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有兒子了
又過一日，終於有容楚的消息了。
「你看我說吧，讓傻姑找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她找了三天，我只找了半天，便找到了。」沈硯道。
裴時玄正大步走在街上，滿腦子都是等會兒見到容楚了，他該怎麼懲罰她。一而再的從他身邊逃走，真當他沒有脾氣？
「其實……」一個屬下欲言又止。
「什麼？」沈硯問。
「雲染姑娘沒有讓我們找。」
「為何？」沈硯皺眉。
「不知，她讓我們該幹什麼該什麼，找人的事，她一個人去辦。」
沈硯搖頭，「聽聽，多不靠譜。她腦子不好，還不許別人幫忙。」
沈硯功夫比不過傻姑，曾被她胖揍過，但他覺得自己比傻姑聰明，因此還是他比較厲害。
裴時玄根本沒有聽沈硯說什麼，甚至都沒往注意周圍，直到一個肉球撞到他身上。他沒事，但肉球被彈開了。
肉球脆生生的坐到地上，當下眼圈就紅了，狠狠瞪著他，奶凶奶凶的。
小傢伙兩三歲的樣子，肉嘟嘟粉嫩嫩的，用紅頭繩梳著兩個小羊角，身上穿著夾棉的棉布長衣，叫上穿上暖和的棉靴子。
這天還不太冷，小傢伙已經穿的很暖和了，想來家裡很疼寵。
裴時玄上前，想要扶起小傢伙，但他自己撅著屁股起來了。
「哼，你撞水兒！」
裴時玄一愣，「你叫水兒？」
「你是壞人！」
裴時玄笑，這小傢伙也叫水兒，竟跟他的小名一樣。不過他叫水兒是因為小時候愛哭，太子妃覺得他是水做的，便取名水兒，這小傢伙也愛哭？
「可明明是你撞上我的，莫不你也是壞人？」裴時玄笑道。
他心中焦急，不過面對這孩子，還是盡量保持耐心。這若是哄不好，當街哭了，旁人定以為他欺負孩子。
水兒傻了一下，「我沒有撞你。」
「你撞我了，不信你問旁邊的叔叔。」裴時玄指了指旁邊的沈硯。
沈硯很像翻個白眼，欺負孩子不好吧？
不過見小傢伙朝他看了過來，沈硯擺上一副嚴肅的表情，道：「這位叔叔走的好好的，分明是你撞了上來。」
水兒臉上露出困惑，一下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應該跟我道歉。」裴時玄不羞不臊道。
水兒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小小的腦袋瓜又想不明白，只是搖著頭。
「小傢伙，你這樣可是不對的。」裴時玄斂起笑意，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
水兒見裴時玄這樣，當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哇哇……姐姐……哇哇……娘……」
裴時玄被小傢伙嘹亮的哭聲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見過路的人注意到這邊，忙將沈硯推到了前面，「快讓他別哭了。」
沈硯比他還慫，往後退了好幾步，「我可沒有哄過小孩子。」
裴時玄暗恨自己剛才非要逞口舌之快，只能硬著頭皮哄道：「叔叔跟你道歉，你別哭了，我錯了，我不該撞你。你只要不哭，叔叔給你買糖，好不好？」
水兒淚如雨下，一把擦不幹凈又擦一把，「我娘……哇哇……不讓吃……哇哇……陌生人的東西……還說騙小孩吃糖的……哇哇……都是壞人……」
裴時玄默認，心想這孩子娘對陌生人有誤解。像他這樣的，一看就是好人。
「壞人……壞叔叔……」
正當孩子哭得凶時，一個小姑娘跑了過來，將小傢伙護到身後。
「你們是……」媛兒看到面前的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裴時玄忙解釋：「我們沒有欺負他，我們……」
「哥哥！」媛兒喜道。
裴時玄愣了愣，這才仔細看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六七歲的樣子，穿著嫣紅的棉褙子，梳著兩個垂髻，高高瘦瘦的，俏麗可愛。
「媛……媛兒？」裴時玄竟有些不敢確定。
媛兒忙點頭，接著撲到裴時玄懷裡，「哥哥，媛兒好想你！」
裴時玄抱住媛兒，心裡酸脹的很，「媛兒，哥哥終於找到你了。」
他某個時候很氣容楚，因為她決絕的離開了，還把媛兒給帶走了。她明明知道的，他當媛兒是自己的女兒，他們感情很深。
水兒本來以為姐姐會幫自己出氣的，結果她卻和壞叔叔抱抱了。
「姐姐，他是壞叔叔！」水兒嚷道。
媛兒聽到弟弟的聲音，這才想起來，忙自裴時玄懷裡退出來，然後拉住水兒的手，「你沒事吧？」
「屁屁疼。」水兒苦著臉道。
媛兒給他揉了揉，道：「這不是壞叔叔哦，他是……」
媛兒聲音一窒，這時候才想起來，好像他們暴露了。
裴時玄蹲下，揉了揉水兒的臉，笑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呃……」
「喲，長得虎頭虎腦的，就是丑了點。」
媛兒看看水兒，再看看裴時玄，吐了吐舌頭問：「哥哥，你真覺得水兒丑？」
「噓，小聲點，別傷了這孩子的自尊，這小傢伙眼睛小鼻子大頭也大，這種是天生的，估計父母長得就丑。」
媛兒噗嗤笑出了聲，「哥哥，你還是別太早下結論。」
水兒氣哼哼的瞪著裴時玄，雖然他聽不太懂，但這個叔叔一定在說他壞話。
沈硯彎腰打量水兒，然後咦了一聲，「老裴，你有沒有覺得，這孩子像你？」
裴時玄瞪了沈硯一眼，「你什麼眼神，罵我丑呢？我曾經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女子們都自愧不如的。」
沈硯嘖嘖一聲，「你能不能謙虛一點？」
「我只是尊重事實。」
二人對了兩句，不想媛兒笑得更大聲了。
「哥哥，他是我弟弟。」
裴時玄點頭，「鄰居弟弟？」
「呃，我娘生的弟弟。」
「你娘？」
裴時玄笑了一聲，「你娘生的啊，她也不醜，怎麼就生這麼……」
裴時玄猛地一頓，「誰……誰生的？」
「我娘啊。」
「你娘？容楚？」
媛兒點頭，「是。」
裴時玄又是搖頭又是眨眼的，看看水兒，再摸摸自己的臉，再看看媛兒，又看向沈硯，「他是我兒子？」
沈硯也愣了好一會兒，才震驚道；「好像是。」
「我兒子？」
「的確很像。」
「怎麼可能？」
「難道是夫人和別的男人……」
「放屁，那就更不可能了！」
沈硯撇嘴，「你說的不可能，我只是給你分析一下而已。」
裴時玄只能將希望放到了媛兒身上，小姑娘雖然小，但似乎直到的不少。
「媛兒……」
媛兒抱肩，「當然是哥哥的兒子，我娘親口說的。」
「她怎麼說的？」
「當時生弟弟的時候，娘跟我說的，說要殺了哥哥。我問為什麼，她說因為是哥哥害的。我不明白就問嬤嬤，嬤嬤說娘的意思是哥哥是水兒的爹爹。」
裴時玄覺得后脖有點涼，再看水兒，這小肉球竟然是他兒子，容楚給他生的。
裴時玄一把抱起水兒，原地賺了好幾圈，在小傢伙的尖叫聲中，他興奮的大笑起來。
沈硯有點擔心：「刺激太大，別給整傻了。」
裴時玄抱著兒子往醫堂走的時候，讓兒子坐在他肩頭，那種感覺，比得到萬里江山還自豪還滿足。
這一刻，他深深覺得，老天爺對他太厚道了。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醫堂，看到容楚正在揍人。
「你這種男人一無是處，不疼媳婦，不管孩子，整日喝酒鬧事，沾花惹草，你有什麼臉回家，還不如死在外面，好讓家裡人清凈一些！」容楚大罵。
裴時玄見容楚那一腳接著一腳的，踢得地上的男人哀嚎不止。
「老裴，你剛是不是要說收拾夫人？」沈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道。
「說……說了嗎？」裴時玄咽了一口口水。
「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