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結束的遊戲
散去的霧在天空默默凝集,還亮堂的天空,偷偷拉上了簾幕.....
輕輕碾動著腳下破碎的鈴鐺,白色的焰火在再不斬身跡燃起,一具具破碎的軀體撕扯著被焰
火焚燒得晃蕩的空間,毫不顧忌自己身軀地擠了出來。
豎立在再不斬身後的叛忍們忍不住往後倒退了數步,眼色微帶異樣地看著眼前的再不斬。井騰張了張嘴,顫聲問道:「再、再不斬大人.....」
再不斬緩緩抬頭看著不遠處霧忍的巔峰,淺淺的微笑在唇角裂開,微帶滿足地輕聲問道:「現在你大概明白了吧,井騰?規則那種東西只不過是約束凡人的力量,當人的力度超過了那層界限,就會成為所謂的『神』,對神來說,千年的戰役,殘忍的屠殺,溫柔的施捨,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在乎的呢......」
大概已經明白了,只是從自己一直侍奉的『家主』口中親自說出,一種難言的冰冷洞徹井騰的整個身軀。再不斬慢慢低下頭自言自語:「呵呵,忍者是無法擺脫那種命運的,當時說下的話語只不過因為這幅軀體還是沒有能力的『人』罷了......」
再不斬在包圍著自己的霧忍中群眾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諷刺的微笑在嘴角咧開,微微躬身,貼在井騰的耳際,輕柔的話語從嘴角吐出:「最後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消息,好像讓『我們』陷入困境是死掉了的阿樂呢......」
再不斬緩緩站直身子,環視著看不到首尾的霧忍,霧忍村上空聚集的烏云為自己提供了最好的場所呢,數十隻死去的忍者或者武士環繞在再不斬身跡,暗牙黃泉津的鎖鏈死死壓抑著亡靈那嗜血的衝動......
再不斬大概感受到了大蛇丸那愈接近真理愈空虛的感覺,會動的就很有趣,不動的就很無趣,如果動與不動取決於自己時,無論什麼都是很無趣了呢......
鎖鏈在下一瞬鬆弛,壓抑的嘶吼從已經腐朽的屍身中吼出,不足百人的亡靈毫不猶豫地撲進數十倍於己身的忍群中......
一個『叛忍』家族的首領默默走出忍群,向再不斬問道:「再、再不斬大人......」
再不斬默默轉身,淡漠的鬼眸直視著那名霧忍的雙眼,淡淡問道:「什麼事?」
『叛忍』咬了咬牙,問道:「大人,我們是否也發動攻擊?」再不斬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不要墜了血霧裡的名聲呢......」
那名首領一揮手,數十人隨著他突入被亡靈微微打亂陣型的霧忍之中,恍惚的叛忍才反應過來,紛紛跟隨自己的族長或是首領向霧忍衝去,原地只剩下再不斬和井騰樹立的背影被默默拉長......
「噗———」忍刀砍在撲來的亡靈胸口,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如同木棍敲擊在橡膠之上,只淺淺地割裂了一層腐臭的表皮。
「吼~~~~」坦露著胸膛的亡靈絲毫不在意劈砍在自己身上的忍具,死死抓住眼前的肉塊,「噗嗤———」殘缺的碎齒擠入**的聲響在**主人耳中格外清晰,「唔啊~~~啊啊啊~~~~」被從脖子硬生生撕去一大塊血肉的霧忍咬牙止住自己的嘶吼,腳下一頓,肩膀硬生生頂住了蠻力無窮的死靈,默默拉開自己胸口的引爆符,向屍群衝去。
「轟~~~~!!!!」
煙霧散去.....
.死靈搖晃著身軀再一次向忍群衝去,除了幾個被炸出烏雲的縫隙,在陽光中漸漸燃燒外,其他的死靈無動於衷地繼續撲向自己的午餐......
再不斬微微揉搓著自己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如果是夜晚的話,自己根本不需要耗費這麼多查克拉維持影之地,看著在陽光下燃燒殆盡的死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縷諷刺,就算是神,肆意玩弄生死的話也要付出代價么,哼哼.......
苦無狠狠捅入敗革般的暗色皮膚,僅僅插入不到一寸就無法深入,無論是斬刀或是忍刀都只能在那裸露著肌肉纖維的腐朽**上留下幾道刻痕,凌駕於武士,陰陽師之上的忍者在圍攻數十死靈時,卻有種民兵圍攻忍者般的無奈。
貪婪的死靈撕扯著被自己捉住的**,任由苦無,忍刀刺入自己身體,新鮮的血液,肉塊順著缺漏的身體流落......
「死內~~~~!!!!」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隊友被撕扯掉半張臉頰,無論怎麼攻擊也只能在眼前的死屍身上刻下一道道乾澀的傷痕,苦無狠狠刺入流膿的眼珠中,「吼~~~」披覆著武士鎧的死靈嘶吼著抽出腰間的肋差,捅入眼前忍者的胸口......
眼眶中插著苦無的死靈抽出肋差,咬下一截斷肢繼續向忍群深入,曾憤怒地吶喊的忍者抽出著自己的軀體,明亮的瞳孔緩緩擴散.......
死靈與霧忍,叛忍與霧忍,腥紅的血液掩蓋了腐臭的身軀,引以為傲的忍裝被同一個村子的血脈玷染,被忍術和怨恨纏繞的死軀被憤恨的忍群撕裂,歷經磨難而鍛鍊出的忍軀在參差的碎齒下哀嚎。
烏黑的指爪死死扣入忍裝之中,內置的鐵絲根本無法阻擋分毫,滿是腐臭的口腔胡亂扯動著能夠到的血肉,阻擋自己道路的食物被胡亂錘飛出去。
鈍了的刀鋒沉悶地砍入陳舊的鎧甲,銹跡斑斑的鎧甲碎裂開來,只是在那敗革般的般的死軀上刻下印痕,短刀的刀刃擠入裸露的筋骨之中,奮力地拉出,無視那捅入自己胸口的枯爪,生命隨著飛起的死靈斷肢漸漸消逝,嘴角的微笑被戰友的腳掌掩埋......
「滴答...滴答...」天空沉積的陰霾忍不住哭泣出聲來,曾經透明的色澤不知為何宣洩得有些微紅,屍體在霧忍村的中央凌亂著,血液辨不清晰是否參雜了雨水流淌在存活者的臉龐,流失了血液慘白的肢體漂在屍體堆積的水泊,在血水中偶爾翻湧出「咕嚕」聲氣泡的內臟散發著遠沒有血液單純的腥臭......
站在雨幕中的井騰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呵呵,如果說非要有地獄的話,這裡不就是了么?
井騰緩緩抬頭看向在自己身旁同樣被雨水淋透的再不斬,諷刺的微笑泛上嘴角,而打開羅生門的罪人,就是自己呢......
近百名亡靈,近千名叛忍一一在眼前倒下,或發出怒吼,或呼喊著記憶深處的名字,或奢望地呼喊著「再不斬大人」,再不斬嘴角的淺笑卻彷彿凝固了一般沒有一絲變化,最後幾名守護在再不斬和井騰身前的叛忍在雨水中倒去,因為屍體而顯得不那麼空曠的村中心只剩下烏雲和瀕死者的嗚咽......
再不斬微笑著環視著周圍圍上來的霧忍,護額下的雙眼滿滿都是憤怒和殺意,淡漠地說道:「阿樂,你還是不肯出來么?還是說,五代目水影大人要親自斬殺我這個叛逆么?」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雨霧中並不是很清晰,霧忍的忍群緩緩裂開,十數個霧忍追殺部隊默默陳列在前,阿樂從三個帶著斗笠的霧忍中默默走出,微笑著說道:「不愧是再不斬大人,一開始就知道了么?」
再不斬輕輕捋了捋被雨水淋濕的頭髮,毫不在意地說道:「怎麼可能,只不過你的靈魂出現在忍群中就免不了被我知道呢,呵呵,殺掉你旁邊那個女人就允許你再次向我效忠,怎麼樣,阿樂?」
背負著呯目鰈的忍者呵斥道:「哼~!你已經窮途末路了,再不斬!!!」
「嗖———」「噗嗤!!!」腥紅參雜這白色濺出......
「晃蕩~~~普通.......」
再不斬緩緩收回丟出苦無的左手,任由那還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在雨水中倒落髮出沉悶的聲響......
「唔...」口中的話語連同口水咽入喉中,阿樂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自己根本就沒有看見再不斬的動作,而且,他就在這麼多霧忍的包圍之中,眾目睽睽之下,一記苦無奪走了一名實力不下於自己的忍者性命......
身材高挑的女子緩緩揭下斗笠,露出一張嬌艷的面孔,輕柔地聲音緩緩吐出:「再不斬,一個人的實力再強大也無法凌駕於一個忍村之上的,雖然三代目和四代目的政策有許多過失,但你為霧忍在忍界中做出的貢獻是不可否認的,就算是現在,追殺部隊的暗殺術依舊依照你曾經完成的任務為教本…...」
「如果我在這裡投降的話,霧忍村願意既往不咎的,是吧?」再不斬打斷照美冥的話語,諷刺地哼笑道:「哼哼,這次來霧忍只不過是想玩一次簡單的遊戲,另外看看這個村子還有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罷了,想不到阿樂格外讓我滿意呢......」
再不斬緩緩回過身去,輕輕說道:「他們是不會殺你的,井騰,吶...這場遊戲就到這裡吧?」
「咔...喀拉......」再不斬的身影緩緩碎裂開來,濺落成影子碎片跌落在泥濘之中.......
「再不斬!!!!!啊啊啊~~~~~~!!!!再不斬!!!!!!」
屍堆和血污之中,只剩下井騰憤恨和委屈的怒吼,多久沒有滴落的眼淚,從那三角眼中流出,在雨霧中讓人分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