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怕了
遠處天空的黑雲還在移動,張有財氣喘吁吁的衝進了院子。
咳,咳,你們都到我身後屋子裡去,爺爺喊到,天空的黑雲離這裡的小院越來越近了,塵土也遮住了遠處土丘的輪廓。
爺爺,這塵墟咋又來了,爺爺沒回話,只是望著黑雲的方向,這時隆隆的響聲從黑雲中傳出,同時也響起了金屬撞擊的嘩啦聲,爺爺這黑雲里好像有東西,彩兒從我身後探出頭來說道,這時的我也看向了爺爺。
哼,是有東西,還是個大東西,不守規矩的大東西,爺爺沙啞著道,這時黑雲里一條鐵鏈激射而下,鐵鏈泛著烏光,一股寒氣縈繞,彷彿空氣都被凍結了。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逃跑的時候,就看爺爺輕輕的揮了揮左手,鐵鏈瞬間倒飛而回,爺爺右手的煙桿向黑雲一點,漠西陳家十三代鎮守血丘,與血丘主人曾有約定,未得血丘傳人入世,你等皆不可出,如不尊約定,擅出亂民者,可持血丘令鎮殺,,爺爺冷冷的看著黑雲,冰寒的說道,你,,,想死嗎?
黑雲在聽到血丘令的時候,明顯的顫抖了下,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你是陳天的第十三代後人,哈哈,沒想到啊,當年的大屁股居然有后,還傳到了十三代,哈哈,哈哈,黑雲里猖狂的笑著,,
爺爺一臉憤怒的望著黑雲,大聲呵斥道,放肆,我陳家老祖豈容你羞辱。真血落丘山,持令滅萬仙,手中血光一閃就要祭出,黑雲突然一抖,血丘外域鎮守李真一,回血丘祭祖,小傢伙你可知道我,黑雲里的李真一探出頭來,嚇得彩兒哎呀一聲。
黑雲里探出一顆碩大的頭顱,兩隻眼睛大的像燈籠,可是嘴和鼻子卻不成比例的小巧玲瓏,滿面血紅,頭生獨角,角上寒霜覆蓋,這是啥怪物?張有財滿腦子的西遊妖怪錄卻沒一個對的上號,一拍腦袋,唉,頻道不對呀!
爺爺抬起的手放了下來,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黑雲里的李真一,你,你是,,,大眼怪???李真一正準備將身子從黑雲里探出,聽到大眼怪三個字,雙眼噴火獨角寒氣一凝,果然是陳大屁股一家的,跟你祖宗敢如此無理,該打。
一道寒氣閃電落下正擊在爺爺的頭上,剎那間爺爺全身冰霜覆蓋,如冰雕木人一般不動了,我和彩兒焦急的上前擋在爺爺身前。
喂,,挺大倆眼睛那廝,你張有財爺爺在此,休得無禮,看我華山論賤舌綻蓮花,我論死你個大眼燈,說完后雙手迅速抱頭,一副我有護甲,你奈我何的霸氣姿勢,大眼怪獨角寒光閃爍,小嘴一張,哈哈,哈哈,這又是個啥?老陳家的後人?不像啊,這屁股沒有二兩肉,還叫啥,張有財,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突然李真一笑聲一收,滿目敬畏之色的問道,你是丘中老牛的什麼人?
看著黑雲里的大眼怪張有財覺得有必要裝一次犢子,沒錯,我就是老牛的代言人,張有財將頭上的雙手背到身後,昂首挺胸我有靠山的模樣。
快放了我爺爺,不然小心有財爺爺我請老牛出山,,黑雲里的大眼怪滿臉堆笑獻媚的說道,哎呀,自己人自己人,陳家後輩不懂規矩我只是教訓下,沒得事情,一會就沒事了,說著這倆大眼睛的傢伙居然從黑雲里蹦了出來,這一跳出來張有財不厚道的笑了,這是嘛呀,一個腦袋用盡了全身的威風,這身子你倒是也霸氣點呀,火柴頂著籃球一樣的比例,這干吧身上兩隻細嫩的小胳膊,枯瘦的身子還纏繞著幾圈烏黑的鐵鏈。腳掌奇大的平衡著不協調,看見張有財笑,這大眼怪尷尬的拍拍身子,讓有財兄弟你賤笑了,套近乎?
這時身後的彩兒喊著爺爺,爺爺你沒事吧,陳家後人見過李前輩,彩兒,張有財快快拜見前輩,這是我陳家老祖的故人,晚輩剛才多有失禮還請前輩不要見怪。
大眼怪見爺爺讓張有財給他施禮,本來熱情的笑容立馬消失,陳家小子,這有財兄弟與我一見如故,平輩論交,,你再敢胡說繼續凍你,,你陳家在此已然有十三代之久,為何今日為血丘祭祖之日你卻不知,陳天當年就沒留下這些?
當年先祖遺書讓其後人世代鎮守血丘,留下血丘令后便渺無音訊,知道鎮守血丘之事也是從先祖遺書所知,陳天失蹤了?大眼怪沉思著道,是啊,先祖留下的不多,這時爺爺乖巧的回話。
遠處土丘,一條細小的青煙升騰,大眼怪起身鑽入黑雲,回頭說道,時間到了等我祭祖回來再說,黑雲一振偏向土丘而去,爺爺,這大腦袋人是誰呀,彩兒看見大眼怪離去后才敢說話,彩兒不要胡說,這人叫李真一是老祖陳天的好兄弟。
當年他們兄弟,追隨血丘主人,情同手足,剛剛看到他時爺爺失口喊了他的忌諱,這些陳天老祖的手跡里有過記載,只是一時不敢相信,三百多年了,它居然還活著
爺爺,血丘令是啥東西呀,還有這血丘主人又是誰?彩兒問出了我想知道的問題,爺爺拿出了手掌中的一塊三角形令牌,血紅色的牌面寫著一個大大的丘字,令牌邊上幾種不知名的花紋圍繞,這就是血丘令。
爺爺緊捏著令牌,我只知道這令牌只有一塊,可號令外域鎮守,鎮殺丘內之物,至於血丘主人,爺爺也不知道,爺爺知道的都是老祖手書里記載的,域外鎮守爺爺也只是猜測有沒有,沒想到,不但有而且是如此強悍,強悍?彩兒有些不服氣的說,爺爺不是一抬手就破了他的攻擊嗎?爺爺無奈的摸摸彩兒的頭說道,那是他在試探爺爺,真動手我不出血丘令,恐怕擋不住他一下。
這麼牛逼,剛才是不是託大了呀,趕緊收拾下,一會怕來不及了,張有財低頭向自己住處跑去,雖說沒啥帶走的,可內褲我得拿走啊,就這一樣陪我一起來的了,咳咳,那個,我褲子里沒穿,愛咋咋地。
還沒等跑到屋子,就聽見隆隆聲再次響起,完了,大眼怪又回來了,他祭祖也太快了吧,這是行動祭祖還是口頭祭祖啊,不孝的東西,我要是他祖宗現在就出來帶他走。有財兄弟,有財兄弟,黑雲還沒到,這大眼怪諂媚的呼聲先傳了過來,無奈張有財只好轉過頭來等著這位自來熟,有財兄弟呀,哥哥我一會就要回去啦,和兄弟你還沒親近夠啊
哥哥?這是自帶認親屬性嗎,這才認識多久,張有財在心中腹誹著,真一老弟呀!哥哥也捨不得你呀,剛見面又要分別,為兄,,說著舉起袖角輕輕的搭在眼角旁抹擦,旁邊的彩兒和爺爺見到二人如此舉動,齊齊退後,額頭黑線密布,彩兒輕輕的拉了一下爺爺的胳膊,小聲道,世上竟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大眼怪李真一熟絡的上前,一把摟住了張有財的肩膀,向院中石桌走去,來來來,哥哥送件禮物給你,說著這大眼怪真的手掌一翻,一塊橢圓形的小牌子被他放在了石桌上,有財兄弟呀!大眼怪神神秘秘湊到耳畔道,這東西老值錢了。
我在域外這麼多年一直沒機會回來尋找,據說此物可開啟一座寶庫,此寶庫是一千多年前漠西第一大王朝克斯圖帝國的國庫。聽到國庫這倆字張有財眉毛都起飛了,一臉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我說兄弟呀這麼貴重,哥哥都不好意思了,太貴重了不能要啊,說罷伸手拿過桌上的令牌快速收入懷裡,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沓,最後還不忘自嘲一句,唉!窮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