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5 前世記憶,生死之戰
只見他面露凶光,一襲黑袍閃過,隨手提起兩個天山弟子,一手一個卡住兩人的脖子,側臉對著她,「這兩個人,不,這些人都在這裡裝死,你真以為本皇看不出來?想知道本皇怎麼會在這小子的身體里么?你還有什麼小把戲,盡量在本皇面前使完比較好!」這不是個簡單的人類,既然能做到這麼好的防禦,心裡也單純不到哪裡去,而這樣的詭計多端,倒是少見的。
「我當然相信,皇有這個實力。只是,皇除了不是襲天之外,更不是皇吧!」皺了皺眉,不得不說,要是她唯一能相信的辦法,就是面前這個非人的怪物,吞噬了皇與襲天的靈魂!一個是魔界之首,另一個是仙界翹楚,這個人,真是好大的心計!若是六界連天帝都無人抗衡,那他是有多可怕?
「想知道的就問吧,我都會說。」此時他的臉上出現了溫婉的笑容,好像剛才的事情都從未發生一樣,「別看我,我可不是在幫你。」
他是說沒在幫她嗎?也罷,就是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面前的怪物會幫他,而且,她也承受不起這樣的人,這樣的幫助!「沒錯,他們確實沒有死,可在你的威壓之下?怕是也快了!」皺了皺眉,毫不領情說出了實話。
「那也未必會死,本魔可沒心思和你浪費時間!」殺幾個人嘗嘗鮮,這是他一直想的事情了!他不會說,正是因為皇在那一瞬間產生的邪念,才讓他能夠入侵。說起來,若不是皇,也沒有他了!可在神魔大戰時,皇的身體已經瀕臨湮滅,現如今,這個人類的身體雖然差了些,不過使上幾天也還是可以的!
「他們是我非守護的人不可,不管你是不是我前前世的父親,只要你想動這裡的人,就不行!」白嫩的額頭上,滑落一抹細細的汗珠,劍柄被手掌握的緊緊的,「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準備殺掉我吧。」紅唇牽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刺骨的寒風不帶一絲溫度,這樣天與地的差異,真是強悍。而且,他剛才還說他……
是!他是魔!唯一能有這個能力的,就是夢魔,皇,魂珠!
「如果本魔偏要動這裡的人呢?」是,這個人類猜得不錯,他的確沒打算幫她。都說魂珠最懂得利用人心,她小小年紀倒能揣測是非了?況且,將他的身份也猜得一絲不差。
「那沒辦法,既然你想打的話,就動手好了。我真心不喜歡用武力解決一切。」抿了抿嘴,揮出軟劍的瞬間,細嫩的脖子被襲天掐住,她可以感受得到,勁有多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只能從你的身體上踏過了,是不是?」咔,又是一記響聲,知道的是魂珠又用了幾分力,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人在錘鐵!
一般人對著這樣絕色的女子,多少都會留些後手,不會傷到這女子。而魂珠偏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恐怖分子,對這些美人都視若無物。
「魔尊大人的出手真是迅猛啊!我們幾個姐妹們敬佩至極,不知能不能拜到魔尊座下?」兩個長得也不怎麼差勁的天山女弟子跳了出來,手拉著手癢一臉的無辜,「我們和這女人沒關係,她死了就算了。」稍清醒過來的眾人被這一幕驚到,這是什麼情況,他們所認為最乖巧的兩個天山女弟子……居然會為了活命投靠魂珠?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兩個女弟子顯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誰,卻繼續說道,「這些討厭的人,我們姐妹都會替您搞定!」
「住手!」一顆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將襲天的手打開。再看那石頭的主人,是一臉風華絕代的某人……
他怎麼會突破她的穴的?
「你別過來!」下一刻,最先回神的便是她,既然這樣,那更不能讓他冒險了!她就算怎麼樣打不過魂珠,也不可能跑不掉啊!更不可能拿孩子開玩笑啊!他現在過來,若是和她一個下場怎麼辦?
咻!
劍氣碰撞的聲音,發出了一道巨大的火光,「青龍,朱雀,快出來!」這樣一來,襲天鬆了手,她也好攻擊了幾分。「你們還好嗎?」紫色的眸中此時看不出一絲紫色,更多的,是憤怒,是驚恐!該死的!他的實力那麼強大,對他何嘗不是一種傷害?她決不允許任何人上了他!更何況,他是為她才會出現!
掌心相合,一模一樣的兩張臉給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去死吧!」隨著一聲怒吼,蘇墨擊出的力與魂珠、襲天、皇的四種力量加在一起,全部到了蘇墨的身上!
「墨!」真的不出她所料,她真的傷到了!如果她沒看錯,九分力到了蘇墨身上,其餘一分,僅僅是一分,她剛剛召喚出的青龍朱雀就不見了!
「人肉雖然沒有嘗到,但是,今天出了這口氣,本魔心裡很爽!女人,本魔只恢復了六成的力氣,他就那麼不耐打了,怎麼能行呢?我還沒玩夠呢!」「孽畜,住口!」瞬間,金光璀璨,就是比先前襲天見到的那一點金光還要嘹亮!
「噗……」一口鮮血吐出,不由得搖了搖頭,怎麼……怎麼會……難道是那個小子……
他還記得,就在剛剛兩掌碰撞的那一瞬間,他在他的耳邊輕輕道,「襲天,大哥走了,就沒有人和你再爭了……」而這句話,越想越是不安,不知為何,心裡的一角不由得心痛起來。明明死的那個那麼恨他,怎麼會……
「我告訴你,我邵清姿永遠都不會放過你的!」望著那一抹離去的身影,沒有追上前,卻是連奔帶跑的到了蘇墨面前,慢慢蹲下,「墨,墨你怎麼樣了?快醒醒啊!是不是因為我封了你的穴道?是的,一定是的,都怪我……你快把這粒涅盤丹吃下去,你……」
他搖了搖頭,「我……我沒事,情兒不要擔心我……」
「你快吃下去,會好的……會好的……吃不下去沒怪系,我喂你吃,我喂你吃……你好好的,不要……啊!」那個字,她是真的說不出口。似在安慰自己一樣呢喃,將涅盤丹混入自己口中,低頭,將涅盤丹送入他的口中。她不要看著他死,絕對不要!
「他已經沒有氣息了,你這樣,即使送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還是喝不進去葯。」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的寶貝獸獸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因為魂珠?」
「嗯。」點了點頭,紅唇微啟,一手將蘇墨扶了起來,另一手則是疑惑問道,「您是……」
「我是天山山主……墨小子的大師父!清姿姑娘不必客氣,既然來天山就是客人,老朽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是老朽,還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平緩的聲音很是舒服,又帶了一些聖潔,她好像那一瞬間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性格……
沒有他,她還找誰玩?沒有他,她跳舞還跳什麼?沒有他陪著她……她……
那一瞬間,似乎才嘗到了心痛的滋味!
「天帝沒有告訴你你前世的事情,是怕你們跟著傷心,可如今因為魂珠的來歷,我不得不說……」天山老人的聲音再度傳來,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會好好聽著。」
夜,何等的孤寂?一個戴著面具,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襲白衣,身形雖然俊美,可擋著的面龐仍然看不出來男子刻意隱藏的俊美,眼角掃過路面上的痕迹,看到了趴在地面上的墨無情,此時,不知何時月玲瓏也已經被人救走了。
並不言語,打橫抱起小女孩,抱著軟軟的身體,感覺卻很是舒服,彷彿他的一個不小心,那身體便會碎掉一般,然,他抱著是那般小心翼翼,輕抿著嘴,「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懷裡的人兒並沒有回答他,卻靠的緊了緊,依舊閉著眼睛,「咳咳……」微微睜開迷離的雙眼,只記得他戴面具的俊容。那是她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絕世臉龐,饒是哥哥都沒有那麼好看!
「我知道了,乖乖睡吧!」冷靜的面容平添俊美,微微皺著眉,帶著她朝一個地方奔去。雨夜撒過泥土的氣息,那帶著紫色玄氣的少年卻不夾雜一絲泥土的氣息,跟一個中年人說了什麼,便匆匆離去。
此時的霜峰內,幾個少年紛紛議論著。
「誒,季逸師兄你說,為什麼這丫頭就被師父收了?」一旁的少女很不滿意的說道,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平時他們進山都要經過考核的。
「我也不知道,我們去看看吧!」那名叫季逸的少年撇了撇嘴,他叫季逸,是這裡的大師兄,因為入麓山比較早,所以輩分兒是季字輩,其他人可都是子字輩,這對於他,也是無比的榮耀啊!
「可是……師父不是不讓我們去打擾嗎?」年紀最小的子月說道,大大的眼睛眨個不停。
「你笨哪!我們偷偷溜進去不久好了?」子洛是這裡的二師兄,他拍了拍子月的頭說道,眼睛里儘是藐視。
「我知道嘛!」嬌美的聲音嘟囔著,身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裙子,嬌滴滴的聲音猶如黃鶯出谷,帶著綿軟。
「那就進去。」幾人偷偷溜進了房間,望著床上靜靜地人兒。
「她好漂亮啊!」少年子泉說著,他是這裡的三師兄,雪峰里的弟子不多,也極為清凈。現在的子泉,忍不住伸手觸碰那精緻的小臉。
「唔……」此時靜靜躺著的她恢復了神識,只是現在的身體還是沒能醒過來。眸子微微睜開,一臉警戒的看著他們。
「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一臉的怒容就昭示了他的不悅,他的脾氣這些個弟子都清楚,也不敢招惹他。
「這是哪裡?」小小的娃兒睜著眼睛,疑惑地問道,又或許,爹爹呢?爹爹現在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可是,娘親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不能掉以輕心,難道前世吃的苦她還沒有消受盡嗎?所以,她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這是四大名山之一的廬山,三峰里的雪峰。」燕南天溫和的說道,拉著墨無情的小手,像看待自己的女兒一般,臉上是溫和的笑意。「你記住了,這裡是雪峰山,救你的人你不必知道是誰,只消記住我是這裡的峰主燕南天,也即將是你的師父。」
「哦。」無意間用神識窺探了一下燕南天的修為,卻沒想被他察覺到了,這裡的確由不得她做主,四大名山都讓人望風而逃,開出一條生路,平平淡淡的活著,不是嗎?
「好好休息吧!」並不多話,卻讓他看出來湮碧藍是個精明的丫頭,至少懂得安靜與禮貌,不想這五個孩子,都是達官貴人的孩子,也怪沒禮貌。
「哦。」依他的實力應該是紫武神吧!湮碧藍眨了眨眼睛,現在自己封著玄氣,也是青武聖里,別人看不出來,卻並不影響玄氣的使用。現在別人可以看到的,只有一層淡淡的橙色玄氣。
「那後來呢?」
「後來那些人怎麼可能放過一個外來的孩子?」天山山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清晨,才剛剛是寅時,子藍便已經起來,她知道,這裡是強者稱王的地方,弱者只有死的道理,這裡不知為何,竟出了名的冷血。她知道,只能努力為自己開出一條活路,找出殺爹爹的兇手,繼而,找某些不安分的人好好地送送禮。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她不想觸碰感情,也不能碰。只有把心封的死死的,那樣就不會痛了。
輕輕握住懷中的靈牌,抿了抿嘴,這是爹爹的靈位,她要保護好了。藏在別的地方不安全,那就只有藏在身邊了!
靜靜地走在去師父屋子的路上,並不言語。原來親和的小臉上,已經沒有表情。原本好動的性子,如今已經靜謐無比,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的!
「師父。」子藍身著白色的衣服,那是師父一早幫她放那裡的,低垂著的眼帘,不染一絲凡塵。
「子藍,你剛來這裡還不太習慣,今天看看他們幾人練武。」燕南天抬頭,盤坐的雙膝還是沒有動,這丫頭倒是夠警覺,大戶人家的丫鬟起的都沒有這麼早啊!既然是他帶來的,那也定不是凡物,不然,就先試看試看再說!
若真不是凡物,那就好好培養,將來定成大器,若不是凡物,那也沒關係,畢竟都是他的徒弟,他都會一視同仁。
「是,師父。」子藍走了出去,看著他們幾人練武,大大的眼睛平靜的看著,望著他們的招式,自己基本上記了個遍,可是,她為什麼覺得此招很好破解?柔中帶柔,剛中有柔,韌度是很大的,只是有些地方,還不是太好。
「好了,大家散開練習吧!」雪峰山本就沒幾人,再加上燕南天性格古怪,整天板著一張臉,這裡也就沒有幾個弟子。
「是,師父。」幾人紛紛點了點頭,散開練習。要說散,倒也散的不多。基本上沒有幾米的間距。
板著一張臉的燕南天緩緩走到了子藍身邊,平靜的語氣淡淡開口。「子藍,你看到了些什麼?」
子藍一張無辜的小臉望著雁南飛,搖了搖頭,在他手心劃過一行字,臉上隱蔽的面容收住了一閃而過的一抹神色,黑白分明的眸子上染上了一道神秘。
「師兄,師姐,你們練得好好呀!」子藍猛的坐了起來,不留一絲蛛絲馬跡的說道。拍著小手,天真無邪的望著她們。「這些招式都好漂亮。」
「哼,這還用你說。」子月冷眼瞥了一眼子藍,這丫頭怎麼這麼討厭,好不容易想到的一招防守都被她打斷了,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丫頭,就是不知禮數。
「謝謝。」四師兄子尚點了點頭,他是這裡資質最愚笨的學生,還是個打雜的。幾個師姐師妹,師兄都不經常與他說話,所以使他看起來只是孤零零的一人。
「沒事。」子藍搖了搖頭,他也很孤單嗎?可,就算是孤單又能有什麼用。若是沒有本領,保護不了自己想守護的東西,也無濟於事。她從家族裡逃出來,都不知道是怎麼活下來的!
一直到了晚上,她自己都還是靜靜的坐在床上,這是她平靜度過的第一個晚上了,小臉埋在臂間,圈著小腿,頭髮披披散散,最上用一根白色絲帶紮起了一小束,使整個人都清新淡雅,她還沒到十歲,到了十歲的女弟子都會紮起頭髮。只是她還無心想這些,娘親,娘親在哪裡?
支撐住小腿站了起來,在這裡,她是個半啞巴,有時候會用驚艷別人偽裝自己,她知道,心善不能當飯吃。對付壞人,也要比壞人更壞!到了現在,她能依靠什麼呢?只有靠著自己,安安分分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歷練好能力下山!
一身白衣淡雅飄過,利用藤蔓的葉子滑了過去,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