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番外三

第117章 番外三

五年前,咒術界舉辦了一樁奇妙的婚禮。

作為新郎的五條家主沒有將其定在京都,作為新娘的八軒族人也沒有將其定在出雲,最終雙方一致將婚禮定在了東京高專內舉行。

因為婚禮主人公放跑了星漿體才失去永生權能的天元大人竟然不計前嫌地為他們在高專展開了強力結界,拒絕一切沒有請柬的不速之客入內。

讓眾多想要趁亂刺殺、寫新聞、看熱鬧的人們只能望而興嘆、頹喪而歸。

當時野薔薇、惠和悠仁已經到了小學畢業的年紀,對婚禮也有大致的常識。

在他們看來,整場婚禮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不!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啊!

很難說這是本土的神前式還是西式的婚禮,因為新郎穿的是筆挺的白色西服,可新娘穿的又是華貴的色打褂,彼此交換的是戒指也不是玉串拜禮。

更奇怪的還在後頭——

先不提婚禮蛋糕為什麼切開一半是奶油、一半是惠靈頓牛排;再不提為什麼主婚人既不是夜蛾校長、也不是福神夜斗,而是小烏鴉時丸;再再不提為什麼現場服務生是同□□的host,播放音樂的是電音dj;再再再不提結婚為什麼會有吉祥物,而且吉祥物是一條真的會飛的白龍!

就說新郎竟然一杯倒是怎麼回事?!

食堂老闆從店裡帶來的自釀米酒而已啊!

連小學生都能喝一整壺!

而他只喝了一盅,就神志不清了!

這就是最強咒術師嗎?!

當時——

時丸昂首挺胸,岔著兩條小細腿立在神台的鳥架上,面對一個松領結、一個扯腰帶的新人們煞有其事地問道:

「五條悟先生,你是否願意八軒女士成為你的妻子,從此不論貧窮還是富有,替她書寫任務報告書、禁止在她的食物里夾甜食,並且永遠不再偷偷藏她的哥斯拉手辦?」

「八軒八辯女士,你是否願意五條先生成為你的丈夫,從此不論健康還是疾病,替他編造曠工理由、圖文並茂地回每一封郵件,並且永遠不再他提出打賭的時候假裝聽不見?」

新人們瞪大眼睛看了對方一眼,齊齊露出了碰到敵手的表情。

硝子和傑舉著攝像機,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時丸清清嗓子,繼續道:

「五條悟先生,你是否願意和八軒女士共看每一場電影、共用每一餐、一直保留曾經的[契闊]不變、將無防備的一面只保留給她,永遠屬於她?」

「八軒八辯女士,你是否願意一直將八岐大蛇頭部的座位留給五條先生、做他聯機遊戲的另一端、參與他所有感興趣的事,永遠屬於他?」

台下的座位中,八軒佳子熱淚盈眶:「哇,我要哭了!」

八軒清一郎遞上紙巾,幽幽地嘆了口氣:「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神台前,兩名已經二十三歲、可看起來仍像當初十七歲少年少女的新人們沉默一秒,抬頭答道:「我願意。」

眾人從背影上並看不到他們此刻的表情,可是他們發下誓詞的語調卻是騙不了人的:有別於往常輕佻、嬉皮笑臉或者甜蜜、傲氣的口吻,此刻的他們說話像秋季必至的雨點,帶著絲絲沁人心脾的涼爽與寫意。

似是漫不經心,又滿是命中注定。

玉菜和七海在一邊手拿對講機核對流程:接下來進行的環節理應是交換戒指、親吻和飲交杯酒。

戒指是兩枚光滑的素戒,但顏色並不是普通鉑金的銀色,而是烏黑中透著偏光的虹彩。據說是悟用術式將小八的鱗片壓縮到極致造出的材質,堅硬到足以給游雲嗑出個坑,也不知道他造的究竟是婚戒還是武器……

而親吻環節被兩人齊齊拒絕了,他們一如既往地不打算在人前展示親密活動。

「不親了吧,回去再親?」悟用眼神詢問八軒。

「現在親沒有動力,還是等回去吧。」八軒用眼神贊同。

冥冥遺憾地露出了微笑:「哎呀,害我錯失了好大一筆爆料費呢。」

歌姬、海老沙羅和駒場涼子等人則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她們一點也不想看,太肉麻了,會吃不下飯。

於是流程終於走到了飲交杯酒。

這是本土神前式婚禮的其中一個步驟,原本並不在悟和小八的考慮範圍內,可是挨不住硝子和夜斗的強烈抗議,他們只好將其加入。

律法規定日本青少年在20歲之前不能飲酒,而20歲過後,因為沒人邀請、自己也從來沒想到過、果汁更好喝等等原因,悟從來都沒有喝過酒,直至今日——

八軒輕鬆地將手中的酒盅一飲而盡,正挽起袖子要從悟的臂彎中抽回手臂,忽然發現面前的青年開始不對勁了。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白皙的臉頰泛上潮紅,蔚藍的雙眼一會看看手裡的酒盅,一會又看看對面的八軒,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不會吧,老子結婚了?」他一扔酒盅,握住八軒的手腕將她拉到近前,臉貼上來仔仔細細地將她打量了一番,「……唔,是小八啊,難怪……」

青年的唇齒間帶著淡不可聞的酒氣,不甚清醒的蒼天之瞳緊對著漸露好奇的金色豎瞳,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道:「我確實很喜歡她來著……」

「呼,既然結婚了,果然她也是喜歡我的吧?」

他的語氣帶著彆扭和自滿,像當初那個耍心眼的少年,千方百計非要她先承認不可,可最後還是落到了她精心設計的陷阱里。

要命!太可愛了,怎麼這麼可愛——?!

八軒一臉空白地眨眨眼。

八軒心臟爆炸。

八軒認栽。

「嗯!她也喜歡你。」她踮起腳,張開手臂將他緊緊抱進了懷裡。

青年的身軀比少年時又更寬厚了不少,她細白的雙手在色打褂的大袖中若隱若現地揪著他背後的純白西服,隱隱透著無聲的雀躍。

被酒精打劫了理智的青年回到他記憶里最難忘的那一刻,終於得到了最肯定、也最直白的答覆。

「這是……就喝醉了?!」

好多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其中以冥冥速度最快。他們想要詳細地把煩人精一杯倒的糗態拍攝下來,好事後對他嘲笑報復(or賣出高價),又或者是出於好奇這位平時無懈可擊的最強咒術師無防備的一面是什麼樣。

但是八軒可不會就這樣讓他們得逞。

「這一面可是只有我能看的哦?」她抬起袖子,用布料上精心刺繡的八頭妖蛇擋住了兩人。

袖子後頭,她拉起悟的手,語調上揚:「悟,用那個,攔住他們我們逃跑!」

「那個啊,我早就想用用看了~」悟的雙眼亮了起來。

他的手上纏上了屬於另一個人的深紫色咒力,如他們所設計時一樣,微微攪亂時間與空間、假想與現實的平衡——

忽然間,一道鐵軌驟然浮現在了眾人和神台之間的草坪上,一輛車頭鑲嵌著[無限]二字車標的古董列車鳴著汽笛從空氣中漸漸行駛而來。

漆黑的鐵制外殼,光滑的木質窗欞,明亮的車廂和豪華的皮質軟座——「無限列車」由虛到實橫亘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甚爾:「這傢伙還藏了這手?!」

夜蛾:「這種氣息是……八俁呂臨阿之術和無下限的組合技?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啊。」

灰原:「好厲害,這是真的列車?」

白龍:「不,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既存在過去也連通未來——像神隱之地的產物。」

千尋:「這不就是去錢婆婆農場的列車嗎?」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顯然還是婚禮的主人公啊!

然而等到他們翻過列車再往神台望去,那裡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時丸用豆豆眼無辜地看著他們:「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耶。」

就在眾人失望之時,列車「呲」地一聲打開了車門,惹得他們紛紛回頭。

一個穿著乘務員制服的佩刀青年大步走下車階,用爽朗的口吻大聲道:「唔姆,諸位在上車前還請檢票!」

他胸口別著一枚漩渦狀的黃銅紐扣,火紅的太刀上卻沒有刀鍔。

硝子一僵,沒忍住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這不是……」傑的語氣震驚且遲疑,「那誰、你死去的前夫嗎……?」

「死去的前夫?」青年抬起帽檐,一雙炯炯有神的金紅色雙眼精準鎖定了人群中那個躲躲閃閃的纖細身影:「在下著實費解,請問能不吝解釋一番嗎,硝子小姐?」

夏油傑,我記住你了!!

眾人只見,已在咒術界初具威嚴的咒聯會醫療後勤部部長——家入硝子抽抽嘴角,尷尬一笑:「哈哈……好久不見啊,煉獄先生。」

「報恩——」

「閉嘴!!」

「綜上所述,就算平行世界的波動不來影響這邊,五條老師和八軒老師也不會老老實實工作修養,所以你們實在沒有擔心的必要。」惠無慈悲地解釋道。

在他面前,是坐在木樁上、一臉獃滯的犬夜叉、戈薇和夏目。

在此之前,他們剛剛得知八軒懷孕的消息,還在為了她的健康和安全擔憂不已,畢竟平行世界的波動範圍並不可知,而戰國時代的衛生條件和飲食水平著實堪憂。

在惠解釋完后,「杞人憂天」四個大字就端端正正地刻上了他們腦門。

「嘛嘛,話雖如此,但事情還是越早解決越好啦。」悟拍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回來,「據說你們這邊也有一個陰魂不散的幕後黑手,叫做奈落的傢伙?」

八軒唔了一聲:「真耳熟啊,也是雌雄同體嗎?」

犬夜叉剛想反駁說奈落是男性,又想起奈落曾經扮作美人引彌勒的祖上中陷阱的往事:「呃。」

「看來藤壺是反派的標配啊。」悟恍然大悟地總結道。

「那把祂殺掉就行了吧?嗯,我們很有經驗呢。」八軒毫無負擔地道。

喂喂多少有點孕婦的自覺吧,用這種打打殺殺的暴言做胎教真的好嗎?

惠三人滴下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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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問題兒童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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