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子的紅顏知己要出家了
「江家那廢物要當和尚,她就出家當姑子?」
容楚走來到裴時玄院子里,就聽到了這一聲。
「威脅我?」
接著啪的一聲,也不知摔碎了什麼。
「玄兒,為了一個娼婦,不值當。」這是王妃的聲音,正苦口婆心的勸著,「這上京多少好女兒,可著你挑,你怎麼就喜歡她啊!」
「娘,別娼婦娼婦的,她不是。」裴時玄沉聲道。
「你真是著了魔,迷了心!」王妃恨聲道。
「……」
「當年沒讓你娶那娼婦,不想五年過去了,你心心念念還是她。」
容楚手已經觸到門帘上了,聽了這話,嘴角扯了一下,轉身就欲離開。
「將軍,玉顏姑娘還在等您的話?」
「我親自去一趟妙音庵。」
妙音庵?
容楚頓住身子,眸光閃過,她轉而朝裡屋走去。打開帘子,但見裴時玄撐著胳膊坐在床上,穿著雪白的中衣,墨發鬆散,面色憔悴,一副弱不自持的樣子。
不過那雙唇卻紅的嬌艷欲滴,想來是剛吐過血的緣故。
裴時玄看到她,卻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別開眼。
「玄兒,你的命乃你嬸娘救回來的。」王妃眼眸瞟過二人。
容楚端手站在門口,一臉沉靜之色。
裴時玄靜默許久,而後笑了一聲,勉強坐直身子,雙手拱起行了個禮。
「嬸娘,侄兒謝過您救命之恩。」
容楚眸子深了深,繼而往床前走去。
地上有小灘血,也有一些碎碗片,碗里的湯藥灑了一地。
「這葯怎麼灑了?」她問。
王妃恨了一聲,「還不是這兔崽子……」
「不小心灑的!」裴時玄忙截住了王妃的話,有些怕容楚似的,還低下了頭。
容楚冷嗤一聲,道:「這服藥所配皆是珍貴的藥草,一服就要上百金。以後手穩當一些,再灑了的話,就跪地上舔乾淨。」
王妃蹙眉,上百金怎麼了,她王府又不是吃不起。她兒子脾氣是大點,灑了就灑了,怎麼還要舔乾淨,這話說的怎麼這麼難聽。
越想越氣,王妃正要開口,不想又被兒子截了先。
「以後不敢了。」裴時玄低頭道。
王妃:「……」
這嬸娘比她這親娘還有威嚴,突然覺得有點酸!
容楚沒再追究,讓裴時玄抬起胳膊來,給他診了診脈。氣急攻心,這才吐了血,不過他身體太弱了,卻也經受不住這一口兩口。
「脫了上衣,躺到床上。」
裴時玄一聽要脫衣服,狹長的眸子先掃了李安一眼。
李安遲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屬下先去外面候著。」
李安出去后,裴時玄又看向清平王妃。
「娘守著你。」王妃心疼道。
「不用。」
「娘不放心。」
「往後時日長著呢,您不放心也得放心。」
王妃被兒子噎死了,怒瞪了他一眼,接著氣哼哼的出去了。
裴時玄先攥緊衣領,后深吸一口氣,解開衣帶,躺到床上,而後別開眼,臉悄悄紅了。
容楚看他這忸怩之態,恨不得一針封了這玩意的死穴。
行過針后,容楚退開一步。
「你要出門?」
裴時玄正在整理衣服,聞言抬頭看向容楚,故作沉穩道:「我有急事必須去辦。」
大概是挺急的,晚一刻,花魁就禿頭了。
「你這身體實在不宜走動。」容楚嘆了一聲。
「只要死不了……」
「誰說的準兒呢!」
「……」
容楚又嘆了一聲,「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也好隨時施救。」
裴時玄愣了愣,一時倒有些摸不清容楚的心思了,「也好。」
將軍府準備了兩輛馬車,裴時玄坐在前面一輛,容楚坐在後面。
王妃本來不同意,倒是容楚勸了她一句。
「世子對那女子如此痴心,實在難能可貴。王妃不如就容下吧,總好過世子為情自戕。」
這話說得,好似五年前被退親的不是她,被一個娼婦比下去而丟盡臉面的不是她,差點氣死的也不會是她。
這般胸襟,王妃都不得不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