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場上利刃出鞘
早上八點五十五分，鈴聲響起。監考教師開始髮捲。
由於髮捲時，不可以動筆。所以大多數的學生在檢查試卷無誤后，就開始觀察第一頁的題目。
而程落大致觀察試題后，發現這和自己當年的試卷是不一樣的，起碼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作文題目就不同。
他記得當時作文大致是勤勞，可現在卻要以「牆」為題。
嗯，需要好好構思了...
九點整，鈴聲再次響起，考試正式開始。
此時，身在各大校區的學生們同時拿起手中的筆，揭開筆帽。好似將軍馬上緊戰袍，手中利刃出鞘。
一時間，唰唰唰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是屬於他們的戰場。
試卷前半部分大多都是課本的基礎內容，比如文字句讀，比如詩詞古文。只要系統地複習了解過，每個人都可以拿分。
難點在於後半部分的閱讀賞析，無論是修辭手法還是思想感情，只要分析錯誤就很難得分。
除了幾個疑難部分有些耗時，程落還是很順利地完成了試卷。作文部分只要條理清晰，敘事流暢，是基本上不會太過扣分的。
程落對此倒是信心十足。
寫完試卷，距離考試結束還有20分鐘。整體檢查了兩遍后，程落並沒有發現錯誤，於是將答題卡上的選項認真填塗。
他並沒有提前交卷，而是將答題卡放置在試卷上方倒扣著。
程落一隻胳膊撐著腦袋，開始閉目養神。提前交卷帥是很帥，但是出了校門就可能受到一大群家長圍堵著提問，這會讓他很煩躁。
十一點，結束鈴聲響起。待監考老師收齊試卷后，學生們這才離開考場。
劉寧寧父女已經回家了，畢竟約定好了中午並不回去，只是晚上的時候再匯合一起歸家。
程落離開教學樓的時候已經接近人群散盡，只有不遠處三三兩兩站著的家長在等候自己的孩子。
而不遠處的樹蔭下，是張少凱正在等待程落。
程落望到少年的時候，張少凱正巧也看到了程落的身影。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樂。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結伴到附近麵館吃了碗素麵，就一同去了早已預訂好的賓館。
下午要考兩門綜合，政史物化的書本已經提前放在了房間內的桌上。
下午一點鐘，兩人被鬧鐘吵醒。簡單的洗漱后，一起溜達著朝考點走去。
理綜是閉卷考，文綜則是開卷。所以路上遇到的學生們都額外攜帶了政史的課本。
兩點，理科綜合的考試開始了。
物理方面關於力學的考題倒是不怎麼難，可電學方面的陷阱讓考生們叫苦不迭。化學方面的化合價計算，也是同樣的複雜不堪，饒是程落也花了很長時間才全部計算完成。
認真地檢查了兩遍試卷，同樣沒發現錯誤后，與早上一樣扣上答題卡，一個人閉目養神。
畢竟一會兒還有一場文綜要考。
四點，考試結束，距離下一場有半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操場上，廁所里，走廊內都不斷有考生髮出哀嚎，這卷子著實有點難呀。
四點半，文科綜合開始考試。
只是剛一開考，就有絡繹不絕的翻書聲響起。
總有人認為開卷考試很簡單，只需要帶著書本抄就好。
可他們忘了，大段大段的文字答案是不是會留下足夠時間去翻書呢。
程落做為一個老牌的文科生，
可以很明確的對此給出一個正確答案：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文科的試題除了考驗記憶力，更重要的是考驗著每一個考生的悟性。
別看歷史書上對不同時期進行了分段學習，可實際上不同的時間段仍然是密不可分的。誰也不知道某某事件的伏筆是在幾年甚至幾十年，幾百年前的某一個決定上。
為此長期以往，文理不同專業的學生們漸漸形成兩種思維方式。前者看重過程的變化，後者偏重事件的結果。
當然，這都是后話。
考場上，同學們筆耕不輟。似是發現了翻書可能會答不完試卷，考場上鮮有翻書聲出現了。
程落也是在結束前最後十分鐘才完成試題。隨後對幾個有些拿不準的記憶點，翻開書本一一驗證。
最後五分鐘，當程落檢查完之後。考場中才有人深深地吐氣以及放下墨藍色水筆的清脆響聲。
考場外，劉爸爸正站在校門口等待著。
鈴聲響起，過了一會兒。大批考生湧出校門，被各自家長接走。
只是劉爸爸清楚地看到這些孩子們普遍興緻不高。再仔細聽聽，才發現這些考生都在哭訴考試太難。
許久，待門口眾人將散去。劉爸爸這才遠遠的看到程落和張少凱的影子。
怕打擊兩個人的積極性，一路上也沒敢開口詢問。在送張少凱下車后，劉爸爸帶著程落回到了自己家中。
聽到敲門聲，寧寧媽忙不迭打開房門。程落也嬉皮笑臉的問著好，「阿姨，我們回來了。」
「好，回來就好。快去洗洗手，順便幫阿姨去喊寧寧起床吃飯。」
寧寧媽說完，-在丈夫眼神示意下轉身回到廚房。劉爸爸也換好拖鞋跟了過去。
「媳婦啊，我聽考生的家長們都在說今天考試很難啊。」劉爸爸在水池裡洗著手，面色凝重，「要不一會兒飯桌上，咱們旁敲側擊一下？」
「去去去，」劉媽媽蹙眉，「少刺激小落落，明天還考試呢！
一會兒留孩子住咱這兒了，你吃完飯去收拾一下書房。」
劉爸爸回以苦笑，今天的媳婦格外護犢。
另一邊，程落躡手躡腳走進小丫頭的卧室。
天藍色的牆紙上畫著幾朵白雲，頭頂上太陽圖案的吊燈懸挂，木質的地板上偶爾放著三兩個布娃娃。
白色的公主床掛著同樣天藍色的帷幔，床上一個可愛的小丫頭正抱著棕色的大熊呼呼睡著。
程落悄悄坐在床邊觀察著。
別看小姑娘平時毛毛躁躁，喜歡上竄下跳。可睡著之後，卻猶如清蓮般恬靜淡雅。
細長的睫毛輕輕煽動，口中偶爾發出嗚嗚的聲響。程落清楚地看到一絲晶瑩從她嘴角滑落...
嘖，這還是個美食夢...
拿起紙巾幫她擦去口水，這才低聲喊著，「快醒醒，要吃飯啦～再不起床哥哥可就都吃完了哦！」
小丫頭似是聽到了程落的聲音，小眼珠明顯轉得更快了。
良久，小姑娘睜開眼睛，手背舉起揉了一會兒，這才看到身邊的程落。劉寧寧並沒有起床氣，只是傻笑著，雙臂環著程落的胳膊，小腦袋湊到他耳邊，
「哥哥，我剛剛好像夢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