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歸呂家
呂川說罷,拉著融月的手轉過了身去。
那些呂家的護衛們紛紛驚亂了陣腳,他們向來都是如此。
欺軟怕硬,仗著自己是呂家的人,跟著呂正無惡不作。
尤其是呂正當上了族長的這一段時間,呂家的口碑算是被這群「惡棍」給敗光了。
甚至他們最囂張的這段時間,即便是呂川也成為了他們口中可以隨意污衊的「廢物」、「逆賊」,儘管他們明明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呂家的上令已經重新回到了呂川的手中。
「我手持上令,呂家的族長現在便是我!你們對這族長都手持刀劍的嗎?現在的呂家規矩難不成已經徹底亂了!」
呂川的語氣頗有氣勢,連一旁的融月都感到壓迫力,這種氣場可不是一般年輕人能有的。
那些護衛們霎時間先後丟了手中的刀劍,各個口咽唾沫。
當初呂正上位之後就立即挑了這些「蠻橫」的護衛,來專做蠻橫之事,本以為能跟著呂正平步青雲,誰知道今日呂正輕易地就把上令給了出去,就只是為了保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呂川少爺,我錯啦!我錯啦!我這條狗命都是您給的!」有一個護衛識趣地跪了下去,連忙磕頭求饒。
剩下的護衛們也都一個接一個地跪了下去。
「少爺……不,族長!族長您就繞了我們吧,呂正上位我們只是迫於無奈才聽他的呀!」
他們一個個的又有什麼實力和勢力呢?不過是牆頭草罷了。
更可悲的是,連一個姓呂的都挑不出來,卻靠著一身趨炎附勢的本領把呂家的名聲給敗壞了。
呂川怒道:「記住,你們只要在呂家一天,你們的狗命就屬於呂家。要是再仗著呂家的聲明為非作歹,我隨時把你們的狗命收回來!」
「是是是!」護衛們這才終究恢復了曾經那副奴才樣。
但呂川心知肚明,這些人已經回不去了。
呂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除此之外,他也極其善於玩弄人心。
將這些內心醜惡的護衛們聚集到一起,滿足他們的虛榮和貪財之心,便可讓他們擁有毫無成本的赤裸裸的忠誠,成為呂正的耳目。
既然有一,便有二有三,若不除了他們,日後他們仍然擺脫不了被呂正利用的命運。
這顯然是對自己不利的,只不過現在還輪不到自己出手罷了。
「接下來的幾日,包括你們在內,呂正所有的貼身護衛我都會重新安排職務。現在,出發回呂家!」
於是,呂家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強武鬥場,數千雙眼睛,也只能幹看著。
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呂川那怒吼中的力量,那力量並不來自於呂川。
來自於三年前,北疆的鐵騎……
數十萬的鐵騎大軍,北方的將士們英勇善戰,猛將無數。
那樣一支龐大的軍團,原本是要踏平整個凡界的。
然而他們選錯了路,選擇了滄海國作為開端,尤其是打到雲城的時候,如入無人之境的北疆大軍,卻遇到了他們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強大對手。
雲城呂雲海,雲海火騎兵。
整個北疆大軍被打得聞風喪膽,而在此之前,整個雲城淪陷如同進入人間煉獄。
這一代的許多雲城子民的兄弟姐妹,都死在了那一場煉獄之戰中,而他們能從戰火中存活下來,靠的都是雲海火騎兵。
然而呂川一走,人群之中又發出了窸窸窣窣的抱怨之聲。
「我們雲城子民是狗命?真是不知好歹,靠他爹能吃一輩子嗎?」
「就是,就算他爹救了我們雲城,那跟他呂川有什麼關係?真是恬不知恥!」
「我呸!」
在罵聲中,觀眾也都紛紛退場。
死決場中,一陣石塊摩擦聲響,異動之後,場中的惡鬼修羅紛紛陷入地下機關,修羅場恢復成原本平滑樣貌。
呂彥顫顫巍巍地走來,咬牙道:「父親,下次我一定要親手宰了呂川!」
「你還看不明白嗎?呂川不止是贏了你,他現在連我都不怕了!」呂正狠狠瞪了一眼呂彥。
「你這沒用的東西!」
被呂正罵了一句,呂彥只得乖乖退下。
一個怪異的眼色,讓呂彥赫然明白了什麼。
他剛才對付呂川最後一招使用的保命手段,是冒著呂正的秘密被揭露的風險放出來的,呂正後續的所有退讓,不過都是為了事情不敗露。
如今看來他當然是閉上嘴為好。
呂正看向青松長老,問道:「這幾日呂家得出大事了,如今呂川趁勢歸來,也不知到底要做什麼……你雲門宗,這次反倒也幫了倒忙!」
呂正也有眼線在雲門宗手裡,這呂川要雲門宗的人,很有可能和他也有關係,不料青松長老也答應得如此輕鬆。
青松苦笑,無奈搖頭,「靈寶閣的畢老昨日一大早就來找了宗主,此事若呂老弟有異議,倒不如對我講,可找我門宗主一敘!」
說罷,輕鬆一揮手,如同雲散一般,人影消散不見。
「靈寶閣,又是靈寶閣!」
呂正狠狠握拳,氣不打一出來。
「這麼看來,這呂川確實是找到了靈寶閣這麼一個靠山,難怪如此囂張至極!」
「我正是念及此事,今日他向我索要上令,我才不得已當眾交給他。」
「彥兒,血窟的事情如今是咱們最要緊的大事。你記住……咱們失去任何東西都可以,但絕不能提前暴露咱們的計劃!」
呂彥暗暗點頭,但眼裡卻藏著無窮的恨意。
這一戰,不僅讓他失去了雲城少主的身份,更是失去了呂家少爺的身份,作為一個男人最後的尊嚴都沒有了!
他怎會善罷甘休?
當日,呂家全府肅清。
有呂正的貼身護衛們保駕,呂川和融月輕而易舉地走進了呂府。
而護衛們,也被融月一一打發去了后閣做事,那后閣原本就是呂明炎給融月設立的后府,那裡的勢力都是呂明炎留下的純正呂家人手,這樣一來,呂正的人也都只得在裡頭被封鎖著,無法出入。
直到深夜,幽深的呂家地牢之中。
暗道一路走去,走到目的地,呂川把火把掛在了泥土磚瓦的牆壁之上。
「呂正一直想要把眼線放入后閣之中,好在爺爺的封鎖令懸在後閣頂上,呂正敢放肆,那些小的也不敢隨意放肆。」
融月得意地說著,呂川輕輕撫摸著融月的臉頰,憐惜道:「融月,這些年辛苦你了。當初我答應你一定會回到呂家共你並肩,卻不料是以這種方式……」
「沒關係。」融月捏住呂川的手,眼裡婆娑含淚。
這些年,太不容易。
「大晚上的到這裡說悄悄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嗯!?」
一個粗嗓門嚷嚷著,黑暗的牢房之中,沉重的鐵鎖鏈聲音,也令二人回頭。
呂川放下融月的手,緩步走了過去。
火光照耀之下,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滿臉鬍渣,目光嫉惡如仇般。
但當他看見呂川的臉時,卻愣住了。
「你是……呂川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