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所以,離開我身邊就這麼開心?
言遇知皺起眉頭,「聞祁舟你別鬧,我是真的有發現,我需要檢查...唔...」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聞祁舟堵住了唇舌,直到口中傳來小些許血腥氣才被放開。
看著某人被咬破的唇角,言遇知氣悶的別過頭,「是你自己非要親上來的。」
聞祁舟磨了磨牙,冷哼一聲,留下了一句落宸的屍體已經處理了后,拂袖而去。
看著某人離開的背影,言遇知剛想追上去,就發現那封信被坨成團扔到了一旁,而房門口似乎也沒有什麼動靜。
這個認知讓言遇知開心不已,急忙將信展開,接著剛才的方向尋找答案。
沒過一會,就見言遇知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信上有幾個字都被刻意的劃了細微的印記,這是以前他跟落宸的小暗號,若是被師尊處罰或者課上偷偷傳紙條,都會用這個方法。
而此刻他在信上看到的字眼結合起來是:我卧房的書案下有個暗格,打開取信。
信?
言遇知小心翼翼的將這封信收起,放到了角落,起身出門。
門口果然沒有了守衛,甚至周圍看不到一個人的身影。
儘管心中對此有些警惕,但想知道故事真相的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順利的走進落宸房間,就見床頭擺著一個小玩意,著實眼熟。
湊近看才發現,這是當年自己送他的生辰禮物,一個小兔子。
手剛觸碰到兔子耳朵,落宸的聲音便傳進了言遇知的神識,「小知,當你看到這個兔子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世間消散了,但有些話我不得不告訴你。」
「當年我陷害你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很早之前收到了一封信,落款人自稱祁,信中他讓我對你百般刁難,直到你不會再相信任何人,我本來想不照做的,可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會遇到詭異的事情,沒有辦法,只好照做。」
「待你對我失望以後,我本就無言面對你,便離開了離仙門,路上被尊上撿到,帶回了爾禺族,結果沒想到的是,偶然一次我發現尊上的書房內看到了尊上練的字,上面的字跡與我當初收到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為了你的靈根,尊上更早之前便做了打算。」
「至於前幾天的事情,那也是尊上為了讓我在你眼前消失,讓你更加孤立無援,只能依靠他所設下的圈套,包括我對你說的那些扎心的話,一字一句,皆出他手。」
「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但只要你去過他的書房,再從暗格里拿到書件,便可知曉真假。」
「小知,我自知對不起你,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卻也不想看著你墜入迷途,被他矇騙,索性這神識傳音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我也能安心。」
「但聞祁舟書房難進,你要小心行事。」
話落,小兔子擺件也隨之消散,不見蹤影。
言遇知坐在床邊出神許久,才徑直走向書案,依照指示拿到了那封信。
上面的內容,是落宸這次行動的計劃,儘管沒有提及是誰寫的,但畢竟與聞祁舟相處甚久,他的字跡,還是可以輕易認出的。
盯著上面的信件看了半晌,言遇知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可眼睛卻是酸脹不已。
深吸一口氣,言遇知將信件收好,裝作無事發生般離開了,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暗中監視的人報備給了聞祁舟。
言遇知回房間的路上開始思考起事情的發展,按照落宸所言,這些事情的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可為什麼一切都這麼湊巧,如果他今日看不到屋內的信,出不去卧房,去不了落宸的房間,便聽不到那些「真相」。
所以真相真如落宸所言嗎?畢竟死無對證,無法辨別。
深吸一口氣,言遇知決定順著他留下的答案去探查一番,真相到底如何。
可如何進到聞祁舟的房間呢?
還在努力思考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站了個人,徑直撞了上去。
一個抬頭,便對上了聞祁舟的冷臉,「你怎麼在這?」
聽到這話,聞祁舟的臉更黑了,「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還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言遇知抿了抿唇,臉色也有些不虞,「尊上若是不會說話也可以不說,沒必要刻意搭話。」
「我現在這般樣子,也跑不出爾禺族,尊上不必擔心我會溜走。」
聽出言遇知話里的意有所指,聞祁舟的臉上劃過一絲異樣,卻也沒有說什麼。
見聞祁舟還站在原地,言遇知也不搭理他,徑直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聞祁舟立刻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房間。
言遇知剛坐下,就聽到聞祁舟的詢問,「你去落宸的房間做什麼了?」
偏頭對上他的目光,言遇知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去做了什麼,尊上不是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嘛?」
是了,就在他走出落宸房間的時候,便察覺到了有人跟隨,但他也不想在意,反正落宸與自己說的那些,旁人也聽不到。
不理會聞祁舟略顯詫異的眉眼,言遇知勾了勾唇,「怎麼,尊上是想看看我從房間拿出了什麼是嗎?」
盯著他看了許久,言遇知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只見他咬唇看向聞祁舟,眼中滿是難過,「阿宸說他把我擄走是你指使的,只是為了讓他從我身邊消失,讓我只能依賴你。」
「所以,你真的這麼做了嘛?」
從言遇知開口,聞祁舟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當他說完,臉上的怒氣更是顯而易見。
「胡說八道。」
言遇知抿了抿唇,「所以尊上是不承認這件事了?」
「可尊上的行動與阿宸說的分毫不差,又如何解釋?」
是了,落宸信的所有路線,時辰間隙,都與實際發生的一模一樣,讓人不得不相信。
可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有些疑惑。
聞祁舟皺了皺眉,「我那日在密室練功,安排了人手盯著你的一舉一動,直到我從室內出來才知曉你們跑了,急忙追了上去。」
「這一切不過是落宸的陰謀罷了。」
言遇知狐疑的看他,「可我們走的時候,街道上幾乎見不到人影,更像是有人刻意為之,尊上怎麼解釋?」
「難不成這也是落宸設計的一部分?他在爾禺族這般有號召力嗎?」
聽到這話,聞祁舟不禁皺起眉頭,「你們走的是小路,自然是沒有人的。」
言遇知眨了下眼,不對啊,他們走的就是大路,他記得那條街的。
可在他剛要反駁的時候忽然住了嘴,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顯然是猜到了言遇知的想法,聞祁舟靜靜地開口,「他們眼睜睜看著你們從小路離開,而你笑的很是開心。」
伸手挑起言遇知的下巴,聞祁舟勾了勾唇,語氣卻是惡劣到了極致,「所以,離開我身邊就這麼開心?」
淡淡的看先聞祁舟,言遇知勾唇笑了笑,「自然,畢竟誰也不想跟一個時刻會威脅自己性命的人在一起吧?」
「尊上覺得呢?」
聞祁舟深吸一口氣,「阿知,我...」
言遇知伸手阻止了他想要開口的話,「尊上何必說那些有的沒的,若你真的沒有了殺我的心思,日子長了,我自己會感受的,相信尊上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略顯詫異的看向眼前的人,聞祁舟點了點頭,「自然。」
接下來的幾天,言遇知對待聞祁舟的態度莫名好了很多,甚至會主動開口找話題,又或者提出想吃他做的飯,好像那日的質問不復存在,以往的事情消失不見。
但只有言遇知知道,他是在為靠近聞祁舟的書房做準備,只有消除他的顧慮,自己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或者是偷偷進去。
可儘管聞祁舟很是配合自己,但他總覺得這人還是在防著自己。
不過想來也正常,畢竟他的轉變太過突兀,換誰都會警惕一些。
這日,聞祁舟早上照常送來白粥小菜,破天荒的開口表示打算帶他出去逛一逛,問他有沒有想法。
言遇知微愣,「尊上就不怕我到時候找機會開溜?」
聞祁舟輕挑了下眉,「若你逃走成功,我便真的放你離開,但你若是被我抓回來,你不僅再也走不了,甚至是別想再從床上下來。」
冷不丁的被這麼一句流氓話氣到,言遇知抬腳便踹了過去。
最後,言遇知還是跟著聞祁舟一去出了門,去了殿後的山上。
似乎為了測試言遇知是否還有離開的心,聞祁舟故意走的很快,將言遇知落在了後面很遠。
盯著某人的背影,言遇知嗤笑了一聲,他也不傻,這般明顯的試探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就算是他真的想跑,也不會是現在。
試探失敗,聞祁舟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不經意的詢問道,「阿知還想去哪玩?」
言遇知偏頭看他,「我想去哪都行?」
聞祁舟點了點頭,「自然,只要想去的,都隨你。」
得到這話,言遇知勾了勾唇,「那我就不客氣了,尊上的書房,我可以去嗎?」
聽到這話,聞祁舟不禁皺起了眉頭,「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