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腐草熒光的倔強

有時不如大膽一點，做你想做的事，因為有些事情已經不能再壞了。

……

「呵呵，好吧，哎，好吧！」

持刀男的聲音低沉無奈，但其中有一股特殊的韻味。

「既然你不讓我活，那就你死！」

持刀男突然奮起攻擊，這一擊不只為了他自已，更多是為了他的妹妹，這一刻，他用生命來詮釋了什麼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哼，腐草之熒光，也敢妄想與皓月相爭？

…根本沒正眼看持刀男，左手探出，直接掐住了持刀男命運的咽喉。

持刀男像小貓一樣被提了起來，他的雙腿離地，然後他手腳並用，用手捶，用腳踢，可是毫無作用。

生存的意志不錯，可惜太蠢了。

他應該跑的，在見識到我絕對壓倒性的的力量之後，還敢硬拼，可笑。

持刀男感覺到了自己難逃一死，他放棄了無用的掙扎，不再反抗，因為他在確認自己必須死以後，便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做，有個極為重要的遺言要說！

…見他要說什麼，便把他放回在地上，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我叫李升，我妹妹叫李音，我褲子口袋裡有留給她的東西，你能，轉交給她嗎？也請，請不要傷害她，可以嗎？」

李升似乎感覺到氣勢不夠，又補充了一句，這一句，是大喊出來的，配合著劃過臉頰的淚水。

「你要是敢傷害她，我李升作鬼也不會放你！」

真敢說呀，你不怕我把你妹先O后O嗎？

算了，就當是，逗一個臨死的傻子吧。

很快，響起一聲回復：「好，我答應你，做為人的我，絕不會傷害她。」

做為人？什麼意思？

還沒給李升反應的時間，…便結束了他悲哀的一生。

無人之地，只剩兩具投胎的人。

多好啊，他們還有胎可投，而我，連輪迴之路都看不見。

李響身上的罪很少，給我更多的感覺是愧疚，麻木，他的罪，可能比那被搶女子的罪還要少，可一切負面情緒，都能為我所用，負面越多，放大倍數越大，就越難承受我這雙眼睛。

而我吃掉的罪越多，就越強。

而且，我給過他活命的機會，就如同我把墨鏡拿下，給被搶女子的機會一樣，可李升，不懂。

…在前往飯館的路上，打開了破布包，裡面有很多錢，有大額的，有小額的，有紙的，也有硬幣。

除了舊舊硬幣外，所有的紙質錢，都皺巴巴的，可以看出來，李升很害怕錢少一部分，會經常拿出來數一數。

在錢的中心有一張照片，因為被擋住了一部分，看不見人臉，只能看見是一個小女孩，因為穿著連衣裙子。

照片上的女孩子應該就是他的妹妹了，嗯，裙子是新的，而李升的衣服卻是縫縫補補。

可笑的人？

李升其實也沒有辦法，他知道這個惡魔可能會私吞，甚至會傷害他妹妹，可是他並沒有其他方法了，沒這一筆錢，他妹一樣會死。

不祥的惡魔，和難以生存的社會並無區別！

在C-137維度，一個未滿16歲的人，連打工都做不到，若其沒有特殊技能，就更難以生存。

當生存成了難題之時，活著，死去，可能並沒有分別。

…停下了腳步，看了一會李升的遺物，他沒有拿出小女孩的照片，他根本沒看小女孩的樣子，他把布包包好，

放進了口袋裡。

過了一會，他把兜里的錢掏了出來看了一會，又走動了起來，嘴裡還說道：

「今天，拿這筆錢去吃飯，我的工作可真是高薪啊。」

…開始感嘆著生活的美好，要是每天都有人送錢就更美了。

在這個漆黑的夜晚，路邊的燈昏暗暗的，一閃一閃，…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鏡頭拉遠，影子很像地獄的惡魔，跑出來殘害人間！

「李，不要打擾我，讓我獨自呆一會，你的事，我記著呢。」

影子又回歸了正常，…走在路邊，路邊上的燈昏昏暗暗的，一閃一閃的。

…看了一眼燈光，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略帶沉吟的說道：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眼睛，掛在天空眨眼睛，好像許多的小星星。」

……

在…的不遠處，有一家飯館，是他經常去的飯館，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是有事耽擱，平時已經吃完飯了。

…沒有感覺到不爽，他沒有這種感覺，況且只是晚點吃飯，他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在增殺戮。

只是某些人的承諾，恐怕是完成不了。

「來了，今天怎麼怎麼晚，我還以為你不來吃了。」

夜很深了，即使是這家店，也快打烊了，店裡沒有幾個人，在他剛進入店時，便被一個叫靜姐的服務員注意到了。

他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都很了解對方。

「來了，有點小事耽擱了，等急了吧。」

…如此回道，語氣有些調皮，他盡量著控制著表情符合以前的人設。

「話說，你小子，大晚上的戴墨鏡，走夜路能行嗎？」

靜姐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戴墨鏡進來，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每次見到他，都是這樣的。

「能行，老規矩，一大碗牛肉麵，多放香菜。」

男人不想繼續談論他，直接打算吃飯了。

以前靜姐可從沒見過他戴任何東西，靜姐多少有點擔心，自從以前發生了那個悲劇后，這小子便消失了好幾年。

也是直到最近才回來，回來后總感覺像變了一個人，只是說不出來哪裡不同，而且店裡那一個服務員小劉，總躲著…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自從…回來了以後，店裡的生意差了不少，之前有個人在店裡吃著飯，吃著吃著，突然驚聲尖叫，褲子都濕透了，飯都沒吃完就跑出去了。

過了幾天其家屬來索要賠償，說是他男人在店裡吃完飯回家后，變的精神極差，天天不敢睡覺。

然後去了醫院做檢查，竟然得了不小的精神創傷，在店裡鬧了好幾天，嚇的不少客人都不敢來吃飯，簡直莫名其妙。

可是說來也怪，這個家屬在鬧了幾天以後，竟然不在來了，可是我們還沒賠償呢。

更嚇人的是，在整個市，完全找不到他們的人影了，一大家子，整整5個人，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了，太離奇了。

你以為沒人鬧了是好事？

這事一出，嚇的人顧客更不敢來吃飯了，警察來了好幾回，都以為要關店的時候，竟然又不了，了知了，可現在敢來吃飯的，也就只有老顧客了。

而靜姐也看出來了，這小子回來以後，人變了很多，雖然行為跟以前一樣，但是總感覺有點假，希望是自己搞錯了吧。

以前兩人可都是聊到吃完飯的，靜姐不知道這兩年他外出經歷了什麼，問他也不說，也不好逼著他說，怕對他造成二次傷害，只能嘆口氣說道：

「唉，你小子，還是這麼喜歡吃香菜，-那行，你坐下等會，面馬上就好。」

說完，靜姐便去后廚了，…就看著靜姐離去，他不敢和靜姐說太多話，彼此之間太過熟悉，會留馬腳的。

「喜歡香菜嗎，喜歡是什麼感覺？我喜歡香菜嗎，喜歡嗎？」

在靜姐走後，…在自己的位置自言自語了一陣，然後便看著桌子怔怔出神。

「李，明天，把憤怒和愉悅借我用一下。」

有時太過閑也不太好，明早就去了結一下當年的事吧。

…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嘛，就只能復仇，見老朋友，逗逗路邊的螞蟻，可讓人悲哀的事，他連復仇的快感都沒有。

而老朋友也要保持距離，畢竟早晚會被發現的吧。

面很快就做好了，…又望著牛肉麵怔怔出神，牛肉很大，香菜很多，面也比別人多，更離譜的是，連碗都比別人的大上不少。

他知道這是靜姐給他開的小灶，他沒有說什麼，沒有感謝感動，只是靜靜的吃了起來，這對他而言，只是多吃點而已。

「真是的，一句話感謝都沒有，最近一直這樣，以前你都是開心的說『靜姐我最愛你了，你一定會找個好男人之類的話』。」

靜姐見他又沒反應，有些不高興的道。

…依然在吃面。

靜姐見他又沒反應，佯裝生氣的又說道。

「好啊，竟然不理我，一定是我把你慣出毛病來了，下回別說多加香菜，牛肉麵里連牛肉都不給你，看你怎麼吃！」

聽到這…終於有了反應，因為，他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