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17節 主線

許久，嫘星月起來問：「你臉疼不疼？」

「疼。」

「哼~傻子，就當買個教訓。」

「你這樣真的能獲得靈力嗎？我也沒感覺到什麼。」高樹新瑜抿了抿嘴唇。

「搞的你上次用鹿盧砍我的時候有感覺一樣。」

「嘿嘿。」

「笑什麼，你體力消耗這麼多，不睡會兒？」

「沒床感覺睡不習慣，要不你給我弄一個？」

「慣得！」嫘星月用靈力催動土地形成了一張鬆軟的土床，「吶，睡去吧。」

高樹新瑜一躍跳上去，雙手雙腳張開仰面朝上躺著：「真舒服！」

沒想到嫘星月也爬上了床，側身一手腳壓在他身上。一米六的嫘星月在一米八左右的高樹新瑜身邊顯得越來越小鳥依人。

凌晨時分，高樹新瑜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身上好像濕了一大片。抬頭一看，嫘星月趴在自己身上，汗水早就已經浸濕了她的衣服。她的表情十分痛苦，應該是正在做噩夢。

「星月？」高樹新瑜輕輕地喊她。

嫘星月醒來，看著高樹新瑜，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高樹新瑜撫摸著她的後背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也不能說是噩夢，只是曾經的事……」嫘星月的聲音有點顫抖。

「你已經都想起來了？」

「……」嫘星月一臉凄慘地說不出話來。

「那你……」高樹新瑜能感覺到嫘星月此時委屈至極，安慰道，「其實我不知道也沒什麼，我真的不在意以前的事。」

「不行……這種事情如果你不知道，我不會安心……」能看到嫘星月的淚水不斷落下，「一直以來你，甚至是別人都認為是你配不上我。但其實可能是我配不上你……我現在好怕你會離開我……」

高樹新瑜過去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斬釘截鐵得說：「我不會！」

「你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罷了……」

「唉……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的：有些劇情也太狗血了。主角兩人明明相愛，有什麼事明明說開了就好了。卻總能搞出點奇葩事情要瞞著對方。非要藏著掖著甚至要欺騙對方……」

「你……」嫘星月轉身撲到高樹新瑜懷裡哭著說，「這種事真的到自己頭上時又覺得開口好難……給我點時間……」

「你肯定沒睡好吧，在休息會吧，正好現在我也沒什麼頭緒。」高樹新瑜摟著嫘星月讓她躺入自己懷中。

「好……」

嫘星月應該是睡不著，躺著還不時睜眼偷瞄著高樹新瑜。

許久，嫘星月開口道：「先干正事吧，接下來怎麼辦？」

「你有什麼想法嗎？」高樹新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聽你的……林妍那邊好像從昨天降落塢島開始就一直有點動靜，但是我聽不懂他們說話，應該是東來語。雖然期間聽到過打鬥的聲音，但從林妍說話的語氣中，我沒有察覺到危險。現在的印記你身上、幼麟身上、昊天辦公室各一個……」

「好，那我們反正其他地方也去不了，就去找林妍。」

「嗯……她現在和一個陌生男子商量著什麼。」

從幼麟處的印記出來，林妍和一個陌生男子坐在桌邊。從面相上看，此人是土生土長的東來國人，二十二三左右，皮膚白白嫩嫩的長得也很俊俏，他一見到飄著的嫘星月就在那裡獃獃的看著。

林妍驚喜地說道：「新瑜哥，

你們來啦！」

高樹新瑜問道：「你這裡怎麼樣，星月說有打鬥發生。」

「沒事啦！等下跟你們說，倒是你們。星月姐姐你怎麼眼眶紅紅的，面色也不好，是不是新瑜哥欺負你了……」林妍看著高樹新瑜身後的嫘星月說道，她發現嫘星月有意和高樹新瑜保持了一定距離。

「我沒事……」嫘星月說話聲音很輕。

仔細打量了嫘星月一番說：「肯定有事，而且還不小。憂傷都寫在臉上啦。」

高樹新瑜則說：「林妍你先別管她，她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快說說你們什麼情況？」

林妍回頭用東來語對那男子說道：「看夠了沒有，快過來。」

高樹新瑜問道：「他能聽懂神州語嗎？」

「聽不懂。這傢伙估計一看到星月姐姐就走不動道，哼~男人都是好色的！」

「我怎麼聽說你第一次見社長的時候……」

林妍突然捂住臉：「誒呀，新瑜哥，噓！」

那人走了過來，林妍介紹道：「這是佐彥，我也問過他姓什麼，但他說他也不知道。」

林妍轉頭又對佐彥說：「這是高樹新瑜和嫘星月，你可以把他們看做我的哥哥嫂嫂。」

「你好。」佐彥主動和高樹新瑜握了手，他想去和嫘星月握手時，嫘星月後退了一步，四人中就他們倆語言不通。

「抱歉，星月最近心情不太好，還請你理解。」高樹新瑜解釋道。

「沒事，仙女都是高傲的。」佐彥說道。

嫘星月沒有作聲。

林妍說道：「我剛下飛機時，幼麟就發現有魔的氣息，我們就跟過去。」

「誒？幼麟可以發現魔的氣息了？」高樹新瑜看著幼麟。

「幼麟可棒了。上次在山裡幹掉了好多魔人，他說他實力快接近威武級了呢，現在人形可都是用他自己的靈力維持的。我們一跟過去就發現佐彥被魔人纏上了，還是他咬死魔人救的佐彥呢。」林妍也驕傲的說。

「所以是什麼情況？」高樹新瑜特地換了神州語問林妍。

「他自稱是來調查掌控東來國的幕後黑手的，不過我想看他的證件他也提供不出來。」

「那你怎麼這麼輕易就把我們暴露給他了？」

「哪有那麼輕易……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那你說你憑什麼相信他，總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帥吧？」

「嘿嘿……」

高樹新瑜假裝生氣道：「好你個林妍，剛剛還說男人都是好色的，你看看你在幹什麼！」

「那那那……你敢說你喜歡星月姐姐不是因為她好看！」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誒呀，他真的不是壞人嘛，而且不是你們突然跳出來在我們面前才被他看到……他之前還帶我去看了他們的秘密據點……」

「秘密據點？」

「民間力量？」

「算是吧，現在還掀不起什麼風浪，我看他們最好的武器也只有自動步槍還少得可憐。連手雷都沒見著。大多都是些進步青年，手無寸鐵的。」

「那他們知道多少關於我們的事？星月說你們聊了不少。」

「其他大多也是些閑聊。連幼麟是神獸的事都只有他知道，我讓他對下面人保密了。不過你們今天傳送出來，他肯定好奇死了。我想我們不如拉他入伙？他應該對東來國很熟，我們雖然在這待過肯定比不上他這個原住民。」

「我看你就是想弄個帥哥在我們隊伍里。」

「這不是順便他還比較帥嘛，行不行嘛新瑜哥……」

「前提是必須摸清楚他的底細，我才能信任他。」

「好。」

高樹新瑜看著佐彥用東來語問道：「你到底姓什麼叫什麼？」

「怎麼感覺你在審問我？雖然你是我救命恩人的哥哥，但我……」

高樹新瑜也發現這樣說話不妥，人家好歹大小也是個頭目，他腦子一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嫘星月：「是那個仙女想知道。」

「啊！仙女想知道那我還是要配合的。我真的叫佐彥，我也不知道姓什麼，從沒人和我說過。」

「聽林妍說你手下有個組織？什麼時候組建的？具體做什麼的？」

佐彥看了看林妍，林妍說道：「說吧，他不是壞人。說不定他們會幫你的。」

「從五六年前開始，我離家出走和一個好兄弟一直懷疑。接著我和其他幾個夥伴就組建了秘密組織，這幾年有越來越多的進步青年感覺到了和我們一樣的問題，並加入我們。那時我偷偷進了機密檔案室，被門衛抓住了。他們問我幹什麼來，我如實說我的懷疑，他們就給我丟進了一間小黑屋裡。我去的時候和我最要好的好兄弟說過，讓他一直跟在我後面，以防萬一。我被抓后他又找來了幾個要好的夥伴救我，沒想到救出我后，門衛居然對我們幾個少年開槍，我的好兄弟就死在了他們的槍下。」

高樹新瑜一邊認真聽著一邊想：五六年前他也就十七八，這個年紀居然就能察覺出異常？守衛還是用槍，難道他的遭遇和魔人沒有關係？可種種跡象表面，魔人確實掌控著東來國，有普通人和他們同流合污？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秘密組織，其中會不會有卧底？

在他們說話時，嫘星月一直在看著牆壁想事情。高樹新瑜走過去將情況和自己的疑問告訴她問：「你怎麼看？」

「你拿主意就行了，我會聽你安排……」

高樹新瑜走回去問佐彥：「能帶我們去秘密基地看一看嗎？」

「仙女也去嗎，她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沒事，我會讓她隱身的。」

「啊！這麼厲害還能隱身？」

高樹新瑜轉頭喊道：「星月，你隱身跟在我身邊。」說完嫘星月就消失了。

「神仙，真的遇到神仙了。好，我帶你們去！」佐彥顯得十分激動。

走在路上，林妍湊過來小聲用東來語問高樹新瑜：「新瑜哥，我怎麼感覺兩天多沒見星月姐姐怪怪的。」

「你具體指的那方面？」

「剛來的時候，她就有意和你站的稍遠。你和佐彥說話的時候她一直看著你，但是你一轉頭她就假裝看別處。嘻嘻……有時候真的感覺她像做了錯事的小貓咪，又想黏著你又不敢離你太近。」

「你別亂說，我才不是她主人。她現在的煩惱我幫不了她，你也別老是去煩她，讓她自己慢慢想明白。」

「好吧……」

走了一會，高樹新瑜問道：「佐彥，你的據點就在塢島嗎？」

「塢島只是分點，總部在東城。我來塢島是因為此前不是污水廠邊上的山坍方了嗎。」

「之前就聽說污水廠不太平。」

「不得不說，你這想法還挺合理。你去過污水廠嗎？」

「沒呢，這次是我第一次來塢島。之前有幾個去踩點的人都沒有回來，我懷疑被做掉了。我要親自去看。」

「你不怕死？」

「為國犧牲，有什麼可怕的。」

「說得好！」林妍在一邊起鬨。

「你這話讓我想到了我第一次去污水廠……」

「你去過污水廠？活著回來了？」

「那次我遇到了她。」

「她？」

「好好乾吧，說不定在你逆流直上時就會遇到真愛。」

林妍吐槽道：「新瑜哥怎麼還熬起雞湯來了，星月姐姐要是聽得懂肯定朝你翻白眼。」

「……」

走了一會，佐彥說：「前面那個居酒屋就是分點了。」

嫘星月輕聲對高樹新瑜說：「裡面有東西，英雄級，感應距離應該沒我遠，可能還沒發現我們。」

「你先進仙靈境，藏好自己，我們進去。鹿盧是不是還在仙靈境？讓它隨時待命。」

「嗯……」

走進居酒屋，幼麟扯了扯林妍的衣角。林妍看他很緊張，手伸進兜里握著手槍。

高樹新瑜也感到了異常，居酒屋不大，服務人員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三個客人，每個都是魔人，一個魁梧的男子是中等英雄級，兩個包裹得很嚴實的應該是接受過核力量的，一個大妖級一個威武級。

魁梧男子率先發話：「佐彥，膽子不小啊，真敢來這塢島。哦喲，還找了很強的幫手，可惜啊，你可能也只能找到區區大妖級了。」

佐彥一頭霧水問：「你什麼意思？」大概在場的人里，只有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了吧。

男子拎起一張椅子就朝佐彥丟來，高樹新瑜站到他身前，把他推到安全距離並將椅子擊碎。大妖級魔人已混著椅子摸到面前，黑爪襲來。

高樹新瑜蹲下躲閃，順勢掃堂腿攻擊對方下盤，對方只得接連後退。但高樹新瑜攻擊能力較低，雖然多次命中，卻無法將他擊倒。

另一邊幼麟暫時拖住了威武級魔人的攻擊。

「好快的速度，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出馬。」男子對大妖級說道，「你！去抓佐彥，必須活捉。」

男子雙掌釋放黑色魔氣湧向高樹新瑜，大妖級則沖向佐彥。

高樹新瑜喚出鹿盧，劈散魔氣，不顧前方男子也向佐彥衝去。

男子見對手後背面對自己，趁機打出一道黑波，手掌同時開始凝聚魔氣。

在即將命中時，高樹新瑜大喊一聲：「星月！」嫘星月應聲而出，右手一甩便擊散黑波。高樹新瑜已到佐彥身前，一劍將魔人腰斬。

男子魔氣已經凝聚完畢，大喝一聲一掌打來。嫘星月不甘示弱，直接上前硬接對方的蓄力攻擊。

蓄力攻擊隨暫時能與嫘星月的瞬發抗衡。但終究體內能量遠不及嫘星月深厚，很快就被靈力震飛。

另一邊，幼麟和威武級的差距也開始顯現，身上已經被打了好幾拳，體力也跟不上了。林妍雖然開槍助陣，但毫無準頭，甚至對方都沒感覺到有人在朝他開槍。

此時幼麟又被對方一腳踹倒在地。魔人將他踩在腳底，正要發動致命一擊。

林妍終於有機會逮到空擋認真瞄準，三點一線「啪！」一槍爆頭。

男子被嫘星月拍在牆上，看見兩名手下已經雙雙陣亡。為了保命也不顧暴露危險，一手砸地引發劇烈地震，周圍較高的建築開始轟然倒塌。

幾人在地震中站立不穩，東倒西歪。

嫘星月是空中單位，哪會受這種影響。她連射幾顆小流星將面前牆壁打為粉末爭取時間。雙手向下擺動，對地面注入靈力平息地震。

男子耗儘力氣，魔氣掀翻整個屋頂，打入天空，頓時烏雲密布，昏天內地。

高樹新瑜感嘆道：「這才是英雄級以上翻雲覆雨的戰鬥嗎？甚至在城市裡可能還有收斂。」

男子伸手一揮，一道紫色直徑5米的雷霆打下。

嫘星月抬手一道靈光將其擊碎，說道：「沒用的，想要活命快點投降。」

「扯淡，嘗嘗我這五雷轟頂！」男子雙手向上呈爪形，再向下揮下，頓時五道雷霆同時打向四人和幼麟。

嫘星月絲毫不慌，雙手在胸前五指對五指呈圓形，聚集靈氣形成月靈守護包裹住幾人。雷霆打在屏障上聽到了一陣「吱吱」的電擊聲后便消失了。

對方雙手舉過頭頂，大喝一聲！

「不好，他要變大！」嫘星月喊道。

結果男子兩眼一黑，暈倒在地上。

高樹新瑜問道：「什麼情況？」

嫘星月飄過去查看他的氣息：「消耗過度，虛脫了。雖然英雄級也有翻雲覆雨之能，但屬於越級施法。他強行使用，五臟六腑都已經受損了。」

高樹新瑜聽到了直升飛機的聲音：「要來人了，我們去仙靈境暫避吧。把他也帶上。」

林妍看佐彥一直站著發獃，估計已經看傻了。過去戳了戳他：「走啦！」他才回過神來。

……

到了前靈境中，幾人圍在那裡，嫘星月給俘虜注入了一點靈力，讓他轉醒，並說：「剛剛他說話的時候，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可以聽出他和羽田武交流過。他現在魔氣已經被我壓制，和常人無異。」

高樹新瑜問那男子：「你是什麼人？和羽田武什麼關係？」

那人癱在地上，說道：「我是扶秦利源，是來接替羽田武作為塢島負責人的。」

「你為什麼會在居酒屋伏擊？」

「我們得到消息，佐彥會親自到塢島調查情況。他畢竟是暗流組織的頭目，上面要求我帶他回去，死要見人，活要見屍。沒想到他居然找到了你們做幫手……」

「山體塌方的事，你們壓下去的？你們已經完全掌控了這裡？」

「是，這次居酒屋的事想必也不會影響很大。」

「組織里有你們的卧底？」

「是。但我不清楚他是誰。」

「據我所知污水廠里沒有核廢水？」

「是，核廢水抽取的能量都被安排提供給下級的魔人了。」

「你知道據點在哪裡？」

「一個是徐福、一個是扶秦繼蘇、一個是從未見過的大佬很多人都認為是傳說中的人物、還有一個就是最近歸來的一個絕世美女。」

「你是英雄級，-活了多久了？還知道什麼？」

「活了二百年了。只知道這次的任務是抓完佐彥回去復命。」

「回去哪？」

「東城。」

高樹新瑜走到一邊，並示意嫘星月跟過來。

嫘星月過來站在一邊，高樹新瑜將扶秦利源的供詞和她說了一遍，問道：「你覺得他說得是真的嗎？」

「聽起來並沒有不合理之處。」

「不覺得他招的很順利嗎？他和羽田武被審問時處於驚恐狀態不同，一直表現得很鎮定。我們問什麼他答什麼。」

「你想怎麼做？」

「既然二人都提到了東城，那我們就去那看看。至於這個俘虜，讓佐彥安排個地方關起來再看。」

「你不怕他跑了？」

「所以想請你留個印記在他身上。把你準備給我的移過去。你把靈球給我就好了。」

「不行！你身上必須留，現在不比以前。面對強敵你未必有機會給靈球注靈。我把俘虜的魔力完全廢了就行。」嫘星月說話的語氣不容爭辯。

「完全廢了俘虜就沒有價值了，再怎麼說他也有魔人中前十的力量。對方應該不至於直接把他當棄子。」

「那就把他關在前靈境，我可以用靈力鎖住他。」

「雖然他現在內傷很重，畢竟英雄級，我怕你會被他分心。」

「不會，我不穿仙服就是了，反正他也出不去。」

「好，那就這樣定了。」

二人討論完，嫘星月飄過去用靈力束縛住俘虜，又把林妍二人叫來一起商量。