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傳統不能褻瀆
沒等賽琳娜想明白，骨刀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擋下了來自瑞克的攻擊。
瑞克的身形顯現，一隻匕首舞出花來，將賽琳娜的攻擊盡數擋下。
瑞克對於短兵器的使用並沒有什麼章法，蘇弘生能發現瑞克對力量的浪費，對空間掌握上的不足。
但是，瑞克對抗賽琳娜的攻擊，竟然是遊刃有餘的。
匕首每次都出現在恰到好處的地方，擋下攻擊，並且一步步擠壓對手的施展空間。
蘇弘生想到了一個很難掌握的專長，戰鬥直覺。
戰鬥直覺：長久與廝殺為伴，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光強壯了意志，同時錘鍊了身體，你不用思考就能預測出敵人的攻擊，並且恰到好處的格擋反擊。
賽琳娜同樣感受到了敵人的不同，大量的信息反饋傳遞到她的意識當中。
她也終於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
「武術指導」功能不僅僅依賴與外界的顯性信息，這麼悠久古老的功能，不僅僅凝聚了科學家的智慧，還附帶有一點別樣的東西。
獲得天外來客的知識前，地球上的科技並不發達，那是個蒙昧的時代，巫術和神明崇拜并行。
科技爆發后，大部分人都敞開了懷抱，迎接昌明的世界，而還有一些人，一些遺老遺少，抱殘守缺，抓著那些早就被證明是騙術的東西不放。
就是這些人，推動並製作了最開始的「武術指導」功能。
功能幾經迭代，後輩們極力減少那些蒙昧老人的影響。
但更改屎山代碼非常困難，實際上大家還弄不清楚，底層結構還殘留有多少古舊的東西。
剛才的信息反饋中，骨刀第一次擋下攻擊，出現了她特別討厭的字眼。
神秘學！
草！
賽琳娜咬牙切齒，知道現在所處的世界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吸收了盧卡的記憶，她本以為已經對異世界有所了解，就算有所遺漏，也不會太多。
但現在的情況卻超出了她的預料！
對了，為什麼盧卡的記憶中沒有關於神秘學的知識。
將戰鬥全部託管給「武術指導」，賽琳娜開始仔細查看吸收的記憶。
怎麼全是感情生活？
這小子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戀愛腦？
TM的，有病吧！
不對，不是戀愛腦，是關於神秘學的信息都消失了！
有人管理所有神秘，甚至打破了信息鎖，將關於神秘學的知識都拿走了？
賽琳娜將注意力轉移到戰場，發現敵人已經將她的防禦圈壓制到一尺以內。
瑞克沖著她咧嘴一笑，身形再次破碎。
「想殺我？」賽琳娜露出冷笑，兩隻觸手瘋狂舞動。
一道血線在她的脖頸出現，沒等鮮血湧出，她的頭顱就整個掉在了地上。
瑞克顯出身形，長出一口氣。
「小心！」蘇弘生大喊。
鏘！
瑞克將骨刀擋下，發現敵人仍舊站在地上，一個觸手將腦袋捲起，重新放到脖子上。
賽琳娜嘴巴開合，說道：「真是蒙昧，竟然以為腦袋就是敵人的要害！」
這時，一道金光從遠處襲來。
噗！
金光將賽琳娜的身體沿著中線劈成兩半，一些金色附著在傷口上，侵蝕著血肉。
「腦袋不是要害，那麼心臟呢？」蘇弘生走上前，刀上的金光漸漸消退。
刀氣對內力的消耗很大，
他輕易不用這招。
沒想到威力這麼大，他本以為能把對方的心臟洞穿就不錯了。
賽琳娜控制著觸手將身體綁起來，防止自己裂成兩半，同時她還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竟然還沒有癒合。
「很遺憾，心臟也不是！」
瑞克身影變換，將敵人的兩個觸手砍斷，看著地上變成三部分的女人，說道：「如果你現在認輸，我們依然可以繼續溝通。」
賽琳娜微微一笑，僅僅一個頭顱，依然展現出風情，用如同翠鳥一般的聲音說道：「你以為你們贏了？」
瑞克警惕起來，蘇弘生握緊彎刀。
襲擊沒有到來，反而是敵人的身體燃燒起來，包括那些斷掉的觸手。
火焰很急，很烈，轉眼間就將賽琳娜燒成了灰。
「也許她沒有騙我們，將愛人變成灰穿在身上，真是他們的習俗！」看著空中飄揚的灰燼，蘇弘生緩緩說道。
「我從沒懷疑過她所說的。」
「你不懷疑她，怎麼不談了，動手了？」
「正因為我相信她說的，才要動手。」
「為什麼？」
「因為傳統不能褻瀆，只能消滅。」瑞克淡淡說道。
「好吧！」蘇弘生指著那邊還發著光的石門，問道：「這玩意怎麼辦？」
「上報高層，那不是咱們能操心的。」
「咱們不進去看看嗎？」蘇弘生遲疑著問道。
對於異界之門，他還是有一些想法的，雖然那個自稱賽琳娜的女人展現了與地球完全不同的技術，但還沒有超過科技的範疇。
沒準在他穿越的這段時間，科技大爆發了呢！
門那邊的世界，是他的故鄉，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不去，危險太大！」瑞克直截了當地否決了蘇弘生的提議。
「會有什麼危險？我看植物界的東西過來，都挺安全的。」
「植物界已經完全成為了我們的伴生世界，規則方面，已經沒有太大差別了，那裡不一樣，你過去，可能直接死掉。」
「可是，博迪已經進去了！」
「什麼時候？」
「我剛來，當時盧卡還活著，大概半小時前吧！」
「不用管他，半小時還沒回來，大概率已經死了！」
考慮到自己的小命，蘇弘生最終還是同意了瑞克的安排，二人一起返回了城市。
……
在租住的庭院里，蘇弘生開始復盤這次野外的遭遇戰。
首先是收穫，很大，他很滿意。
當初琴第一次帶他領率世界的時候，殺死了一個名叫戈多的散塔林會成員，戈多的死亡成全了他。
那次行動，不光讓他賺到了一點豎琴手同盟的聲望，還提高了他的內力水平。
殺人就能夠獲得提升，這種向遊戲一般的設定，曾經讓他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良好的道德水準讓他控制了自己的慾念。
為了力量去剝奪無辜之人的性命是不應該的！
也幸虧控制住了自己，後來發生的事情表明，他的判斷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