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沒臉,持身中正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沒臉,持身中正

「多福,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你也回去和多壽、多祿他們說。我眼裡不揉沙子,這兒更不是養大爺的地方,他們要是再在後面搞那些小動作,不能完全忠於我,趁早離了我這裡,別等到最後沒臉。」

「小姐——」

「老獓的事,以後全由故知接手,你們幾個以後就留在草木堂吧!」

「小姐——」多福撲通一聲跪下。

「多福,是我的人,我都會全心全意、用心去對待,不論身份、來歷。但若真失去了我的信任,便再沒有機會。」

染墨一抬頭,沒等張嘴,就被書香拉住。

華無思也沒管她們,直接去了草木堂。多福爬起來,擦了一把眼淚鼻涕就跟出去。

莊子路早等在草木堂門口。

「聽聞姑娘家中突遭變故,師父特意讓我過來看看,可有什麼能幫忙的。」

「我的事沒什麼,倒是為了庄翰林和你自己的前程,我有一事不明,正想請問你呢。」

「姑娘請問。」

「你師父既然鍾情桃花這麼多年,如今她回來,翰林又肯屈尊常伴左右,怎麼兩個人的關係沒有更進一步呢?難道翰林嫌棄桃花的身世?」

莊子路嘿嘿一笑,撓著後腦勺,看起來倒像是挺真誠,不諳世事似的。「師父沒說,但我看不像。師父現在身份尷尬,估計是怕連累桃花姑娘。何況桃花姑娘一直不冷不熱的,我猜,師父是不敢說。但師父是實實在在在意桃花姑娘的。這一年多,每當桃花姑娘有心事,師父回去都長吁短嘆的,還會把這些年搜羅的好玩的,好用的,都拿出來挑揀一遍。不過,最後一件也沒送出去!」

「那豈不是兩個人都有情,還自誤了嘛!人生苦短,他們兩個還有幾個十年可以揮霍?不趁現在互相廝守,難道等到老了,一臉褶子了,再來拉手、後悔嗎?其實我覺得,桃花凄苦,所求不過一個有情郎罷了!若是庄翰林肯屈尊小意一些,不要什麼大男子的面子,多疼惜愛護桃花一些,那什麼年齡、身份,她是統統不會在意的。」

她轉了轉眼珠,對他招了招手。莊子路興奮地靠了過來。她尤嫌不夠,還又湊上一步,貼著他的耳朵。

「你回去問你師父,若是他真喜歡桃花。不妨帶上禮物、鮮花,用情表白一番。最好聲情並茂、聲淚俱下,再賭個咒發個誓,什麼只愛她一個,絕不納妾之類的。若是再能在桃花腮上親上一口,我保管她心軟,什麼都答應。」

「真的嗎?」莊子路臉頰黑里透紅,眼睛亮晶晶的。

她還以為是為了他師父高興呢!殊不知,他是因為她,還又威脅說:

「那當然!我可說好,若是喜歡之心不堅定,還想著始亂終棄,趁早別來招惹,不然,我就第一個不答應。」

「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最好。若他真對得起桃花。我這裡又正值用人之際,他乃至你們這些弟子,便都能在我這兒爭得一席之地。而且你也讓你師父大可放心,我既然肯把桃花推上去,那自然有法子保住他的身家性命將他安全送離遼京。到時候,你就是桃花的紅娘,你這個大功臣,我自然是另眼相待的。」

「不管師父如何決定,我莊子路必定是要為姑娘鞍前馬後的。那日聽說姑娘府上出事,我便想著過去看看。」

「哦?」

「我到的晚,只看見李琳捂著臉出來,去了醫館。我好奇,就跟了過去,後來他又怒氣沖沖地去了大牢。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想是毒發了,走路很奇怪,而且竟然不回家,只往城邊去。他的小廝更是哆哆嗦嗦的。」

「你就一路跟著啊?那多危險啊?」

「姑娘放心,我的身手,若只跟著還沒人能把我怎麼樣。只是那李琳也狡猾,我後來竟沒跟上。聽說李家現在正四處找他呢?我和他原來一起賭過幾次,在他手上吃了虧,我便想著折騰折騰他們李家。找了兩個差不多身形的死人,讓他們鬧去吧!」

華無思捂著嘴笑,眼底卻不見一點笑意。

「你何必多此一舉,原本沒咱們什麼事,別再惹上一身臊。」

這個咱們實實在在把莊子路給虜獲了。「你不用為我擔心,怎麼也查不到我身上,就連醫館那點線索,我也切了!」

「那就好!你將來可是我的得力幹將,別折在這上!快回去吧!好好和你師父談談。」

「那你等我,——的好消息。」

「嗯!去吧!」

莊子路興沖沖地轉身,她的臉色已然冰寒異常。

「我倒是小看他了!」

「要斷了他嗎?」獓狠忽然出現。

「不用,先留著吧!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知道多少?多——」

福字還沒喊出來,獓狠就直接冷冷地道:

「就他那點小心思,不過就是知道你用李琳換了韋鳴,過來假模假樣的邀功罷了,還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

「他真知道?」

「實際上他沒看清,但他有點小聰明,猜了個大概。就找了個曾經和李琳有過節的賭徒,把他引到背巷,又找人冒充李琳主僕,兩伙貓打爪似的打了一架。然後他把兩邊都殺了,偽裝成失手。」

「那醫館的人呢?」

「冒充李琳惱羞成怒,逼他們背井離鄉了。」

「也是狠角色啊!他都這樣,那個庄文正估計也持身不正到哪裡去。桃花執意跟著她,我又推波助瀾,不知道對她——?」

「不累就去看書!還有空想這些個?是她自己願意,又不是你逼的。」

她卻沒聽,只想著等到了勸學閣,定要把這個庄文正牢牢看住,讓他動不了半點心思。至於這個莊子路?她心下冷哼。

尤氏一病不起。她怕自己有疏漏,遍請遼京名醫。但尤氏的病卻一天比一天重。真正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宮裡傳出來的旨意。

「陛下念及勛國公過去功績,又因其長子韋莫舍了命護衛糧草。雖押運糧草有失,暫不追究,命其官復原職,即刻前往北境。其子韋莫追封大軍校,賞銀千兩。」

尤氏怔怔地看著傳旨的太監,也不謝恩,最後咕咚一聲栽倒在地。強撐了半個月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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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友,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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