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地下道觀
「這金文與門前石碑上的文字不同,石碑上的字體是篆體,有明代篆書的典型風格,但就是很奇怪,同一處建築,兩處字體居然不是一樣的。更奇怪的是,碑文石刻沒有年代標署和來歷信息,只有這麼一句話。」
「武所長,我對文字不是太了解,不過……道觀建在地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那石刻上不是寫著,「填離取坎復天干」嘛,您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嗎?」
「呃……我對道教的東西不是特別在行,不過後來有人講解了下,說道教認為,人成胎兒后,即由先天八卦的乾坤相對變為後天八卦的坎離相對,於是形成了火上水下的未濟局面。但如果通過修鍊,則可返還本原的先天八卦圖形,使乾上坤下,坎離既濟,達到心腎之氣相交的局面,就可以延年益壽。」
「嗯!「填離取坎」也可以理解成這個意思,這也是道教煉丹的常用術語,所以道宮建在地下隱秘之地,一定是為了煉製某種特殊丹藥的,而「復天干」應該指的是取長生道修鍊成仙的意思。」
「看來您是位行家,跟我們之後派去的張教授分析的一樣。」
「嗯,您繼續講。」
「好。那洞廳有一個半足球場那麼大,最前面就是那座道觀。
說是道觀,卻只是一間用石頭瓦片建成的大房屋,別說院落,大殿和配殿這些必須有的建築都沒有,所以道觀的道稱為「宮」,就有些名不副實了。不過也多虧是石料所建,才得以完整保存至今。
這道觀的風格很古樸,很有明代建築的特徵,再加上碑文上的字樣,第一批派去的人推斷,那裡應該是明朝時期建造的。
這道觀出現在地下洞廳本來就很突兀,結果更奇特的是,在這建筑後面的場地上,還沉沉立著的一大片器物。
那是……一片呈三角形陣列擺放的漢白玉石缸。靠近道觀這邊的橫列為八個,再往前為七個,以此類推,正好三十六個。
我這樣描述呢,其實感受不到什麼,但是在現場看還是有些壯觀震撼的。
這些石缸造型古樸,就是那種大肚水缸的樣子,」
秦丁按下了暫停鍵,往屋角的那口水缸看了一眼,然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心裡又有些異樣。
石缸?他搖了搖頭,奇怪自己怎麼會想到屋裡這口水缸。
他又按下播放鍵。
「但這石缸個頭可比一般水缸要大很多,比故宮裡的水缸還要大些。」
秦丁在電視里看過故宮的紀錄片,知道那種防火的水缸,掉進去兩個人都發現不了,他心想,真是多疑了,這屋裡的水缸大小簡直沒法比啊。
磁帶繼續著。
「石缸外壁上雕刻著一些奇特的紋飾,是我們從未見過的紋路圖案,也就是說,這是迄今為止考古界的一次新發現。
石缸的最下面,有一個開口石底座,旁邊還有墊腳石階,而每個石缸上,都扣著一個青銅蓋子。那蓋子上的紋飾圖案很細小複雜,需要專業工具,所以當時先去的那些人並沒有仔細察看上面的圖案是什麼。這其中的具體發現,我後面再說。
在這些石缸的後方不遠處,有一個形狀不太規則且有些怪異的大石台,台壁上也刻著一些古怪的紋飾符號。
石台上面除了立著兩件造型獨特的青銅器物,就再無他物了。在石台後方不遠處,就是那條地下河了。
雖然此次發現並不是墓葬,但出現了青銅器物和未現世的圖案文字,這就非比尋常了。
在得到這些信息后,所里立即重視起來,決定組織專家前去深入考察。
於是我聯繫了臨市著名的古文字學家、考古學家秦恪松博士,並邀請他的妻子張涵女士一起前來。」
秦丁的手不由一抖,按下了暫停鍵。心跳從來沒像現在如此劇烈,血液擠壓,在耳蝸里咚咚作響。
要說秦恪松這個名字也許會有重名,但不可能那麼湊巧,他的愛人也叫張涵,而且他們都是考古界的專家。
光從磁帶里透露的這點內容來看,秦丁已經非常肯定,這兩個人就是自己的父母。
很多東西一下糾集在腦中盤旋起來。
父母怎麼會出現在了這種磁帶里,是說有什麼可怕的隱情嗎?否則怎麼會委託這種神秘組織來調查。
如果是牽扯進這種事件,是不是說明父母的失蹤不簡單。
他的心忽然下沉,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能在接下來的內容里,會有驚人的消息。
他猶豫了下,但最終還是按下了播放鍵,聲音繼續著。
「這個秦博士的妻子也是業內人士?」
「是的,就是我剛才提到的張教授。她對鑒別青銅器頗為在行,而且對道教文化也很有研究。邀請他們前來,是最合適不過了。」
「嗯,您繼續。」
「此次前去的隊伍一共十四個人,骨幹五人,分別是秦博士和他妻子,還有地質學家郭玉和我們所的兩位考古專家李國棟、王貴興,另外還有四個實習生,五個所里的技術員。
他們是5月2號早晨到大通嶺那邊的,帶著補充設備跟之前的隊伍做的碰頭交接。交接完后就展開了勘察工作。
第二天也就是5月3號早晨,李國棟從底下上來,打來電話給我彙報他們前一天的勘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