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進階煉體
呂川凝視過去,只見那五大三粗的壯漢,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囚服。
囚服上面破洞的地方,露出血痕無數的皮膚,中年壯漢臉色微微黝黑,大概有個近四十歲模樣,但這副穿著,卻顯得更加蒼老了十歲不止。
這壯漢自然該叫呂川一聲少爺,他名叫胡飛,是和呂雲海一起結拜過的四個異姓兄弟之一。
後來呂雲海隨軍出征,一些大小戰役也偶有帶著胡飛出征的時刻。
只不過大部分時候,胡飛還是呆在呂家。
因為和呂雲海關係頗深,胡飛也是看著呂川長大的「叔叔」,呂家事發后,胡飛就一直被關在地牢,卻不料今日,竟然能和呂川得以相見。
「少爺,你總算來了!沒被發現吧?這裡禁衛森嚴,呂正那老小子肯定是想密謀些什麼大事,擅闖的人都被他給抓走關起來了!」
呂川瞥了一眼旁邊的融月,目有精光閃動,融月只低下頭嘆息,不說話。
隔著牢獄的鐵欄,胡飛雙手抓著,如同看著救命稻草一般,渴望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呂川。
「少爺,你說句話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可是跟著你爹出生入死的兄弟!」
「飛叔,我當然記得你。」
呂川雖臉上冷漠,但內心蕩漾起的情緒卻如同巨石砸落水底湧起的陣陣波濤漣漪,久久難以平息。
想當年,胡飛跟隨呂雲海,當年也是雲海火騎兵的一員。
如此立功無數的將士,在雲城、在呂家,都應該是享譽盛名的英雄才對,若不是呂正那老狗篡權謀害他們,又怎麼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呂川仔細打量著胡飛渾身的傷口,在昏暗的燈光之下,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堅硬、冷漠。
「飛叔,你放心,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重振呂家,清繳叛徒的。無論你受過多少委屈,我都會讓他們百倍奉陪!你的傷……」
正說著,胡飛卻打斷了呂川的話,「我這些傷都是小事,那些個獄卒曾經被我欺負過,這會兒趁著我成了落水狗,就想著痛打我了。」
一旁的融月看著好氣又好笑,想想也不覺得奇怪,這胡飛只是個草莽漢子,哪裡有多少細膩?
怕是跟著呂雲海的時候學了些東西見了世面,卻還是言語之間竟把自己說成了「落水狗」。
幾人許久未見還沒寒暄夠,一個聲音卻悠哉地響起。
「打的就是你!你這雲海火騎兵的逆賊,你們這些人就該死!沒想到你呂川竟然還活著!」
「啪嗒」一聲,長編抽打而來。
一道氣波飛揚而去,嚇得胡飛連忙往後一哆嗦。
但呂川及時出手,只一握,便將那一道氣波給握了個粉碎。
「你越獄出來,族長為了殺你可是派了不少高手,只是沒想到你東躲西藏藏到我這兒來了!」
只見來的人手握長編,頭戴羽冠,一臉姦邪狡詐的模樣,聲音尖銳且陰柔。
融月一眼便認出,怒斥道:「李良,你妹妹嫁給了呂房,好歹也是呂家人,見到你呂家少主也不懂得行禮嗎?」
然而李良卻是冷笑,「呂家少主?呂川?他也配!」
「如今呂家早已變了天,這整個呂家牢獄,都是我說了算!融月公主,你也知道我是呂家人,你就算貴為公主也是個外人,今日這死囚犯擅闖我呂府牢獄,他是生是死,你說了可不算!」
「你……」
融月想要出手,呂川伸手攔住。
「胡飛是滄海國的功臣,在整個雲城都受到所有將士的敬重。呂正為了篡權將他們打入牢獄也終究只是暫時,你算什麼東西,敢對他施以私刑?」
李良聽了卻是勃然大怒,直指呂川,「我好歹也是雲城李家之後,跟著我妹妹入贅呂家得了個苦差事,卻淪到他日夜打罵我!如今我得了機會,憑什麼不能還回去!?」
呂川聞言,瞥了一眼身後的胡飛,胡飛一臉憨樣的低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飛叔向來性情暴躁,行事魯莽,恐多有得罪。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
「哈哈!你知道就好!用不著你賠不是了,這仇我自己能報!」李良得意地揮起手中的長鞭,氣焰囂張。
此時,身後又湧上來十幾個獄卒,跟在李良的身後。
呂川看著,也長舒了口氣。
「呼,不過你身為外人對我呂家猛將施以刑罰,此事的賬該怎麼算呢?」
這話,把李良問住了。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十幾個舉著火把的獄卒,忽的不知哪裡上來了勇氣,吼道:「哪來這麼多賬,你一個階下囚也配跟我算賬?我告訴你呂川,我早已突破了靈輪境七重,別以為你在大殿之上廢了呂亮,就可以對我出手!」
擲地有聲的威脅,讓牢獄之中的胡飛憤恨握拳,「臭小子,有种放我出去跟你打,別欺負我家少爺!」
空氣似乎凝結,呂川的眼中,倒映著平穩燃燒的火焰。
「李家是雲城德高望重的家族。」呂川緩緩開口,話鋒一轉。
李良又是一笑,「哈哈!你也知道,看來你沒有忘記當年我太爺對你父親的知遇之恩!」
「所以……我今天就替他老人家清理門戶!」
呂川一抬頭,目光如同火炬,將倒映著的焰火融入一體,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經對上了李良的瞳孔。
二人四目相對,李良連掙扎的力氣和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脖子被一隻手死死地捏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身後的十幾個獄卒一下子慌了,紛紛大呼,「大膽!快鬆手……」
「大膽,竟敢對族長舞刀弄劍,活得不耐煩了嗎?」
融月在身後怒吼一聲,眾獄卒看去,只見她手握呂家上令。
「這……」
獄卒們看清了令牌,一一退後,遲疑地扔下了手中的刀劍。
地上掙扎的李良,在看到了令牌之後,也逐漸放棄了掙扎。
呂川手掐著李良的脖子,緩緩的血紅精氣順著他的手臂一直攀爬,一直順流而上到額頭中央的熾火印記之上。
飛叔在牢獄之後,看著這一幕,不由皺起了眉。
「少爺,你學了新的招式?」
呂川露出愜意的笑容,解釋道:「並沒有,這是焚火熾體的二階。我已經……將焚火熾體進階為煉體了。」
此話一出,融月和胡飛都紛紛驚訝,呂川的功力如今何止是恢復,甚至展現了超越從前頂峰的天賦水平!
「呃啊啊……」
李良張大了嘴,身體從脖子處開始逐漸變得乾癟……看起來就像是被人吸食了精血一樣。
「饒……饒了我……」
他開始求饒,但呂川卻露出他從未見過的冰冷笑容,那寒意讓他不再畏懼死亡,因為這股刺骨的寒冷比死亡還要更加可怕!
「看在李太爺的份兒上,我會讓你留個全屍的。」
「啊!」
……
李良眼前的一切逐漸化為熊熊火焰,而後沉重的眼皮耷拉下來,永遠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