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平浪靜的四年

西寧城外的樹林中，一個頭扎紅色束髮的少年騎在馬上，手挽弓箭，仔細的瞄著不遠處的一頭小鹿。站在馬旁的少女嬌聲說道：「少爺，多可愛的小鹿啊。我們不要殺它，好不好？」

說話的正式寧凡的侍女，鳶兒。馬上的少年，也正是寧凡。

寧凡聽到鳶兒如此說道，笑了笑，「既然我的鳶兒如此善良，那便放它一條生路。可是我的鳶兒要怎樣補償我呢？」

少女聽到寧凡略帶調戲的口吻，臉色微微紅了紅，低下頭嬌聲道：「少爺要怎樣都可以。」

寧凡聽到少女這樣回答，高聲笑了兩聲，隨手丟下弓箭，彎身將少女攬到馬上。雙手環在寧鳶腰間，把頭低近少女粉嫩的脖頸，輕輕的嗅了嗅，「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我的鳶兒真可人啊。」

寧鳶聽到寧凡這樣說道，臉色更加紅潤了，口中卻不禁讚歎：「少爺竟會說些討人開心的話，這等才華切莫用在鳶兒身上，鳶兒可配不上。」

寧凡聽了，大聲笑了笑。「誰說我的鳶兒配不上。」說著，寧凡一揮手中的馬鞭，縱馬向城中飛奔而去。懷中的少女僅僅的依偎在寧凡的懷中，感受著熟悉的溫暖。

寧凡懷抱著寧鳶，心中卻又不禁想起來四年前偶然見過的那個匈族少女。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總會讓我抓到你的。」寧凡心裡想著。

此時距離那次相遇，已經過了四年。四年間寧凡也已經脫去些許的稚嫩。由於寧王府對孩子文治武功多方面的教育，寧凡也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那個稚嫩的孩童了。這四年間，寧凡除了日常聽李師傅講學以外，對弓馬更加嫻熟，閑來無事便帶上寧鳶騎馬到城外狩獵。雖然寧鳶大多數時候都出於善心，不讓寧凡射殺，但將放走獵物的罪過懲罰到寧鳶身上，寧凡則是更加喜歡。除了男女之間最後一步沒有踏過，寧凡已經是將寧鳶身體的每一寸都探索過了。若不是寧凡嫌棄自己十四歲還沒發育完全，害怕影響以後的性福生活，恐怕早就將寧鳶拿下了。

寧凡縱馬回到寧王府門前，隨手將馬鞭仍給前來迎接的門童，翻身下馬。然後將寧鳶抱了下來，牽著寧鳶的手走進了王府。來到堂前，寧王正與李恆談話，李恆也就是李師傅，能深受寧王器重，因他原本就是寧王的首席幕僚，雖然不善軍事，但對於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見到寧凡牽著寧鳶走了進來，寧王佯怒道：「又不好好讀書，就會四處亂跑。」

對寧王的佯怒早已見怪不怪的寧凡，拍了拍寧鳶的肩膀，示意她先退下。走到椅子旁坐下，笑著回答道：「父王又不是不知道孩兒，那些經史子集早已爛熟於心。就連李師傅也在一年前說教不動孩兒了，父王何必佯怒。」寧凡滿臉笑嘻嘻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在意。

李恆看著眼前的父子，只是撫著鬍鬚，笑笑不說話。

「你這孩子，有點學問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寧王倒是發自內心的說教。

「父王放心，孩兒心中自然清楚。」明白寧王的良苦用心，寧凡也正色回答道。

看到寧凡還知道謙虛，寧王便不再與他說話，轉過頭對李恆說道：「近日來，宮中傳來一件怪事。特來請教李師傅。」

「怪事？」李恆一臉疑惑，「是何怪事？王爺請說。」

「宮中今日傳來消息，聖上下旨，搬進西苑，一心清修。成立內監局，轉呈各地大小事宜奏摺，轉達聖上旨意。」

寧凡在一旁聽著寧王如此說話，心中一凜，這是異世界的「嘉靖皇帝」！？

寧凡前世做為歷史系的學霸，自然對這位皇帝不陌生。前世很多不是學習歷史的人，也通過《大明王朝1566》這部封神的歷史劇了解了這位皇帝。嘉靖皇帝是絕對的一個狠人！三十年不上朝，通過平衡嚴嵩與清流之間的關係，利用司禮監將大明王朝的財政以及大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這位三十年不上朝，看似潛心修道的皇帝，實際上才是將帝王心術融會貫通的人。如今這一世的皇帝，也開始「修行」。讓寧凡不得不陷入沉思。

「當今聖上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紀，莫不是也害怕無常到來，捨不得這榮耀帝位？」李師傅顯然不知道嘉靖皇帝的故事，只能做個簡單的猜測。

寧凡自然是知道什麼情況的，心裡冷笑到：「越是修越去的早，他這是憋著壞水給別人送無常呢！」只是心裡這麼想，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唉，那些江湖術士如何可信。我定要上書一本，讓聖上不要誤入歧途。當以天下蒼生為重啊！」寧王不愧是當今聖上歃血的兄弟，此時還不知道事情根本的他還想上書勸攔。

寧凡自然是知道這是無用的，甚至還會引來皇帝的反感。皇帝看到奏疏，若是一心潛修，則是棄天下百姓不顧；若是不再潛修，則朝令夕改，皇帝威嚴何在。不忍心看自己這一世的父親走向令皇帝反感的一面。寧凡出聲阻止道：「父王不必如此。想必當今聖上歷經百戰廝殺，立國后又一心為民、專心政事。皇上也是凡人，並非天人，久之必然疲憊。想必是找個由頭休息一陣，不久自會出關。父王若此時上書，略顯心急。不如且看看這個內監局如何行事，再做妥處。」

寧王凝視著寧凡，彷彿在思考寧凡說的話。這時，一旁的李恆說道：「小王爺所言甚是。此時上書實為不妥，不如已不變應萬變，且觀察觀察再做打算。」

寧王聽了兩人的話，也只好點點頭，不再反駁。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李恆見寧王如此，悄悄的退了出去。寧凡跟著李恆也走出了大堂。李恆正朝著王府大門走著，寧凡在後面叫住了他。

「李師傅且慢！」

聽到寧凡的聲音，李恆回過了頭，問道：「小王爺有何事？」

寧凡站住腳步，說道：「李師傅，如今內監局上可通聖上，下可達百官。權勢未免太大，不知朝中可有何人，可以與之相抗衡？」寧凡也不避諱的問道，精通前世歷史的他相信朝中定然是有能制衡的勢力，否則當今皇上不會傻到這步分散自己的皇權。

「當年聖上起兵時。其父散盡家財，助其招兵買馬，如今位列右相，乃是當朝一品重臣，僅次於左相劉不疑。其女乃是當今皇后，其子楊戰，乃是聖上麾下頭一號猛將。如今統軍三萬在番國邊境。因此右相雖然職位不及左相，但權勢頗大。」

寧凡向李恆拜了一拜，說道：「多謝李師傅指教。」

李恆還了禮，便走了出去。

寧凡心裡笑著說道：「這皇帝做的倒是可憐了。外面有八位位高權重的王爺，朝內有一個內外統管的右相。難啊！」

這時的寧凡，心裡倒是可憐起了那個閉關清修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