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讓看的約架
東幸大概以為他見到了史上脾氣最為火爆的老人，一言不和就直接和巨人叫板。
「干架？開什麼玩笑！巨人和老頭，是一個量級的嗎？」
於是急忙上前，想要勸阻。但卻被奇諾拉住了。
奇諾搖搖頭，「水元爺爺不是一般的老人，他應該是有把握的。」
奇諾雖然這麼說，但內心也被老人的舉動嚇到了。她知道老人手上有上千萬因，但發揮因甲的能力也需要自身的素質。憑這幾日和老人的相處，奇諾相信他不是信口雌黃的主。但還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水元走進樹林前，似乎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停住腳步。
回過頭對著東幸他們厲聲喊：「喂！不許偷看我們決鬥！絕對不行！」
那語氣完全不似平時溫和的老人，幾乎是教官軍訓時般嚴厲的語氣。
老人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隨著巨人杜卡走進了樹林，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東幸還是很擔心，只能對著漸漸消失的背影空喊：「當心啊！」
奇諾拉著有些無奈的東幸坐下，兩人只能默默祈禱老人別被杜卡砸成肉餅。
片刻無言，東幸先開口了。
「奇諾，你說水元爺爺不是一般人，是什麼意思啊……誒！……誒！不對啊，怎麼已經出來了！」
隨著東幸的驚呼，奇諾順著東幸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個名叫水元的老人，悠閑地從樹林里走了出來。那神情像在公園草坪上散步的老大爺。
「贏啦？不是吧？」東幸有點不可置信。
但沒一會，隨著鼻青臉腫的杜卡，撥開樹木，氣呼呼地從樹林里走出來，東幸算是真的信了。
「誒爺爺您，神了！」
東幸立刻豎起僅剩的大拇指。奇諾也驚了，嫌東幸的大拇指不夠，自己也補上了兩根。
「嗨，這有啥。」老人撓撓頭坐下。
杜卡哀怨的小眼睛朝東幸看去。
東幸聳聳肩，表示我也沒辦法。
杜卡不忿地咆哮了一聲，就飛奔著跑開了。飛奔的腳步震得眾人直顫。
東幸怎麼也不能相信，眼前這個身材瘦小，耳背還帶著假牙的老人，會打贏戰力天花板級別的巨人。
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東幸暗自這麼心想。
老人剛才不允許東幸他們觀戰，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們樹林里發生了什麼。要不是老人拉上他們一起種被杜卡踩倒的竹子，而一直忙到很晚，兩人非被滿肚子的好奇給憋死。
「什麼？水元爺爺有上千萬因？」
「東幸哥哥小聲點！」
水元睡得早，夜裡奇諾拉著東幸到池塘邊小聲談論著。
奇諾壓低了嗓音接著說：「我只是瞥見那麼一眼，大概是千萬的位數啦！不確定的。」
「那如果水元爺爺真有這麼多因數，那倒也不是不可能打贏杜卡的。」東幸思忖著說道。
「但是有上千萬因，就真的能發揮出很強的戰鬥力嗎？我覺得倒也不一定。我也去過奈落樂園的戰鬥區幾次，也看到過因數不及對方卻能取勝的例子。所以強不強，因數是一個重要因素，本身是否具有戰士的潛力，也很重要。」
「嗯……這麼說的話，還是很好奇水元爺爺是怎麼打贏杜卡的。」東幸這麼說著。
「可是水元爺爺不讓看啊。」奇諾也帶著不滿的語氣說著。
「是呀。」
對水元的強烈好奇，佔據了東幸整個腦袋。
也或許是白天神奇再遇奇諾的興奮感此刻還未消退，褪黑素遲遲無法上頭。
這一夜東幸竟是輾轉難眠。
第二天上午，東幸和奇諾接著幹活，幫著老人種回了一大半的竹子。水元難掩的笑意，拿出兩罐培香果要感謝東幸和奇諾。
奇諾擺手婉拒，「水元爺爺，這培香果畢竟是高價之物，我在你這吃過兩回，已經是三生有幸了。就不糟蹋東西了，給東幸哥哥嘗嘗吧。」
「不用了，哎別客氣嘛。」東幸見老頭盛情難卻，「那一罐，一罐就行了！謝謝啊！」
東幸其實昨天聞到培香果的奇香，已經按耐不住了。但聽奇諾說這是高價之物，就也不敢妄想。
此刻真到手裡了，也就顧不上了。奇諾幫單手不方便的東幸打開了罐頭，瞬間那熟悉的香味就又飄散在空氣中。
東幸看了眼四周，確認沒有第二個杜卡出現搶食，就大口吃了起來。
「怎麼樣？」奇諾笑嘻嘻的問。
「嗯～靈靈靈靈靈！這什麼神仙水果啊！贊贊贊贊贊！吃一個減壽十年我都願意啊！」東幸此時已經幸福地五官亂飛，眼含熱淚。想到什麼好詞就說什麼。
老人看著這年輕人表達幸福的方式，也是噗嗤被逗笑。接著轉過頭嚴肅地說。
「是啊，吃一個就減壽十年的。」
聽到這個東幸瞬間臉就垮了下來，「真的……假的……？」
「哈哈當然是逗你的！傻哥哥！」奇諾被東幸滑稽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豬叫。
東幸勉強把滿嘴的東西咽了下去。「水元爺爺，你嚇死我了。」
「哈哈哈，真是個傻小子。」老人點了下頭，接著說：「你們倆以後也別一口一個水元爺爺了。我在陽間還是在冥界，給我面子的都叫我水爺，你們也就這麼叫吧，比較親切。」
「誒！水爺！」東幸和奇諾異口同聲地說道。
突然草廬後面傳來一聲低吼，接著就是擂鼓似的腳步聲。
「哎別踩！」東幸這話剛說完，巨人的一隻大腳就又踩倒了一片竹子。
看到自己忙乎半天的辛苦被杜卡一腳毀了，東幸和奇諾頓時捶胸頓足。
「你怎麼又來了！卡艾（回去）！」東幸帶著憤恨的小眼神說道。
杜卡也不理會東幸，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前面的老人。他從身後甩出了之前常用的大木棍指著對方。
細看這大木棍上，此刻插上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動物尖骨，遠看還以為舉著一棵大樹。
老人依舊神情自若，看都不看杜卡。
「杜卡，昨天不是輸了嗎？你還要來挑戰啊？」東幸對著巨人說道。
巨人雖然聽不懂，但怒吼了一聲，以彰顯自己的氣勢。盛氣凌人得看著水爺。
老人把鋤頭一放，看著巨人，又指指樹林。
「不是吧，又打？」
水爺和杜卡進樹林后，東幸和奇諾就在池塘邊焦急得等待著。倒不是擔心其中任何一位的安危，純粹是因為看不見干架的實況，因為強烈的好奇所以焦急難受。
第二次，杜卡的臉又多了幾處傷痕。一對小眼睛就快被腫塊給擠沒了，看著甚是可笑。
「杜卡，你都快成豬頭了好嗎？」東幸大聲嘲諷道。
「東幸哥哥嘴好壞！」奇諾笑著說。
巨人提溜著棍子又走了。
東幸看著一臉平靜，毫無傷痕的水爺，好奇之心越發強烈。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真的只是靠因數碾壓，就可以獲得超過巨人的戰力？
好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翌日，杜卡一臉殺氣，又準時出現在了草廬旁的竹林。
水爺乾脆沒讓東幸他們把竹子種回去，留著片空地讓他踩。
想來這巨人也真是倔強，連輸兩次依然要戰。他大概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麼個小老頭兒給干趴下，實在難以接受。
依舊是熟悉的套路，水爺指了指樹林，兩人就又躲進去干架了。
奇諾似乎已經接受了看不見實況的現實，轉身蹲在池塘邊玩起了水，顯得滿不在乎。
「奇諾，我要進去……偷看了！」東幸突然果決地說道。
「啊？不行啊，水爺說了絕對不讓看的，被發現會生我們氣的！」
奇諾這話說完，卻發現東幸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