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艾琳的委託
「哦，我的女神，他死了！」一道震驚又無措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接著，所有人都朝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個年紀不過四十歲的男子倒在地上，他的臉色煞白，嘴角有鮮紅的血液溢出。
「該死的，要出事了！」霍華德排在靠近隊伍末端的位置，遠遠看去，心裡有了這樣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煩躁的人群里有人再次尖叫了起來，「不，我不能死，不！」
隨著他的尖叫，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朝著公立醫院的門口擁擠了過去，他們此刻已經徹底放棄了理性，活下去的念頭充斥著大腦。
然而，醫院的大門是狹小的，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多的人同時湧入。
於是，踩踏和擁擠開始了。許多人不顧一切的朝醫院內部擠去，在他們的認知里，進去裡面就能夠活下去。
還有一少部分人，他們被迫捲入其中，或是倒在地上被踩在了腳下，或是努力掙扎著想要逃出來。
但很可惜，他們的努力明顯是徒勞的，越來越多的哭泣和嘶吼從人堆里傳出。此時此刻，這裡彷彿人間煉獄。
遠處，霍華德冷漠的望著這一切，同時心裡還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來得比較晚，所以排在了隊伍的後方，否則恐怕也會被迫捲入其中。
他無奈嘆息著，經過十幾個呼吸之後，大部分人終於進入了醫院大門。然而他們所留下來的，卻是好幾具在混亂中被踩踏致死的屍體。
霍華德全程默默的看著，心中有同情，也有悲哀。
這就是人性，想活下去，沒有錯！
深吸了一口氣，霍華德將情緒重新整理好，然後強迫自己昏沉的大腦開始思考。
目前的狀況是，買魯市的醫療體系徹底崩潰，那些人即便進入醫院應該也無濟於事。不過問題在於，我又該到哪去接受治療呢？
難不成，真的要動用非凡能力？
不，還沒到那個地步，我估計還能撐半天，時間也有可能更短。
正想著，他的左手手心突然又再次響起了嘶啞的嗓音，「我可以用非凡能力救你。」
「你？」
霍華德猛地一驚，環顧四周之後，快步來到了隱蔽處，低聲問道：「條件是什麼？」
他可不會相信，這個怪物會平白無故提供幫助，否則在自己剛剛染病的時候，這傢伙提出幫自己治療。
「沒什麼條件，只不過……」說到這裡，嘶啞的嗓音頓了頓，「餵食的時間需要提前，提前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也就是說，一旦接受了幫助，距離下次餵食的時間就只剩下三天了！
霍華德努力思考了片刻，回應道：「讓我考慮一下，或許還有其他地方可以接受治療。」
說完，他再次邁步，朝著另外的醫療場所而去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奔波，霍華德先後去了五家私人診所和醫院，但最終都得到了相同的結果——無法接受治療。
「我想好了，用你的非凡能力治療我。」
霍華德一個人靠在街道邊的牆壁上，此刻原本熱鬧的街道已經變得無比冷清，遠遠望去看不到任何行人和公共馬車。
「好的。」
怪物嘶啞著嗓音吐出了一個單詞，接著幽幽說道：「你利用強大的身體素質，完成了自愈。」
附帶有精神力的斯諾語響起，下一秒霍華德原本頭昏的癥狀頓時有了減輕，萎靡的精神也慢慢有了恢復。
不過，他的精神狀態最終並未恢復巔峰，原因是他昨夜於夢中的消耗。
「你身上的瘟疫已經被清除了，記得餵食。」嘶啞的嗓音中這時明顯多了幾分疲憊。
霍華德點了點頭，然後不在街上逗留，快速朝著偵探事務所的方向而去。
…………
很快，霍華德回到了茨倫街26號。
還沒開門，他就突然注意到原本夾在門縫中的報紙一角，掉落在了地上。
這是……風吹的？
不，有人來過這裡，而且打開過這扇門。
霍華德猛地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將房門解鎖，然後推開走了進去。
「你回來了。」
同樣的話語再次從客廳內傳來，霍華德下意識想過去，只見艾琳女士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正熱情的朝自己打招呼。
該死，我明明已經換好玻璃窗了，這傢伙是怎麼進來的？
等一下，這個女人貌似第一次潛入這裡的時候，窗戶就是完好的，那沒事了。
霍華德站在門口，沒有踩著木地板進入，反而冷笑著問道：「這位女士，你來這有什麼目的嗎？」
艾琳緩緩收回笑容，自顧自的冷漠說道：「之前那起有關瑪吉小姐的兇殺案，作案動機已經清楚了，那個名叫瑪吉的小姐妄圖想要迫使那位布蘭登?貝西先生與他的妻子離婚。當然，是以銀行的工作為要挾，如果布蘭登不答應，瑪吉小姐就會將一切告知給給對方的上司。」
「所以，貝西夫婦就聯合起來謀殺了瑪吉小姐？」霍華德下意識的將後續推理了出來。
聞言，艾琳再次露出了微笑，「我就知道，你是一位出色的偵探，有沒有興趣接受委託？」
「沒有。」霍華德想也沒想，就直接生硬的給予了拒絕。
「你甚至都沒有問，委託是什麼？」艾琳有些不解的開口。
霍華德卻用力的搖了搖頭，「我不想與一位隨意闖入他人家裡的女士扯上任何關係。」
「哦？我還以為你會對這次大瘟疫產生興趣。」艾琳從沙發上起身，擺出了要離開的態度。
可就在這時，霍華德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這次大瘟疫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原本，霍華德對瘟疫這件事並未太過在意，畢竟在這個時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流行一場瘟疫，只不過是嚴重程度或大或小罷了。
艾琳微微頷首，用碧綠色的眼眸看著霍華德，說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
「你有沒有發現，這次瘟疫並不具有傳染性。換個說法，也就是說那些得了瘟疫的患者，並沒有將瘟疫繼續傳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