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賓館風雲
時間如水,兩天悄悄的飛逝,火車終於奔進了江城的邊界。天空微暗,黑夜將要來臨。
美麗的江城,我又回來了。鄭天龍望著江城窗外的景物,心中升起了一陣說不出的興奮。
窗外事物,若隱若現,虛實難變,一片混亂的場景,反到給人一種美的感覺。
經過漫長的三個小時,火車終於駛進了江城火車戰。
江城火車站莊嚴塑立,雄姿威嚴。所有人都提著行李,沖沖趕路,希望儘早回到自己溫暖幸福的家中。
鄭天龍、李藍素、元因三人,也拿著自己簡單的行李,走下車去。
到車站門口,鄭天龍和劉宏偉不舍的告別,然後走出了火車站。
劉宏偉見鄭天龍三人背影漸漸遠去,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深感可惜,轉身離開了火車站。
鄭天龍三人走在大街上,現在已是晚上十點,但是公路上還是車水馬龍,人流如海。
高樓大廈,滿目琳琅,寬窄不同,起伏不定,燈光閃爍,光彩奪目,紅澄黃綠,應有僅有。江城的夜景迷人,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由於李藍素很少下山,又重來沒有來過江城,她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深深的陶醉在裡面。她眼睛睜得圓大,小嘴微張,傻傻的說道:「天龍,你們江城的夜景太美麗了,我簡直人都要看傻了。」
鄭天龍看她那傻樣,笑道:「對呀,這裡的景色只是一般般,在江城隨處可見,你看傻了吧?小心路上的車。」
李藍素側頭對鄭天龍白了一眼,嘟了嘟嘴皮。「哼!」
元因問道:「天龍,現在這麼晚了,我們怎麼辦呢?」
鄭天龍想都沒有想,說道:「找賓館睡覺。」
因為他喜歡躺在床前,放鬆身體,讓全身每個細胞都得到休息,那樣他才能讓自己回到最好的狀態,才能想到很好的辦法,才能統一黑幫。
他們三人尋找了十分鐘,找到了一個名為「白雲」的賓館。
賓館一般,沒有星級,有五層樓。他們開了三間房間,三間並排,每人一間,房間在三樓。
李藍素和元因來到各自的房間,舒服的洗了一個澡,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鄭天龍也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點著電燈,望著天花板,沉思著如何統一黑社會。
他也很想睡一個安穩的好覺,但是自己肩上的重擔壓得他不能安穩,只有努力才是最好的安穩。
深夜一點,夜深人靜,無聲無息,而鄭天龍的眼睛還是半睜,這幾個小時,他輾轉反側,想了很多方法,但是還是渺茫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堅強也是一個人,不是不吃不喝不睡的神,他慢慢的閉上了雙眼,緩緩的睡去。
正在他將要睡著之時,突然聽見一聲微弱的瓷器摔碎的聲音。
他那雙明亮的眼睛飛的一下睜開了。
「啊!」又是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傳入他的耳朵。聲音小得可憐,常人根本沒有辦法聽到。
他起身下床,順著慘叫的聲音走去。
聲音是從樓上出來的,鄭天龍可以確定。他一路走上樓,在樓梯上還隱約還聽到有不停的咒罵聲。
根據聲音的方向,他現在已經確定聲音是從五樓出來的。於是他加快腳步,奮力上行。
當他走到五樓正對他三樓的那個房間時,聲音清晰可聞,就是這個房間出來的。
他通過窗戶,偷偷的望向屋裡,只見房間里有三個中年男人。兩個站在地上,一個躺在床上。
兩個站在地上的男人身穿黑色西裝,他們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面帶羞辱,含有嘲諷之意。每人手裡還握著一把冰冷的匕,寒氣逼人。
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小腹上有一個很深的傷口,鮮血湧出,火紅的血液,染紅了被單。他一隻手用力的按住傷口,一隻手緊握拳頭,扶在床上。
他表情複雜,又是痛苦,又是憤怒,雙眼犀利,臉龐的肌肉緊繃,望著兩個持刀男子,狠狠的道:「你們不想活了嗎,敢以下犯上?」
站在地上的兩個男子,四眼相望,哈哈大笑,將躺在床上男子的話當著狗叫一樣,黑衣甲鄙視的說道:「你還以為你是那個受人奉承,一人之下,數人之上的麒麟門二當家嗎?還是以前那個朱天下嗎?」
床上的男人朱天下,無比憤怒,眼神中透露出銳不可當的殺氣,死死的盯著站在地上的兩個人。
黑衣乙冷笑道:「不要這樣的望著我,如果是以前的話,我會好怕的,但是現在,你已經今非昔比,連一條狗都不如,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要弄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鄭天龍在窗外靜靜的聽著,由於房間中三人太過投入,根本沒有現鄭天龍的存在。
朱天下氣至極點,他想馬上衝上去解決眼前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在以前他們在自己眼裡簡直連做狗都不佩。現在自己全身軟弱,有氣無力,他知道是眼前這兩人在開始他喝那杯茶裡面下了葯。
「你兩個卑鄙小人,在我茶里下藥,枉為麒麟門之人,我朱天下今天栽在你們手裡,算我倒霉,不過,你認為你們以後會活得長久嗎?麒麟門堂堂江城三大幫會之一,你認為會有你們的容身之處嗎?」
「哈哈哈哈。」兩個黑衣男人笑得嘴都合不上,就像面對一個犯錯的無知的小孩子一樣。臉上還帶有一絲無奈。
黑衣乙搖了搖頭,說道:「哎,你就像一個三歲小孩那樣單純,幼稚,你說誰會來給你報仇呀?是你的大哥還是我的三弟呢?」
朱天下一下子懵了,難道不是眼前這兩個小子想害我?難道他們另有目的?我就說他們不可能如此膽大,但是誰會加害我呢?道:「如果我死了,難道我大哥和三弟不會為我報仇嗎?」
兩個黑衣男人覺得嘲笑已經不能說明朱天下的無知,黑衣甲道:「你認為我們自己就有這麼大的膽子來對付你嗎?你知道我們是誰指派的嗎?」
朱天下思考到:自己現在以身陷狼窩,豪無還手之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是臨死之前,也不能給自己留有遺憾,一定要搞清自己的仇人是誰。問道:「是誰指使的?」
他其實到現在還沒有放棄生的機會,只有活下去,才能報仇,非報仇不可。
鄭天龍一直在聽,沒有出半點聲響。
黑衣甲沒有思索就說道:「麒麟門中,能讓你死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大當家,一個便是三當家,但是這次是他們都要你死,所以你只有死。」朱天下在他眼裡已經是一個死人,告訴他也無妨。
「不可能。」朱天下面色痛苦,心如刀割,眼神冷淡,全身用力,手上一股力量湧出,將被單都撕破了。由於用力過度,小腹上的傷口噴出了不少血液。
「幾個月前,有批毒品生意,本來雲哥和強哥都同意收購,可是你卻死活不願意,還和他們關係鬧僵,影響我門的財政收入。」黑衣乙說道,「五天前,又是一批生意,你還是執迷不悟,堅決反對,盡然還說出『如果你們要做毒品生意,我就要報警』這樣的話,你認為雲哥和強哥還會留著你這個炸彈在身邊嗎?」
朱天下恍然大悟,五天前有人聯繫麒麟門,說有批毒品生意想和他們一起合作,毒品可不是好東西,佔到這個東西可是要掉腦袋的,為了整個幫會的展,他極力反對,和麒麟門的三當家,也是他的結拜兄弟丁強掙得死去活來,無意之間,說道「如果你們要做毒品生意,我就要報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麒麟門的大哥雲空,覺得朱天下不能在留,解決朱天下,一來可以防止他暴露門內一些不能見光的秘密。二來以後做毒品生意也沒有了眼中釘。
於是假意叫他出門,完成任務,其實是想趁此機會將他幹掉。
朱天下面色如紙,心如止水,絕望至極,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體上的疼痛,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小腹上的傷口,傷口處血液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自己當雲空,丁強好兄弟,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他們確黑白不分,加害於我,真是枉費自己的一片苦心,愚昧的忠誠,讓自己走上了不歸路。
鄭天龍一邊聽著,一邊不停的思考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朱天下淡淡的說道:「來吧,要殺我就動手吧。」自己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
與兄弟反目成仇,最後還死在自己最好的兄弟手裡,這輩子自己枉為了人。這輩子根本就不該來這個世界上,不該走這一回。
他閉上了雙眼,面色很安詳,雖然一生枉費,但是在他心裡,不要狼狽的死去,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兩個黑衣男子的話,讓他明白了很多,平時高高在上,受千人阿輿奉承,自己還興奮不已,然而現在想來,只不過是過煙雲霄,沒有丁點意思。
他平時對手下兄弟很嚴厲,但是他重感情,外強內弱,很多人都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所以對他很不滿。
現在他不想在說一句話,就讓自己一個人靜靜的死去吧,下輩子一定做一個好人,因為好人一生平安。沒有黑社會的爾虞我詐,沒有人心的醜惡不堪。不用每天提心弔膽的過日子,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呢?
黑衣甲見朱天下平靜的閉上了雙眼,他也沒有再浪費時間,衝上前去,緊握手中的匕,快的向朱天下胸口刺去。
說是遲,那是快,鄭天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抓起窗台上的一個礦泉水瓶,用力扔出。
礦泉水瓶猶如聽鄭天龍的話一樣,「嘭」的一聲,撞在了黑衣甲那把鋒利的匕上。
匕好像撞在了一塊硬石頭上,讓黑衣甲手心麻,手掌抖,匕一下子從他的手中掉了出去。
他面色一沉,側過身來,向窗外望去。
這時鄭天龍已經躍窗而入,進入了房間內。
黑衣甲憤怒的道:「你是什麼人?竟敢破壞我麒麟門的好事。」
鄭天龍閉嘴微笑,喃喃的說道:「我是愛多管閑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