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親愛的？」我推開門，看見正埋頭於一堆文件里的娜娜。

「恩，很多事要忙吧？」我隨手拿起一份帳單，看了兩眼就覺得頭大。「哎！還不是你交代的任務……」娜娜差點垂胸頓足。「衛桀還睡呢吧？我還沒想好他醒了之後怎麼跟他說……」我無比頭疼的坐了下來。「就說他喝多了唄！」娜娜倒是很想的開。「我是在想，如果他再去找那個女孩……」「親愛的，你好象很關心那個女孩，按理來說不應該為了一個跟自己沒關係的人得罪衛桀。」「我知道，不由自主的……哎！頭疼啊！」「哎！我嫉妒了啊！」「搞什麼，我又不是同xìng戀，你嫉妒什麼！只不過那個女孩，讓我想起以前的我了吧，所以……」我有點惆悵，懊惱起自己的感情用事，確實，在這個時候，多一事總是不如少事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為何要為她費心費力的尋求解脫？不能保護自己的人，為何總是要尋求別人的幫助？那自己還能做些什麼？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連自己想守護的東西都守護不住，一味的去依靠別人，依賴別人。我，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我所嘲笑的那些卑微，其實正是於我自己一般，我所嘲笑的一直都是自己的懦弱膽小，我只是幸運的能有一些很有能力的人的幫助，可我還是弱小的，我還是總是接受著那些看似理所當然的恩惠，我只是遇到了改變命運的時機，然後我再去改變另一些人的命運軌跡，掙脫和束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兩樣而已……

「親愛的？」娜娜打斷了我的思想。我愧疚的無言以對。

「不過這個衛桀也確實太可惡了，sè眯眯的樣子讓人見了就噁心！」娜娜說完還不解恨的把手裡的帳目摔到桌子上：「況且我這是在幹嘛啊？這時光不是他的嗎？我靠，我在這辛苦鬧了半天都是給他工作啊！」

「娜娜，你這幾天跟衛桀走的近一點，沒事就約他來時光玩。」她的一席話讓我想起了我的「來意」。「啊？親愛的，你不會是想讓我出賣sè相吧？」娜娜一聽直接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只要讓他這段時間經常來就好了，我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鵰的辦法。」「是什麼？跟我說說！」娜娜一聽來了興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總之你先穩住他就是了。還有我想我送給王格的大禮他也一定收到了，出不了幾天他一定會來找我算帳的。哎！」我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得加緊把帳弄好，小寧做事怎麼樣？」「還可以啦，不過很多事也不放心她去做。」「恩……」我琢磨了一下：「這兩天你看看挑一個可以信的過的人，帶出來，準備接手你的工作。」

「啥？親愛的？你要拋棄我啊？」娜娜一聽差點一抬腿站到桌子上。「怎麼可能！你瞎想什麼勁！我有別的事要安排給你的，完成之後你還得回來，想什麼呢你！」我趕緊按住她：「還有你這幾天也得抽空去接小文放學，我們的計劃一個都不能落下。」「親愛的，可不可以放過小文，她只是個小孩，還什麼都不懂……」娜娜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怎麼？娜娜，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你以為我們是在玩么？一步錯，不僅我們自己要把命賠上，那些兄弟一個都跑不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的語氣冷了下來，娜娜低著頭不說話：「我知道，她是很無辜，還有其他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很無辜，你想過沒有，你想過nainai沒有？」「nainai……」娜娜的聲音開始顫抖。「我不是慈善家，相反，為了我的人，為了我的兄弟，我的家人，其他人怎麼樣我都不管，我不會讓在我身邊的任何人再像nainai那樣，從我身邊消失，不會！誰都不能再從我這奪走什麼！死神也不可以！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出事！」我一拍桌子：「我現在只明白一個道理，誰若是阻礙著我們的腳步，我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那他一定要消失，一定……」我的聲音又漸漸緩和下來：「娜娜，你很善良，如果……你做不來的話，我不勉強你。」我轉身，背對著她。

「親愛的，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是我錯了，以後你說怎麼做，我不會再任xìng的說出那樣的話了。」

我撫摩著手上的戒指，沒有轉身：「別想太多，我不是在沖你火，是沖我自己。對帳別對太晚了，好好休息一下，外面的事讓小寧去做就好了，這兩天我看看物sè一個人在你身邊幫你。」說完我走出辦公室。

站在樓梯上看著這些買醉的人們，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電話打給豺狼。

「喂，豺狼。」「恩，怎麼了灰姐？」「商顙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在紅燈區，你加緊訓練他。」「好的，我知道了。」「還有，給商顙挑人手的時候，不要挑從紅燈區出來的人。」「好。」「早點休息吧。」我掛上電話，心中琢磨起那些話。

沒等我琢磨完，樓下一個肥頭大耳西裝革履的男人把杯一摔。「哐」一聲驚起周圍四坐。我皺著眉頭向下走去。

「他媽的，你跟老子說這沒小姐？」他一把抓住一個男服務生。「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是正規的娛樂場所，沒有你想要的服務。」服務生連連擺手，瘦弱的他身體向後彎著，領帶依然在那個鬧事者的手裡。

「怎麼了？」我快步走了過去，臉上的不滿瞬間化成微笑。「灰，灰姐！」服務生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奮力擺脫胖男人的束縛趕緊跑到我身後。小寧也及時出現安撫旁邊慌亂的顧客們。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若是對我們的服務不滿意，我在此向您道歉。」我依舊禮貌而謙遜。「別給我說沒用的！他媽的，紅燈區連小姐都沒有？老子花錢不是為了上你這喝杯馬尿的！」胖男人吐沫橫飛，一看就是專門老找事的主。「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這沒有您要的特殊服務，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鬧起來也有失您的身份不是？」我盡量壓著怒氣。「cao，你別給我整事，鬧起來老子也不怕！」他一拍桌子，生生打斷了時光里悠閑的音樂。

「賈虎，別擾了紅燈區灰小姐的生意。」順著聲音，我才現同他一桌的另一個男人。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渾身散著不同尋常的氣質。很jīng乾的一個男人，仔細看去眼睛里還迸著jīng光。

不是一個簡單的角sè。我告訴自己。依然保持著微笑，暗中加了小心。有點yīn陽怪氣的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是……」

「哈哈哈……」男人大笑了三聲：「果然是紅燈區的新生力量，能在短時間稍有名氣確實並非偶然啊！只是我不知道你還能繼續笑到什麼時候。」他停止了笑聲看著我，我依然微笑的看著他。心裡卻在打鼓，現在時光里可以說是一個勉強的戰鬥力都沒有，若真是來滋事的，恐怕今天就要把自己撂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