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那養豬戶倒是沒有那麼狠心會把葉一跟8o只豬屍丟在一塊，而是將他關在豬屍隔壁的一個小豬圈裡頭。
用養豬戶的話說，便是：「我養豬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虧錢，養活你我肯定是虧大了，所以，你就自己在這裡自生自滅吧，這門我是關上了，但後面有個洞，你可以自己離開，希望你能找到養活你的人。」
這名養豬戶大概是一個經常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傢伙，他根本沒在乎一頭小豬到底能不能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只顧自個兒說完之後撒腿就走，小豬是活不下來，但母豬卻還需要他去照料。
一頭母豬可比一隻小豬值錢得多了，何況這還是一隻先天不足的小豬，兩者之間應該如何取捨自然是沒有什麼懸念。
葉一獨自在豬圈裡走了兩圈，熟悉了一下這具新的身體，因為做慣了人，此時以豬的習慣來走路讓他老是覺得不習慣，在付出了十幾次臉先著地的代價之後，葉一總算是勉強能夠走得穩當。
同時他也在思索著自己應該怎麼才能活下去，聽那養豬戶的意思是不打算養他這個賠錢貨了，這不是好事，但也說不上是壞事，換個角度想想，如果自己不是賠錢貨，只怕那養豬戶不是立馬把他給賣了就是養大了再賣。
被賣掉的他又有多少機率能活下去呢？現在賣掉可能會被做成烤乳豬，養大后賣則是肉豬的價錢，算起來還不如現在這般自生自滅生存機率來得高呢。
看了一眼豬圈後面那個直徑差不多只有十公分的洞口，葉一心中暗罵。這洞口的大小讓他看得很是眼熟，不是他鑽習慣了，而是走習慣了，它那大小不就跟奈何橋的兩根獨木差不多嘛，要不是這洞著實太普通，葉一都懷疑這是不是那兩根橋木捅出來的。
雖然走在黃泉路上遠遠看到奈何橋的時候他總會有些期待，但他期待的可不是走那橋，而是過那橋之前能見到孟姐姐，喝上一碗孟姐姐煮的湯。要不是有孟姐姐在，那橋估計他一看就會噁心，這不，葉一現在就噁心得不願意去鑽那洞。
男子漢大豆腐，雖然如今轉世為豬，但也不能屈膝去鑽那連狗都不鑽的洞！
葉一如是想道。
只是不鑽那洞他又怎麼離開呢？
別忘了，葉一本質上可是一個人，區區一個小豬圈如何能夠困得住他？
沒有誰會將豬圈的門弄得那麼難開，一般來說也就是栓個什麼小東西而已，葉一隻是用手……用前蹄伸到外面稍稍一撥便從容打開豬圈門。
從豬圈裡出來，葉一走到放置他那8o具屍體的房間門口，忍不住停了下來……
此時時間已經是接近深夜，夜深人靜時分對著屬於自己的8o具屍體，那感覺很難讓人不覺得怪異。
這會兒如果有人看到葉一，便會看到一頭小豬很是人性化的嘆了口氣，搖著頭一步步離開那「停屍房」。
葉一併沒有馬上離開這個養豬場，而是沿著養豬戶帶他過來的原路走了回去，當然，不是走回養豬戶帶他去檢查的屋子，而是他出生的那座豬圈……
他是跟自己說，不鑽那洞是因為不想屈膝，但他心裡也明白那不是真正讓他不鑽的原因，他之所以不鑽，是他想要在離開之前再見它一面，畢竟，它是他81世的生母！
葉一併沒有走近，他怕自己會驚動其它的豬。
遠遠看著自己81世的生母一一那一頭叫白妞的大母豬，葉一輕輕說了聲：「我走了……」
可惜的是，他現在是一頭豬，那話出了他的口立馬便化為豬的叫聲。
還好，聲音很輕，並不足以驚動其它的豬，但此時距離葉一還有二十幾米距離的白妞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它不顧自己折騰了三天兩夜，產下整整81個孩子的虛弱身體，強撐著走到了豬圈邊上那距離葉一最近的地方，出一聲聲低沉的悲鳴聲……
它似乎知道它的孩子在向它告別……
葉一又一次想哭，在聽到他這一世生母在悲鳴的時候。
他不知道這一別會不會成永久，他只是一頭豬，還是一頭先天不足的豬，這一點他在見到他那8o具屍體的時候便已然確認，因為那些屍體無論是哪一具，最小的都比他現在大上一倍。
也許走出這裡之後，走不了多遠他便會被什麼野貓野狗給叼走，就算不被叼走，以他現在這麼虛弱的身體又能走得了多遠呢？
雖然他有著人類的靈魂，但現在的他只是一頭豬！
十米，二十米，百米，兩百米……
葉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慶幸，在沿著小路走出幾百米之後，他看了前方出現一條水泥大路，雖然沒有看到別的住戶，但有大路的存在便意味著這裡算不得很偏僻。
儘管葉一對於豬這一動物沒有很了解，但他也知道以他此時的狀態，如果是在荒郊野外是怎麼都不可能獨自生存下去。
而此時他來到路邊能獲救的機率也沒有很大，換位思考一下便能知道，誰在會深夜時分在沒有人煙的路上下車收留一頭豬？
但以此時的天氣，如果沒有人收留，葉一根本不可能撐到天明，頂多到半夜他便會被凍死。
這會兒葉一才深深後悔，自己還是太衝動了，要離開也得等到天亮以後嘛，大半夜的玩什麼出走嘛，這下可好，就算他想走回去也是有心無力……走了幾百米以後，葉一已經走不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葉一卻聽到十幾米開外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響。仔細分辨了一下，葉一認定那應該是一個人的笑聲，不過能笑得這般猥瑣的傢伙，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以葉一的好奇心性，就算是在身心俱疲的情況下也不會放棄這一探究竟的機會。
一時之間，他爆出強大的潛能，竟然又朝前走了好幾米，借著月光，葉一隱隱看到十幾米開外有兩個人，出笑聲的正是其中之一，而從身形上完全可以判別出來，另外一人應該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