窺視過去的真相，想要追憶回自己的過往，所以他不能離開青山精神病院。

和光彥等人像往常一樣喝著酒，一群人正感受著這番快樂的時候，一個蒼老且佝僂的身影出現在了飯館外。

這人穿著一身乞丐裝，手裡拿著一根已經有了些年頭的竹杖，竹杖上挑著一個酒壺。

只是這人卻並不乞討，而是抓起了一個黝黑的，像是石頭一般的東西吃了起來。

正在吃飯的余逆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喝下了一口酒，和光彥等人招呼了一聲，就朝著飯店外走去。

剛走出飯店，卻是見到那老乞丐拐入了一處暗巷。余逆趕忙追了上去。

剛踏入暗巷，卻是見到一根竹杖抽向了余逆。

余逆趕忙一個閃身躲過，接著從虛無里拿出了唐刀，一刀斬向了那老乞丐。

怦，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唐刀與竹杖竟然勢均力敵。

「果然是你啊，殺人乞。」余逆笑著道出了老者的身份。

「呵呵，余老魔，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身手怎麼退步了啊？」殺人乞卻是調侃起來。

「哎喲，行行行，你的實力不也下滑得厲害嘛。」余逆也是回擊著，「但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給砍趴下？」

「余老魔，當年的你恐怕還有些可能，但現在嘛，該趴下的是你。」殺人乞抽動起了竹杖，一下賽過一下重。

「呀呵，動真格的了？」余逆笑著，「那我也該好好動手了。」

說完，一股霸烈的刀意彷彿要斬碎天穹一般，睥睨在天地之間。

殺人乞的臉色忽然就變了，「不，這不可能。歲月的磨損可沒有人能夠抵擋，你不可能還有這樣的實力，這一定是幻術。」殺人乞又癲狂地笑了起來。

「是不是幻術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余逆輕笑著。

一陣驚艷的刀光過後，殺人乞的胸前出現了一條接近貫通的刀傷。

手裡的竹杖斷成了兩節，身上猙獰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殺人乞，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為什麼還能保存實力？」殺人乞疑惑了。

「磨損？我只是被封印了。現在的記憶、實力都被封印了大半。只是在有些時候能調動被封印起來的部分力量罷了。

」余逆解釋起來。

「難道你…」殺人乞還沒說完就被余逆打斷了。

「不錯，我確實失憶了，只是在看到你這張臉后，我又想起了有關你的一切。」余逆補充著。

「唉，當年的那些老傢伙們你見到過別人沒有？也不知道那些老夥計們還在嗎？」殺人乞有些感慨。

「他們啊，自然是在的。畢竟這世上有種存在叫做老不死嘛。」余逆也是笑著。

接著，余逆便和殺人乞分享起了他遇見陳珂、靈回、小丑、囍等人的事。

也告訴了殺人乞大家現在的處境，以及大家渴望和平的心聲。

聽完這些，殺人乞也是打開了酒壺，喝起了酒。

余逆也是打開了酒葫蘆和殺人乞一同歡飲。

「你這酒葫蘆還跟著你啊。」殺人乞看到崇高之念也是感慨起來。

「前些日子才找到的，還是從一個舊物商那兒淘來的。這老夥計還跟著我倒也是真好。」余逆也是欣慰地笑著。

「只可惜我的東西基本都已經遺失了。」殺人乞的臉上也是有些無奈。

余逆也不再安慰殺人乞，只是給了殺人乞一些銀塔爾，讓他去買些下酒菜吃。

「呵呵，你果然失憶了啊，余老魔。我可是不會去買這些吃的，因為執念讓我永不疲倦，永不飢餓，同時也不再能吃東西了。」殺人乞笑著。

余逆忽然按住了自己的額頭，腦海里有關殺人乞的一切都在緩緩復甦，記憶正在變得清晰。

「呵，我這毛病還真是不好治，倒也謝謝你了，又讓我回憶起了許許多多。」余逆道謝著，「你的那個徒弟我會讓詭調局的人幫忙留意一下的。」說完，余逆便轉身離開，只留下殺人乞一個人在原地思索起過去，滿眼都是追憶的色彩。

拐出了小巷，余逆又回到飯店和光彥等人喝酒慶祝，同時也和光彥說了找人的事。

只是暗巷裡的殺人乞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道瘦小的身影。

「師父，請教徒兒武功。」那一聲稚嫩的呼喚早已遠去，殺人乞的眼眸里不知何時盈滿了淚水。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殺人乞那早已冰冷的心再度泛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