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阿知想見一下情郎的屍首,確認一下嗎?
聞祁舟冷笑一聲,「怎麼,我這麼明顯,阿知看不出來嗎?」
「還是說,阿知想為了那個野男人守身如玉?」
伸手將人扯進懷裡,聞祁舟冷笑一聲,「可惜,你早就是我的人了,這輩子,也只能是我的。」
盯著盛怒的人,言遇知又不禁回想起落宸的話,自己與聞祁舟以前到底有什麼故事?為何他會說那般說?
他在走神,而聞祁舟卻把他的反應當成了默認,臉瞬間黑了不少,懲罰性的咬了下他的唇角,言遇知被疼的回過神來。
對上聞祁舟的眼神,言遇知輕斂眉眼,隻字未言。
可這般舉動更是引得聞祁舟氣惱,顧不得之前落宸的勸告,將人狠狠地收拾了一番。
一番折騰,言遇知當晚便發起了燒,更有昏睡不醒的跡象。
這可把聞祁舟嚇壞了,急忙叫來大夫,卻被告知言遇知陷入了夢魘,除非自己醒來,若是旁人從中協助,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話,聞祁舟不禁冷了臉,卻也沒有辦法,只好整日守在言遇知的床邊,等待著他醒過來。
可一連兩天,言遇知都沒有清醒的跡象,讓聞祁舟焦躁不已。
可陷入夢魘的言遇知卻沒有空閑想他,畢竟現在的情況令他有些迷茫。
此刻,他正處於迷霧的正中心,而面前浮現著幾個他從未接觸過的畫面。
略顯好奇的點開了其中一個,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瞬間竄入腦海,那場景如同走馬觀花,在他眼前浮現。
畫面里的兩個主角他異常熟悉,那是他和聞祁舟。
可不同的是,聞祁舟一副仙君打扮的模樣,而他則是一副魔族裝扮。
最主要的是,旁人對聞祁舟的稱呼是祁仙君。
那不是天宮當初為了心愛之人甘願承受紫氣,貶為魔族的風雲人物嗎?怎麼會是聞祁舟?
而他為何是魔族裝扮?他不是自小就長在離仙門的嗎?如何會與魔族扯上關係?
換句話說,為何他與聞祁舟換了身份?
最主要的是,畫面里的他二人親昵無比,兩人一副準備前往哪裡的模樣。
看著兩人行走的路線,言遇知神情一凜,這是去爾禺族的路線,他們去爾禺族做什麼?
回想起剛與聞祁舟回去的路上聽到的故事,言遇知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緊接著,想法得到證實,二人在爾禺族內成了婚,成親的宮殿正是他此次與聞祁舟大婚的地點。
還不等言遇知繼續看,畫面中斷,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言遇知毫不猶豫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思考剛才所見的一切。
他不相信這是巧合,不然為什麼他早不陷入夢魘晚不陷入,偏偏在逃離之後?
如果剛才所見是真,那麼前世他與聞祁舟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再見之後他成了擁有仙根之人,聞祁舟卻成了魔尊?
這些問題爭相湧入言遇知的腦海,些許記憶的碎片也逐漸浮現,讓他頭疼欲裂,忍不住去扶助腦袋。
而沒過一會,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喊,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奮力的想要睜開,可眼睛如同千般重,似乎也在提醒他,剛才閉上眼睛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耳邊的呼喊越發明顯,並且越來越近,近到他覺得那人就在自己身邊。
言遇知忽然反應過來,他被聞祁舟帶回來折騰了一番,後來發了熱,才進入了這個夢。
言遇知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裡不是現實,他要去找到真相,而不是留在這裡。
有了這個想法,言遇知放鬆身體,靜靜的躺在地上,就在他全身放鬆下來的時候,瞬間向下墜入。
緊接著,他猛的睜開了眼睛,對上了聞祁舟關切的眉眼。
儘管夢裡他與聞祁舟好得不得了,可畢竟那是與他現在無關的記憶,不可與現在進行對比。
淡淡的別開目光,言遇知啞著嗓子道,「尊上怎麼在這裡?」
聽到這話,聞祁舟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怎麼,不是我在這裡,難不成是那個掉崖的落宸?」
見他提到落宸,言遇知下意識的問道,「可找到人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巴便被狠狠地捏住,「你就這般在意那個男人?怎麼,這是愛上他了?」
沒想到聞祁舟這般污衊自己,言遇知很想解釋,可轉瞬想到了什麼,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只要尊上開心就好。」
被言遇知的回答弄得有些惱火,聞祁舟深吸一口氣,「阿知是故意的?」
言遇知沒睜眼,嘴角微微勾起,「可我若說我並不在意他,尊上也不會相信吧,那我何必多此一舉說那些呢?」
「還不如遂了尊上的想法,你怎麼認為都可以。」
知曉床邊的人在暴怒階段,言遇知卻有些不知收斂,繼續挑釁道,「尊上沒必要在這裡守著我,且不說我沒機會再跑,就說我昨個被尊上折騰的那麼狠,也沒有力氣了。」
「我現在只想好好的躺一會,尊上可以離開嗎?」
聞祁舟原本還有些氣惱,可一想到昨晚的事,多少還有些心虛。
輕咳一聲,「你剛經歷夢魘,最好不要入睡,稍微休憩一下就好。」
「而且你的燒剛退,我去給你煮些粥。」
說完,不給言遇知拒絕的機會,聞祁舟便消失在了房間。
聽到關門聲,言遇知這才睜開眼睛,揉了揉自己酸疼不已的腰肢,但畢竟渾身無力,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沒過一會,門口傳來響動,聞祁舟端著膳食走了進來。
結果剛進門,就對上了言遇知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輕咳一聲,聞祁舟走上前,將托盤放在了床頭,剛打算扶人起來,就見言遇知瑟縮了下身子,警惕的看著他。
「我一會會自己吃,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聞祁舟彎腰將人抱起靠在了床頭,繼而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放到了言遇知面前。
言遇知很想硬氣的說不吃,可他此刻的確是飢腸轆轆,顧不得許多,就著聞祁舟的投喂吃完了整整一碗。
本以為用過飯後這人就會離開,可沒想到的是,聞祁舟卻賴在房裡不走了,甚至一直待到了晚上。
看著某人脫掉外衣的動作,言遇知身子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你晚上要留在這嗎?」
聽出言遇知話里的不待見,聞祁舟不禁黑了臉,「我不在這還能去哪?這也是我的房間。」
言遇知抿了抿唇,「那我可以回我之前的房間,這個房間留給你。」
話音剛落,言遇知的被子便被掀開,聞祁舟徑直躺在了他的身邊,甚至將他一把攬在懷裡。
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聞祁舟忍不住哼道,「這般緊張做什麼?我看你當時被落宸抱著很開心啊。」
「怎麼到我這就這般僵硬了?更何況昨日我們比這更親密的舉動都有了,你說是不是?」
言遇知抿了抿唇,「你就一定要這般說話嗎?」
聞祁舟挑了下眉,「我說錯什麼了嗎?還是說阿知是在怪我沒有真的放你們離開?沒給你們雙宿雙棲的機會?你醒醒吧,他根本就沒打算真的帶你離開。」
「你倒是對他頗為情根深種啊,他倒是給你施了什麼迷魂記,讓你對他這般死心塌地,嗯?」
見他說話越來越離譜,言遇知偏頭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聽到某人疼的抽氣的聲音,這才放開。
抬起頭淡淡的看向他,「既然尊上覺得我對他情根深種,那麼現在還要委屈自己靠近我做什麼?不如你離開?」
離開自然是不可能離開的,聞祁舟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而言遇知沒過多久,實在是撐不住了,也沉沉的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言遇知的活動範圍都僅僅是在這個房間,餓了有人送飯,渴了有人送水,可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太美妙,尤其是那次逃離爾禺族帶來的自在,讓現在的他難受不已。
百般無聊的在房間內來回來去的走,坐在書案前發獃,緊接著,桌上的一個信封引起的他的注意。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言遇知將其打開,上面的字跡讓他瞪大了眼睛。
他為什麼從來沒有發現過這封信?
訝異於上面的內容,根本沒有注意到聞祁舟已經走了進來,並且在看到他的舉動以後冷下了臉。
冷聲嘲諷道,「怎麼,情郎的告白還沒有看夠?需不需要我給你裱起來啊?」
對此,言遇知先是微愣,隨後皺眉道,「你把信還給我!」
他剛發現信上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可還來不及看,就被聞祁舟徑直抽走了。
見言遇知對此信這般看重,聞祁舟的臉色越發難看,「怎麼,一封告白信就被迷的昏頭轉向了?可惜啊,他掉下去以後已經摔死了,你沒有機會跟他在一起了。」
言遇知略顯錯愕,「你找到他的屍首了?」
聞祁舟冷笑道,「是啊,怎麼,阿知想見一下情郎的屍首,確認一下嗎?」
無視言遇知的稱呼,言遇知抬頭看他,「讓我看一眼他的屍體。」
他的無視在聞祁舟看來卻是肯定,眼中的寒意更甚,「如果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